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林漁先陪着何冬冬去找高書文,何冬冬并不知道高書文在哪家鋪子裏,只知道是家米鋪,兩人沿街問了好幾家,找了好久才找到。
馬上要見到高書文了,何冬冬有些緊張,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又摸了摸頭發,“漁哥兒,我這樣還好吧。”
“嗯,很好了。”
何冬冬這才和林漁一起進了鋪子。
“兩位需要點什麽?”
何冬冬有些害羞,“我找高書文,我是,我是他的未婚夫郎。”
“是高書文的未婚夫郎呀,等會兒,我去給你叫。”夥計看了一眼兩人,然後去叫人了。
高書文看見何冬冬過來了臉上并沒有絲毫笑意,反而臉上帶着一絲薄怒,也沒正眼瞧何冬冬徑直朝着鋪子外走去,何冬冬淨顧着害羞呢,也就沒有注意到。
見高書文出去了,何冬冬也趕緊跟了上去,“書,書文,我來看看你。”
“你怎麽來了。”
“我想給你送些東西,這是我在村子外摘的一些野果,想送給你嘗嘗。”
“你怎麽也不打聲招呼。”
何冬冬有些錯愕,“書文,你是不是生氣了?”
高書文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好,“不是,是你不打聲招呼就過來,被主家看見了不好,要扣工錢的。”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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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冬冬連連道歉,連東西都忘記送出去了,高書文安撫了兩句就走了。
等高書文走了何冬冬還在發愣了,眼眶紅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都怪我。”
林漁想說什麽卻沒有張開口,“冬哥兒,我們走了。”
林漁也沒心思賣自己那幾條絹帕了,找了布莊十文錢一條給賣了出去,何冬冬還在因為自己的莽撞而懊惱不已。
“他會不會覺得我太輕浮了,我今天不該過來找他的。”
“沒有,這不是你的錯。”
林漁只能輕聲安慰他,何冬冬一向開朗性子大大咧咧的,他從來沒見過何冬冬這個樣子,冷言冷語地聽得他都不舒服,而且他在高書文的腰間看見了一條熟悉的繡帕,并蒂蓮花,他記得他賣給的是一位看起來家境不錯的夫郎!
但那條繡帕卻出現在了高書文的身上,繡帕這種東西本來就私密,一個夫郎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一個外男身上,除非兩人關系非常的親密。
林漁不敢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何冬冬,因為剛賣了野菜他手上有了銅板,他就去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兩人一人一串,在剛才賣東西的菜攤附近等魏青山回來。
吃到東西的何冬冬心情這才好些了,把籃子裏的野果和林漁分着吃,林漁吃了兩個就不吃了,這些野果村子附近是沒有的,只有往裏走走才會有,何冬冬應該是費了些功夫才摘了這麽多野果子的。
兩人等了一會兒魏青山就回來了,三人吃碗面,魏青山又去割了條肉就回去了。
回家之後魏青山把背簍小心給放在了地上,“家裏的雞蛋沒了,我買了些雞蛋。”
林漁把背簍上面的樹葉給拿掉,“怎麽買了這麽多啊。”
這雞蛋三文錢一個呢,魏青山買了小半簍。
“你天天吃雞蛋不要斷了,等咱家的雞下蛋了就不用買了。”
林漁小心把雞蛋給拿了出來,生怕把雞蛋給碰爛了。
等林漁收拾好之後魏青山把懷裏的小布袋給了林漁,“這是今天賣蜂巢的銀子,你收起來。”
林漁隔着布袋子都能摸到裏面的銀錠,“怎麽這麽多!”
林漁把裏面的東西給倒了出來,三個小銀錠滾到了桌子上,林漁驚訝地眼睛瞪得溜圓,那個蜂巢竟然賣了這麽銀子!
“嗯,因為你是家裏的小福星。”
林漁被說得臉紅,把藏起來的木盒給拿了出來,在加上之前的三錠銀子,現在小木盒裏就足足有十兩銀子呢!
