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家

第40章 驚喜

第40章 驚喜

中午在水族館旁邊的餐車買了一些簡餐，兩人又出發去公園看花卉展覽。其實他們都不是對花花草草感興趣的類型，但牽着手在公園裏走走也是別有一番樂趣的事。他們這樣親昵的姿态引得旁邊不少路過的蟲紛紛側目，投來好奇或是豔羨的目光。

聊天的時候，席然有些難以啓齒地提起桓修去健身房的事，想來是看到論壇上說他心大的回複，想起來就擔心了起來。

“怎麽啦？看得出我有長進嗎？”桓修故意拉席然的手按在自己腹部，讓他感受一下自己鍛煉的成果，雖然比不上對方，但在雄蟲裏也是難得有肌肉的身材了。

“下次……能帶我一起去嗎？”席然為難道。

“難道是擔心我被其他雌蟲勾搭嗎？”這幾天一直在論壇潛水看席然的帖子的某人笑道。

“嗯。我知道雄主不會的，但還是想跟你去。”席然直白道。

桓修當然欣然接受：“那就一起去。”

這一下午過得十分悠閑，快到傍晚的時候，兩人駕車來到不遠處的城西河邊坐觀光船。等到登船的時候太陽開始下山，天空染成橘紅色，漸漸暗淡下去。

“這裏……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地方。”

上到甲板的觀光座位坐下後，席然突然開口說道，聲音有些緊張。他在心中模拟過很多遍，試圖将自己的心情傳達給桓修。

“雄主還記得嗎？這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

“當然了。不過當時我對周圍環境還不大熟悉，整個人都不大清醒……應該是再下游一點的地方吧？”

“嗯。再往下，有個橋的地方。觀光船到了那邊就調頭回來了，下面的河堤很冷清，沒什麽游客和路過的蟲子的。”

“怪不得原主跑去那裏跳，是真的一心尋死啊……”桓修小聲感嘆了一句。雖然若不是原主一心求死，也就沒有自己再活一世的機會了，可想想原由，他還是有點怒其不争的感覺。

席然看着開起船後泛着波瀾的水面，回憶道：“當時我就坐在河邊神游。那段時間我壓力很大，感覺生活處處不如意，好像壞事都被我撞上了。”

“然後我就看到遠遠地飄過來一具像是屍體一樣的什麽，動也不動了。但在離我不遠的時候，突然又掙紮起來，我當時什麽都沒想，身體就自己動了起來。”

桓修看着席然默默講述的側臉，他當時還不知道，那會兒席然自己身上的傷也沒好利索。按照他在前線出事和後來救自己的時間推算，很可能那會兒席然就又一次把傷口撕裂感染了。

“不過當時我還挺開心的。就像在前線救了下屬一樣，我知道自己就算退役變回普通的公民，還是可以去救到誰的。”

當時的情況太緊急，席然已經想不大起來桓修當時的模樣。桓修倒是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有個外貌上的概念，但當時頭疼不止，也顧不上把這個放在心上了。回想起來兩人的初遇是這麽倉促而短暫，好在後來又一次偶遇，不然可能就此錯過了。

“所以做好事還是會有回報的。否則怎麽會遇上你呢？”席然轉頭，雙眼直直地望向桓修的眼睛，眼神堅定。

“我有時候覺得，可能之前經歷過的糟糕的事都是因為之後能遇到雄主你。這樣想就說得通了。”

“這樣想，哪怕再困難些也很值得。”

桓修很柔和地笑了：“別瞎說，不會再有什麽困難了。”

他拉起席然的手指，細細地磨蹭着，斷言道：“我保證，這輩子你會過得安穩幸福，再不會遇到什麽困難了。”

非要說起來，桓修的保證全無根據，但是席然對此深信不疑。他對桓修說的所有話一向都深信不疑。桓修說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在席然看來，是桓修拯救了他才對。

他們開始得随意，倉促地就結了婚，感情發展得總感覺不溫不火，愛情和親情在難以言述的狀态下就那麽模糊地一同生長出來，卻紮根得深厚。

席然往桓修的位置挪動了一些，緊緊貼着他。兩人坐在角落些的位置，甲板上人也不多，桓修就大方地伸手攬了席然的腰，讓他靠過來，緊密地依偎在一起。他很開心席然願意這樣坦明想說的話，剛認識時那個壓抑的席然已經漸漸消失了，在他面前越來越生動可愛。

兩人沉默但氣氛溫馨地坐着吹了會兒風，席然卻沒由來得頭暈起來。桓修馬上注意到他面色不大好。

“沒想到你還暈船嗎？我們進室內休息會吧。”

“抱歉……我以前從來不暈什麽的，可能是太久沒系統訓練了。”席然眉頭微微皺起，感覺自己破壞了難得的好氣氛。上飛船是家常便飯的前任軍蟲竟然暈船，說起來太沒臉了。

“不是很嚴重，沒事的。”

