第33章 章
第 33 章
畢業晚會設立在北笙市的海邊, 北笙市座沿海城市，環境優美，以山和海而聞名。
晚會形式又燒烤形式展開，林聽是最後一個到的, 她到的時候, 大家正在忙着燒烤。
海邊的風微涼, 林聽下了車, 順了順頭發, 将衣服緊了緊。
她穿得又酷又飒，一下車, 便引來了不少游客的注意。
特別是一雙腿，纖細修長，在夕陽下白皙透亮。
一下車，孫淼淼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問林聽到哪了，林聽說到了。
孫淼淼激動得将位置告訴她，林聽點頭。
她走在海邊，風吹過, 背後的長發随風飄舞。
林聽一到這邊，烤肉的香味撲鼻而來, 還帶着孜然的清香，很美味。
燒烤攤進行得如火如荼，孫淼淼紮着頭發坐在一旁和幾個女生串肉，幾個女生臉上都是笑容。
男生們則負責燒烤, 林聽沒想到, 江也居然也站在燒烤架前，烤着串。
他長得高, 穿着寬松的黑T，脖子上挂了條銀鏈子，頭發比以前長了些，懶洋洋地垂在額頭上，皮膚白皙，很清隽。
在這種人間煙火裏，仍矜貴優雅。
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指，拿着串，翻了個面，林聽目光盯在他食指的素戒上看了幾秒。
三年，他依舊戴着那枚戒指。
說好不再為他難過，可少女的暗戀，還是讓她感到苦澀。
其實，暗戀一個人，是不是也是種貪戀。
她貪戀着他的美好，即使知道他不喜歡她，可她還是看見他，心裏頭就湧起悸動。
愛情，可真讓人難過。
“林聽來了！”
正在串肉串的幾個女生，看見林聽，忙朝她揮揮手。
夕陽下，林聽戴着墨鏡，背着光，風吹起，她烏黑的長發卷到她漂亮的臉上，光打在她身上，美好得像落在人間的天使。
有人已經拿起手機，拍下了這一幕，“真漂亮，這是女明星吧？”
話剛說完，那人便感覺到一股冰涼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回眸，就見江也正冷冷注視着他，目光陰鸷，令人窒息。
他忙将手機關上，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寶貝！”孫淼淼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笑着看她，“你今天太漂亮了！”
林聽挑眉，摘下墨鏡，杏眸靜靜看向她，“我平常不漂亮嗎？”
孫淼淼笑了笑，“今天更漂亮了！”
林聽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起來。
但笑了幾秒，她的笑容僵在臉上，她看着孫淼淼這張臉，愣了幾秒，随後微微嘆了口氣。
江也今晚很安靜，他一直在一旁烤着串，神色晦暗，看不清情緒。
肉烤好，他就端到矮腳桌上，然後轉身，繼續烤串。
有人去找他搭話，他也只是冷冷應幾句。
人群裏有人問，“江也不是考得挺好的，全校第一呢！怎麽還這麽冷漠啊？”
林聽微怔，她好久沒關注成績的事情，如今有些意外，拿着西蘭花的手，頓了頓。
“你不知道嗎？”孫淼淼看見她呆愣的樣子，問道。
