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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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三個小的震驚地又互相對視上了。
王灣率先進入狀态,奶聲奶氣地,聲音比以往傻了好幾倍:"大哥,發情是什麽意思啊?"
“上次大黃配種你們不是都在嗎!”裏邊還傳來踢打聲。
“......”王灣裝傻到底,“肮髒的東西在純潔小孩的內心裏是留不下任何痕跡的,所以我不記得了哥!”
王香拍了拍門:“哥,你別打了!我們再去找個母的怪獸!”
屋裏,那怪獸被王耀揍得縮在牆角,沒了那日與自己在四張桌外搏鬥的勇猛。王耀看他毛發沒了光澤,慘兮兮的,手中的拳頭漸漸收回了。
“找母的怪獸?”王耀喉嚨裏發出一聲笑,“你去哪找?我們這裏收個免費吃飯的,還得包解決生理問題?”
聽到王耀的笑聲,那歪着頭眼睛一直看着地上的怪獸,忽然偷偷擡起眼睛,那鮮活的眼睛立刻發現了——這眼前的少年雖然笑着,卻還是一眨不眨盯着自己。
随即又做賊心虛一般忽然避開。
也許是這怪獸太像人人,方才摸到這家夥的異常,王耀心中竟然感到了猥亵,不知哪來的怒火,就毫無理由對這家夥粗暴起來。
此時亂糟糟的頭發的遮掩下,這紫色的眼睛已經別開,又時不時用餘光偷偷摸摸瞄着自己,沒有前幾次見時的怒意。這眼神說不出來的奇怪。
“哥,要不我們去找個體型差不多的母熊湊合湊合吧!我去拿工具給哥!”王澳在外邊吼出了自己的妙招。
“不用找!”那捆綁的鏈條很有安全感,王耀心裏對這玩意的提防減少不少。
王耀抿了抿嘴角,出洗澡間裝了一盆水。“嘩”一聲,王耀毫不留情,一盆冷水便潑到了那怪獸身上。
潑完了也不管怪獸嘴裏叽裏呱啦,怒氣沖沖,只把手伸到下邊一摸,便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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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好了?”王灣糾結着問出了這句話。算了,問就問吧,自己單純可愛的形象早就在大黃配種那日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好了。”王耀含糊道,“這幾天洗澡到那邊廁所洗。”
王灣猶豫再三:“......怎麽好的?”
“閹了。”王耀冷酷無情,“閹了,肉能長得更多一些,這樣二叔就認不出他了。”
“呃......”一提到王二叔,王灣才想起了什麽。看看左右,王香王澳早跑沒影了,就自己傻乎乎在這站着。
晚飯時間,四張桌一如既往地忙碌。
快打烊時,王二叔還從旁邊路過,抽着煙往這裏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得門口被罰着除草擦磚的仨小孩動作更勤快了,盡量顯得自己特別忙搭不上話。
......可王二叔的視線還是被三人所吸引。
“你們仨,又犯了什麽錯啊?”王二叔開了口。
“灣灣在客人面前不聽話大哭,我們沒有安慰妹妹還嘲笑她,所以都被罰了。”王香作為代表發了言。
“......”
一聽到王灣哭,王二叔的腳步似乎不由得加快了,嘴裏念着:“王小老板也真是的,怎麽對孩子呢......”