“別逞強，我被風吹得也有點後腦勺疼了。進去也能看風景的。”桓修拉着席然起身。

其實在上頭聊了許久，觀光船也已經返程了，桓修隔着窗戶遠遠地看了一眼當初“跳河”的那座橋，也沒什麽感想。畢竟他只有模糊的記憶，那行為也不是他自己做出來的，對他來說那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船停靠岸邊的時候席然似乎也差不多好了。

“雄主。你先去餐廳吧。”

“你呢？”桓修明知故問。

“我去拿點東西。”

“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不、不用。雄主先去餐廳吧。”席然已經拿出他最強硬的語氣了。

“哦……難道還有驚喜嗎？”

“……”席然一臉不言而喻但不開口承認的神情。

桓修終于不逗他了：“好的好的，我這就去餐廳了，你快點過來，別讓我等太久啊。”最好讓席然有點緊迫感，別有閑心去檢查袋子裏的東西。

席然果然連忙緊張地點頭：“我馬上就過來。”

完全中了桓修的“圈套”，席然一路都是小跑的，想着不能讓雄主獨自在餐廳孤零零坐着，他拿上看似原封不動放在儲物箱裏的紙袋，瞄也沒瞄上一眼就匆匆地往餐廳跑回去。

桓修被服務生帶着在靠窗的河景位置坐下，前菜都還沒看好，席然就趕來了。

“是給我的嗎？”桓修瞥了一眼昨天已經見過的袋子，明知故問，默默地在內心給自己頒了一座小金人。

“嗯。我為你挑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席然見桓修在看菜單，就先把袋子放在椅子旁邊。

窗外看出去景色十分美妙，雖然席然自己一向不懂享受，但這次安排約會參考了網上的信息，确是有什麽好的就來什麽，雖然簡單粗暴了點，但是真心真意地想要讓桓修覺得好。

按慣例桓修點完菜，跟席然說了說自己點了些什麽。席然認真地聽着，他沒什麽忌口的，自認為吃東西也沒太高的品位，所以全權交給桓修來決定。

“禮物要現在給我嗎？”

“哦、嗯。好。”席然愣了一下，彎腰把袋子拿起來放在膝蓋上。

“昨天其實是出門買這個了吧？”

席然想，他昨天看書的借口果然有些拙劣。

席然将紙袋拿起來遞給桓修，卻沒見到對方如預料中一樣欣喜地接過去。席然連忙沒底氣地補充道：“我就是突然覺得約會是不是應該送些什麽。我不大會買，你看看合不合适，不喜歡的話還可以去退掉……”

坐在對面的桓修哭笑不得，哪怕真的不喜歡，誰會把約會收到的禮物退掉啊。

“你幫我拆開來吧。”

席然有些奇怪，一般禮物不是要親自拆開才好嗎？但對桓修的要求他當然是一口答應的，席然也就将此歸結于“地球人的習俗”。

“哦，好……”席然利索地收回了袋子，動作意外地細心，小心地撕開了膠帶，然後果不其然呆住了。

“嗯？”席然第一反應是拉遠了審視了一下袋子，然後伸手進去翻了一下找自己寫的那張小紙片，似乎是在确認自己沒拿錯東西。

桓修坐在對面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他用胳膊撐着桌子捂住嘴，讓自己笑得不那麽明顯一點。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桓修問道。

“……有個不是我買的東西在袋子裏。店員包起來的時候應該還沒有的。”席然誠實地回答他。

“打開看看？”

席然一頭霧水，把那個天鵝絨的白色小盒子掏出來，打開。

“嗯？是什麽？”

“是個戒指？”

“戒指？”桓修撐起身子，繞到席然座位這邊，一本正經道：“給我看看？”

席然大腦一時轉不過來，以為桓修是真的好奇，他也在疑惑是怎麽一回事呢，就把盒子遞給了桓修。

桓修接過盒子，動作流暢地放在手心上，調了個面兒沖向席然。

“請和我結婚吧。”

緊接着，桓修半蹲下來和他保持平視。

這會兒已經有隔壁餐桌的蟲在往這邊驚詫地看了過來。

桓修笑了笑，将昨天剛剛打磨好的戒指從盒子中取出，伸手去拿起席然的手。席然還沒有反應，但是手有點發抖。

“當你默認了。”桓修強硬地直接将戒指套上了席然的手指，大小正好，他松了口氣。

“怎麽……這是怎麽回事啊。”席然聲音有些哽咽。

看着席然傻了一樣的神情，桓修終于控制不住笑出聲來了。

“是我為你親手做的戒指。就是前陣子說的那個驚喜。怎麽樣，吓到了？”

