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駕照考完後, 周五的時候，石素素從教練那裏拿到駕駛證，然後就回了幸福苑, 把車鑰匙以及資料收拾出來, 然後打車去了雅苑，準備去試試她的那輛跑車。
來到雅苑地下車庫，石素素走到自己車位旁, 拿下車衣, 就看見跑車黑色的外漆, 這顏色有點符合她的喜好。
打開車門, 低頭坐了進去, 真皮座椅很舒适，但是，怎麽就覺得四百萬左右的車和買給大哥的車, 沒多大區別, 或許個人愛好。
只是在跑車啓動時，發動機發出鳴響聲，讓石素素感受到兩者的不同，輕踩油門, 伴随轟鳴聲竄出去後，她對跑車有些興趣了。
從地下車庫上來後，石素素和門衛大哥打了個招呼, 就把開出了小區大門, 一路上, 多少還是吸引些眼球, 雖然東海富二代挺多的，跑車也不少, 但是，見到的時候卻很少。
除了駕校開過，這是她第一次開車，從不太适應，慢慢的熟練起來，半個小時後，忽略那些好奇的目光，石素素從超市把食材拎回車上，就把車開回雅苑。
一圈下來，石素素體驗感挺好的，只是，不太低調，不過，想到她平常不怎麽用到，只有去老廟街才需要，便不怎麽在意了。
隔天，早上起床後，石素素下樓随便吃了點東西，就走到地下一層，放音室因為安靜，被她改成書房。
書房的兩面牆安裝了整體書櫃，中間放着長長的桌子，兩邊是沙發，光線透過玻璃門外面的采光井落了下來，雖然是地下一層，但也不暗。
從靠牆的案臺上煮了一壺咖啡，窩在沙發上，看看書，石素素可以一整天呆着不動，不過，下午的時候，想起t她邀請的謝成州吃晚飯的事，才從懶散中恢複過來。
對于她的手藝，石素素還是有些信心的，畢竟姥姥走了後，沒錢的她，單獨生活很久，各項家務技能都點滿了。
恢複記憶後，因為喜歡吃，不太喜歡做，基本都在外覓食，滿足味蕾，但是偶爾也會動動手的，手藝并沒退步。
晚飯的時間，謝成州加班完就過來，正好五點半左右，因為第一次去石素素家拜訪，他還準備了禮物，因為這事，被堂哥知道後，家族群裏的那些人，就争相詢問起來。
石素素打開門，瞧着帶了禮物過來的謝成州還有些奇怪，“你怎麽想起來買禮物了，就一頓便飯，現在搞得我都不知道上次去你家蹭飯，是不是有些失禮了。”
謝成州沉默中把大衣脫了下來，挂在門旁的衣架上，低沉的嗓音響起，“上次是巧合，今天算是正式拜訪，總要有點禮數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行吧，”石素素瞧了瞧謝成州自然的做派，沒再拒絕，把藏紅花禮盒接了過來，随即說道，“對了，謝警官，晚飯還沒準備好，你在客廳坐會，對了，壺裏有茶，自己倒。”
謝成州看着說完跑去廚房的背影，松了一口氣，剛進門的時候，稍微有些窘迫，但是看到石素素随意的态度，有些放松下來，完全不在意自己堂哥交代的注意事項。
石素素家客廳風格，和他家的差不多，有點像回家的感覺，所以，謝成州坦然的坐在沙發上，倒了一杯茶，随意喝了一口，但是，察覺到茶葉沁香而回味，就知道價格不菲。
這讓他對石素素有些探究，其實他自己知道，這是作為一個技偵警察多年來的習慣，只是想想而已，随即，謝成州放下茶杯，餘光瞄見沙發角落旁開着的箱子，發現裏面是幾幅裝裱好的畫。
他好些好奇的拿了出來，打開一幅，是立軸花鳥工筆畫，很感興趣的研究了一下，筆鋒細膩而柔和，墨色淡濃相宜，就是沒形成自己的畫風。
不過，查看過紙張後，謝成州覺得這幅畫應該是民國時期的，雖然沒什麽價值，知名不具，但也算老物件，幾千左右的價格。
謝成州家學淵源，他的父親又愛好收藏，家族藏品更多，耳濡目染中也有些鑒賞能力，而且，對其他不了解，對字畫還是比較喜歡的。
然後，順手把另外兩幅也展開看了看，一幅人物畫，一幅山水畫，大小稍微有些不同，但是，同樣的畫風，讓心有了然。
不過，最後一幅山水畫，稍微有些不對，謝成州一時間把職業習慣帶了過來，開始反複的研究起來。
“謝警官，準備吃飯吧，”石素素走到客廳，就見這場景，笑了起來，“這些都是民國時期的畫，沒什麽可研究的。”
“這些畫，是哪裏來的，”謝成州聽到聲音，擡頭看了過去，眼神有些不對，以他剛才的細微觀察，手中這幅畫有點蹊跷。
“朋友送的，”石素素實話實話。
上次把這些畫帶到雅苑後，就直接放在客廳裏，沒收起來，因為，她想過幾天把這些畫重新裝裱一下。