深夜十二點,王灣幾人都睡了。王耀總是最後一個歇息,歇息前又痛痛快快洗了個澡,難免想到了白天裏的遭遇,心有餘悸。
上樓前想了想,又拿了鑰匙,往洗澡房走去。
推開門,裏面便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
走進去,那怪獸倚在角落裏,睜着紫色的眼睛戒備地看來。
旁邊小小的通風窗投下微弱的月光,這張沾滿泥污的臉若隐若現,隐約能看清他似人的鼻梁高挺,要是獸類,從人類的審美來看,應該也是一頭美麗的雄獸。
王耀點了個煤油燈,小小雜物房立刻染上了微弱的暖光,王耀的輪廓也變得虛虛柔柔。
鐵鏈的另一端被自己栓在了柱子上,那怪獸看上去已被馴服——王耀的目光到了這怪獸的胳膊。
這怪獸與自己搏鬥之時,這手臂的力量自己也是見識過的,自己能夠如願把他拴住,主要得益于那些各種來自棍棒和草蟲的傷口。
它們布滿怪獸身體各個地方,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紅腫着,有的因為處置不當還在化膿。
王耀從一邊的架子上拿了一根棍子,上前一步,把棍子指着怪獸的左肩,把他的上半身抵在牆上。
那怪獸想把那戳着肩部的棍子拿開,可手每每伸向那棍子,王耀便使了勁,疼得那怪獸直吸氣,連把手搭在棍子上的力氣都沒有。因為王耀用棍子抵住的地方就是一塊沒有愈合的傷口。
人與獸雖然無法溝通,疼痛就是唯一的共通的語言,疼了就知道——這件事你不被允許做。有時在野外遇到野獸,王耀便會給對方制造疼痛,告訴對方不要靠近。
“給我老實點。”王耀兇神惡煞地恐吓他。
那怪獸上半身動彈不得,疼得只能仰起下巴,艱難地喘着氣。
确定他的牙和手都夠不着自己,王耀才慢慢蹲下來,拿着根繩子,把那雙也沒什麽力氣掙紮的腿綁住。
王耀半跪在它身邊,彎下腰咬着繩子,把那繩子打結實,人類的頭顱脆弱地暴露在怪獸的紫眸中。
它猛地一掙!就要反手奪那棍子——可目光卻好巧不巧掃到了那咬着繩子的、就在自己腿上不到兩指距離的唇。不過微一出神,下一瞬間,肩上的傷又劇痛了起來。
王耀用琥珀色的眼睛威懾兇獸:“再動,宰了你!”
那怪獸蒼白着臉,因為疼痛而淩亂的目光,只能勉強鎖在王耀身上。
王耀低下頭繼續把那繩結打好。
那怪獸意識有些渙散,只能感受到吹拂在自己腿上的呼吸,以及王耀一下一下不經意掃到腿上的長發。
接下來王耀又費了點力氣,把那怪獸的手扭到了身後綁着。擔心這怪獸力氣大掙脫繩子,王耀把繩子都快勒進了這怪獸的肉裏。
手腳綁結實了,這怪獸只能歪歪斜斜倒在一旁,王耀也是折騰得滿頭汗水,到一旁坐了一會兒,便起了身回屋。
怪獸胸膛起伏着,被綁起來的姿勢讓他不太好受,只能大口呼吸着緩解身上的疼痛。
腳步又近了,他擡起眼睛,看到一雙裸露的腳踝,再順着往上看去,又王耀手上拿着的瓶瓶罐罐。眼神一滞,呼吸居然放小心了。
王耀看那怪獸盯着自己的模樣有些奇怪,又看了眼手裏的東西,晃了晃:“藥,你認識?”
怪獸的目光從王耀纖長手指移到了王耀的臉上。
王耀看着他,問道:“你是人?”
怪獸一眨不眨看着王耀,沒有說話,也沒有之前發出過的那種奇怪聲音。
王耀撇撇嘴,蹲下來。他也只是随口一問,他當然知道不會得到什麽回答。
伸出手,怪獸沒有往後縮,實際上也沒有地方可以往後縮。
王耀在他腰部摸了摸,把他身上的破布一扯,脫到了怪獸捆綁着的手上。
這真是衣服?王耀仔細看了看,有些好笑。雖然破敗髒污,他很肯定這是人穿的衣服。
但他真的很像人。脫了衣服後,胸前的肌肉□□,與成人男子別無二致。
它不屬于自己平時宰殺的任何一種動物,也不是他們的親戚。
就算是猴子,也會毛發茂密。可他除了發色和眸色,與人沒什麽不同。
但就算是人,也不是什麽正常的人,也許是什麽傳說中的妖物也不一定。正常的人,眼眸的顏色不會如此詭異。王耀這輩子見過的人,都不是這幅模樣的。
更何況,二叔說了它是怪獸。捉住它需要幾個打人,連巨大的鐵籠子都困不住它。
王耀把手放到它裸露的腰部,那怪獸的腰一縮,是下意識的應激,又像是在因為酥癢。它在躲王耀的手。
王耀又伸手放在它的胸膛上,按壓下去,似乎能感到它火熱而跳動的心髒。王耀擡起眼睛,那怪獸又極快地把眼眸垂了下去。它剛才一直在看自己。
王耀問:“你是人嗎?”
