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她主動印下盈盈一吻
她主動印下盈盈一吻
“本王臨出行前, 命你奶娘給你收拾些平日細軟用度,這書就夾帶在你衣衫裏。”晉王在旁邊解釋道。
神情看似無辜,但壓都壓不住的嘴角, 可見有多幸災樂禍。
魏清寧氣悶地剜了他一眼,對此事不置可否。
其實,她明白奶娘的一片苦心。原是該魏母出面, 但這些年奶娘才真的将她當親生女兒疼愛。
眼下大銘局勢混亂動蕩,定北侯府已成宣武帝的棄子,只能依附晉王。而晉王之所以願意庇佑, 全仰賴他對她的歡喜。在奶娘看來,最好的法子,莫過于讓她早點懷上子嗣。
“本王也想。”
被兇後,他态度軟下來,雙臂從身後伸過來環住她, 用臉頰一下一下蹭着她的, “也想早點給你留個孩子。”
“留?”
“大戰在即,萬一本王不幸遇難, 有個孩子,日後可以長久陪着你。”他思量地長久,“還有本王手裏的所有兵力, 亦能任你差遣。”
魏清寧心尖一緊, 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如今她恢複女兒身,雖有一身本事在手, 卻不一定能完全壓住那麽多漢子。但若膝下孕有他的子嗣, 便能效仿歷史上的太後垂簾聽政。
“不會有那一日。”
魏清寧語氣堅定。相對于權力, 她更希望他好好的,“若有朝一日我主動帶兵, 那定是要将您完好無損帶回。”
這回,她主動撫上他臉龐,眷戀地凝視着他深邃而溫柔的桃眸,主動印下盈盈一吻。
她心裏莫名有些後怕,那幾日無法感知到共情蠱的生死不定,此生再不想經歷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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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憑着心情,一遍又一遍吻着他,希望用這種方式将他長長久久留下。
晉王先是微有驚訝,轉而明白了她潛藏心底的深意,桃眸變得越發柔和,扣緊她後腦,很快反客為主。
而這一次,他的妻,也前所未有的配合。
“這個姿勢還算雅致,學學?”
“哪裏雅致了,不學。”
“就試一次,學不會就罷了。”
“嗯……那就只一次。”
——片刻後——
“……你……你說話不算話……”
“下次,下次本王說到做到。”
“……剛剛……你也……這麽說的……”
“有麽?本王記不得了。”
“……”
屋外的秋日時光,似是一首濃情蜜意的詩卷。天邊有習習清風,檐下有浪漫紫菊。還有那枝頭交頸相親的麻雀,難舍難分地沒有一絲距離。
在男人的耳鬓厮磨中,魏清寧最後毫不意外地昏睡過去。只是夢中不知是否也瞧見屋外這一幅美妙詩篇,唇角一直勾着淺淺笑意。
晉王看在眼裏,暖在心頭。
一路走來,他終于焐熱她的一顆心,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一躺在他身旁就蹙眉警惕,不敢睡沉的模樣。
他娴熟幫她掖好被角,理好耳邊碎發,随後在那翹着弧度的粉嫩唇角,又“吧唧”咂出一個脆響。
像是煙花的綻放聲,慶祝着心想事成的歡喜。
這一覺,魏清寧香恬睡到午後,才惺忪睜眼。渾身還是綿軟軟的,沒有一點力氣。
始作俑者表現得也很積極的,主動幫忙穿戴衣物。
“這裹胸就不穿了吧。”晉王輕托着那一條手掌寬的白色棉布,“勒在心口,總歸會悶得慌。”
沒人比他清楚,他的妻身姿何等玲珑。
“我習慣了。”魏清寧臉頰一熱,匆忙搶過去,落下床帏,“你、你去外面等着。”
“嗯——”
晉王意味深長輕哼了聲,聽話往外走,嘴上卻又撩撥着:“ 也好,寧兒的命門只能給本王看,以後也要好好保護。”
魏清寧:“……”
這個沒正經的!
