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高考
高考
賀宵給楚之洲寄東西的時候才十二月份, 等他收到回信,蔣中華都快開學了。
此時高考的分數已經出來,楊柳村這邊報考的知青, 有三分之一的人都考上了。
這些知青考試分數普遍不高,都是剛剛過專科線, 一個本科都沒有。
蔣中華也只考了個專科, 他們這些老知青離開學校太久了,學習方面也沒有什麽天賦,全靠這兩個月臨時抱佛腳。
這回有幾百萬人參加高考,最後考上的大學的只有二十多萬人,能上個專科, 蔣中華已經很滿足了。
說來也巧, 冷科平和蔣中華報考的居然是同一個學校,楚唯知道後就介紹兩人認識。
到了大學, 有個熟人一起,也好互相照應。
返城的知青戶口都還在楊柳村,這次是專門過來考試的。
考完試,這些知青又返城回家了,知青人數不多, 除了一開始有些不習慣, 村裏的人很快就接受了他們離開的事實。
二月底, 蔣中華坐上火車去省城上學,賀宵跟楚唯去火車站送了他。
考上大學的蔣中華十分開心, 分別前還跟楚唯開玩笑:“我跟冷科平先過去打探打探情況, 等我倆把地盤踩熟, 你再過來。”
說完又拍了拍賀宵的肩膀:“你也別着急,我就不信沒有把家人帶進城裏的知青, 我過去打聽打聽人家是怎麽操作的,到時候你倆跟着學學。”
賀宵笑了笑:“那就麻煩你了。”
楚唯說了以後政策還會有大變動,賀宵心裏一點不急,反正他倆不會分開。
送走蔣中華,蔣中明道:“宵哥,我要去城郊那邊看看,你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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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宵看了楚唯一眼道:“我就不去了,那邊就辛苦你多照應些。”
蔣中明識趣道:“掙錢的事辛苦什麽,越辛苦錢越多,我巴不得天天都忙。你倆慢慢逛,我先過去了。”
他事業心重,眼裏除了錢還是錢,賀宵找他合夥算是找對人了。
炒貨鋪這邊的生意越來越好,賀宵一個人炒不過來,跟孫紅兵商量之後,他又從村裏找了兩個人過來幫忙。
孫紅兵這兩年給了他很多便利,賀宵發達了,也決定拉他兩個兒子一把。
孫大山跟着他進城賣炒貨,孫小海則是在村裏負責瓜子花生種植的事情。
除了他們兩兄弟,賀宵還招了個名叫孫平安的年輕人。
孫平安是孫秀桃兄弟,平時在村裏也是那種老實幹活,不愛招惹是非的。
賀宵喜歡嘴巴嚴實的人,加上有陳凱楓給他做擔保,最後挑來挑去就選了他。
炒貨的人多了之後,把地點設在出租屋裏就明顯不合适了。
賀宵跟蔣中明一起在城裏跑了幾天,終于在郊區那邊租到一家寬敞的房子,房子的主人去市裏幫家裏兒子帶小孩,不在這邊住。
這個地方雖然離城裏遠,但是比在出租屋炒貨要安全得多。
年底忙碌的時候賀宵也會過來跟着一起炒,過完年,他就慢慢放手把炒貨的事情都交給了孫大山和孫平安。
現在炒貨賣貨都請了專門的員工,賀宵一個當老板的,沒必要事事都親力親為。
蔣中明拿着分紅,相當于是跟自己幹,不管是人員的管理,還是品質的把控,他都特別認真。
在楚唯的建議下,賀宵還給自己的瓜子起了名字,做了包裝。
環境寬松後,做這些買賣的人越來越多,如果沒有自己的品牌,很容易就會被市場淘汰。
上回蔣中明那兩個朋友就因為賣貨的事情,跟人鬧了矛盾,要不是怕把警察惹來,恐怕還得打架不可。
這事還不能鬧到明面上來,有了競争對手後,确實給他們的炒貨生意帶來了一點沖擊。
好在他們的瓜子品質和味道都過關,除了原味和五香的,賀宵還新炒了一種焦糖味的。
焦糖味道的瓜子,配料需要紅糖白砂糖這些,因此賣得也比普通瓜子貴。
賀宵留了一手,沒把這些特殊口味的瓜子炒法教給別人。
焦糖味的還是他親自炒,就是每天限量,能吃到的人不多。
越是稀少的東西越能勾起大家的購買欲,沒吃過的人,想辦法托關系都要找到蔣中明這來。
特別是家裏辦喜事的,早早就拜托人在他這裏預訂。
要是誰家的席面上放的瓜子是焦糖味的,都會被人家津津樂道談論好久,倍有面子。
哪怕競争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瓜子依然是同行中賣得最好的。
炒貨規模越來越大後,原料也需要得越來越多,嘗到了一回甜頭,楊柳村今年又開了很多荒地出來。
有了這個副業,一年下來,他們人均分到的錢比往年多了很多。
怕人使壞,孫紅兵沒明說賀宵就是背後收購的大老板,只說賀宵在外幫工,村裏的副業是他聯系的。
賀宵的脾氣誰都知道,要是有人敢在背後使壞,被賀宵收拾了,村裏是絕對不會給這些老鼠屎撐腰的,誰要是敢把村裏的副業弄沒,他這個當隊長也不會手下留情,想盡辦法都會把人趕出他們村。