怪獸小心擡起睫毛,紫眸美得驚人。
“王二叔就算曾經把稀奇古怪的東西當成怪獸,也不會分不清人和動物。他出去過,見識是比我們廣得多的。”王耀也不管這怪獸聽不聽得懂,但此時怪獸專注地看着他,他便當它明白。
“所以你不是人。”王耀說着,自己下了結論。
王耀說着,開始查起怪獸的傷口。
臉上的幾道還新鮮,是這幾日在外邊被草刮傷的.胸前和後背有幾處淤腫,應該是那天被王二叔打的。有一處還曾經滲出了血,已經結痂了。
王耀把那怪獸前面後面看了個遍,目光落到了怪獸的手臂。
那裏潰爛一片,又因為流落野外風吹雨淋還得用手,傷得最深。能不受感染死去,還是因為傷口比較小。
王耀當然認得這個傷口,這傷還是自己給他的。
那把制造了這個傷口的小刀,還被怪獸用來撬開牢籠的鎖,最後扭曲永不得,被扔在了四嬸家外邊的草垛裏。
王耀不動聲色,目光一收,開始在幾個瓶瓶罐罐中找合适的藥,先從手給怪獸擦起。
傷口血膿都和污泥混在一起,那怪獸疼得一個勁喘着粗氣。
“吵什麽?”王耀想到自己一天從早忙到晚,半夜還得在這伺候這怪獸,已經是很沉得住氣了,現在聽他發出聲音來,卻是有些不耐煩。
可王耀擡頭,又看到怪獸滿頭的汗水。
他站起身子,眼神沉沉地看了眼那怪獸,又轉身出去。再來時手上端來了一盆水。
克制住疲憊帶來的煩躁,王耀耐下心來,給怪獸小心把傷口周圍的污泥擦去,再盡量放輕動作上藥。
那怪獸呼吸終于放緩了一些,甚至已經可以有精力正眼看着王耀。
獸類的口牙還鋒利的。即使把脖子拴住了,可靠得太近,誰能保證它不會一口咬上你的頸脖呢?
王耀把濕毛巾擰幹,一點點擦,泥濘洗去,露出怪獸結實的肌肉。這怪獸的胳膊富有爆發力,在昏黃的煤油燈下,用肉眼也能體會一二。
一聲倒吸冷氣大了些,王耀手下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傷口流血處。
“我給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小心,你嘶什麽嘶?”王耀粗聲粗氣地吓它,就像對付一只待宰了還得啄人的鵝。
可再上藥的時候,動作卻是輕柔了不少。甚至湊近過來,以在這昏暗的燈光中能夠看清這傷口。
他不知不覺已經靠得太近。如果那怪獸會數數,甚至可以在這燈光昏黃的房間裏數出他睫毛的數目。
柔和燈光之下的王耀,沒有白日裏那樣強悍,就算剛才對怪獸這樣或那樣的恐吓,震懾力也是不足的。
那怪獸倚靠在牆上,眼睛就沒離開過王耀低頭時垂下的頭發,以及緊抿着的嘴角。
還有因寬松的衣領而露出的脖子。
這視線太有實質感,王耀轉眼一看,正好與那怪獸的目光對上。
光在他臉上投下安靜的影子,那紫色的眼睛煥散地看着自己,像走着神想着什麽。
王耀後退了一點。即使那怪獸沒有目露兇光,他依舊意識到了危險。
王耀動作很快,他想快些離開這裏。
肩上、胸口、腰部......王耀又把手放到了怪獸的褲子上。
“......王二叔真喜歡辦家家,還給你穿了一整套衣服。”
王耀一看這穿着的真的是褲子,忍不住嘲笑了一句,就要把褲子拉下,可怪獸忽然猛烈掙紮起來。
即使手腳被困着,依舊是拼了命一般,甚至放在身邊的藥罐子都倒了一瓶。
王耀手忙腳亂把罐子扶正,然後用手壓住它的腿,惡狠狠:“幹什麽你?我又不強上你,你激動個屁。”