其實,晉王心中還有後半句。
他站着漆花屏風後,深情凝望着內室方向,桃眸含笑。
好好保護你,保護你的家人,保護我們的小家。
也要努力守護好你的信仰:守護好大銘朝的每一個小家。
***
誠如他們所料,假蕭山歷經一夜一日,就将錫城翻個底朝天,摸到他們在縣衙的藏身地。
清幽月光下,兩千鐵騎将縣衙堵得水洩不通,一道道銀色盔甲折射出冷凜白光。
晉王早已在縣衙四周布好機關,火箭弓弩,出其不意。另有兩千精銳,以一敵百。
雙方簡單交手,便知勢均力敵。
“翊兒,你真太讓我失望了!”
眼見無法強攻,假蕭山就站在道德制高點,倒打一耙:“你身為大銘皇子,對父親不敬不孝。享受朝廷俸祿,對皇上不忠不義。事到如今還敢負隅頑抗,趕緊速速懸崖勒馬!”
“時至此時,你還要靠這張人皮面具茍活?”
晉王嗤笑一聲:“早些年,本王也曾納悶,為何舅父突然不再與我親近。你說本王乃中宮嫡子,日後或能繼承大統,要君臣有別。”
他一雙黑眸冷冷鉗着那張虛僞嘴臉,“直到昨日,親眼瞧見舅父被你們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密室,本王才算徹底明白。親情血濃于水從不會變,變得分明是你這人!”
說話間,晉王左手悄然起一股內力,趁其不備,猛地朝前“轟”去!
決計一舉震碎那張假臉。
但假蕭山早有準備,身側四個親衛急速上前,以堅硬玄鐵打造的遁甲,緊緊護住他。
掌力餘波散去,假蕭山安然無恙。
他繼續振振有詞訓斥:“沒想到你不僅謀逆你父皇,竟連我這舅父也不認了。”
“放你娘的嘟嚕屁!”
真正的蕭山實在看不下去,一把撥開護衛,大步邁過縣衙大門門檻,指着冒牌貨一頓臭罵:“你們蒙古已經缺水缺糧到不能奶孩子了咋地,要你來我大銘喊爹喊娘?都待十六年了,到現在還沒斷奶吶?”
話一出口,将對方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
氣得假蕭山怒不可遏,拿刀指着他厲聲呵斥:“你給我閉嘴!”
“滾回你蒙古!你就是重金相請,我都懶得說你。”
蕭山雙臂相抱,巋然而立,一襲寶藍長衫随夜風飒飒舞動。雖被關押十數年,但身上軍人本色,巍峨氣場難掩。
“這……”
“怎麽有倆蕭将軍?”
“倒底哪個是真……”
附近的鐵騎們,瞅瞅寶藍長衫的真蕭山,又瞧瞧一身盔甲的假蕭山,一時間傻傻分不清,難以相信自己的眼。
“他是假的!”
忽然,一道蒼老聲從街邊盡頭傳來。而後,有個老妪顫顫巍巍走到兩方勢力正中。
她指着晉王道:“這官爺曾匿名來尋老婦,花重金做人皮面具來吊念亡父。直到昨日蕭将軍尋街找人,老婦才知上當了。”
“你含血噴人!”王小花義憤填膺:“光憑一面之詞,做不得數。”
老妪舉起一張人皮面具,“好在先前做的第一張面具有瑕疵,但不妨礙作證揭穿他們陰謀。”
“拿來瞧瞧。”假蕭山有模有樣揮了揮手,示意身旁親衛佩戴。
“還真有五分相像!”
其餘鐵騎看着佩戴面具的親衛,不禁發出驚嘆。
“那你們又怎知,馬上這人,不是用面具僞裝出來的?”王小花反向質疑。
“本将軍有虎符在手,何須僞裝?”
假蕭山掏出一巴掌大的垂尾青銅卧虎,中氣十足反駁。
“屬下等謹遵将軍調遣!”
