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着眼沒落于身影
着眼沒落于身影
“你是不想活了嗎?這樣和我說話?!”路辭随之惱怒起來。面前的麴可悛,怎麽怪怪的……又是相似的二人争吵,段知羲一時間理不清頭腦。
但這次他不再願意被掙創,所以他主動走了,跑走了。
如疾風般迅速,就在倆人争吵之際。
路辭顧不及七嘴八舌,撂下狠話就追:“你給我等着。”
“欸你……!”麴可悛被迫加入追逐中。
場面似乎很滑稽,三匹青年相互跑,其中有兩匹還在唇槍舌戰。
段知羲也不明白自己跑的理由,心是空的,只想奔渡釋然。
他們跑回了校園,段知羲領頭進了小花園,便沒什麽力氣,休息在林叢中。另倆人也依次到達。“知羲……你怎麽跑來這了?”
無慮使段知羲舒适地合了眼,小嘗小嘗呼吸。
應該是心裏的力量,引領他來到這。再次來到這。
曾經,故事的開始,源于這,源于一場大冒險……
“知羲,等等我!”麴可悛終于趕了上來。跑入青蔥樹林中,突然一愣。
怎麽會再次來到這兒?“知羲,我們走吧。”路辭伸手就要拉起段知羲,此時麴可悛也起響:“知羲!他想騙你!而且我們早就約了不是嗎?”
是,段知羲先前幾個月就與麴可悛約定好了。
可此刻的他哪都不想去,只想抓住少年氣息的尾巴,呆在這兒靜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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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麴可悛不依不饒,路辭吼道,掠住對方的領子:“識相點趕緊走開,別打擾我做正事!”而麴可悛沒有正面回應,反卻向着段知羲的方向大喊:“事到如今了你還要騙他嗎?你根本沒有真心地對待過他!”
對,路辭少會真心對待我。這點段知羲刻骨銘心。
路辭掐着的手捏緊一分:“我有沒有真心對待過你怎麽知道?你以為沒有就沒有嗎?”可麴可悛根本不畏懼,依然怼回。
“難道你在背後吐槽他娘就是真心嗎?難道把他當成你的賭約就是真心嗎?難道你随便散播他的黃謠就是真心嗎?你真的有心嗎?!!”
雖然聽着別人為他出氣很爽,可是這些話,應當從他口中說出來。
只是他太懦弱太膽小了……背後吐槽、賭約、黃謠,一串串信息銜接接了起來,在段知羲腦海裏形成前因後果。
本來便不抱有對路辭的希望,這下成負值了。
而路辭更令人發指,立馬接上:“麴可悛!我忍你很久了!他媽的娘的要死。要不是因為你願意跟在我身邊,你他媽早就被我罵死了! 給你臉了是吧?”
被路辭罵得越發狼狽,麴可悛終于開始膽怯了:“我……”他不斷看向段知義。
跟在路辭身邊?麴可悛總是跟在他身邊嗎?段知羲思考之際起身來。
然而路辭并不打算住嘴。“操你媽死娘炮,還不是因為你給我出的馊主意!讓你打聽他的事你卻挑撥我和他的關系,讓你出謀劃策你讓我在他面前裝忠誠。現在的這個結果被你弄得亂七八糟,你還以為你很聰明啊?我操你媽的……”
等等,打聽我的事?裝忠誠?“挑撥關系”?嘶——似乎,他們不簡單。
要是聽路辭這麽說,麴可悛似乎以前站在路辭的一方,幫路辭打聽消息,幫路辭出謀劃策,跟随在路辭身邊,就是路辭身邊的——?