用手也無法把他壓嚴實了,王耀索性坐在它的膝上。
把這怪獸的褲子硬拉下,王耀這才知道他為什麽又忽然發起瘋來。
“不錯啊,你什麽物種的,今天冷水沒澆夠,一天來兩次?”王耀冷笑着,卻看着那怪獸又把目光別開,竟然有點無地自容的意思,“要是放在王大個的豬圈裏,也是個優良品的種豬。”
王耀伸手過去,想直接掐痛了事。可那怪獸卻忽然壓制着呼吸,緊緊盯着王耀的手,渾身肌肉随着王耀的靠近而僵硬起來,眼睛一瞬不眨。
這氣氛便詭異起來,王耀看着那塊包裹在內褲的凸起,更下不去手。
讪讪地把手收回:“......王二叔也是有病,內褲也給你穿......這辦家家辦得也太注重細節了吧。”
對着一個穿着人類衣服,行為樣貌極像人的怪獸,實在是無法沒有心理障礙地把手放在它隆起的□□上。
低下頭,手一轉,又沾了點藥。
“唔!”那怪獸眉頭一皺,又痛苦地呻吟起來。
王耀在傷口上草草擦着藥,不再小心力度:“我是做館子的,對禽類獸類一向不怎麽仁慈,看在幾個小的份上給你塗點藥不錯了……要是聽得懂人話,那希望你聽好——你那玩意兒最好克制點,我們對付惹麻煩的野獸,要麽閹了安靜,要麽宰了飽腹。”
那怪獸滿頭是汗,頭上的金色毛發已經被浸濕,它微微張開眼睛,想要瞪一眼王耀,卻被随後而至的疼痛所挫敗,氣得喉嚨中一直發出呼呼聲。
随便塗塗到是更快,只是王耀這一遭卻把這怪獸折騰得死去活來,那莫名其妙的情-欲早就不知道被抛到了哪裏。
說不是故意是不可能,看到這家夥一天之內在自己面前發情兩次,而這怪獸似人,便潛意識覺得猥亵。
還差一處地方,王耀把那怪獸翻了個身,蹲在一旁正要給他小腿擦點藥粉,手指剛碰上那出傷口,那怪獸疼得一個打挺,随即王耀便被掀倒在地上。
王耀脖子一疼,夾雜着濕熱的氣息。發了火,一把把身上的怪獸推開,摸了摸脖子……這家夥牙倒是不利,沒出血。
“媽的!”王耀氣的大叫,又後退了幾步。
遇到野獸攻擊,不還擊可不行,省得它以為自己才是食物,得寸進尺!王耀一手拿起棍子,就要打下去——可昏暗的煤油燈光裏,王耀又看着這怪獸滿身的傷,就像是蜿蜒的影子一樣在這怪獸身上盤踞。
這些傷口,自己好不容易才上了藥。
“哐當”一聲,王耀把棍子重重往地下一摔,呸道:“打你還浪費藥。”
藥可不便宜,王耀把藥撿了。
轉身,就出了門。
這一折騰到了一點鐘,可沒到五點,王耀就得起床。
腦袋昏昏沉沉的下了樓,開始做早飯。
每天早上第一個來買包子的都是王津。按照慣例,王耀給王津左手塞了一袋,右手塞了一袋,正要給嘴裏塞一個,王津卻別過腦袋。
“耀哥,你今天精神不太好啊。”王津道。
“你快把包子拿了付錢,我的精神會馬上好起來。”
“......”王津頭一歪,又把王耀再度塞來的包子躲了,“耀哥,我是關心你,前幾天村頭的王小花就是精神不太好,大花嬸還以為是只是感冒發燒呢......昨晚半夜,小花就走了。”
王耀一愣:“小花走了?”
三四歲的小姑娘,村裏滿地都是,即使不熟絡,但王耀也是個個見過的。特別是那小姑娘,一兩歲的時候,還有點像灣灣小時候。
“好像是前段時間在外邊玩泥巴,被不知誰家的狗咬過,大花嬸都沒在意......昨天發燒嚴重了還說着聲音難聽的胡話。那肯定是因為野狗死的了!現在大花嬸哭得死去活來的,自責死了。”王津難過道,“王八叔叔說了,就是王家村外發達的地方,被什麽動物咬了也不一定能活下來呢......”