在這件事上孫紅兵特別嚴厲,小人畏威不畏德,有些人你好好跟他說,他根本不會放心上,只有這樣威脅他們才知道厲害。
大家都占了便宜,也沒誰會不識趣搗亂,這不僅是在跟賀宵作對,也是在跟村裏所有人作對。
再笨的人都不會這麽想不開。
這兩年,賀宵在村裏人心中的形象是越來越高大了。
他剛當治保主任那會兒,大家對他的印象就已經慢慢改觀,現在他為村裏謀了這麽大的福利,大家對他更是感激。
偶爾回村一次,都會受到村裏人的熱情款待。
遭受了別人二十多年的白眼,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能鹹魚翻身。
換做以前的賀宵,這些人對他有什麽想法,他是渾然不在意的。
他對村裏人沒什麽感情,平等地恨着他們每一個人,巴不得這些愚昧冷血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
說來有些惡毒,可是沒遇到楚唯之前,他真是這麽想的。
其實如今的他心裏對楊柳村大多數人也沒什麽好印象,努力與人為善,也不過是想跟自己和楚唯積點德。
楚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賀宵害怕有一天他會突然消失。
說起來也是好笑,賀宵從來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臨到頭卻只能在心裏默默禱告。
希望老天能開開眼,看在他造福這麽多人的份上,能讓楚唯健康平安的留下來。
……
與蔣中明分開後,兩人就去了郵局。
自從跟楚之洲寄了信,楚唯三天兩頭就會往這邊跑,郵局裏的工作人員都熟悉他了。
一到郵局,還沒說名字,郵遞員就道:“賀宵是吧?這回有你的信了。”
楚唯着急,賀宵還沒說話,他就把信拿過來瞧了瞧,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點頭道:“沒錯,這就是我們的信,謝謝你了同志。”
他很好奇楚爸會在信裏說什麽,出了郵局,就把信拿出來看。
楚爸像是有很多話要說,洋洋灑灑的寫了兩張紙。
楚唯一句一句認真讀着,信裏除了對賀宵的感謝,楚爸還在上面說了自己目前的情況。
看到楚爸說楚媽生了病,楚唯的心都揪了起來。
母親跟他一樣從小嬌生慣養,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被迫獨立成長,下鄉插隊這幾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要不是有楚爸在一旁保護着,她那麽漂亮的一個美人,少不得會受到別人欺負。
他們插隊的地方條件比楊柳村差,營養不夠加上吃不飽飯,導致楚媽抵抗力很差,一場小小的感冒就能要她半條命。
索性楚唯他們的錢寄得比較及時,楚媽在縣城住了一周的院,可算是把病治好了。
楚爸是個有骨氣的人,他在信裏強調,這些錢算是他借的,以後他會想辦法還給賀宵。
楚爸楚媽不知道楚唯的存在,信裏沒有一個字是寫給他的。
就算這樣,楚唯也把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看完還把信貼在自己的心口,好像這樣就能離他們更近一些。
賀宵很理解他的心情,等他平複後,才把信拿過來瞧了瞧。
粗略看了幾眼,又把信給了楚唯。
楚唯跟他感嘆道:“爸媽上了年紀後老是喜歡回憶往昔,動不動就說他們年輕時候的日子有多苦,我那時候還不以為意。真遇見了,才知道他們一點都沒誇大其詞。”
楚爸楚媽跟他一樣,都是突逢巨變,猛然間從雲端跌落,不同的是他熟悉後世的發展,對未來的日子胸有成竹,心中懷揣着無限期盼。
來到這裏弄清自己的現狀後,他立馬撒潑打滾從楚洪文身上摳了幾百塊錢出來。
插隊的日子确實比較苦,好在他聰明,很快就跟賀宵混熟,得到了賀宵的庇護。
日子雖比不得前世的生活,總算有個人依靠。
他知道未來的變化,偷偷摸摸攢下了不少錢,不說大富大貴,至少吃穿不愁,不至于生病了都沒錢上醫院。
楚爸楚媽惶恐不安,迷茫畏懼的過着每一天的生活,痛苦的日子長得好像望不到頭,換位思考,楚唯肯定做不到他們那麽堅強。
索性一切都在慢慢變好,高考恢複後,爸爸媽媽可以憑借自身的努力改變命運。
他也會盡自己所能幫助他們。
聽出楚唯話裏的惆悵,賀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系,我努力掙錢,以後好好孝敬他們。”
道理是沒錯,只是“孝敬”兩個字從賀宵嘴裏說出來,實在有些滑稽。
楚唯被他逗笑:“你進入角色倒是快,心裏一點都不覺得別扭嗎?”
