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周圍信息素的味道瞬間變得濃郁,像是無數支銀針朝他飛過來,黎樂受不住跪倒在地上,腺體漲的難受。
Alpha的眼睛一片猩紅,連帶着呼吸也慢慢變得沉重,他質問着眼前這個擅自闖進的侵入者,“你,怎麽進來的。”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威士忌信息素實在太有壓迫感,黎樂止不住地渾身顫抖,他張了張口,卻發現連說話都開始有氣無力,“我……”
他剛說出一個字,下一秒一只大手瞬間掐住了脖子。
黎樂下意識掙紮着,越來越稀薄的空氣逐漸帶走他的五感,像一條被宰的魚一樣等待着被絞斷脖子。
“唔。”黎樂的臉漲得通紅,他抓住路之恒的手想要松一松,可他越是掙紮,alpha越是暴戾。
“你居然敢進來,你的膽子夠大的。”路之恒釋放着攻擊信息素,他的潛意識已經把這個人當做要傷害他的同類,于是手勁不斷收緊。
他早早掙脫了鐵鏈,把自己關進了狹小逼仄的浴室,可還是有人想要來害他,那麽……這個人必須得死!
空氣在某個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黎樂拼命推搡着面前滿眼陰鸷的alpha,他不要死,他不能死在這裏。
Alpha的信息素帶着淩厲和陰狠,逼迫着身下的人不得不也放出信息素保護自己。
甜膩的味道迅速擴散開來,與空氣中烈酒的氣味格外違和。
“……omega?”
聞到了完全不同的、沒有任何攻擊力的信息素味道,路之恒一怔,默默松了松手。
“咳咳、咳。”黎樂劇烈咳嗽起來,只差那一秒,若路之恒真的用盡全部的力氣,他真的要被掐死了。
他從沒見過路之恒失去理智的模樣,似乎完全忘記了他是誰,自己又是誰?
而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你到易感期了?”黎樂顧不得後腦勺隐約的痛感,他現在必須找人來幫助路之恒。
然而,他剛一起身,alpha突然又狂躁了起來。
“不準走!”
攻擊信息素瞬間調換,越來越多的誘導信息素從四面八方侵入進黎樂的腺體中。
體內忽然閃過一絲電流,酥酥麻麻的,直接擊在了那片柔軟的隐秘之地。他的全身開始發燙,仿佛體內有一團火,熱切期待着甘露的降臨。火焰蔓延至心頭,擴散到全身,每一個器官都在不停叫嚣着想得到更多。
發/情期被逼着開始了。
黎樂的呼吸變得急促,他本來就還處在發情期,雖然打了抑制劑,但alpha的信息素重新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沖動,在信息素的幫襯下,他再也難耐這股磨人的欲望。
“好熱,好難受……”
他本能地去抱着對方溫涼的身軀,求/愛信息素再也壓制不住傾盡放出,而得到回應的alpha更是難以克制。
他幽暗的目光裏盡是欲念,想要将這只水蜜桃完全吞噬,不等黎樂反應,他一口咬住了這張紅潤的嘴唇,舌尖游走在唇齒之間,細細品味和探究。手指在omega順滑的皮膚上輕輕拂過,又沿着耳根繞圈摩挲,繼續往下……
“叫我的名字,說喜歡我。”
耳垂被溫熱的口腔裹住,巨大的刺激使得黎樂渾身顫抖,內心的渴望不斷沖擊着理智,想要被占有的心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之恒,我喜歡你之恒……”
空氣中兩道信息素在試探,在引誘,在慢慢靠近,躁得讓人頭腦發昏。
路之恒喘着粗氣,口幹舌燥的他忍不住探出舌尖接住了那滴挂在omega睫毛上欲墜落的淚珠,“你真的好香,做我的omega,好不好?”