虎符一出,原本游移不定的兩千鐵騎,立即高聲響應。
三軍将士令行禁止,将帥真假不定,他們只能認虎符行事。
一時間,假蕭山扳回壓倒性的局勢。
***
“駕——”
四五道馬蹄,踏着清冷月光,往水流湍急的峽谷上游,一路急速飛馳。
為首的鴉青長衫少年,正是魏清寧。
剛剛雙方僵持不下,蕭山則眼尖地察覺:“這虎符是假的。”
他壓低聲音:“魏兄那枚虎符,臨出征前被我不甚摔掉一截尾巴尖。除了他那幾個親衛,其他人無從得知。”
魏清寧回憶:“曾聽祖父提及,父親的親衛也一同殉職在北疆戰場了。”
晉王沉思:“看來接手的這人不知真情,照貓畫虎僞造一只假的,以便盡快接管十萬大軍。”
“不錯。”
蕭山點頭,“若真是我接手,定會上報朝廷。但換帥又換符,軍令将大打折扣。我能接受,但假的這人賭不起。”
“如此,本王即刻命人去尋。”
“王爺,我想親自去。”
“當真決定了?”晉王不舍地握住她手。
“決定了。”魏清寧的眸光,炯然而堅決:“這是父親遺物,也是魏家軍象征,我身為魏氏子孫義不t容辭。”
晉王掃視一圈現場局勢,“本王這會若離開,必當引對方驚覺,讓小花他們随你去,可好?”
魏清寧回握住他,“我也是這麽想的,再好不過。”
“我也是這麽想的,再好不過……”蕭山在一旁瞧着兩人膩歪的樣子,掐着嗓子學她說話。
魏清寧:“……”這個老沒正經的!
“馭——”
快馬加鞭近一個時辰,魏清寧帶着王小花四人,趕至呼和峽谷上游。
“按大理寺卷宗記載,我父親當年就被圍困在此。最後關頭,他應該将虎符也藏于此。”
借着月光,她粗略打量四周。激流險灘,綠樹蒼山,錯落有致的村落靜谧在山腳下,歷經多年早已沒了戰場原貌。
“夫人,此地寬廣,咱們該從何處找起?”王小花皺眉掃視着附近。
旁人也附和:“是啊,若一處一處尋,至少十天半個月,王爺那邊肯定等不及。”
“小花你倆去那山村打聽。”魏清寧用馬鞭指着前方,快速安排:“其他人再随我去附近,瞧瞧有無可疑跡象。”
“是。”
随後,兩撥人同時展開搜尋。
一刻鐘過去,魏清寧這邊毫無所獲。
兩刻鐘過去,王小花過來回禀:“夫人,那村長将村裏老人挨個問遍,都不得而知。”
三刻鐘過去,五人的進展仍停滞不前。
深更半夜,荒郊野外,幾人精氣神越來越低頹。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魏清寧不經意瞥見一人影。那人扛着頭野豬,下山迎面而來。
走近後,瞧清這獵戶三十來歲模樣。回推十七年,也是能抗事的年紀。
她試探道:“這位大哥,您在這打獵多久了,山上可有大蟲?”
“你們只是來獵大蟲的?”
獵戶從頭到腳打量他們幾眼,目光最後落在她腰間的白玉短笛處。
魏清寧敏銳捕捉到什麽,“您認識這笛子?”
“這是笛子,還是軟劍?”獵戶“砰”得扔下碩大黑皮野豬,朝她伸手,“可否給我瞧瞧。”
魏清寧和王小花對視一眼,繼而遞過去白玉短笛。
獵戶仔細觀摩後,“啪嗒”一聲彈出三截利刃。
他頓時滿臉歡喜:“是了是了,我等了十七年,終于等到了!”
他激動地想握住魏清寧的手,被王小花眼疾手快一把攔住,“有事說事。”
“是是是。”
聽獵戶講述,他原是魏父的報信官。在那場大戰中,魏父遲遲等不來援軍,眼見形勢不可逆,深夜獨自出去一趟。
回來後,就囑托他:“如果日後有人拿玉笛軟劍而來,你就告訴對方一句話‘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征人盡望鄉。’還有,讓他們好好活着,別為我辛苦奔走。”
回樂烽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
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征人盡望鄉。
這詩,道盡出征将士對家鄉的心酸思念,也是魏父臨終的真實寫照。
魏清寧聽得這話,只恨自己生得太晚,來得太遲!
