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衆人邊追趕着野豬,邊燒着竹子往前面扔,叉子鋤頭都杵到了前面放着,生怕野豬朝着人群沖過來。
人群漸漸合攏,幾頭野豬被逼到了陷阱的附近,大家都打起精神,生怕野豬發狂朝着人沖過來,這幾頭野豬個頭不小,看起來足足有三百來斤,獠牙有人的小臂那麽長,被追到崖壁旁沒地方跑轉頭就看向人群。
魏青山說道:“在往前面扔些竹子,把它們給逼到陷阱裏。”
人和三頭長成的野豬硬碰硬沒什麽勝算,三只野豬要是能全給逼到陷阱裏就省事多了。
眼看野豬馬上就要被逼到陷阱那,大家既害怕又高興,這三頭野豬要是捉到了,那村裏家家戶戶都能開葷了!
村民拿着燒熱的竹子往前扔,砰砰的爆炸聲響起,受驚的野豬朝着前面跑出,前方突然傳來野豬的哀嚎聲,何二柱喊了一聲,“青山,有野豬掉陷阱裏了!”
村民們也都興奮了起來,雖然不知道有幾頭野豬掉在了陷阱裏,但總歸是抓到了,雖然這野豬的叫聲聽着讓人毛骨悚然,但這可是馬上就到嘴的葷腥啊!
衆人把手上的農具都舉到身前防備着,然後一點一點朝着前面包抄,等走近了才發現外面還有兩頭野豬呢!
人群中不知道誰突然扔了節竹子進去,爆炸聲激怒了兩頭野豬,何大柱一巴掌打在了那個人頭上,“狗剩!青山哥還沒說話呢,誰讓你往裏扔呢!”
但現在兩頭野豬被逼到了絕境,反而朝着人群沖了過來,衆人瞬間亂成一團,有往後跑的,有舉着叉子準備往野豬身上插的。
魏青山快速搭箭朝着奔過來的野豬射去,連射了兩只箭出去都插在了野豬的身上,魏青山也忙往後退,“都往後跑,箭矢的毒一會兒才會發作,大家先往後跑!”
受傷的野豬更是發了狂朝着人群沖了過來,跑的慢的被野豬龐大的身軀一頭給撞飛了出去,魏青山又扭頭搭箭朝着野豬射去,他原本想着等箭矢上的毒性發作了,衆人在圍上去了解了野豬,但受傷的野豬狂性大發,一連傷了幾人。
有些膽子大的直接拿着叉子朝着野豬紮了過去,有頭野豬朝着魏青山幾人的方向跑來,衆人拖着野豬跑了一會兒,野豬的動作才遲緩了下來。
“行了,大家一起上,了結了這畜生!”
聽着魏青山的號令,大家扭頭紛紛朝着野豬圍了過去,魏青山也從背後抽出了他的砍刀,朝着野豬的頭就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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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插脖子的插脖子,按野豬的按野豬,等這頭野豬完全沒了氣息大家才松手,大家身上多多少少沾上了血跡,看着死掉的野豬大家這才松了一口。
“這麽大一頭野豬,這下咱全村都能吃上肉了。”
就在大家高興的時候,有人慌慌張張跑了過來,“不好了,要出人命了!”
魏青山臉色一冷,“是誰!”
“錢貴兒被野豬給踩了,我們那邊不知道怎麽了,那野豬就朝着錢貴兒沖,大家現在都不敢上前!”
魏青山趕緊帶着人去那邊,剛才跑的時候大家都分開跑,那邊什麽情況魏青山也不清楚,他遠遠看着衆人散在一旁不敢上前。
衆人臉色蒼白看着前面,只見那頭野豬雖有些站不穩但還供着地上的人,錢貴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是死是活。
魏青山掃了一眼,這邊有人受傷了,但還好看起來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的嚴重的,看樣子這頭野豬身上的毒已經發作,倒下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現在這野豬踩着人呢,不救不行。
魏青山搭箭朝着野豬的眼睛射了過去,野豬發瘋般胡亂沖撞了起來,魏青山一把推開身邊的人,“閃一邊!”