林聽搖頭，她最近半個月一直在忙出國各項手續，壓根沒有關注高考成績的事情。
“你不會不知道你自己是全校第二吧？”孫淼淼詫異。
林聽繼續搖頭，“我最近很忙，群消息也沒有怎麽看。”
孫淼淼捂額，嘴微張，“怪不得，群裏那麽多人艾特你，你都不回複。”
“他上哪個大學？”林聽問。
“不知道......”孫淼淼拿了根羊肉串遞給林聽，“江也烤的，你吃吃呗！”
林聽接過，她偏頭，看向那道高挑的身影，心跳越來越快。
江也低着頭，那地方太過窄小，他身姿高大挺拔，有些行動不便，但這不影響他烤串的速度。
“肉串夠了，江哥，快過來坐下吧！”有人喊他。
江也應了聲，拿了張濕巾擦了擦手指，将紙巾扔進垃圾桶，他邁着長腿，走了過來。
剛巧此時林聽旁邊有個座位，衆人想起他們曾經的同桌友誼，紛紛起哄讓江也坐林聽旁邊。
林聽垂眸，裝作不在意地咬了口羊肉串，可瘋狂跳動的心，卻出賣了她的緊張。
孫淼淼也在起哄，“江哥，來啊！”
等了許久，江也沒在身邊落座，林聽擡眸，便瞧見，他坐在了前面一桌。
旁邊是一個暗戀他許久的女生，蘇妲己。
這個名字太過久遠，林聽都快忘記了。
她咬唇，掩住心裏的難過，江也寧願坐在蘇妲己身邊，也不坐在自己身邊，這不就是打她林聽的臉嗎？
林聽沒在意，她繼續擡頭，和身邊的同學說話，一副不管姐事的模樣。
本來還因為江也的選擇，有些尴尬的同學，見女主角都無所謂的樣子，也不在意了。
“林聽，你們這桌要螺蛳嗎？”沈應坐在林聽後面一桌，他端着一盤螺蛳走了過來，少年英俊斯文，那雙眼裏滿是柔意，周圍人一副吃瓜的模樣。
林聽沒拒絕，她接了那盆螺蛳，說了謝謝。
沈應摸了摸頭，耳朵紅了起來，“不用謝。”
林聽将那螺蛳放到孫淼淼面前，繼續吃起了羊肉串。
孫淼淼看着那盆螺蛳，有些欲言又止，但她終究什麽也沒問。
烤串吃了一半，男生那桌喝酒喝嗨了，有人竟然端着酒瓶走到林聽身邊。
“林聽，畢業了，有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
林聽坐着，纖細的手上拿着羊肉串，眼神冷冰冰的。
告白者的身上，滿是酒氣，令人作嘔，林聽皺眉，但還是什麽話也沒說。
“小侯啊，你有什麽話要對我們校花說啊？”愛看熱鬧的人，又忍不住起哄。
自古以來，美女帥哥都是話題的中心，林聽已經見怪不怪了，但心裏還是不舒服。
她下意識地看向江也，從前，也有人曾拿着酒瓶，勸她喝酒，他挺身而出，将她帶走。
而如今，他卻一副高冷的模樣，窩在椅子上，冷着眸子，靜靜看着這一出，甚至還喝起了酒。
林聽不悅，但沒人關心。
“林聽，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喝醉了的男生，将酒瓶啪地一下，放在了林聽面前。
林聽冷笑，她擡眸，“您在發什麽酒瘋？”
“林聽！”那人喊她的名字，酒氣湧上大腦，他彎腰，逼近林聽，那股子酒氣，熏得林聽往後退了退。
“你這人，幹嘛呢？”孫淼淼挺身而出，她攔在林聽面前，瞪着那個酒鬼，“這是同學會，不是你發洩酒氣的地方！”
“你誰啊？”那人盯着孫淼淼看了幾秒，反應過來，“啊！你不就是林聽身邊的跟班？你朋友那麽漂亮，介紹給我......”