“悄悄告訴你,其實我也被咬了。”王耀神秘道。
“啊?!”王津終于張大嘴巴,王耀趕緊把包子塞了進去。
“騙你的。”王耀手上沒停着,在幾個籠子之間折騰着包子,“等下我去看看大花嬸,你快付錢走吧。”
“......”王津能說什麽,王耀每次一定要把一個包子塞自己嘴裏,就是為了讓他暫停說相聲。
王津扛着包子出去,走到門口回頭看一眼,王耀還在那邊傻站着。
幾個小孩醒來,王耀把店交給王香看着,自己便收拾收拾出去了。
還沒到小花家,遠遠地便聽到了陣陣啜泣聲,有男有女。走近了才看到,小花躺在桌子上,身上蓋着一塊布。
哭着的都是些鄰裏街坊,大花嬸在旁邊,呆呆地看着小花,倒是沒有一直流淚。只是看着看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就哭了起來。哭起來腳都是軟的,幾次都要跪在地上,還得靠人扶着找了個椅子坐着。接着又漸漸安靜下來,像是已經流幹了眼淚。
如此一直反複着,眼睛早就腫了。
小花爹在旁邊坐着,低着頭,什麽也沒說。
周圍來的人,自然是什麽也做不了,來這裏也只是看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順便安慰幾句,其餘的只能留給自家人自己承受了。
再回到店裏時,包子剛好買完。
王香在點着錢,看到王耀回來了,神情有點緊張。
“怎麽了?”王耀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呃......沒有,我只是忽然發現我的面癱得到了緩解。”王香道。
王耀犀利的眼神盯着他,不過片刻,就往洗澡房走去,那邊果然有王澳的聲音傳來:“......我看還是用剪刀把他的手解開吧?”
“到時候哥回來發現了,你背鍋嗎?”王灣問。
王耀一聽,快步走來,一把把雜物房門口的王澳推開。
眼前的畫面讓他心跳忽然間快停止了——王灣手上拿着個包子,就站在那怪獸面前,伸手喂着那怪獸。
站在這人高馬大的怪獸面前,王灣瘦瘦小小的,好像小了許多歲。
從王耀沖進來到拉住王灣不過一瞬間,王灣吓了一跳,手裏的包子落到了地上。
“哥......”王灣被抓得胳膊有些疼了,她擡頭,看到王耀的表情十分可怕,只得臉色慘白地怯怯叫了一聲。
王耀把王灣全身上下都仔細檢查了一邊,這才放下心來,臉色卻未見好轉。
王澳在旁邊動也不敢動。
“以後不準靠這麽近!”王耀板着臉,線條硬得像是醞釀一場暴風雨。
他大聲而嚴厲地又加了一句:“以後沒有同意,誰也不準進來!”
語氣是堅決的,沒有商量餘地,像是刀子斬在骨頭上的那種幹脆。
雖然沒有說明違抗的後果,王澳王灣兩個平日裏怎麽說也不聽的,心裏也生生地畏懼起來。
王香也一直留意這邊的動靜,他手裏數的錢都過了好幾張,嘴裏還一直“五十一、五十一”。
王耀很少這麽生氣,把三個小的都吓壞了。
讓王澳王灣包括躺槍的王香,三個輪流到自己面前口頭保證了,才讓他們出去了。
只剩自己一個,王耀這才扭過頭來看那怪獸。
他半裸着,昨天的衣服還沒穿上,倚在牆邊,方才就一直在拿紫色的眼睛瞅着自己。王耀朝他走來,他則越來越警覺。
他似乎聰明,通過剛才那一出,看得出王耀對他的敵意不輕。
地上的包子只被咬了一口。
王耀面色冰冷,他用小刀把捆在手上的繩子割開,又把地上那只包子踢到怪獸的面前,再扔了幾只過去。
髒了破了也無妨,到了那怪獸能夠的着的地方就行。
喀一聲,他把鎖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