林漁激動得臉都紅了,“青山,我們有十兩銀子了,在攢攢明年我們就能買一畝地了!”
“嗯。”魏青山嘴角勾起,這才十兩銀子他的小夫郎就高興成這樣了,等夏季和秋季能放開打獵了,他的小夫郎不知道高興成什麽樣呢。
要知道他在魏家沒分家的時候少說也給他們掙了有一百兩銀子,就當是買斷了他和魏老太多年的恩情了。
林漁把另一個裝銅板的小木盒子也給拿了出來,中間魏青山又去鎮上賣了幾次獵物,他就每一百枚給串成一串,在加上今天賣獵物和野菜的得來的銅板,點了一下也有一兩多呢!
晚上林漁就給做了紅燒肉,菜園子的小青菜已經長出來了,他摘了一些炒了小青菜,蒸了槐花,又煮了個地皮雞蛋菜湯。
兩人坐在院子裏吃飯,今天因為賣蜂巢掙了銀子,林漁晚飯就做得豐盛了一些,他嘗了嘗院子裏第一茬的小青菜,清脆爽口,比摘得野菜少了苦澀味。
紅燒肉也炖得軟爛,肥肉一抿就化了,在搭配上一口香噴噴的蒸槐花,林漁真的覺得現在的日子就已經像做夢似的了。
林漁吃得歡快,魏青山也高興,自從他的小夫郎過來了,他一日三餐都能吃上了熱飯,小夫郎精打細算過日子的模樣真可愛。
他在努努力,明年就能買上幾畝薄田了。
這邊林漁兩人在吃肉,就連隔壁都飄過來了肉香味,桑娘今天又殺了只雞,炖得爛爛得盛了一盆。
飯桌上就錢婆子,桑娘還有青哥兒,桑娘給青哥兒夾了個雞腿啃,自己也來了一個,錢婆子很是不滿,“你就是這麽伺候你婆母的,還有沒有規矩!”
桑娘把雞頭夾給了錢婆子,“娘,你是家裏長輩,你吃雞頭。”
錢婆子剛想教訓一通自己兒媳,看見碗裏的雞頭她臉色變了變,這雞頭今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還血淋淋地在自己枕頭邊上呢!
錢婆子瞬間沒了胃口,她也想過整治一下桑娘,但她白天打了桑娘,那桑娘夜裏就嘴裏發出怪笑撓她的門,要是打狠了她就倒在地上僵硬着身子追着她滿院子跑。
桑娘一臉溫柔地照顧着青哥兒吃飯,“在喝點雞湯青哥兒。”
青哥兒高興地嗯嗯點頭,“阿娘,我喜歡吃肉。”
“那就多吃點。”
錢婆子冷哼了一聲,“一個哥兒吃那麽好有什麽用。”
桑娘立馬變了臉色一臉詭異地看向錢婆子,只是語氣更加溫柔了,“娘,天快黑了。”
錢婆子被吓得抖了一下,匆忙吃了兩口飯就躲屋裏去了,現在她最怕天黑,就連白天的時候她都覺得家裏陰森森的,吓得她白天都要跑到外面和人家說閑話去,在人堆裏的時候她才不那麽怕了。
現在家裏就剩下她們三個人,錢貴兒上次拿了銀子就不見人了,魏青山說得對,她連死都不怕還怕這個錢婆子不成,她甚至惡毒地想着,錢貴兒最好死在外面,喝死算了,或者賭輸了被打死了也行。
林漁中間去探望過桑娘一次,她看起來狀态不錯,整個人一掃之前的頹喪之氣,精氣神也提了上來,林漁這才放心了。
晚上的時候林漁和魏青山說着私房話,“我今天和冬哥兒去找那高書文了,高書文見冬哥兒來了有些生氣。”
“他沒欺負你吧。”
“沒有,他就和冬哥兒說話的時候語氣不太好,我之前不是在大柳樹村的集市上賣出過一條并蒂蓮花的繡帕呢,我今天在,在高書文的腰間看見了。”
“你是懷疑高書文在外面有人?”
