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林聽臉一紅，才察覺到，剛才她被狗舔的時候，他也在看她的腿。
林聽的腿很漂亮，是傳說中的漫畫腿，因為常年跳芭蕾，她的腿部線條優美，勻稱細長。
只要想到，江也剛才盯着她的腿看，林聽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伸手将臉頰上的碎發捋至耳後，忙起身，“我去個洗手間。”
“嗯，帶張濕巾。”江也很紳士地遞給她一張濕巾。
林聽接過，說了聲謝謝，挪開椅子，往外跑去。
江也坐在桌前，沒多大情緒，服務員端着茶走過來，替他斟了茶水，“少爺，那位姑娘也喝普洱嗎？”
“來杯溫牛奶。”說完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手指修長，雪白，像是上好的骨瓷，與手繪竹鶴的葵口杯，似乎要融為一體。
食指上戴着枚素戒，很顯眼。
林聽來到盥洗室，用濕巾沾了洗手液，蹲下，擦了起來。
她的膚質很嫩，一擦就起了紅印。
擦完，起身，将濕巾扔進垃圾桶，林聽又洗了手。
趁着機會，她擡眸看向鏡子裏的自己，皮膚雪白，眼睛很大很亮，鼻子翹而挺，小嘴殷紅，很漂亮。
可長這樣，在那人面前，她還是不自信。
原來，暗戀，是不可抑制的渴望。
林聽忍不住掬了捧水，沖了下臉。
水滴自睫毛滾落，落至殷紅的唇瓣，林聽眨眨眼，眼角的小痣熠熠生輝，格外惹人垂涎。
有兩個女生進屋後，看見她，忍不住看了好幾眼。
那是兩個穿着北笙高中校服的女生，一個長發，一個短發。
林聽轉身，朝那兩個女生笑了笑，長發飄飄，小臉明豔動人。
“天......”短發女生拉着長發女生的胳膊小聲說，“她好漂亮。”
林聽耳根子紅了紅，抽了張紙，擦了擦手，林聽轉身離開。
回到座位，桌上多了瓶牛奶，林聽坐下，看向江也，“你點的？”
江也正拿着手機敲字，看了眼那奶，點頭，“嗯。”
“你也喜歡喝這個牌子？”她問。
“還好吧。”敲完字，江也放下手機，擡眸，“你擦完了？”
林聽點頭，“嗯。”
女孩子很乖，坐在那安安靜靜，端着牛奶瓶，低着頭喝着，像只小白兔。
江也挑眉，“林聽，有時候別那麽乖。”
“嗯？”林聽不解，眨巴眨巴眼看向他。
然後了然，“你是指剛才我逗狗那個事？”
江也搖頭，他以手支頭，目光倦怠，“不包括這個。”
他似乎不想再說下去，又拿起了手機。
不知道在和誰聊天，嘴角一直微微上揚。
江也皮膚很白，燈光下，頭發成暖黃色，襯得整個人柔和幾分。
和夢中的他，有點像。
林聽的心瞬間小鹿亂撞，她甚至有些恍惚，一直以來，自己喜歡的，究竟是那天車上，替她解圍的江也，還是夢中那個，總是開導她的江也。
她有點迷茫，低下頭，也拿起手機，微信裏多了許多好友申請。
她掃了眼，又摁滅了手機。
沒勁兒。
從小到大，喜歡林聽的男孩子無數，可她還是第一次遇見自己喜歡的男生。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躺在樹下睡覺，醒來有些餓，頭頂掉落一個檸檬，想t也沒想，抓起來，啃了一口。
又酸又澀，但心裏卻因為它的到來，又喜又樂。
總之，暗戀的感覺很奇妙。
湯底很快上了過來，菜也随後端了過來。
他們這桌，享受特權，一直有人替他們下鍋。
飯吃到一半，外面下了雨，林聽看着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忽然想起，在南宜賽馬的父母，她猜，今晚，他們是不會回來了。
她放下筷子，剛想拿起手機。
江也的電話便響了，他看了眼林聽，然後擱下筷子，接起電話。
男生靠着窗，背脊挺直，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神色放松。
林聽想，對面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
“喂，怎麽了？”江也的聲音低沉，溫柔。
是林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
她皺眉，突然覺得胸口泛酸，那顆掉落的檸檬，在她心裏，被擠壓。
汁水冒了一地，酸得她鼻頭發酸。
“在陪同學吃飯。”
說完，他掃了眼外面，“嗯，下雨了。”
不知那邊說什麽了，他忙拿起紙巾擦了擦手，随後說，“等我。”
林聽覺得這頓飯，就到此為止了。
下着雨的秋季，綿綿細雨，天空陰沉，烏雲布滿天空，山雨欲來的節奏。
她心愛的少年，要去接他的心上人。
挂斷電話，江也看向林聽，“家住哪？”
“啊？”林聽有些反應遲鈍。
“送你回家。”他說。
“你不是要去接人嗎？”林聽問。
“外面下雨。”他看向她，目光清冷，可明明他有雙很明亮的雙眼。