他奪過那人手上的叉子迎面朝着野豬的腦袋插了上去,狠狠壓着叉子将野豬給按在了地上,何大柱他們也趕緊上前,紛紛拿着農具朝着野豬身上招呼。
這頭野豬吼叫了幾聲才斷了氣,其他人趕緊看躺在地上的錢貴兒,“不好了,錢貴兒怕是不行了!”
在村裏的林漁都能聽見村外傳來野豬的叫聲,他吓得臉都有些白了,生怕魏青山出什麽事,就連何冬冬也走來走去,“保佑我大哥他們平安無事,平安無事。”
一屋子裏除了兩個小孩子不斷的哭聲,大家都面色凝重,外面的衆人應該已經和野豬迎面碰上了,可千萬不要出什麽事啊!
村子外面,魏青山聽到有人喊錢貴兒不行了,他快步走上前查看,躺在地上的錢貴兒嘴角吐血,進氣少出氣多。
在濃重的血腥味中魏青山聞見了一股甜膩的甜味,魏青山在錢貴兒的衣擺下面發現了融化的饴糖,魏青山眉頭微皺,趁着将那塊布給扯了下來。
“趕緊給擡回村!”
衆人這才圍上來七手八腳把錢貴兒給擡走了,魏青山擡腳将那塊布給埋在了土裏,“留下幾個人把野豬給弄到村頭,受傷的人趕緊回家包紮!”
魏青山安排妥當也跟着擡錢貴兒的人群回去了。
“不好了,不好了,村長!出人命了!”
有人在村子裏喊了起來,躲在屋裏的林漁他們齊齊臉色一白,何大娘還算鎮定忙打開了門出去了,“是誰,是誰呀!”
林漁心裏祈禱着魏青山千萬不要有事,他跌跌撞撞朝着家跑去,何冬冬見他狀态不對也忙跟了上去,“漁哥兒,漁哥兒,等等我!”
林漁還沒跑到家門口呢,就看見他家附近圍了不少的人,好像是站在他家門口,林漁腳下一軟險些跌倒,何冬冬忙扶住了他,“漁哥兒,你先別慌。”
林漁腦子一片空白,這個地方就他們兩家,錢家又沒人去,他不敢想。
“青山肯定沒事的,沒事的,他那麽厲害。”
林漁不敢往前走了,魏青山則先去了石頭家報平安,叫了兩聲發現沒人,這才又去了何家,聽說林漁和何冬冬出去了,他想着不好,漁哥兒怕是回家去了。
魏青山怕錢貴兒的樣子吓着林漁,忙往家的方向跑去,還沒走到呢,就看見他的小夫郎呆愣地站着看向人群。
“小漁!”
聽見熟悉的聲音林漁猛然驚醒,回頭就看見魏青山臉上沾着血跡,衣服上也都是塵土,林漁鼻子一酸撲了過來,“你跑哪去了?”
魏青山拍着後背安撫他,“去石頭家接你去了,這才來晚了。”
何冬冬也忙問道:“青山哥,我大哥二哥還有石頭沒事吧!”
“沒有,都好着呢。”
“那有人喊出人命了,那是誰呀?”
“錢貴兒。”
何冬冬啊了一聲,也忙回家看看他大哥他們怎麽樣了。
魏青山扶着自己的小夫郎回家去,“是不是被吓到了。”
“我看見,看見咱家門口有人……”
“放心,你男人好着呢。”
路過錢家門口的時候,魏青山捂住了林漁的眼睛,“不要看。”
錢家的門口圍着不少人,院子裏錢貴兒躺在地上身上蓋着件衣服,桑娘跪在一旁呆愣愣的,她有些不敢相信,錢貴兒真的死了。
有個婆子見她這樣也掉起了眼淚,“桑娘,你不要這樣,難過就哭出來。”
錢婆子剛看見錢貴兒這個樣子,兩眼一翻已經暈了過去,青哥兒被一個婦人給抱進了屋裏,院子裏只剩桑娘一個人跪在地上。
桑娘變了變臉色,趴在地上就哭了起來,“錢貴兒呀,錢貴兒呀,你死了我可怎麽辦呀!”