席然點點頭，然後就深深地低下頭去，看起來一時間沒有辦法控制住情緒。

桓修知道席然會很激動，但沒想到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不應該開心點嗎？笑一笑。”

席然很扭曲地一邊流出了眼淚，一邊笑了一下，模樣很是驚悚。

趕忙擦了下眼角，席然偏了偏腦袋，哽咽道：“雄主你別看了……”他本來就不輕易掉眼淚，這更是他有生以來頭一次在公共場合哭出來。

“所以我在你前頭這幫你擋着啊。”桓修開玩笑道。

雖然早些時候就知道桓修許諾要讓自己當雌君，而且只有他一個，但真的收到戒指，而且還是雄主親手做出來的戒指，這讓席然激動到說不出話來。

席然将手伸到面前仔細看了看戒指，他敢斷言這是他此生中見過最為精致美好的東西。雖然餐廳的燈光有些昏暗，但戒指中一條細細的金屬材質卻在這樣幽幽的光線下散發着美妙的光線，以及一種讓他感覺到無比熟悉的氣息。

“……”席然不可置信地湊近到幾乎貼上去的程度仔細看了看，伸手去碰了一下。

桓修知道他看出來了，決定多留給席然一點時間慢慢消化情緒，于是靜靜地走回到桌對面的位置去了。

“雄主是怎麽知道的……”

“我去打聽過了啊，”桓修将過程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投下一枚更加重磅的炸彈，“而且現在在戒指上的就是從你以前的那架機體上取下來的素材。放心，我只敲了一點點而已，一個指頭的大小。”

席然擡頭看向桓修。

“它很帥氣，是配得上你的機體。我覺得要是能以這種方式陪着你，接下來就算被報廢它也會安心了。”

桓修這樣一說，席然又肩膀顫動了起來，扭過頭去堅持不想讓桓修看到自己掉眼淚的模樣，只是氣喘得有些呼吸不過來。

“你為我做太多了……”席然聲音顫抖着說道，聲音因為哽咽難得得沒有中氣，十分虛弱。

“因為你也為我做了很多啊。其實平時是你做的比較多。”雖然都是些日常瑣事，談不上浪漫，但席然是如何将一切好的都獻給他，包括他自己也全身心地一并奉上，這他再清楚不過了。只是席然永遠也不自知這一點，總覺得還不夠好，還不夠配得上。

桓修默默地等他緩過來，心口甜蜜的同時有些說不上來的酸澀。

遠處本來應該上前菜的服務生非常有會看氛圍，将他們桌的菜和後廚延後了一會兒。後來看到席然看起來恢複了正常，開始和桓修說話了之後才去上涼菜。

“我是不是不應該飯前給你這麽大的驚吓的？飯都該吃不下去了。”

“不……我好了。”席然搖搖頭，他的聲音還有點抖，但和剛才說不出話的模樣比已經好多了。安排好了這樣的約會，他一定會讓其順利地結束的，包括吃飯這件事。

席然喝了口冰水，感覺熱到快要炸開的頭似乎冷靜了一些，但他的手還有點發抖，杯子裏的冰塊不斷和被子碰撞發出聲響。他感覺現在有點像醉酒的狀态，腦袋有些暈，嘴巴也十分幹澀。

“抱歉，我在公共場合這麽失态，丢臉了……”席然小聲地和桓修說道，他知道剛才肯定前後鄰桌的蟲都在看自己，一個一米八幾的雌蟲哭成這個樣子。

“不是因為我有點惡趣味嗎。”桓修主動包攬責任，他的确是早先就知道了禮物袋子，還故意放進去看席然的反應，并且樂在其中了。

“那個盒子怎麽會在我的袋子裏？雄主難道昨天就發現我要送你禮物了嗎？”

“嗯。昨晚發現的，想捉弄你一下。”桓修笑呵呵地承認，并且給席然講了昨天自己也想要藏禮物結果和他的禮物撞了藏身處的事情。

“對了，你要送我什麽？我只看了盒子，還沒有打開看過。”

席然在收到戒指這樣莊重又充滿新意的珍貴禮物後，頓時覺得自己在商店買的東西拿不出手了，臉頰發燙，不是很想拿出來。

“給我嘛。我很好奇。”桓修堅持道。

“……是領帶。”席然低着頭低聲道，從袋子裏将盒子拿出來，越過餐桌遞給桓修。

“我看到的時候想起白西裝，感覺會很配你，就買了……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也不是自己做的。”

桓修當場就拆了，他想起西裝的事是席然一手操辦，自己都沒有過問過。不過看領帶的模樣，他也知道席然雖然不擅長這個，但絕對做了很多功課，最後婚禮的效果一定會很好的。

“別這麽說，我很喜歡。再說你平時不是做了很多東西送我嗎？”

