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酗酒
第六十六章 酗酒
“可是您一直以來不就是想過上安穩的生活嗎?将軍現在不也能給你這樣的生活嗎?”
傅予安捶了下床,有些惱怒:“我是男人!我為什麽要靠一個別的男人給我這些?!我有手有腳的,再說了,他安穩嗎?他要打仗,他要幫四皇子争皇位……二夫人還想抱孫子呢……”
小竹連忙閉嘴,知道自已說錯了話,心想或許兩人也是因為這才吵得不可開交。
她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我去幫您熬藥,您再休息會兒。”
傅予安點點頭,被她扶着複又躺下。
小竹幫他掖好被角,正要退下,傅予安突然叫住她:
“我方才跟你說的這些,切莫要跟旁人提起,李柯也不行。”
小竹心裏一陣苦澀,動作微微凝滞。
她滿口答應下來,退了出去。
奴婢什麽時候亂說過,您現在可真是誰都不願信了麽?-
祁仞最後是在黃老板那家書店裏找到的。
他瘋瘋癫癫地去買了酒,跳到人家後院強逼着那老板跟他聊天,說話也颠三倒四。
老板只當他是又犯了病,也不敢惹,只能被迫搬着板凳陪在他院子裏牛飲。
期間他幾次想喊夥計去将軍府叫人把他領回家,無奈都被祁仞發現,到最後還得大着舌頭威脅,說要是敢通風報信就全丢到城牆上吊着。
他說完這話便醉倒了下去,幾壇子酒基本都進了他的肚子,黃老板陪着笑臉陪了一下午,竟是比他這個喝酒的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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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板這才如釋重負,站起身來啐他一口,招呼夥計去叫人。
“來勞資這發什麽瘋!呸!晦氣!”
李柯把他扛回了家,他半醉半醒,還嚷嚷着要喝酒。
傅予安擺擺手:“給他收拾幹淨扔廂房去!小竹……”
“奴婢這就去煮醒酒湯!您先歇着罷!”不等他吩咐,小竹便立馬做出回應,小跑着去了廚房。
李柯眼神複雜地在兩人身上梭巡一番,欲言又止。
他扛着祁仞出去,按照吩咐送到了廂房。
祁仞抱着李柯不撒手,不知道做了什麽夢,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黃老板接着喝啊!予安不要我了,你怎麽也這麽勢利!我知道你同他交好,但做人總不能這般不厚道!”
“……将軍?主子?!”
沒有反應,純自已發瘋。
他身上酒氣沖天,去的時候地上的酒壇已經被收拾幹淨了,也看不出來喝了多少。
但想着應該不會太少。
婢女擡着熱水進來,李柯把他晃醒。
這一醒可不得了了,祁仞立馬開始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跟他哭開了。
李柯撓撓頭,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留。
好端端的哭什麽啊?男兒有淚不輕彈,這至于嗎這?您好歹是個大将軍,別這麽……窩囊成不成!
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裏說說。
祁仞一邊哭一邊還在嚎,一會兒說傅予安不要他了,一會兒說爹也不要他了,一會兒又說家裏就我一個全手全腳的了我好累,總之五花八門啥都念叨。
或許是平日裏壓力太大,這是終于積攢着一起釋放了?
他受不了了,苦不堪言地逃出廂房,朝小竹求救。
“他老是哭,我管不了。你去安慰安慰?”
小竹聞言也垮了臉:“啊?他哭什麽啊?殿下方才也在哭,這不剛好些,喝了藥睡下了。”
李柯:“……”
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算了算了,一個病着一個醉着。”小竹說,“等清醒了就好了,哭就哭吧!”
李柯雖然不認同她這解決辦法,但眼下也确實是沒有旁的好主意,于是便只能聽她的,回去連哄帶求地伺候他沐浴,又坐床邊聽他說了半夜的心事。
第二天早上起來,祁仞只覺得頭疼欲裂,對昨晚喝多的事一點也想不起來。
他把李柯喊出來,問他昨天誰把自已送回來的。
李柯看他這是斷片了,心想果然喝得夠多。
“是書店的夥計把屬下叫過去的。您可還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
祁仞搖搖頭,又點點頭。
“頭疼,腰酸背痛,渾身難受……我喝醉了後去幹什麽了?”他實在是想不起來。
李柯被他問住,一時間不知是該說他哭了半夜還是編個瞎話诓他。
好像怎麽都不合适。
于是他只能避重就輕道:“喝醉後便回來了,沒幹什麽。”
祁仞拍拍額頭,問:“予安呢?我昨天和他吵架,他當時臉色不好,我正在氣頭上,也就沒哄。他在哪兒?”
祁仞掀開被子下床,環顧四周這才覺出不對來:“我怎麽在廂房?”
李柯低眉順眼,沉默以對。
他狠狠捶了下床伴,罵了句髒話:“他不會是把我趕出來了吧?”
李柯小聲說:“以前不也趕出來過麽?”
“你說什麽?”
“啊……屬下說,殿下病了,說是怕把病氣過給您,所以……”
祁仞心裏一驚:“他怎麽病了?是不是吹了冷風着涼了?怎麽回事?大夫來看過了麽?”
他胡亂蹬上靴子就要往外跑,頭發也沒束,亂糟糟地披在腦後。
李柯接下來一句話,更是想他恨不得扇自已兩巴掌:
“怒火攻心,被您氣得昏過去了。”
祁仞:“?!”
他劈手拿過旁邊的外袍便往外跑,到門口還被臺階絆得一個踉跄差點摔地上。
“主子!”李柯飛身過去要扶,被他一巴掌打開。
祁仞連跑帶跳來到主屋,兩雕花木門緊閉着,裏面隐隐傳來咳嗽聲。
祁仞這回卻沒有勇氣直接闖進去了。
李柯追上來,小聲叫了句将軍。
祁仞揚手制止他敲門的動作,摸摸頭發,又低頭看看自已一身狼狽,糾結地不行。
李柯馬上回去幫他拿了個束發的布帶來,祁仞自已整理好了衣衫,雖然底下只有一條薄薄的裏褲,但在自已家穿什麽不行。
他三兩下把頭發紮起來,黑蓬的長發放蕩不羁。
主仆兩人正在外邊手忙腳亂,房門突然從裏面打開了。
兩人擡頭,跟小竹對上眼。
小竹:“……”
祁仞馬上直起身來,握拳咳了兩聲,問道:“你家殿下醒了沒有?”
小竹一想殿下被他氣成那樣就無法給他什麽好臉色,于是便垂着頭答:“醒了,但還是頭疼地厲害,将軍不如待會兒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