接到消息的村長也過來了,和錢家本家的人幫着一起料理後事。
桑娘因為傷心過度暈了過去,衆人忙把她給擡在了屋裏。
錢家這會都是人,進進出出地商議着怎麽辦後事,錢婆子醒來也大哭一場,嘴上咒罵着桑娘怎麽不去死,為什麽偏偏死的是她的兒子!
桑娘躺在床上還沒醒呢,錢婆子就撲了上去死死掐住她的脖子,“都是你這個小賤人的事,都是你害死了錢貴兒!”
周圍的婦人忙把錢婆子給拉開了,“都是野豬的事,關你兒媳婦什麽事呀。”
桑娘愣是給掐醒了,她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看起來傷心過度。
衆人唉聲嘆氣,“怎麽就成這樣了。”
雖然錢貴兒是個混的,但現在死了,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日子可怎麽過呀。
夜裏吵鬧的錢家安靜了下來,桑娘來到了錢婆子床前,“娘,給錢貴兒辦喪事沒銀子使了。”
錢婆子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把薅住桑娘的頭發,“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錢貴兒,你這個掃把星,小賤人!”
桑娘一把推開了錢婆子,“娘,錢貴兒還等着用銀子呢,你自己看着辦吧。”
桑娘扭頭就走了,走到堂屋的時候一腳踢滅了床前的長明燈,終于死了,再也不會有人打她和青哥兒了。
入夜之後,林漁兩人也早早歇下了,魏青山今天身上沾上了豬血,林漁給他燒了熱水洗澡,現在躺在床上,魏青山渾身是血的樣子他還心有餘悸,緊挨着魏青山不敢閉眼。
“被吓到了?不怕,這不沒事了。”
“青,青山,以後我們能不進山捕獵了嗎?”
“怎麽了,是不是還在怕?”
林漁趴在魏青山的身上哭了起來,“我今天,今天看見咱家門口都是人,我還以為,我真的好害怕。”
魏青山被林漁哭得心裏也不好受,深山裏确實危險,他原本打算在進山打獵幾年,攢下了銀子,置地蓋房,他在去殺豬,兩人就過安穩日子,但今天突然發生的事吓到了自己的小夫郎。
林漁哭得停不下來,“今天,那麽,那麽多人,錢貴兒還死了,你一個人進山我害怕,深山裏那麽多豺狼虎豹,我害怕。”
魏青山給自己的小夫郎擦了擦眼淚,“好,聽你的,以後我就不進深山了,我就在外面捉些野雞野兔什麽的。”
林漁見魏青山答應了這才不掉眼淚了,只是還在不停地抽噎,“嗯,我們不要蓋房子了,等明年買了地,我們就在家種地,你捉野雞,我在家繡花,夠,夠我兩用的。”
“行,都聽你的,不哭了。”魏青山心疼的不行,“原本是打算在打兩年獵就去殺豬呢,那咱今年就去殺豬。”
林漁不哭了,兩個人盤算着以後怎麽過日子,林漁擦了擦眼淚,“我多繡點東西,我繡一件喜服就能掙一兩銀子,絹帕一個月也能零零散散賣上幾百文,我們不急,蓋房什麽的,我們過兩年再說。”
“嗯,既然不常進山了,那過兩日我去鄰村看看抱些小豬崽過來,我們就養豬,養大了就拉到鎮上去買肉。”
“嗯!”