話還沒說完，身子就被一個猛踹，滾到了沙灘邊上。
“真聒噪！”江也端着酒瓶，還保留着踹人的姿勢，他蹙眉，用酒瓶指了指那人，“醉了？那就滾啊！在這發什麽瘋？”
說完，他又徑直走回座位，坐了下來。
天色暗了下來，江也做完好事，像個沒事人一樣，隐沒在黑夜中。
林聽看見他喉結滾動，修長的手指敲擊着桌面，明顯是心煩意亂。
他為什麽心亂呢？
總不會因為是有人調戲她。
江也雖然話不多，但他影響力頗大，剛才還嘈雜的海邊，因為他的一個舉動，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連林聽都沒想到，江也會出手幫他，或許真的是嫌那人聒噪吧，畢竟他向來讨厭話多的人。
她沒多想，随手擰開一瓶牛奶喝了起來，清甜的牛奶入了嘴，她才發現，是她經常喝的那一款。
這種牛奶并不是每個超市都有買的，顯然是有人特意買的。
林聽微怔，吃得太鹹，她一口氣将牛奶全喝光了，然後扔進了垃圾桶。
野餐結束，又到了篝火時間。
這也是大家最喜歡的環節，昏暗的海邊，因為有個篝火，顯得亮了許多。
班上的文藝委員帶來了音響，她走過去，連上自己的手機，一首周慧敏的《最愛》，在海邊響了起來。
她簡單開了場，然後眼睛眨了眨，笑看着林聽，“聽聽，曾經你在街頭演唱的《在加納共和國離婚》，不知道哭了多少年輕人，今天我們有沒有這個榮幸聽你唱一首歌呢？”
現場立刻響起掌聲。
此刻，男生們，女生們，都圍了過來，無數目光落在林聽身上，她沒拒絕，大方地點頭，“好。”
“想唱什麽歌？我放伴奏。”文藝委員連忙拿起手機。
林聽搖頭，她走過去，“就這首吧！”
文藝委員笑了笑，“行，話筒給你。”
林聽接過話筒，在篝火旁，盤腿而坐。
文藝委員重新放起t了伴奏。
瞬間，整個海邊都安靜了下來。
伴奏響起，林聽垂眸，斜劉海落下，遮住了她的神情，衆人只能微微看到一點白皙的肌膚。
“天空一片蔚藍，心裏那份柔情，蜜意似海......”
她的聲音很柔，唱這歌的時候，多了份凄涼，很投入，很打動人心，她有一把天賜的歌喉，細而不弱，悠揚婉轉，動聽至極。
在場不少人打開手機上的燈光，随着她的旋律揮舞手機。
“沒法隐藏這份愛，是我深情深似海......”
歌曲的高.潮來臨，林聽睜開眼，她沒想到江也就坐在她對面，正靜靜看着她，眼神冷酷。
心一顫，她繼續唱着。
“林聽太酷了！她剛才一睜眼那個眼神，我真的以為她對我情深似海！”江也旁邊的男生放下手機，捂住心髒，深深呼吸着。
他偏頭，激動地問旁邊的江也，“你說她是不是喜歡我？”
江也看向他，目光陰鸷，像一把劍，刺入他的心，男生被他吓了一跳，忙捂住嘴。
他錯了，情緒高漲，他完全沒發現身邊多了個江也。
一首歌落幕，現場響起一陣掌聲。
“林聽！林聽！”下面的同學揮舞着手機燈光，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林聽臉紅了紅，她将話筒遞給文藝委員，重新坐了下來。
文藝委員一開始，還沒從林聽的歌聲走出來，拿着話筒的時候還有些懵，但轉瞬，她笑道，“感謝聽聽給我們帶來天籁之音，祝福林聽以後大紅大紫，成為炙手可熱的明星，到時候別忘了我們啊！”
“李多多，你不是要學播音主持嗎？說不定将來還能采訪聽聽！”孫淼淼在下面大聲說道。
“哈哈哈，多謝淼淼，我也希望這樣啊！”李多多臉也紅了起來。
“李多多主持人，接下來我們還有什麽游戲嗎？”有人問。
“真心話大冒險怎麽樣？”李多多拿來一個酒瓶，放在地上，“這個轉到誰，那個人有權利，向在場的同學，提問題。”
此話一出，大家立馬熱血沸騰起來，“好！”
李多多拿着酒瓶轉了轉，酒瓶的瓶口對準一個女生，女生興奮地在人群裏看了一圈，第一個落在江也身上，但觸及他的眸子，她又放棄了，轉而問沈應，“沈學霸，你有沒有喜歡的女生？”
沈應有些詫異，他看向林聽，剛才林聽唱歌的時候，他一直在看她，心跳加速，他覺得自己從未這麽興奮過，就像在看一場演唱會。