“嗯？”席然疑惑。

“一日三餐不都是你做的嗎？加起來算一算，兩位數都不夠數了。我只送了你這一個東西。”

“那些不算。”

“那些算的。”桓修用耍賴一般的語氣堅持道。

他語氣輕松，一邊吃飯一邊開了不少玩笑，席然的情緒慢慢也就徹底緩和下來了。只是之後吃晚飯哪怕走路開車都忍不住一直瞥自己的手指，桓修都忍不住出聲提醒他開車要看路了。

都回到家了，席然坐在床邊，看着戒指又開始愣神。

“差不多該緩過來了吧？”

“還是覺得像做夢一樣。不知道該怎麽才好。”席然誠實地向桓修袒露他的心情，同時又露出了一個難得的，傻笑一樣的表情，把桓修也逗笑了。

“這種時候’運動’一下，然後睡個好覺就好了。”

桓修親吻上去，将席然擁倒在柔軟的床上。

……

淩晨12點，因為這一天經歷了太多事情，回來又耳鬓斯磨了一番，外加上席然好像還是有些頭暈，這會兒他已經睡下了。

靜音模式的通訊器沒有給他推送，但是論壇的帖子裏不少留言嚷嚷着求最新狀況，約會順不順利。生活沒什麽樂子的一幹網友一個個記着貼主約會的日子，可能快趕上當事人一樣上心了，他們自己也覺得挺悲哀的。

“@xrrr 貼主今天約會還順利嗎？”

“杳無音訊。難道是失敗了？”

“我怎麽覺得是很順利，然後晚上回家順利親熱之後，就忘記了我們這群單身蟲呢……”

“＋1”

“所以說那個約會行程還是很靠譜的喽？需要記一下。”

……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帖子裏似乎也意識到今天貼主不會出來了，就慢慢冷了下去。

“從木：［圖片］抱歉，今天發生了不少事，你們的貼主累了，已經睡着了。”

圖片上是昏暗的床頭燈光下，只拍到穿着睡衣的桓修的下巴處，看不到臉，他指着已經睡着的席然的手上，那裏是明晃晃的一枚戒指。

帖子很快就炸了。

“怎麽回事！”

“？？？”

“正主出現了？”

“戒指？是說今天送的？等一下，不是已經是雄主了嗎？”

“等一下，這個正主的id有點眼熟……”有記性好的網友指出道：“這不就是之前那個自稱雄蟲出謀劃策的嗎……”

“這！是！什！麽！情！況！”

“貼主和他家雄蟲的情趣play？”

“我怎麽覺得這個貼主好像不知情……”

桓修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回複道：“嗯，他不知情，我不小心發現的。”

“真的不是自導自演嗎。”

“都上照片了。”

“我說不清楚我現在的心情，一方面我覺得好甜，一方面我覺得我好氣。”

“貼主家的雄蟲過于陰險了（褒義），套路有點可怕。”

“貼主明早醒來應該會想死吧。”

“坐等。”

……

其實桓修也挺好奇席然的反應的。雖然這個論壇不失為一種了解席然的方法，但是一直瞞着對方就不好了，于是他選擇高調地自曝了。

第二天一早，他難得醒得比席然早，于是下樓擔任了煮咖啡烤吐司的任務。

桓修稍微有些擔心，從昨天起席然先是暈船，回家了後又有點頭暈，今早還疲憊得沒起來床，也不知道是激動過頭了還是之前的舊傷複發了，他記着之後要提醒席然去醫院複診一下舊傷。

然後等着，等着，連小夜都下來吃上飯了，席然還是沒有下來。

桓修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兒鬧鐘該響過了。

“雄父，雌父他怎麽了？”

“可能是昨天出去一趟累了，我去看一眼。”桓修拍了拍小夜的腦袋。

回到二樓，桓修敲了敲房門：“席然？”

裏面沒有動靜，桓修只好直接開門走進去。他看到席然的通訊器被丢在一邊，然後整個人都被被子蓋住，就知道其實席然已經醒了。

他走到床邊，好笑道：“醒了就起來吧。”

“……”

桓修硬湊上去搶行拉下被子，只見席然一臉尴尬，耳朵都紅得發燙了。

四目相對，席然更沒臉了。

“我都不知道……”

“我也是偶然發現的，”桓修忍不住笑意，“有什麽啊，我覺得很有趣，挺可愛的。”

這不知道是桓修第幾次用可愛這個一點都不搭調的詞來形容席然了。席然自己可一點都不覺得可愛。他覺得這輩子的臉都丢盡了，還是在雄主面前。

但是桓修是真的被逗得開心，還湊過來親了席然好幾下，親完後又忍不住笑起來。

“快來下樓吃飯了。”

“……”

席然深吸了口氣，至少看到雄主這樣開心，他稍微心裏感到了一點點的安慰。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不卡求婚，粗長，快點更新，都滿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