幸福苑那邊不适合挂這些，風格不搭，而且，這些的畫也不适合直接挂起來，準備配上玻璃框，到時候，可以挂在這邊的房子裏。
“你過來看看，這幅畫有些不對，”謝成州聽到石素素這麽說，示意一眼。
石素素聽謝成州這麽一說，就走到他身旁，看了看謝成州手中展開的立軸山水畫，又摸了摸後，沉默下來，沒想到這三幅畫裏會出現意外情況。
三幅畫被韓笑笑送到她手裏有一個多月了，送來的那天，她就看了第一幅，就是那副花鳥工筆畫，其他兩幅根本沒看，就一直放在書房裏。
現在，這幅立軸山水畫裝裱的厚度有些不太對，石素素覺得這樣的情況，一般人或許不會發現，但對她來說，很自然的就察覺到，這是修煉後的區別。
“是不是厚了點，”石素素不經意的問道，看了一眼謝成州，就知道這畫的問題，沒躲過他明察秋毫的眼神。
謝成州發現這丫頭很敏銳，點了點頭，又指了指畫表面多出的一種畫風，“你看，這裏也不太對，像是後來增添上去的。”
石素素皺起眉心，不太明白這是什麽情況，但是，直接說道，“明天我把這畫帶去老師那，讓他看看吧。”
謝成州一聽，對這幅畫到底如何有些好奇，随即看向石素素，低聲說道，“我明天有空的。”
“啥，”石素素一頓，側頭看了過去，看到謝成州期待的目光，想了想後，含笑道，“行，到時候請謝警官一起，成不。”
因為這個原因，兩人互通了電話號碼，而石素素對謝成州的好感又增多了，所以，在吃完飯後，送客的時候，都帶着笑容。
隔天，上午的時候，石素素先給傅老打了個電話，告知自己待會去東林堂一趟，然後，又把事情稍微說了一下，得到同意後，就給謝成州打了個電話。
兩人約好後，就出了門，她自己不想開車，畢竟去師傅那邊，那輛跑車不符合她現在的身價，所以，坐上謝成州開的車。
一路上，謝成州從石素素的三言兩句中知道些情況，對這丫頭能夠拜傅老為師，也有些驚訝，面對這樣的消息，倒是讓他知道這丫頭有錢，是件很正常的一件事。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一個家族傳承下來，傳的就是這些古董和收藏，現在這個社會，如果想暴富，撿漏就是手段之一。
石素素已經跟着傅老一年左右，應該有些眼力，而財富就藏在細微觀察中，所以，謝成州心中少許的疑惑解開了。
兩人把車停在老廟廣場的停車場內，就走向東林堂，謝成州不常來這些地方，看着眼花缭亂的各種地攤，低聲詢問起有經驗的石素素，“這地方有真的古董嗎。”
石素素詫異看了過去，都以為謝成州不食煙火氣息了，“你沒來過。”
“買古董的話，不怎麽來這種地方，”謝成州不經意的順口而出。
“那去什麽地方，”石素素好奇的問起。
“拍賣會，交易會，還有的是直接聯系，我說的是我父親，我對這些不太了解，也就喜歡字畫類，”謝成州眼見多言幾句，立馬解釋了一下。
“也對，你這家庭，”石素素一聽，感嘆一句。
“我什麽家庭，”謝成州低聲詢問起來，目光中帶着少許猜測。
“謝家，上次你送我回家，去的就是東郡城，難不成，我猜錯了，”石素素笑着說道，一點也沒在意兩人的這種貧富距離，也沒覺得這話題不能聊。
“你猜對了，不過，謝家是謝家，我是我，謝家企業都是我堂哥在管理，我只是拿些分紅，我現在的本職工作在鑒定檢測中心，而且，我這樣的家庭，其實和大部分家庭都一樣，”謝成州漫不經心的說起，想起那紛紛擾擾的家族群，可能比一般人還更加八卦。
石素素一見，沒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點到即止，然後，自然的問道，“謝警官，那你真沒來過這樣的集市。”
“除了工作上的案發現場吧，而且，我也不會收藏這些物件，對我來說，屍體部分都比這更具有收藏和研究價值，”謝成州一不小心的暴露出想法。
“那你今天跟過來幹嘛，”石素素有些好奇的問道。
“就是那種揭秘過程，既然發現了，就得知道結果吧，”謝成州坦然的說起緣由。
“行，那待會去我老師那邊，你就別說話，看看吧，我和我老師說，你是我朋友來着，”石素素提前交代了一下。
謝成州雖然工作挺正常的，但是家世不太正常，石素素不喜歡麻煩，也不太想傅老知道，她和這樣家世的人來往，畢竟財富伴随着偏見吧。
兩人邊走邊聊，一會兒就到了東林堂，石素素熟悉的和櫃臺內的浩哥和王叔打了個招呼，就帶着謝成州往裏走去。
進了隔斷門，就看到有兩個人在茶室，驚訝了一下後t，就恢複平靜，對坐在閑聊的傅老問候道，“師傅，我來了，沒等久吧。”