賀宵實話實說:“是有一點。不過仔細想想,我都把人家兒子騙到手了,讓他在輩分上占點便宜,我覺得還是能接受的。”
“什麽叫騙,那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楚唯把信放回信封裏,勾了勾他的手指悄悄道:“你不要有心裏壓力,我最愛你啦。”
他表達愛意的方式總是這麽赤誠,別看楚唯在賀宵面前總是又嬌又嗲,其實他特別有擔當和主見。
不管是高考還是突然冒出來的楚爸楚媽,哪怕一開始賀宵擔心這些事情會影響到他們倆的感情,都總會被楚唯暖心的話語治愈。
他給了賀宵滿滿的安全感,在他坦蕩毫無保留的愛裏,賀宵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在他心裏從來都是必選題。
楚唯不能失去他就像他不能沒有楚唯一樣。
這段感情,他倆一直都是雙向奔赴的。
都這樣了,賀宵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楚爸楚媽是楚唯在意的人,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對他們好的。
……
收到楚爸的回信後,楚唯把自己收集到的複習資料給他們寄了過去,其他的還是跟上回一樣,東西和錢都寄了不少。
楚爸和楚媽出身不太好,高考要政審,如果在公社那邊的政審不過,就算考上了,也不能上大學。
楚唯借着賀宵的名義在信裏把這些事情給他們分析了一遍,有了東西和錢,以後別人要為難他們時,也能有回轉的餘地。
楚爸是個聰明人,性格也圓滑,人情世故這方面他肯定懂,改變命運的機會就在眼前,這個時候他不該跟賀宵客氣。
昨年就跟學校那邊說好了,過完年楚唯就辭了職,安心在家複習準備高考。
78年的高考時間定在了7月20日到7月22日這三天,六月份的時候,天氣已經很熱了。
小縣城沒有風扇賣,楚唯穿着薄薄的短袖和褲衩,一邊看題,一邊拿着扇子給自己扇風。
賀宵早上去了郊區那邊的炒貨廠子,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楚唯心不在焉的翻着複習資料,囫囵吞棗的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明明之前一點都不緊張的,高考的時間離得越近,他心裏卻煩了起來。
這些題不知道被他翻來覆去的看了多少次,上面的內容他都能倒背如流了,這會兒腦子裏卻一片空白,看着上文記不得下文的。
今年高考競争比去年還要大,77年的應屆生和78年的應屆生都被統一安排在今年考。
他們這些離開校園很久的知青自然沒辦法跟長時間在學校學習的人比。
楚唯當年高考的時候成績差了清北一大截,但也是上了重本學校的。
他這次想報考的學校是省內最好的“雙一流”大學,難度可想而知。
專科線他有把握随便上,可是重活一回,要是考的學校還不如之前,那也太丢人了。
院子外頭傳來了動靜,楚唯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疊成紙飛機的試卷拆開,東倒西歪的身體也立馬變得端正。
單看背影,絕對是一副認真學習的好學生模樣。
賀宵在外面看了一眼,見他在認真複習就沒過去打擾。
他剛在炒貨鋪那邊幫忙,身上起了一身汗不說,還沾了灰,黏黏膩膩的不舒服得很。
放輕了腳步,轉身去廚房打水洗澡。
楚唯一直豎着耳朵聽他的動靜,見他沒進來,繃直的身體這才軟了下來。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左右,賀宵終于進來了,見楚唯噘着嘴一副不高興的模樣,拿着毛巾邊擦頭發邊問他:“怎麽了?”