“我父親應已覺察軍隊有內鬼,所以才将虎符藏了起來。”她悄聲對王小花道:“這首詩就是線索,重點在前兩句。”
回樂烽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
剛在峽谷上游,她偶有注意,岸上黃沙在月光下,呈白沙狀。
那也是整個峽谷最高處,最适合游子眺望遠方故鄉,哪怕根本望不見。
“挖!”
王小花一聲令下,除去魏清寧,其餘幾人皆将白沙附近掘地三尺。
然而,空空如也。
魏清寧不由蛾眉緊擰,這可如何是好?
假蕭山拿着假虎符統帥十萬大軍,最遲明日一早,就能調來援軍包圍縣衙。
她這邊越遲一分,晉王那邊就越危險三分。
***
錫城縣衙
誠如魏清寧預料,假蕭山早早命人回去調派援軍,半夜已至。
而且這寫援軍裏,還夾帶僞裝過的蒙古人。比如,陳昭。
陳昭一出手,晉王這邊登即損失十數人。
晉王察覺不對,命人秘密看護好蕭山,親自下場迎敵。
這是兩人第三次交手。
第一次在陳記賭坊,晉王身康體健,功力蓋過陳昭一頭。第二次在別院,晉王傷勢未愈,被陳昭逐漸壓制。
而這次,晉王傷勢基本痊愈,與陳昭恰是旗鼓相當。
“魏清寧人呢?”陳昭咬牙切齒:“讓她出來,否則今日我要這裏所有人殉葬!”
“清寧她昨夜睡得太晚,這會還腰酸腿疼的,本王舍不得她出來吹風。”晉王淺淺一笑。
陳昭頓時紅了眼,手上內功頓時雄渾數倍,刀鋒淩厲如煉,“今夜,我必将你碎屍萬段!”
她只能屬于我!
沒了你,她總會有回頭看見我的那日。
“就憑你也配?”晉王沉穩應對:“本王定要将你這逆賊捉拿歸案,以告慰大銘無數英靈。”
奪妻之仇,更是不共戴天!
他們一人用劍,一人用刀,雙方你來我往,每一招都蘊藏無盡殺機。
每每波及一旁,必然人仰馬翻。
雙方人馬不由齊齊後退,只剩他們二人的殺招愈演愈烈,看得衆人目瞪口呆。
***
呼和峽谷
魏清寧在百般焦灼中,忽而留意到旁邊一棵棵高大蒼翠的冷杉。
她腳尖點地,飛躍至樹冠,舉目遠眺。
站在樹上,峽谷下方的激流隐約可見。而那裏的河沙,在月光下亦是白色!
魏清寧狐疑看了一眼先前所站之處,飛身回去,“此處之前可有樹?”
“有過。”獵戶回憶道:“被山民砍掉去蓋房了。是哪不對嗎?”
魏清寧沒回他,轉頭看向王小花,“勞煩你載我一時。”
“您請便。”
于是她指揮他站到挖開的深坑旁,自己則踩他肩上,再次往下眺望。
從這處角度,峽谷下的河沙越發清晰可見。
河內,白沙沉沉。
“是這裏了!”魏清寧為之一振。
“可這河水湍急,河床又這麽寬,該怎麽找?”獵戶皺眉。
“用它的尺寸,向裏,再向下。”魏清寧手執玉笛軟劍,比劃道。
回樂烽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
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征人盡望鄉。
父親選這首詩作線索,尋常人或能想到前兩句。唯手執玉笛軟劍的人,才能明白“蘆管”的暗示。
玉笛軟劍乃父親所作,她想,這尺寸他定是銘記至死。
“魏将軍真乃奇思良将!”王小花等人恍然大悟,贊嘆不已:“屬下這就跳下去挖。”
“我來。”獵戶拍着胸脯,“我常年在此,水性好,也省得弄濕你們貴人衣衫了。”
說罷,他問得玉笛軟劍長達三尺三後,就一躍入水。
原本清晰激流,随着挖刨泥沙,很快渾濁不堪。
漸漸的,連獵戶身影也不得見。
“小花,你下游等着。”
“夫人,您的意思……”王小花臉色一變,匆匆往下游而去。
果不其然,一炷香後,他就抓着逃跑未遂的獵戶,折返歸來。
“你怎麽發現的?”獵戶不服氣。
“這些年不可能沒人來尋。以陳昭的狠辣手段,絕不可能令那人安然無恙活着。”
魏清寧指着那深坑,“別處都有樹,唯獨這沒有,可見早就被人挖過。你剛剛又自告奮勇跳水,未免太心急了些。”
“虎符。”
魏清寧接過來一看,虎符的确斷了尾巴尖,在泥沙中泡太久,破舊生鏽。
但也是這枚虎符,曾被父親握在手裏,陪伴他在邊疆的無數個日夜。如今歷經十七年,終得以平安傳承到她手上,魏清寧就對它倍感珍貴,倍感親切。
“帶上他,速速回城!”