“嗯,我只是懷疑,高書文在鎮上做賬房,每個月都有穩定的收入,怎麽會看上我們這窮苦人家的哥兒,他的條件找個好生養的女娘不難的。”
這件事不僅林漁,就連魏青山心裏也犯嘀咕,他和何家兄弟交好,這冬哥兒又和他的夫郎交好,這件事他不能不管,“先不要和冬哥兒說,等什麽時候我去鎮上賣獵物的時候打聽打聽在說。”
“嗯,就怕高書文不是什麽良人,到頭來在害了冬哥兒。”
魏青山照舊進山打獵,林漁則在家繡花,就連隔壁都沒了吵鬧的動靜,桑娘今日把青哥兒送了過來,看見桑娘臉上少見地帶着喜色,林漁很是為他高興。
“漁哥兒,我想去鎮上賣布,青哥兒你能不能幫我照看一上午。”
“行,我在家繡花呢,青哥兒很乖的。”
林漁不知道桑娘用了什麽方法讓那刁鑽的錢婆子怕她,只要她日子過得好些就好。
桑娘把青哥兒托了林漁照顧之後就抱着布去了鎮上,她自然是高興的,她以前掙的銀子都被錢婆子給奪了去,她手上連個銅板都沒有,這次賣了布就割些肉回來,在給青哥兒買些饴糖回來。
青哥兒在林漁這乖乖的,不吵也不鬧,自己歪着小腦袋看林漁繡花,林漁朝他笑了笑,青哥兒也露出了小米牙,青哥兒被桑娘好吃好喝養了一段時間,青哥兒臉上都有些肉了,林漁沒忍住下手捏了一下。
桑娘走了沒多久錢婆子就探頭探腦地走進了院子,趴在院子裏的白雪朝着她叫了一聲,吓得錢婆子往後退了一步。
“漁哥兒繡花呢,青哥兒我看着就行了,你說那桑娘,我在家呢,她不讓我看着卻來麻煩你。”
青哥兒有些怕錢婆子,見她過來了就往林漁背後躲,林漁護住了背後的青哥兒,“我看着就行了,沒啥事的話就回去吧,家裏的獵犬不喜生人過來。”
白雪朝着錢婆子叫了起來,錢婆子後退幾步倉皇出了院子。
她氣得呸了一聲,“多管閑事!”
她就不信桑娘能時時刻刻把這小賤種給放在眼皮子底下。
桑娘抱着一匹布朝着鎮上走去,出村子的時候看見認識的人就說上兩句話,“嬸子,在這澆菜呢。”
“是桑娘呀,好幾天沒見到你了。”
“嗯,在家織布呢,這不剛織好去鎮上給賣了。”
“沒帶青哥兒呀?”
“我托漁哥兒幫我看着了,帶着他走不快。”
桑娘抱着布說了幾句閑話就走了,她穿着打着補丁但幹淨的布裙,頭發也梳得齊整,臉上帶着笑容看起來比之前精神多了。
桑娘想着得趕緊去鎮上,今天青哥兒沒跟着她,她也能走快一些。
“他嬸子,剛和誰說話呢。”
“錢貴兒的媳婦兒桑娘。”
“啊,那是桑娘啊,錢婆子不是說她瘋了嗎?”
“人家說話啥的都客客氣氣的,哪裏像瘋了?我看就是那錢婆子出來亂說。”
“這桑娘也是可憐,都嫁過來三年了還沒見過她幾次面,怎麽就碰上這麽一家了。”
桑娘中午沒有回來,林漁揉了揉手腕,終于快繡好了,在過幾日他就能給何大娘送過去了。
見林漁放下了繡花針,青哥兒立馬端着水過來了,“小嬷,喝水。”
林漁揉了揉青哥兒的腦袋,“真乖。”
青哥兒高興地露出了小米牙,林漁喝了兩口水就去做飯去了,想着家裏就他和小崽子,幹脆做面條算了,小崽子也咬得動。
林漁就做了個青菜肉絲手擀面,他和青哥兒端着碗在院子裏吃了起來。
等到下午的時候桑娘才回來,青哥兒一看見桑娘回來就跑了過去,“阿娘,你回來了!”
