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句町古碑(8)
句町古碑(8)
直到被傳訊後,韋月嬌向他哭訴說因為以前岑承志堅決反對他們的戀愛,現在人家肯定懷疑是她指使岑立德殺父。岑立德為了安慰自己的情侶便透露了鐵盒子的事但未透露埋藏地點。昨天晚上他終于抵擋不了韋月嬌□□的引誘……在【啪啪啪】時講出了埋藏地點。完事後,韋月嬌說要回賓館上夜班就匆匆離去。岑立德睡了一覺,早上醒來想想覺得不對,急急忙忙跑去墓地,一見鐵盒已被挖走,旁邊又倒着韋月嬌的屍體,岑立德如五雷轟頂,當即昏過去。……
聽完岑立德交代,陸千駿用對講機通知的祁順海等人趕到了現場。經法醫鑒定,韋月嬌是在淩晨一點到三點之間被人用繩子勒死的。兇手在現場留下的腳印,祁順海和何以藍一致認定是诽商何亞基的尖頭柔姿皮鞋的印跡。
陸千駿建議馬上派人去山城賓館,鄭勁松搖頭。事實上他們剛剛回到市裏便接到賓館的報告:港商何亞基已在天亮前失蹤。
韋月嬌被殺的消息不胫而走,周萬詳夫婦在外甥女的屍體前哭成了淚人……陪同他們前來的江湖草醫羅樹章勸了這個勸那個好不容易才将他們勸開,讓韋月嬌的屍體進了殡儀館的太平間。
正在這時騰龍貿易公司經理田維新又跑來報案稱他那輛雅馬哈摩托車被盜走。“該
死的賊,肯定事先配好鑰匙,唉,我這部車剛買半年,花了四千多塊錢哪!”
鄭勁松一言不發。他讓陸千駿等人在辦公室待命,他自己當即向局長彙報。
從局長處出來,鄭勁松命令:隊裏留下祁順海守家,其餘人員立即集合去往省城方向的公路全力追捕何亞基!
車輪飛轉,摩托車如風馳電掣。陸千駿的大腦,随着“突突突突”的摩托聲,亦在緊張地運轉。
該死,早就應當想到港商何亞基是最大的嫌疑犯呀!他帶着羅衛東的忏悔書來天桃市,不就是以代表“羅衛東向家鄉建設提供投資”的幌子暗中進行盜取句町古玺的真正使命!“1.15”案件的現場腳印難道不是他通過韋月嬌盜取維新的皮鞋留下的嗎?
在山城賓館早就了解到他和韋月嬌的關系不正常,如果在發現韋月嬌主動同岑立德【啪啪啪】時不把這種行為看成是單純的風流韻事,而是……咳,起碼将這情況向領導彙報,他就不可能在我們眼皮底下盜走岑家墓中秘密取走無價國寶句町古玺,“1.15”案件也不會再出一條人命!盡管韋月嬌咎由自取,但陸千駿始終認為她不過是個受人利用的可憐蟲。
田維新的摩托車被盜,作案者肯定就是何亞基。想到這裏,陸千駿恨不得自己乘坐的警車變為具有“宇宙速度”的火箭。因為何亞基潛逃時間已超過半天,現在恐怕不太可能追得上了!
咦,為什麽這一點松哥沒想到呢?當然黃局肯定已将案情報告省公安廳,在何亞基能逃竄的所有道路布下了天羅地網。既然如此松哥率領這全部武裝的六輛摩托車飛速追趕又有什麽實際意義?
陸千駿使勁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盡管如此,仍然平靜不下來,心中隐隐地感到一種難以壓抑的騷動,而且随着刺耳的警笛聲變得越來越強烈。
“好,停車!”突然間,耳邊傳來鄭勁松這一聲吆喝。陸千駿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接着便是一陣“吱嘎﹣-”的剎車聲,他睜眼一看;六輛警車都停下來了。
Advertisement
“出什麽事了。”陸千駿緊張地問。
“沒出什麽事,”鄭勁松笑了笑,“我們的目的地到了。”
目的地?這荒郊野外就是這次武裝追捕的目的地?!
鄭勁松沒有理會陸千駿的疑慮,向大家宣布就在公路邊這片樹林裏休息待命。
這到底唱的是什麽戲?不難陸千駿大惑不解,何以藍等也全都大眼瞪小眼,全呆住了。
“松哥!不抓何亞基了?”何以藍冒冒失失地問。
“前面早已布下天羅地網,他插翼也難逃。”鄭勁松悠閑地往嘴裏丢進茶葉。
“那麽,我們這次行動,目标并不是何亞基?”陸千駿若有所悟。
“對。何亞基不過是一個卒子,他的怆惶潛逃,目的是給我們創造1.15案件的罪魁禍首已不在田桃市的錯覺。”
“這麽說,對方使的是調虎離山計?”
“不錯。我們這個行動的目的,就是想告訴對方:虎已跑了,你放心地露面吧。”
“下一步我們該做些什麽?”
“現在還不到10點鐘嘛,”鄭勁松看了看手表,“我們大可在這裏睡上半天覺,只待夜幕降臨,便揮戈回城,給對手殺一個回馬槍。”
“你認為這回馬槍一定能刺中對手?”陸千駿總還覺得不怎麽明白。
“我想應該奏效。對手也知道何亞基實際上是跑不掉的,因此,他必須趕在何基亞落網之前去取出句町古玺。而最好的時機就是他預料我們還未能從調虎離山計中清醒過來的今夜。”
“可我們這回馬槍該如何去殺呢?總不能在整個天桃市裏搜捕吧?”
“我們今夜要在這塊古碑一帶布下天羅地網。”
“為什麽?”
“你應當記得,古碑碑文的第一個字就是碑字。”
“他非得晚上去不可嗎?那個地方就是白天也十分冷僻呀!”
“這問題我也仔細想過了——小也許古碑上下那四個小字只對表示年、月、日、時辰有用,我上次已跟你說過表示年必須與天幹相配,這就排除對年的表示這個可能。假定它們表示的是月、日、時辰……那麽亥、子、醜中無論哪一個表示時辰都不可能是白天。”鄭勁松稍停了一下,又補充說,“當然那個地方,我們白天也沒有放空檔,祁順海帶了人在盯着呢。”
“這麽說,”鄭勁松一番分析,聽得陸千駿連連點頭,“罪犯是誰,你早已成竹在胸了”
“不,”鄭勁松搖搖頭,語調變得有點凝重,“這恰恰是我的盲點。……”
太陽終于在煩人的等待中漸漸隐沒到山後,月亮升上東方。陸千駿看了看手表:六點整。他們在這裏已整整呆了八個小時。
“可以出發了嗎?”陸千駿問鄭勁松。
鄭勁松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天色,沉吟片刻後猛然站起:“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