林漁覺得很好,這樣魏青山就不用冒險進山打獵了,雖然來銀子快些,但他心裏總是擔心不已。
兩人商議好了以後幹什麽,這才安心睡下了。
魏青山輕嘆了一口氣,他都沒敢告訴他的小夫郎,他師父的小兒子就是進山打獵的時候遇上了狼,最後只找到件帶血了衣服。
魏青山以前是不怕的,但現在他有了他的小夫郎,心裏想着先賺些銀子,在做其他打算,但今天自己一身血的,着實是吓到自己的小夫郎了。
天色一亮,隔壁錢家又熱鬧了起來,桑娘躺在床上病得起不來,這喪事只能由錢婆子操持着來辦了。
她只能從藏起來的錢匣子裏拿出銀子,請人給拉了一口棺材出來,剩下的辦席面買菜這些的原本也是要出銀子的,村長說剛好村子裏有三頭野豬呢現在,就送半扇給錢家用來辦喪事。
林漁早上起來的時候臉色也不是太好,他昨天着實被吓到了,兩人吃了早飯,林漁臉色這才好了些。
何大柱過來叫他,“青山,村長說讓去村口把那三頭野豬給收拾了。”
“哎,這就來了。”魏青山進廚房拿刀去了,“小漁,你去找冬哥兒他們說說話,村口殺豬就不要去看了。”
“嗯,知道了。”
魏青山不在家,林漁也不想在家待着,隔壁亂哄哄地,他聽着心裏不舒服,林漁提着他的繡花籃子去找何冬冬去了。
何冬冬這會很是高興,聽說村口要殺豬了,他也想跟着石頭去看看。
見林漁來了就要拉着他一起,“漁哥兒,你來的正好,我們去村口看殺豬去。”
“青山不讓去,說讓找你玩會。”
石頭也不太想讓何冬冬過去,這血呼啦擦地,要是在吓得了可怎麽辦,他板起了臉,“冬哥兒,你在家。”
何冬冬上手朝着石頭的胳膊給了一巴掌,“石頭,你出息了,敢跟我甩臉子了?”
石頭立馬慫了,拿着自己菜刀跑了。
何冬冬非要湊這個熱鬧,拉着林漁就要去看,“哎呀,漁哥兒,村口殺豬呢肯定很熱鬧,我們去看看嘛,我兩就遠遠站着,不往前去。”
林漁磨不過何冬冬,只好跟着他一起去了,兩人去的時候村口已經圍了不少人,婆子嬸子夫郎婦人女娘哥兒都來到了村口看熱鬧,村裏的人都跑了出來,錢家那邊也冷冷清清沒個人。
因為村長那時候說了,只要家裏出了人的,都能分到肉,那可是整整三頭大野豬呢!每家都能分上個一條肉。
村裏人幾乎家家都去了男子,只有幾家惜命地沒有去,魏二就沒有去,他不想跟着魏青山做事,村裏倒也有幾家膽小沒出人的,現在看着這三頭大野豬很是悔恨,怎麽就沒跟着一起去呢!
村口壘起了土竈,兩口大鍋燒着熱水,有人在燒柴,有人在提水,有人在抱稻草,村裏沒人會殺豬,這個活落在了魏青山的身上,畢竟魏青山常年進山打獵,總比他們懂得些。
林漁和何冬冬站在一處陡坡那,前面圍的人太多了,何冬冬就算是想擠,也擠不進去,這可是分肉呢,全村老小都出來了。
魏青山抱了稻草堆在野豬身上燒豬毛,這野豬不比家裏養的豬,不好刮豬毛,等燒了一遍了在用水燙着刮。
何冬冬伸着頭往裏看,“這野豬真的好大啊。”
夏荷花也伸着頭往裏看,她推了推站在她身邊的魏二,“你怎麽就不去呢,現在好了,分肉的時候沒咱家的!”