“嗯,有沒有聽你小嬷的話,乖乖的?”
“嗯!青哥兒聽小嬷的話!”
“回來了。”林漁給搬了凳子倒了水讓桑娘歇會。
桑娘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從竹籃子裏拿出饴糖給林漁吃,林漁推拒着沒有要,桑娘日子過得苦,他哪裏能和小孩子搶吃的。
“你吃一些吧,青哥兒他年紀小吃不了這麽多。”
林漁推拒不過這才拿了一塊,桑娘這才高興了,青哥兒也貼在桑娘的身邊小口小口吃着饴糖。
林漁見她的籃子裏還有一條豬肉,他自然是為桑娘感到高興,“最近在家還好吧?”
“嗯,挺好的,她現在不敢拿我怎麽樣。”
林漁笑着點了點頭,錢婆子逢人就說桑娘瘋了,身上沾了不幹淨的東西,他去春哥兒家買豆腐的時候聽見過,但大家都只是唉聲說一個好好的媳婦兒就這麽被折磨瘋了。
“那就好,我看青哥兒臉上都長肉了。”
桑娘在這說了幾句話就帶着青哥兒回去了,她現在日子比以前好過了些,廚房裏的東西她看見了就吃,她沒有銅板去買肉,那就去後院抓雞吃。
錢婆子要是敢多嘴,她就半夜披頭散發地去撓她的窗子。
今天剛賣了匹布得了幾吊錢,她就買了些肉還有饴糖,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還怕什麽。
這幾日林漁擔心着冬哥兒的事情,就盼着魏青山去鎮上的時候打探下消息,魏青山攢了幾天的獵物背着竹簍出門了,林漁送他出門,“早去早回。”
送走了魏青山,林漁就在給小菜園澆水拔草,他的小菜園長得很好,冬瓜南瓜這些都已經開始拖穰了,他從後院找了些竹子出來,将竹子劈成竹篾給紮到地裏,然後用麻繩紮成一人高的架子。
他今天沒有在繡花了,昨天喜服和兩床被面就已經繡好了,他沒有給何家送去,他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怕中間出現什麽變故。
林漁紮好了架子,然後把絲瓜葫蘆這些的藤蔓用麻繩給系在竹架子上,這樣它們就知道往哪爬了,冬瓜南瓜這些結出來的果子笨重,不好紮架子,林漁就幹脆讓它們滿地爬算了。
他弄了一上午總算是把小菜園給收拾了出來了,看着綠油油一片的菜園子,林漁心裏高興,他現在不僅有了自己的小菜園,還有自己的雞。
雖然不算富裕,但不缺吃不缺穿他就已經很高興了。
林漁朝門口看了幾眼,這都快晌午了還沒有魏青山的影子,他就先做飯去了,自己吃過之後把飯給留在鍋裏溫着,等魏青山回來了直接吃就行。
這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兩人已經換上了薄春被,旱地裏的莊稼也快熟了,底下的葉面已經枯黃,想來過不了幾日就能收獲了。
林漁家住的偏,站在門口就能看見人家的田地,一塊一塊的,他很是羨慕,心裏想着他多繡點東西,攢了銀子他和魏青山也能有塊自己的地。
魏青山沒回來,他剛吃了飯春哥兒就過來了,手上提着個籃子一臉的喜氣,“漁哥兒,在家呢。”
“哎,家裏不忙了?”