思及晉王此刻很可能孤軍奮戰,魏清寧一刻都不舍耽擱,即刻翻身上馬,一路狂奔而去。
***
縣衙,東方深藍天幕已泛起一絲魚肚白。
微弱光亮,映照出縣衙前面一條街,死傷無數、血流成河的駭人場景。
戰場中央
晉王正與一名鐵騎将士鏖戰。那人雖掩去容貌,但從身形招式,魏清寧一眼就認出陳昭。
戰場外圍
假蕭山擔心面具露餡,一直龜縮在親衛身後,光憑嘴指揮。
他又調來上萬精銳,想以多勝少。幸好,晉王亦有援軍。一大批精兵良将沖在最前線,雙方誰也不怵誰。
可無論誰輸誰贏,死傷的都是大銘百姓啊!
魏清寧悲痛萬分:“都住手!”
聞聲,衆人皆回看過來。
蒼涼如玉的月色下,一白淨出塵的少年,坐于高大黑馬之上,清冷氣場銳不可當。
她右手勒住缰繩,左手舉着一枚虎符,“真正虎符在此,爾等切莫再被t奸人蒙騙。”
“你們原就是我魏家軍,都是跟随我魏家世代出生入死的戰士。”
魏清寧聲音偏細,但憤慨而激昂:“那日我父戰死,被人說成急功近利。你們當真相信他是那種人嗎?”
她指着假蕭山,“十七年前我父正因他而死,你們當真還要效忠此人嗎?”
“魏姑娘,如何證明你這枚虎符是真的。”
“魏将軍始終被我們銘記于心,但咱們軍人也得聽令行事,還望您見諒。”
有些中年老将,對魏父感情頗深。聽得魏清寧一席話,再看她手握虎符,終于不再盲目偏信假蕭山。
“大銘每枚虎符都有編號,此乃高祖皇帝所定。”
晉王一擡手,就有人呈遞過去一本書冊,“這是本王命人剛從州府兵部取來的卷宗,兩廂比對,一切可知。”
“呵,誰知這卷宗是不是僞造的?”
在陳昭提點下,方寸大亂的假蕭山勉強鎮定,企圖攪渾界面。
“卷宗是否僞造,再比對本将軍的這枚虎符,不就行了。”
忽然這時,一路鐵騎從正東方位,浩浩蕩蕩呼嘯而至。
“兄長?!”
為首之人,竟是魏朔!
魏清寧眼前一亮,沉重的心緒難得輕快些許,“所以王爺先前說在路上的援軍,是指兄長?”
“王爺所指的,應是養在山西的軍隊。魏将軍此前一直沒收到回信,王爺唯恐夫人有了希望又失望,故而未提及。”
生怕魏清寧誤會晉王瞞着她,會影響夫妻感情,王小花連忙為自家王爺百般解釋。
“砰!”
對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原來,就在所有人都觀望魏朔之時,晉王瞅準機會,猛地朝陳昭一掌揮去。
陳昭下意識揮刀抵禦。
怎料,晉王不過虛晃一招,真正目标是假蕭山。他趁其不備,一掌轟向戰馬。
而這次,四周鐵騎護衛,因着魏清寧的一席話,出手時開始變得猶豫。
“嘶——”
說時遲那是很快,戰馬受驚嘶鳴,假蕭山重重跌落在地。
假的人皮面具,當衆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