“我願意,我願意!”黎樂迫不及待道。
這是他的alpha,是他愛了五年的人,他不想松手,只想永遠臣服。
話音剛落,路之恒徹底撕開那礙事的衣物,他垂涎很久了……
“呃!”
豆大的汗珠順着黎樂的發梢滾落下來,鑽心蝕骨的痛讓他在某一瞬間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黎樂恍惚着重回到了冰冷的現實,在看到兇狠無情的路之恒後,他真的害怕了。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他不要,他不想和路之恒再有接觸!
黎樂用盡全力要推開他,可天生的AO力量懸殊讓他又不得不認命于殘酷的現實。
“路之恒!你放開我!”
他嘶喊着想要喚醒發瘋的alpha,可他的這番掙紮落在路之恒眼裏,卻不過是欲擒故縱的小把戲。
他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個擅自闖入又很對他口味的omega?而這種極致征服的感覺他只在一個人身上體驗到。
……他養的那只不聽話的小白兔。
“阿樂,乖一點,我會對你好的,我的阿樂……”
缱绻的細吻如春雨般綿延落下,白皙的身體成為了他任意施展的畫板,他盡情地塗抹上去每一道色彩,這是甜蜜的盛宴,是莫大的心理滿足。
黎樂瞬間愣住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此時此刻會聽到路之恒喊自己的名字,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在完全的本能中,路之恒叫了他的名字!
那是不是說明……他還是在意自己的。
可是,為什麽在意,卻連一點信任都不願意給呢?
那一刻,哀傷大過了一瞬的欣喜和身體的快感,他為自己感到悲哀,從始至終,是他太高看這段感情了。
黎樂感覺心髒仿佛碎了一地,他再也撐不住了,他想要逃,逃離發瘋的alpha,逃離這個詭異可怕的地方。
可他的動作卻深深刺痛了alpha的自尊心。
他想逃?他居然又想要逃!
動物□□的本能占據在易感期時發昏的大腦,理智在那一瞬間徹底崩斷。
他抓住黎樂的腳踝重新拖了回來,扯着黎樂的衣服撕成一根根的爛布條,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得到這個香甜的omega,這是他刻在骨子裏的興奮,此時他只有一個信條:
占有他。
如果這次放他走了,下一次就抓不到他了。為什麽?為什麽這個人永遠不知道滿足?為什麽總是想要挑戰他的底線和權威!他的阿樂不乖,一點都不聽話,總是讓他傷心!他必須要懲罰他,要讓他永遠都不會違背自己的話!
他只有一個辦法,标記這個不老實的omega。只要将他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裏,就不會怕他再跑了。
對,标記!
終生标記他,讓他再也不能去勾引別的alpha!
他要讓黎樂全身都染上他的味道,告訴所有人這是他的omega,是他的妻子,是他永遠的私有財産!
犬牙抵在滾燙的腺體上,這裏的味道更加濃郁和香甜,路之恒的眸光盡是陰森刺骨,他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淪為了性的奴隸。在齒尖輕輕刺破那薄薄一層表皮後,他迫不及待地将信息素完全注入了進去。
“不……”
水蜜桃信息素和威士忌信息素徹底融合,果酒的味道四散開來,黎樂在本能的順從下喪失了反抗的能力,他的意識在叫嚣拒絕,可身體卻在欣然享受着被标記、被占領、成為另一個人的私有附屬品。
擁有路之恒的終生标記本應該是他最渴求的事,可為什麽,他的心……在滴血。
痛,太痛了。
腺體不受控制地散發着信息素作為求歡的邀請,黎樂能感受到alpha愉悅又帶着一絲氣惱的心情,更能身臨其境體會到路之恒的所有感受。
這是他從沒體驗過的心意相通,威士忌信息素操控着他的意識,撩撥着他潛藏的欲望,在尖齒深深嵌進腺體的那一剎那,黎樂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