“咋不忙呀,都給王二操持着,我現在呀在旁邊搭把手就行了。”
春哥兒一臉笑意地把籃子裏的東西給林漁,裏面有幾塊豆腐,還有幾個雞蛋,“今天過來是特意來謝你的。”
“謝我幹什麽?”林漁一頭霧水。
春哥兒小聲和林漁說話,“我有了,這兩天已經讓大夫看過了,大夫說有一個多月了。”
林漁又驚訝又高興,“那太好了。”
春哥兒摸了摸自己還平坦的小腹,笑得一臉的幸福,“月份還小,外人都還不知道,就告訴了我娘她們,我爹和我娘一聽很是高興,昨天給我送了些雞蛋過來,我給你拿過來些。”
“我不要,不要,你拿回去補補身子。”
“讓你收下就收下,我算了算日子,可不就是那時候和王二吵架,又在你這摸了那被面上的童子,這就懷上了!”
林漁自己都有些不信,“真的嗎?”
“可不是,我最近幾天老是腰酸,以為是幹活累到了,找了大夫一看原來是懷了!”春哥兒是真的高興,“我和王二都成親兩年了,現在才有了,我家那個現在高興成啥了,要不是我攔着他非要自己過來謝你不成。”
林漁也跟着笑了起來,眼睛盯着春哥兒的肚子看了幾眼,裏面有了小崽崽了。
“我們說好了,我家崽崽的虎頭帽可就讓你繡了,等三個月後穩了,我扯了紅布給你送你過來。”
“行。”
林漁小心送走了春哥兒,他也為春哥兒感到高興,哥兒生育不易,這是件大喜事。
林漁自己都不信他繡的被面有那麽神奇,摸了上面的娃娃就能懷孕了,那他怎麽沒有崽崽。
魏青山沒多久也回來了,他臉色有些凝重,林漁心裏突突,“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事?”
“嗯,我在鎮上打聽了,那個高書文确實有問題。”
林漁有些急,“是人品不好還是怎麽的?”
“人家說高書文和鎮上的一個寡夫郎厮混,那寡夫郎最近這些日子不在鎮上了,聽說是回娘家了。”
林漁有些呆滞,“啊,怎麽,怎麽會這樣啊。”
“這件事外人不好說,我去提點幾句那個高書文有問題,大柱他能明白。”
“嗯。”
魏青山吃了飯就去何家了,何家現在一片喜氣洋洋,冬哥兒的婚事在村子裏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呢。
村子裏的人祖祖輩輩都是靠着種地吃飯,家裏有個會些手藝的過得好些,但這讀過書的,還在鎮上做賬房,這可是門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親事。
魏青山找了何大柱說了幾句話,他并沒有明說,只是說今天去鎮上的時候碰見了高書文,看見他和一個夫郎舉止親密。
何大柱哪裏不懂魏青山在說什麽,魏青山為人厚道,怎麽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專門過來說,怕是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現在離訂下的婚期就還有一個月多些,他們家就已經開始準備了,這婚期的日子剛好碰上了農忙時,要找人做席面,請哪人過來幫忙,親戚也都要告知一聲,就怕農忙的時候人家抽不出手。
這他家做席面的廚娘都請好了,連親戚都通知了一部分了,這要是出事了就麻煩了。
魏青山走後,何大柱就和何大娘說了這事,何大柱面露難色,“娘,這可怎麽辦?”
“你明天就去鎮上,打探清楚了在回來。”
何大柱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鎮上,找到了高書文幹活的米鋪守着,蹲守了一上午他也沒看見高書文和什麽人出來。
他在附近找了個茶攤喝茶,“小二,這米鋪的賬房是不是叫高書文,我看長得挺好的,我家裏有個哥兒……”
“你說那高書文呀,這親你怕是結不了,他呀,人家豔福可不淺哩。”
“這話怎麽說?”
“看見這家米鋪沒,嘿嘿,他這賬房的活計還是這家的寡夫郎給他弄過來的,前一段時間我還看見有個小哥兒過來找他呢,這高書文真的是,啧啧。”
何大柱心裏突突,這件事比魏青山說的舉止親密還要嚴重。
那高書文竟然品行如此不堪,那他家冬哥兒過去了,不是只有被欺負的份了!
何大柱沒有回去,在鎮上打聽了一圈又往鄉下走去,今天他非要給弄清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