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句町古碑(7)
句町古碑(7)
韋月嬌今晚比以往打扮得格外妖嬈,白色毛衣外加一件緊身的棗紅小馬甲,使胸部曲線畢露無遺;下面是一條紅底黑格的呢子冬裙,配上那對閃閃發亮的黃色高跟皮靴顯得袅袅婷婷,婀娜多姿;可惜那臉上脂粉太厚,嘴唇塗得太紅,眉毛畫得太黑,整個形像便難免透出一股缺乏教養的俗氣……
接下來的一切都像往常那樣:開門,關門,然後二樓便傳出浪笑。
這樣守來守去,會有什麽結果呢?只怕是“蛇”未出洞,二樓上如幹柴烈火般的孤男寡女倒先“成其好事”了。一想到這點,陸千駿禁不住感到一陣惡心。
“怕鬼鬼就來”這句俗話,果真一點也不錯,将近九點鐘時,只見岑立德将頭探出窗口張望一下後,便拉上了窗簾。
窗簾上現出男女擁抱的剪影,不多久只見女的将男的推開,便傳出一陣聽不清楚的“切切”對話聲和“吃吃”的豔笑聲。
陸千駿搖搖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窗簾上的剪影經過多次的分分合合,最後終于合為一體,不一會,燈也熄滅了….
過了大約半個鐘頭,電燈複亮,從窗簾的剪影可以辯認出韋月嬌在整理衣服;披着衣服的岑立德似乎還想同她親熱,但每次都被她輕輕推開……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韋月嬌探頭張望一下已是冷寂無人的大街随即邁出門外,擡起頭,用雙手向後攏了攏還有點淩亂的頭發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關上大門,轉身朝東邊走去,不多久便在黑暗中消失了。
二樓上也熄了燈。看來,欲望得到滿足的岑立德要以美夢來繼續剛才的快樂了。
監視得到的是這種結果,陸千駿不禁苦笑了,拿出袖珍對講機,報告鄭勁松:韋月嬌已離開韋家,這裏沒有發現新的對像。鄭勁松告訴他:韋月嬌已去山城賓館,據了解今晚輪到她值夜班。
當陸千駿蹲守至淩晨五點鐘。伸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沮喪地想這一夜的功夫又他媽的白費了!六點鐘就該是海子哥的班,他真希望海子哥提前到來,好讓他回去好好地睡一覺。
這個時候,岑立德卧室有些動靜,是起床了。奇怪,這麽一大早,岑立德起來幹什麽?
不多久,岑立德下樓了。随即,大門一打開,岑立德邊扣着衣服,邊腳步匆匆地沿解放街向東走去。他走得很急,離家時連大門也忘了關上。
陸千駿連忙拿起對講機:“松哥,岑立德突然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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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勁松問:“往哪個方向?”
陸千駿答:“沿解放街向東。喲,他快要拐彎了,我得立即跟上去。”
鄭勁松說:“好。你一定要牢牢釘着他。我馬上去和你會合。”
岑立德在十字街口一直往南走去,街盡頭就是田野,岑立德一腳高一腳低在田坎上走時,鄭勁松已趕到和陸千駿會合。
過了這片水田接下去便是名叫“豈松”的一座山,山腰處是一大片村民的墳地。
“這家夥怎麽跑到墳場來了?”陸千駿覺得很奇怪。
“岑家的祖墳都在這裏。”鄭勁松答,他也弄不清岑立德到底想幹什麽,“走快點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天色雖已朦朦亮,地上的一切還是模模糊糊。岑立德在累累墳包之間行穿行,不時停下來劃着火柴照墓碑,顯然在找某一座墳墓。
“難道墳墓裏真有什麽秘密?”陸千駿忍不住悄聲在鄭勁松耳邊問。
“噓﹣-”鄭勁松止住他,接着用手一指只見岑立德在一塊墓碑前揮滅手中的火柴,長長地噓了一口氣。
鄭勁松和陸千駿馬上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目光。
“哇一一”正在這時,岑立德那個方向突然傳出一聲推肝裂肺的驚叫。
二人一怔,随即向前飛速沖去。
墳地上倒着兩個人,一個是岑立德,另一個是……天哪,另一個竟是韋月嬌。那座墳後面被挖了一個洞,顯然,在岑立德之前有人從這裏取走了什麽東西!!
岑立德只是昏了過去,韋月嬌卻手腳冰冷,身軀僵硬,一縷香魂早歸離恨天去了。
“這是岑立德祖父岑壽山的墳。”鄭勁松看了看墓碑後說。停了一會又問陸千駿,昨晚,你真的沒發現什麽異常情況嗎?
“這一一”陸千駿躊躇了一下,紅着臉說他們……大概在【啪啪啪】
“為什麽不向我報告?”
“我以為……這種……髒事……不重要所以就……”
“你呀,唉!”鄭勁松也不想多責備,遺憾地說,“也怪我對兇手的殘忍估計不足!”
現場的情況很明顯:兇手在取得秘密後殺害了韋月嬌。
岑立德送醫後慢慢醒過來了,只是一味地哭。看得出,他的悲哀中包含着深深的懊悔。
在鄭勁松的好言的勸慰下,岑立德終于交代了自己隐瞞下來的情況。
“1.15”當夜,岑立德和父親岑承志一道去虎跳岩會見一位神秘的客人。出發前父親告訴他今夜要向一個仇人讨回一樣東西。如果讨得到,岑家将會幾輩子受用不盡,如果讨不到,很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要他帶上鐵棍,自己也帶了匕首。但到底讨什麽東西,父親沒講明。
臨出門時,又叮囑他:祖父墳墓後部地下埋有一個鐵盒,如果自己這次赴會有什麽三長兩短,千萬不要聲張。待風聲過後挖出鐵盒将裏面的東西燒掉以後才能避免殺身之禍。到了虎跳岩,岑承志讓岑立德躲在後面暗處相機接應,自己先行迎了出去。
岩上果然站着一個蒙面人,他一見岑承志,便問帶來了嗎?岑承志點了點頭,反問蒙面人帶來了嗎?蒙面人也點了點頭。兩人慢慢靠近,到快要貼身時,岑承志突然拔出匕首猛刺過去,蒙面人連忙閃過,口中怒吼岑承志,這次可是你自己找死!便還了手。
岑立德見父親沒有得手,便從隐身處躍出揮起鐵棍參加了搏鬥。不料蒙面人武功高強,只幾個回合,一掌打飛岑立德的鐵棍随即又一腳将岑承志踢下懸崖。岑立德頓時唬得魂不附體,顧不下父親的死活,連忙轉身落荒而逃,一口氣跑回家中關緊大門才慶幸自己揀回一條性命。“1.15”案發後,韋月嬌主動上門重修舊好,失魂落魄的他便把韋月嬌當成人世間唯一的親人。在卿卿我我的談情說愛中,韋月嬌常常有意無意地問及父親給他留下什麽遺産,開始他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