路之恒則是一臉滿足,他吻着格外配合的黎樂,輕聲哄道,“不要哭,已經好了,不會再痛了,你是我的人,是我永遠的omega了。”
他終于把自己的終生标記獻了出去,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腦海中擁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要想徹底擁有這只不聽話卻又讓他無比着迷的omega,只有馴服這一種方式。
他很贊同。
所以這一次他不再憐香惜玉。
時間漫長,為人的理智和發情期帶來的情/欲撕扯着黎樂的整個身心,由于終生标記後帶來的對alpha的無限順服和縱容,最終是後者占據了上風,粉碎了所有想要抗拒的想法。
黎樂看着窗外的太陽東升西落,而自己卻渾渾噩噩,被困在了這一方困境中……
當第五個朝霞出現在餘光時,金燦燦的陽光剛好照在了地板上那一截光潔的手臂上,但下一秒有一只爆青筋的大手覆蓋住了片片紅痕。
“寶貝,你真的好迷人……”路之恒湊在omega的脖頸間仔仔細細嗅着,像是品嘗果酒般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黎樂眼神渙散,自然是回應不了他的話。
“阿樂……我們要個孩子吧。”路之恒卻不介意,他拉起黎樂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
彈鋼琴的手,總是很美、很漂亮。
“有了孩子,我們就是完整一家三口,你也不會再忤逆我了。”
他自顧自說着自己的訴求,卻沒注意到此刻omega逐漸暗淡的眸光。
“你給那個孩子取名了是不是,叫念星對不對?很好聽的名字,無論是随你的姓還是我的姓都好聽。”
路之恒再一次吻上了他,他要讓這個omega懷上自己的孩子,就如同那條鎖鏈鎖着易感期的自己一樣,他要用孩子捆住黎樂一輩子!
“我們做了很多次,你一定會懷上的……”
枕頭上洇開了一滴眼淚,随之第二滴、第三滴越來越多,黎樂默默攥緊了拳頭。
憑什麽……憑什麽他可以坦然地忘記從前發生的一切?明明是他不要的念星,為什麽此刻卻能心安理得地說出再要一個孩子?
他不配提念星的名字,他也永遠不配做一個父親!
Alpha耗盡全部的體力,昏昏欲睡過去。聽着身後傳來均勻深沉的呼吸聲,黎樂慢慢睜開了挂滿淚珠的眼睛。
他不能再待在這裏了,他不想淪為路家和路之恒的生育機器,做完全沒有人格的木偶。
他裏面的衣服全部被撕碎了,但好在羽絨服還是完整的,正好能蓋住膝蓋。他的褲子也沒法穿了,只能找路之恒的西裝褲勉強套上,卷起多出來的褲腳,然後抓起雙肩包和那只被路之恒摔碎的手表倉皇而逃。
外面沒有車,手機也恰好沒了電,他只能憑着兩條仍在顫抖的雙腿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他很久都沒有進食,餓得兩眼前都在冒着金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他快要暈倒時,總算看到了更多人的身影,他應該是走出來了。
很快,他發現了一個便利店,饑腸辘辘的黎樂也顧不得周圍人投來的疑惑目光,買了一個三明治狼吞虎咽填飽了肚子。
他又去附近一家藥店買了避孕藥和信息素貼紙,這次徹底沒錢了。他不知道到第五天吃避孕藥還有沒有用,但他真的不想再懷了。
只希望這次不要再幸運了。
店員是個omega,他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經歷過什麽,同情心驅使着他悄悄送了一支抑制劑,并示意他可以去裏面的房間休息一下。
黎樂婉拒了他的好意。
他現在只想回家待一會兒,然後好好想想接下來和路之恒的關系。
店員也不多說什麽了,在他臨走前塞給他幾枚硬幣,“往前走有公交站,錢不用還了,就當我做好事了。”
“……謝謝。”
“路上小心。”
黎樂按照他指的方向緩緩走去公交站,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身後不遠處有一雙眼睛正惡毒的盯着他……
“去告訴你老板,我要黎樂從此在恒哥身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