“來了，素素，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東海博物館的蔣老，書畫鑒定專家，你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好在，就帶他一起過來了。”
傅永昌簡單介紹了一下，心中有些打算，既然石素素不打算讀下去，那麽就該豐富一下她的人脈，這一行如果要真正的做起來，必然需要大量人脈關系。
如果想要收東西，就需要去交易會，如果想要賣東西，就需要認識拍賣行，如果一個人撿到漏，但是沒出貨渠道，價格肯定低三成，只是定理。
“蔣老，好，”石素素乖巧的問候一聲。
“早就聽老傅提過，從來沒見着人，這是第一次見你啊，素素，”蔣國洪很親昵的打了個招呼。
蔣國洪和傅老的關系很久遠了，博物館有些珍品都是傅老鑒定的，平時有事，也會請這位去看看，畢竟是瓷器界鑒定大拿。
“素素，這位就是你的朋友，我第一次見你帶人過來啊，難得啊，”傅老笑意不明的問道，石素素可是他親徒弟，對她身邊出現的未知男性，都會認真以待。
“對，師傅，這是我的朋友，謝成州，這是我老師，傅老，這位，是蔣老，”石素素一見傅老茶言茶語，連忙介紹起來。
“傅老，蔣老，初次見面，你們好，”謝成州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問候一句。
蔣國洪一聽，順着聲音看了過去，就看着跟随進來的男人，安靜的站在石素素的身後，面對自己的目光，依然風輕雲淡，面容平靜，而且很眼熟。
“謝成州，謝家，”蔣國洪不由自主的問起。
“是的，蔣老，聽我父親提起過蔣老，今天第一次見到你，見諒了，”謝成州看了一眼石素素意外的表情後，笑着應承下來。
“是誰家的，老蔣，”傅老精神起來，連忙問道。
蔣國洪看了一眼做晚輩狀的謝成州，倒吸一口氣，聽到傅老這麽一問，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謝成州。
“恒遠集團，謝家，”謝成州看到蔣老為難的樣子，繼續說道。
“恒遠集團，謝家，”傅老有些驚訝，謝家子，他小徒弟的朋友，這才多久，這丫頭成長的也太快了，和謝家小輩都熟悉了。
恒遠集團啊，東海誰不知道，商業體系巨大，和各行各業都密切相關，恒遠集團屬于家族式經營，但是每代人都會出現個商業奇才，怎麽也敗不了家，反而越做越大，在東海地段，雖然低調，但是，真的無處不在。
石素素看到這情況，就知道麻煩了，她不在意謝成州的身份，但是其他人多少會在意，所以，幽幽的看着意外出現的蔣老，直接把手中的畫盒放到桌面上。
“師傅，蔣老，這位是我朋友，你們叫他成州就行了，現在，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幅畫，”石素素連忙打斷師傅和蔣老的感嘆，謝家的事離他們太遠，還不如看畫。
“對，傅老，蔣老，這幅畫有些蹊跷，我也有點好奇，”謝成州比較習慣這種場面，但是，沒想到這丫頭也這麽淡定，除了剛才被蔣老一語道破時有些破防。
兩人一說，傅永昌和蔣國洪回過神來，相互看了一眼，恢複平靜，維持住專家的身份，然後，把目光投向桌面的畫盒。
石素素看到師傅和蔣老冷靜下來，開始打開畫盒，就帶着謝成州坐到茶桌的另外一側，拿出師傅珍藏的茶葉。
清理一下茶臺後，開始泡起茶，備水，潤杯，置茶後慢慢開始沖泡，然後倒出四杯，推到其他人面前，自己也端起一杯，品了品，神色自若。
謝成州看着石素素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眼神帶上少許笑意，然後，看着他面前的茶杯，覺得又一次看到這丫頭不同的一面，果然第一印象深刻是有道理的。
半響時間，傅老和蔣老把這幅畫看完，又低聲讨論了一下，都很确定這幅畫有點異常，而且，存在着暗藏畫張的可能。
所以，放下畫後，傅永昌對石素素說道，“素素，成州，這可能是畫中畫，你們想要看看這幅畫裏面暗藏着什麽，就得揭畫，有什麽意見沒。”
謝成州聞言擡起頭，看了過去，而石素素放下茶杯，直接答應下來，“行啊，師傅，這畫怎麽揭。”
“我說的揭畫和其他揭畫不一樣，現在大多數人知道的揭畫，都是用于修複手或造假的揭畫，而這次，是屬于疊畫揭開，”傅老把情況說了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