楚唯扯出一張卷子,随意的在上面指了指:“這道題我不會做,你過來幫我看看。”
賀宵沉默,他一個連學都沒上過的人,楚唯竟然讓他講題,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這段時間楚唯一直都別別扭扭的,賀宵知道他心裏煩,楚唯說什麽他都百依百順的。
頓了頓,把頭發擦幹後,就上前把人抱到自己懷裏,讓楚唯坐在他腿上,看着卷子上的試題問他:“哪道題不會做?”
楚唯指了個跟剛才完全不一樣的題:“這道。”
賀宵垂眸看了一眼,是道他連題目都看不懂的數學題。
“下面不是有解題的步驟嗎,怎麽會做不出來?”
剛洗過澡,他穿得跟楚唯一樣清涼,胳膊碰到一塊的時候,涼滋滋的特別舒服,身上也帶着香皂的香氣。
楚唯若無其事的靠在他身上:“我不知道這個數字怎麽來的,你知道嗎?”
賀宵:……
他上哪知道去。
見楚唯小臉皺成一團,十分苦惱的模樣,賀宵哄道:“你好好想想,寶寶這麽厲害,一定能想到的。”
楚唯拿着筆在草稿紙上算了算,賀宵安靜着沒說什麽,誰知道楚唯把題算到一半,突然扔掉筆,朝着賀宵生氣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賀宵滿臉不解:“我故意什麽了?”
楚唯指責道:“明明知道我在複習,你還去洗澡,洗完澡還要過來抱我,抱我就算了,讓你講題,你卻在我耳邊吹氣,吹完氣還戳我。”
賀宵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洗澡是因為身上髒,抱他是要給他講題,正常說話到他這裏就成了故意往他耳邊吹氣。
這也太冤枉了。
至于戳他什麽的,這點賀宵确實沒法否認。
誰叫楚唯不好好做題,故意在他身上蹭。
一句辯駁的話都沒說出口,楚唯就給他下了定論:“我看你就是在故意勾引我。”
賀宵氣笑了,他現在總算明白什麽叫倒打一耙了。
伸手掐着楚唯的腰,把他從自己腿上放下,楚唯還沒站穩,上半身就被賀宵摁在了桌子上。
感覺到自己的褲衩正在滑落,楚唯側過頭,裝模作樣道:“我要好好複習,你不要這樣。”
話音剛落,渾圓飽滿的地方就被賀宵拍了一掌。
明明沒有用多大的勁,聲音卻異常清脆響亮。
這個地方被賀宵捏過揉過,親過咬過,就是沒被他打過。
這一巴掌下去,楚唯不知怎地心中有些羞惱,滿臉羞紅發着脾氣用力掙脫着:“你居然打我?我不跟你好了,放手。”
賀宵還以為自己真把他打疼了,正想抱着人好好哄一番的時候,就瞧見楚唯那秀氣的地方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眉頭一挑,又把人摁了回去,湊在他耳邊道:“原來寶寶喜歡這樣的。”
他嗓音低沉懶悠悠的,楚唯耳尖發紅,抗議道:“我沒有……”
一句話沒說完,賀宵又重重地拍了他一下,楚唯嘴裏發出一聲嗚咽,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變了味,他又慌忙捂住嘴。
巴掌聲不絕于耳,賀宵打一下,楚唯就跟着抖一下。
剛開始,楚唯還能忍着不說話,見賀宵遲遲不停,才委屈巴巴的哽咽着:“老公,我錯了,別打了好不好?”
他語氣綿軟,帶着撒嬌和讨好,賀宵手掌頓了頓,改拍為摸,指腹在上面輕輕刮了刮。
白白軟軟的地方在賀宵的教訓下,變得紅豔豔的,上面還交錯着明顯的指印,賀宵輕撫着他的嫩肉,心猿意馬的問他:“哪錯了?”
楚唯舔了舔自己的嘴皮,暈乎乎的思考半天才小聲道:“錯在沒有好好複習……”
賀宵捏着他柔軟的脖頸,懶洋洋道:“別怪我下手重,你看別人家的小孩要是不好好完成作業,也會被家長教訓的。”
楚唯可憐道:“他們是小孩,我都是大人了。”
言下之意就是賀宵不該這麽對他。
聽到這話,賀宵笑了下:“他們是小寶寶,你是大寶寶,大寶寶犯了錯,也一樣該罰。”
楚唯默了默,賀宵本來就沒用太大的勁,停下來後身後火辣辣的感覺退去了不少,随之而來的是另一種難受。
紅着臉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朝兩邊微微分開,濃密的睫毛眨了眨,楚唯有點害羞道:“那你罰我吧。”
賀宵是個嚴厲的人,楚唯這種臨近考試還不好好複習小壞蛋,當然是要狠狠懲罰才行。
懲罰的時候 ,嘴也不閑着。
一句一句的責問,羞得楚唯都要擡不起頭。
“多大的人了,怎麽還這麽貪吃?”