麴可悛打下路辭的手,如鲠在喉般焦急:“你別亂說啊!你自己裝就好了,別污蔑我!”随後便欲想趕往段知羲身旁。
他應該是路辭身邊的小弟。指指算,段知羲豁然開朗了。
從一開始麴可悛就給他陌生而熟悉的感覺。
他發覺當初自己暈倒在這兒時路辭的其中一個兄弟身影很像麴可悛。他發覺初見麴可悛時的奇怪原來是出于僞裝。他發覺往日麴可悛一直說有相似的過往卻遲遲開不了口。他發覺往日麴可悛溫柔的眸光中別有涵意 。他發覺自己沒告訴過麴可悛回家時被打了而麴麴可悛卻知道……
所有令他疑惑的事,用一句“路辭的小弟”即解釋得通了。
可是,這便意味着從始至終麴可悛一直都在欺騙他,昔日的關心安慰都是假的,甚至約定好的游玩,也另有其圖……
挺紮心的。段知羲踱步緩前,脈脈地問:“麴可悛。你一直都在路辭的左右嗎……?”路辭在一旁添油加醋,喊讓麴可悛回答。
“不是的知羲,你不要聽他亂說,他只會騙你。”麴可悛愧疚接折段知羲。
他沒有動,他不敢動。他只想要個解釋,靜靜等待對方的否認。
可笑的是,麴可悛一句解釋的話都吐不出來,事實正如衆人所認為的,麴可悛就是一直待在路辭身邊的小弟。
聽不到對方的解釋,段知羲抿了抿嘴,微微點頭:“……我理解。”
面對段知羲的安慰,麴可悛也無話可說,目視身下。他明白自己有愧于身前人,明明身前人如此真誠地與他相處,他卻一直何有其它非分之想。
但他也是想對段知羲好啊!路辭毋庸置疑是個渣男啊,自己這麽做也是對的。
揚起的風形伴蟬鳴,段知羲離去了,他沒有什麽話可以留住,也沒資格留住段知義,一人直愣原地許久。
盡管路辭已追上離去人須臾,麴可悛心悸若無跳動。
自己本不應因這事發呆的,自己只是路辭的一個幫手。
他的父母喜愛追求自我,所以自從麴可悛出生後基本都是自理生活,與父母的關系不溫不火。因內向,總被他人诟病娘;因碌碌無為,總被他人冷落。
這點他沒有說謊,二人的經歷确實相似。
上到高中,他沒想到會遇見路辭。雖然路辭嘴炮,卻時常把他當兄弟對待。那是他第一次受到平視,故認了人跟随其往。
幸運地,段知羲的出現,那才體會到了真心與尊重。
于是同情相依,和光同塵,相互幫助。暗地裏失志不移諾與段知羲一直友好地交往,因為這個少年太美好了,簡直是從小說中走出來的。世俗如此贓贓,卻依然能呈出一位通透幹淨的少年。他只好字月如風。祈禱少年不會發現自己的另一面。
現在全皆化成灘水流走了,居諸不息。
又能怎麽辦呢?麴可悛問自己。昔日自己向路辭打探的線索全部都用不上了麽?
——對。這是麴可悛他應得的。确實要讓他,及段知羲好好靜靜了。
馳而不息地逐鬧,路辭開始煩躁:“段知羲!能不能別鬧了!”
入耳斥責,段知羲條件反射而停下來……自己又被騙了,他一直信任的好朋友,居然是前任的幫手。所以段知羲好失望,被叫住了也在不斷綴泣。
“乖,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散散心?”路辭一步步試探。
不理解為什麽路辭十分執着于跟他走的做法,便斬釘截鐵地回。
“路辭,我不可能再跟你走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因大聲訓斥而無果的情況歷歷在目,路辭即小聲哄騙:“那不管有沒有分手,我們都可以去走走的呀……”可再甜蜜的炮彈,此刻也勸不動段知羲了。
是啊,無論二人是否分手,大家都可以去走走。
不過他不想跟路辭走。“路辭,你說的對。”他微微笑,說含冷薄的話:“可是我們再走也走不回過去了,我們再也不在了。” 一束利刃紮進路辭心。
段知羲不留餘地,轉身離去,揚長晚風。
步人後塵的,不再是段知羲了。路辭眸眼沒落于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