“我......”沈應頓了頓，他眨眼，“我确實有喜歡的女生。”
“啊！是誰？”那個女生問。
沈應笑了笑，“這就是第二個問題了。”
那個女生有些失望，“希望有其他姐妹，等會兒幫我問下。”
人群響起一陣笑聲，但很快又被李多多的聲音蓋了過去，“我們進行第二輪哦。”
酒瓶再一次轉動，這次落在了一個男生身上。
他看向江也，問，“江也，你喜歡過你同桌嗎？”
問題一出，現場一陣靜谧。
誰不知道，高中三年，江也的同桌只有林聽一個，即使他們只是短暫地做過一段時間同桌，但在那之後，江也再也沒有過同桌。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兩人身上。
林聽揪緊外套，他會不會喜歡過她？畢竟她對他真的很特別。
心存着一絲希望，林聽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江也身上。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江也的回答。
片刻後，江也開口，“沒有。”
聲音清冽，堅定，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刺穿着林聽的心。
“不會吧？你同桌可是萬人迷校花！膚白貌美大長腿！你都不心動嗎？”那人不死心，繼續問道。
周圍人露出同樣震驚的神情，那段時間，江也經常載着林聽，還和她一起參加學校晚會的演出，甚至還在街頭陪着林聽一起演出。
沒人相信江也會對女生這麽好，可是現在，他卻否認喜歡林聽這件事，怎麽能不讓大家詫異。
江也坐在篝火前，五官被篝火凸顯得更為清隽，眼尾的小痣妖冶撩人，他漫不經心地睨那人一眼，“你喜歡你去追啊！”
聲音散漫，帶着輕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可衆人知道，當初可是有人強迫林聽喝酒，他都大發雷霆的人。
又是給她買牛奶，又是把零食塞進她的抽屜，甚至還因為林聽，做了一陣子三好學生。
種種事跡，都可以證明林聽的獨特，可此刻，七個字，就将這些過去撇得一幹二淨。
林聽剎那間，小臉蒼白，手指掐進掌心，她咬唇，篝火照在臉上，她仍覺得寒冷。
好像那些過去的美好回憶，都只是她一個人的錯覺。
此刻，他甚至鼓勵人追她。
文藝委員看着安靜下來的人群，立馬出聲打破了尴尬，“哈哈哈，每個人各有良緣哈哈哈，相信你們都能找到屬于對方的最愛！”
李多多說完，又開始轉動酒瓶，這次，對準了一個女生。
那個女生很開心，眉開眼笑的，“剛才那個姐妹想知道沈應喜歡的人是誰，我就幫她問吧，沈學霸，你喜歡誰啊？”
話音剛落，現場又再次沸騰起來。
江也沉默，他凝視着篝火，目光很沉。
沈應揉了揉短發，笑道，“我喜歡的那個人啊，就在這裏。”
“哇，是誰啊！”
“沈學霸！不聲不響的，竟然玩暗戀啊！”
沈應看着林聽，眼睛一眨也不眨，他認真說道，“我喜歡林聽，喜歡很久了，她是一個心思細膩，但很明媚的女生，是我的光，她值得所有人的喜愛。”
頓了頓，他又開口，“這只是我單純的喜歡，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們還很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
話落，林聽眨眼，擡眸看向沈應，有些不知所措。
周圍人聽到這個告白，更加沸騰。
剛才江也才否認喜歡林聽，此刻沈應就來英雄救美，也不知道是真心喜歡，還是維護林聽，但總歸，是替林聽在打江也的臉。
林聽剛想說什麽，手機震動了下，她打開，是沈應發來的消息：不好意思，江也剛才實在太過分，我這招，會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林聽微怔，忙回複：不會，謝謝你。
她松了口氣，原來沈應只是單純看不下去江也的行為。
