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太好了!他醒了就不記得我了
第二十七章 太好了!他醒了就不記得我了
舒老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麽,若不是他娘親沒舍得,這假啞巴也會變成真啞巴!”
祁仞一陣納罕,不知她何出此言。
舒老顯然也不想在這上邊多說,敲敲桌子咳了兩聲,沉下臉道:
“老身已進宮和珏妃娘娘見了面,這狗……這陛下如今還吃着老身精心調配的丹藥。按理說你只要一直裝傻子到事成便好,但府中人都知我進宮為陛下診治效果卓著……”
說到這,祁仞大概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了。
果然,下一刻舒老便說:“天氣熱,我給你換成清熱解火的藥,你也別整天瘋瘋癫癫的,可以稍微清醒那麽一兩個時辰。”
省的讓殿下擔心!
她只說要清醒幾個時辰,卻沒說什麽時候清醒,怎麽清醒,清醒了該是個什麽狀态,完全放任他自由發揮。
祁仞嘴裏的糖咬得嘎嘣響,轉頭看着傅予安點好了卧房的燈,眼珠子轉了幾轉,心裏頓時有了想法。
外室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傅予安吓了一跳,轉頭看去,竟是祁仞悶頭倒在了桌上。
他趕忙小跑着過去,探探他的鼻息。
還好,還活着。
“祁仞,祁仞!醒醒!到床上去睡!”傅予安只當他又睡着了,看看碗底褐色的藥漬,心裏不免有些擔心。
怎地這藥越喝越迷瞪呢!
小竹和喬影都在另外的住處,眼下一時也沒個幫忙的人,傅予安心急如焚,只能艱難把他扶起來,想先扔到床上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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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沒站起身來,祁仞便睜開了眼,一把推開他,猛地往後退了兩步,做出一副防守的架勢來,左右環顧一番,厲聲喝道:
“你是何人!這是哪兒?!”
傅予安溫聲回道:“這是在慶王的山莊,我是……你不記得我了?”
祁仞搖搖頭。
太好了,傅予安想。
祁仞看見他這副眉眼都舒展開的樣子煞是覺得礙眼,于是又追問:“快說!你是什麽人?怎會在我房裏?!難不成……”
“不不不!”傅予安連忙擺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們只是奉旨成婚,不用你擔心,過幾天我就走,絕不會糾纏你的!”
“成婚?”祁仞眉頭緊皺,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哼一聲,放下了架勢,坐到凳子上,道:“我可不管你耍什麽花招,總之,在我沒核實你的身份之前,哪兒也不能去!”
傅予安頓時神情失落,垂頭喪氣妥協道:“好吧……”
他就這麽想離開我?祁仞很是火大,我對他不夠好麽?母親對他不夠好麽?他怎麽淨想着跑?
兩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相顧無言。
半晌,祁仞支使他:“你出去,把李柯叫來。”
“哦好。”傅予安連忙出了門,蹬蹬蹬地下樓找李柯去了。
等人走了,祁仞才用力捶了下桌子,舔舔後槽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李柯在樓上跟他談了半個時辰,期間傅予安就在下邊看河水緩緩流動,無聊地緊。
“殿下。”李柯從樓上下來,朝他行了一禮,“您先上去吧,更深露重,将軍說暫時不希望将此事聲張出去,還希望您能幫我們暫時保密。”
傅予安點點頭:“這是自然。”
他回了卧房,祁仞正背着手站在窗邊。
“祁……将軍。”他小聲喚了一聲,“要不我還是去樓下休息吧!”
祁仞轉過身,臉色沉沉不辨喜怒,周身氣勢跟之前那傻子截然不同,帶着一股子令人忍不住臣服的壓迫感。
傅予安咽了口口水,祈禱他把自已放走。
祁仞冷笑一聲,繞過他出了門:“你在這待着吧!我去樓下!”
傅予安本想說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樓下房間還沒收拾,但被他一瞪,頓時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真的好吓人啊,他想。
當晚傅予安便做了個夢,夢到自已好端端逃出了京城,和小竹在一座小城開了個鋪子,日子過得可謂是逍遙快活。
結果某天晚上回到家,突然發現床上躺着個人。點燈一看,不是旁人,正是那祁仞祁大将軍。
他哭喪着臉問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呀?安安你別走好不好?”
是那個傻子祁仞。
傅予安頓時被吓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窗外枝頭上幾只鳥兒紮推鳴叫不已,傅予安揉了揉太陽穴,起身洗漱。
不知道祁仞在樓下睡得怎麽樣。
如今他恢複了正常,估計要去找慶王商議事情吧,可能不會在這。
傅予安自嘲一笑,自已什麽時候這麽關心他了,簡直是自作多情。
小竹在外頭敲門:“殿下!您醒了嗎?奴婢幫您把早膳拿來了!”
傅予安回神,連忙應了一聲,幫小竹開了門。
誰知小竹身後還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是祁仞。
傅予安身形微怔,讷讷開口:“祁将軍……你怎麽來了?”
小竹奇怪地回頭看看祁仞,又看看傅予安,不知道他們這是突然生分個什麽勁兒。
祁仞擠開兩人進得內室,拉着嗓子叫:“我——好——餓——啊——”
傅予安:“……”
這是……又傻了?
怎麽會這樣?不是昨晚上都恢複正常了嗎?
小竹也很詫異:“殿下您和将軍吵架了麽?怎麽把他一人趕到樓下去睡了?那裏連張褥子都沒有,就一個床板子,硌得很!”
“就是就是!硌得很!安安趁我睡着把我扔下去,哼!”祁仞也幫腔,語氣很是委屈。
傅予安心裏湧上一種不好的預感,于是追問道:“你一覺醒來就在樓下了?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嗎?”
祁仞說:“就記得睡着了,然後半夜就被床板硌醒了。”
傅予安:“……”
合着病根本沒好,清醒只是間歇性的。
他無奈地嘆口氣,示意小竹布菜,拉着祁仞坐好,跟他道歉:“是我的錯,我半夜睡得太死了,你夢游我也不知道!”
祁仞:“……”
我呸!
“算了算了,下次我一定好好看着你,行了吧?”傅予安輕飄飄把這事兒掀篇,決口不再提一句。
用過早膳後夏修便又找來了,說要帶他去山上摘果子。
祁仞自然也是要跟着去,傅予安看了看兩人,還是拒絕了他。
夏修很失望,但一聽是祁仞的病情有了情況,頓時也不敢胡鬧,悻悻地回去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