“寶寶這麽熱情,老公受不了怎麽辦?”
“現在是白天,隔壁鄰居聽見,會不會覺得奇怪?”
明晃晃的日光從外頭照進了屋子裏,楚唯雙手抓着桌子邊沿,腳趾蜷縮着。
明明知道旁邊的屋子沒有住人,仍緊張得往牆頭看了看。
窗簾就在不遠處,楚唯費勁的挪了挪身體,想把它拉過來。
指尖剛剛碰到,就被賀宵掐着腰拽了回來。
“跑什麽?是不是怕被人瞧見。”
“你說他們要是踩着樓梯,爬到我們家裏來……”
楚唯緊緊咬着他,提心吊膽的想聽他再說什麽羞人的話出來,賀宵卻突然閉了嘴。
騰出一只手,托着楚唯的臉讓他轉過來,重重地吻上了楚唯的嘴唇,舌尖在他嘴裏肆意攪動。
賀宵說不出那種話來,就算是假的,他也覺得惡心。
感覺到他情緒不太對勁,楚唯又是難耐又是好笑,濕透的眼睫抖動着,慢吞吞道:“哪有你這樣的……自己把自己說生氣了。”
賀宵搖了搖頭:“沒生氣。”
知道楚唯看不見,賀宵面對面抱着他,動作溫柔下來,慢慢悠悠跟他接吻。
……
都說壓力太大的時候需要釋放,被狠狠收拾一頓之後,楚唯就真的老實下來。
做什麽題都得心應手的,心裏也一點不煩了。
之前賀宵還怕影響到他複習,打算和他分開睡,被楚唯勾了幾次後才明白,真想不影響他,就得把他“伺候”好,不然他不是這不痛快就是那不痛快。
臨近考試的時候,楚唯心态倒是平穩,反而賀宵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就怕自己弄過火了,會讓楚唯不舒服,考試前兩天,為了讓楚唯有個好狀态,兩人都安分的沒幹什麽。
到了考試那天,賀宵把他送到了考場,叮囑他把筆和準考證帶好,還讓他放松心情不要緊張。
楚唯真想拿個鏡子出來讓賀宵看看,他倆到底誰更緊張。
賀宵緊抿着唇,楚唯知道他擔心自己,不忍心吐槽,拍了拍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肯定沒問題的。”
這段時間跟賀宵鬧歸鬧,複習也一點沒耽誤,楚唯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三天後,考試結束,賀宵在考上外接他,之前一直不敢問,等所有科目都考完,他才道:“感覺怎麽樣?”
楚唯道:“應該還行,反正該答的題我都答了,至于對還是錯,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心态倒是好,像是一點都不怕自己考不上。
賀宵知道他報考的學校是省內最好的大學,不管楚唯自我感覺如何,成績沒下來之前,賀宵心裏都特別緊張。
就怕自己影響到了他。
分數是二十天過後下來的,這二十天裏,簡直可以用寝食難安來形容賀宵的狀态。
楚唯本來是很有信心的,被賀宵的情緒感染,他也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直到分數公布,兩人才松了口氣。
楚唯不僅考上了,分數還很高,是縣裏的文科狀元,比那些應屆生還要厲害。
通知書是九月份下來的,錄取學校正好是楚唯想報考的那所國家重點大學。
送走郵遞員,關上門後他就高興地跳到賀宵身上,手腳并用纏着他,在他臉上響亮的打了幾個啵。
得意道:“我就說我能考上吧,你還不信。”
賀宵伸手托着他的臀,把他往上颠了颠。
“你這麽厲害,我哪能不信。”
真會變臉,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是誰吃不好睡不好的。
算了,看在賀宵是為自己的份上,楚唯就不跟他計較了。
喜滋滋的又親了賀宵好多下,一會兒又嘆了嘆氣道:“也不知道我爸媽怎麽樣了。”
楚爸跟他說了,他跟楚媽在78年的時候都考上了大學的,楚唯還跟他倆寄了這麽多複習資料去。
應該不會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