“嗷嗷，沈應太帥了！”第一個問問題的女生，已經嗑起了cp。
這個夜晚，注定滾燙。
後來，氣氛很嗨，林聽也跟着喝了酒，有些醉醺醺的，她從前不喝酒的，今晚大概是心裏難受，她忍不住想借酒消愁，但這愁好像更深了。
果然，酒不是好東西。
她離開人群，往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在離人群有些遠的地方，但幸好有路燈。
林聽撐在盥洗池邊，掬了捧水沖了臉，她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妝容素雅，但她五官明媚，很漂亮的一張臉，可剛才，卻被他悄無聲息的，狠狠打了下。
林聽皺眉，低頭，又重新掬了捧水沖了下。
大腦冷靜下來，她扶着牆往海邊走去。
這是一片小樹林，隐秘又安寧，雖開着燈，但還是有些幽暗。
林聽走在小道上，心忍不住跳了起來。
她拽緊裙子，往光亮走去。
走到一半，不遠處響起腳步聲，踩着樹葉，咯吱咯吱的聲音，吓得林聽纖細的身子顫了顫。
這裏本就陰冷，高大的樹木倒映在地上，樹影随風搖曳。
林聽忍不住加快腳步，但那身後的腳步還在跟着，不緊不慢，和她保持着距離。
她停下，那腳步也停下。
林聽忍不住跑了起來，跑至一半，手腕被人抓住，她驚了一跳，想出聲，嘴卻被人捂住。
熟悉的清香襲來，林聽被那人拉到了樹後。
她睜大眼，看着江也，江也盯着她，食指豎在嘴邊，他看了下身後。
一個瘦小的人影冒了出來，是剛才被江也踢過的男生。
林聽詫異，“怎麽是他？”
“等着。”江也松開握住她的手，從褲兜掏出根棒棒糖，叼在嘴裏，雙手插兜，吊兒郎當地往路邊走去。
林聽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明明他剛才說了那麽狠的話，可此刻卻又像是拯救她的騎士。
或許只是路過吧，這麽想着，林聽的心裏又莫名一陣失落。
暗戀真是不好，讓人牽腸挂肚，又讓人猜來猜去。
“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磁性，散漫的聲音響起，林聽回過神，往前面看去。
江也攔住那人，往他前面一站，高挺的身影，冷酷的神情，一下子将那人震懾住。
“江也！”那個瘦小t的身影微怔。
“幹嘛呢？”江也挑眉。
“我......”那人摸着腦袋，傻傻笑了笑，“我散步呢！”
“剛才沒被踢傻吧？”江也問，眸子裏的冷意，快要将人凍住。
“沒......沒有......”那人往後退了退。
“你知道嗎？你這種人渣，我剛剛一腳應該把你踢到太平洋去！”江也靠近他，狠狠踩住他的腳。
“我，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那人顫顫巍巍，雙腿直發抖，手想握，卻發軟無力，眼睛裏滿是驚恐。
江也碾了碾他的腳趾，低頭，在他耳邊輕語，“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跟蹤林聽，後果自負。”
那人咽了咽口水，瘋狂點頭，“哥，哥我錯了，我是混蛋，您放過我吧！”
江也松開腳，冷冷盯着他，“滾！”
那人忙跑了起來，因為恐懼，雙腿無力，摔倒在地，雙手上沾滿灰塵，臉朝地，吃了一嘴的土，他咬牙，起來，奮不顧身往前面跑去。
江也看着他的背影，眉頭微蹙。
一旁的林聽看着這幕，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網吧前，她被人搭讪，他也曾如此英雄救美。
心瘋狂跳動，林聽覺得她又沉淪了。
“接下來，該我們算賬了。”江也朝她走進，身上的柑橘調香，一點點映入她的鼻尖。
他的眼晦澀難懂，眼尾的小痣，在月光下熠熠生輝，林聽手指縮緊，咬唇，往後縮了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