林聽勉強笑笑，她擺手，“不用的，你有事你去忙吧，我吃完再走。”
說完，她拿起筷子，夾了塊肉放進嘴裏。
怕江也不放心，林聽又說，“我有司機的。”
她裝作不在意，咀嚼着口中的雞肉。
帶着椰香的雞肉，在口中溢出甜汁，可林聽卻食同嚼蠟。
林聽垂着眸，紅唇微動，細手又夾了塊雞肉。
江也看了她眼，随後嗯了聲，似乎很急，忙起身，往外走去。
林聽看着少年高挑的身影，又忍不住想到，那天晚上，他蹲在雨簾中，冰涼的手指揉着她的腳腕。
那一刻，她的心跳如雷，而他，神色平靜。
原來，那晚，心動的只有她。
她知道的。
可真相擺在眼前，他不避諱地接着別人的電話，她還是很傷心。
少年的身影踏進雨簾，白色帆布鞋被雨水濺了個泥點，他看都沒看下。
林聽知道，江也有潔癖，可那樣一個人，是怎樣的對象，讓他不顧弄髒鞋子，也要跑着去見呢？
江也的身影逐漸消失雨簾，沒多久，黑色邁巴赫啓動。
林聽就這樣看着窗外，靜靜坐着，腦子裏一片空白。
冷不丁地，她打開孫淼淼的微信，問道，江也和楚憐是情侶嗎？
孫淼淼回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好友以上，戀愛未滿。
林聽反扣手機，看向外面的雨夜，眼睛微眨。
沒過多久，有一個高挑的身影冒着雨簾沖了進來，他似乎是進來躲雨的，渾身濕透了，可他懷裏還緊緊抱着只小貓。
很小，眼睛還未睜開，橘色的。
林聽瞧了眼，眼睛亮了亮，她将愁緒抛之，往少年那走去。
外面下着雨，少女穿着白色娃娃領襯衫，牛仔短裙，青春活潑，大概是吃得太熱，她的長發随意用一次性筷子盤起，露出白皙的脖頸。
“宋凜。”她喊他的名字。
宋凜穿着白T，短發濕透，那張清隽的臉露出，眼裏露出詫異，但很快，染上笑意。
“林聽。”
他抱着貓，走向林聽，眼裏亮晶晶的，“你怎麽在這裏？”
林聽笑着看向他懷裏的貓，“江也生病了，班主任讓我給他送作業，他正好請我吃飯。”
“江也也在？”宋凜問。
林聽搖頭，“他好像去接朋友了。”
“啊！”宋凜似乎想起什麽，眼裏露出了然，他笑了笑，小虎牙露了出來，很可愛。
“怎麽了？”林聽問。
“剛才放學遇見楚憐了，她好像去山上采東西，估計是遇上大雨了。”
“采東西？”林聽對楚憐有些好奇。
宋凜點頭，“她家開中藥店的，她估計是上山采藥去了。”
林聽有些悵然若失，她可以幻想出，一個秀麗的女生，穿着白衣上山采藥的畫面。
她想，那樣的女生，定是與世隔絕，仙氣飄飄的吧。
“那片山很漂亮，特別是下雨天，雨霧環繞，特別美。”
宋凜的話，再次落在林聽心裏，她皺了皺眉。
下雨天，美景美人，江也豔福不淺啊！
不難想象，雨天兩人會發生什麽，林聽手指彎曲，掐進掌心。
她嘴角微扯，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看向宋凜懷裏的貓，她問，“這是剛撿到的嗎？”
宋凜點頭，他摸了摸貓的頭，小貓崽很給面子地叫了聲，奶聲奶氣的。
“是啊，這貓剛出生沒多久。”宋凜看了眼林聽，“你要不要摸摸？”
林聽看向他懷裏的小白貓，伸出手指點了點它的頭，小貓奶聲奶氣，朝她叫了下。
“林聽，我可以拍張你摸小貓的照片，發個朋友圈嗎？”宋凜問。
問完他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啊？”林聽眨眼，有些詫異。
宋凜摸了摸潮濕的短發，笑道，“我只是覺得很溫馨，放心，我不會拍到你的臉的。”
林聽垂眸，眼睫輕眨，她嗯了聲，“好。”
之前初中，就經常有學姐邀請她做模特，給她拍照，所以宋凜向她要求，她并未拒絕。
林聽擁有天生的鏡頭感，細指抵着貓貓的鼻尖，她含着笑。
宋凜拿着手機，很快拍完，遞給她看一眼，“聽聽，你看，可以嗎？”
林聽掃了眼，其實宋凜只拍到她的手，大部分鏡頭還在貓貓那。
她點頭，“很好看。”
宋凜笑了笑，“那我發了？”
林聽輕輕嗯了聲。
兩人又随便聊了幾句，林聽看着瑟瑟發抖的小奶貓，有些不忍，她喊來司機，将宋凜送回了家。
林聽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別墅靜悄悄的，她坐在玄關處，換上拖鞋，才發現自己的鞋子也有了泥點。
腦海裏，忍不住浮現江也沖進雨簾，踩過水坑，泥點濺在他白鞋的畫面。
他走得急，可能沒發現，他的臉上有多緊張。
林聽坐在沙發，身子陷進沙發裏，她覺得渾身有些冷。
從包裏拿出手機，她打開朋友圈，就看見媽媽發的和爸爸賽馬的照片，她點了贊。
再往下，就是宋凜發的照片，她點着小奶貓的鼻子，手指又細又長，如玉，很好看。
她點了贊。
沒過多久，朋友圈又有了提示，她點開，發現是江也點贊的通知。
心一跳，林聽忍不住又點進了江也的朋友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