“夏荷花,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是你不讓去的,一會兒說危險,一會兒說憑什麽他魏青山指揮。”
魏二看得也有些眼饞,怎麽這好事都被人家給占了去,都怪夏荷花這敗家娘們。
三頭豬收拾了一上午才給收拾出來,半扇豬被人擡着送到了錢家辦喪事用,權當是補償錢家了。
魏青山被村長給分了一半,為了防止有人心裏不服,村長特意說了兩句,“這半扇野豬是青山應得的,他帶着村子裏的人獵野豬,跟着去的人都知道,青山是怎麽殺野豬的,還有今天這野豬也都是青山處理,合該青山得這麽多。”
“村長,青山該拿這些,我們沒意見,但給錢貴兒的是不是多了些?”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話。
“行了,錢貴兒雖然人不咋地,但死者為大,就這樣吧。”村長最後拍板決定了,大家也都不好在說什麽了。
只是那錢貴兒平時賭錢喝酒打媳婦兒,不是個啥好人,竟然給了他家這麽多。
“好了,大家都排好隊,一家一條肉,都上來領。”
人群中這才沒了質疑的聲音,聽說要分肉了紛紛圍了上去,人人臉上都帶了喜色。
魏青山手腳麻利地一人給割下來一條肉,昨天受傷的人家就多給些豬下水這些東西,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怎麽說也都是葷腥,大家也沒什麽意見。
忙活了一上午總算是每個人都滿意地離開了,魏青山去石頭家借了推車,他準備把這半扇豬在附近幾個村子轉轉給賣掉。
魏青山割下一條前腿自家留着吃,林漁中午就做了肉絲面條,裏面還放了菜園裏的小青菜,兩人都吃了不少。
事情也算過去了,林漁這才覺得心安了不少,魏青山說以後不去深山打獵了,就在山外面轉轉就行了,林漁想着他以後多繡點東西,兩人日子會慢慢好起來。
下午的時候魏青山推着架子車去鄰村賣肉,林漁也跟着幫忙收錢,魏青山一來就有人圍了上來,他賣的便宜些,大家也都樂意掏錢買些肉回家開開葷,畢竟這便宜的豬肉可不是天天都能碰見的。
“青山,昨天你們村子咋了,咋到處都是爆竹的聲音?”
“這不就是這家夥嘛,村裏進了野豬,昨天捉野豬呢。”
“哈,野豬下山了,怎麽這麽好的事就被你們村給碰上了。”
一個人瞪了眼這個滿嘴胡說的,“野豬下山不是毀莊稼就是傷人,你覺得這是什麽好事?”
“我這不開玩笑嘛。”
“嗯,野豬這次确實毀了村裏不少的田,還在我們村裏鬧出了人命。”魏青山開口說道,他可不想讓這些人覺得這是什麽便宜的好事,到時候都過來和他講價。
一聽說鬧出了人命大家紛紛圍了上來,“誰呀,誰呀?”
“錢貴兒,被野豬給踩死了。”
一聽說是錢貴兒,有個人拍了下大腿,“怎麽死他呀,他還欠我三百文的銅板沒還呢!”
圍上來的人聽了閑話,又買了豬肉這才離開,林漁就負責在後面收錢,兩人賣完這個村子又去其他村子賣肉,下午太陽沒落山的時候就已經賣完了。
魏青山洗了洗架子車給石頭送了過去,這半扇豬賣了有二兩多的銀子,魏青山還是很滿意的。
今天晚上村裏家家戶戶都在炖肉,村子裏飄着一股肉香味,家家喜氣洋洋的,就連在路上跑着玩的小孩都不見了,個個都圍在家裏的竈臺前等着肉吃。
夏荷花聞着左鄰右舍飄過來的肉香咬了咬牙,“呸,有什麽可吃的。”
魏老太朝她翻了白眼,“要不是你,我們家也有肉吃!”
和家家戶戶喜氣洋洋的不同,錢家錢婆子趴在棺材前哭得不行,嘴上不停地罵着桑娘是個掃把星。
這會院子裏沒啥人,桑娘直接關了堂屋門,讓錢婆子在裏面使勁哭,今天家裏送了肉,她炒了一些和青哥兒兩人吃了起來,反正現在村子裏家家戶戶都煮着肉呢,誰知道是她家在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