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素馨笑嗔他一眼沒接話, 餐桌上兩口子各自負責一個，小家夥們如今已經能吃不少輔食。
“媽，感覺這倆又重了。”
林媽媽永遠都是溫和的笑, “小孩子就是這樣, 一天一個樣兒, 長的可快呢。”
兩口子分別給倆孩子洗澡睡覺，翌日一大早李紹天早早的就走了, 早點是林媽媽起床做的。
包子、煮雞蛋、鮮奶粥，林媽媽發現熬粥放鮮奶棠棠能勉強接受，這一年多經常熬牛奶粥。
素馨喜歡鮮奶, 所以媽媽都是每天早飯準備一杯。牛奶，包子, 吃飯的時候倆小家夥一人一個奶瓶，喝兩口還停下，等着姥姥投喂包子。
“棠棠，吃飽了嗎，咱們也走了。”素馨看時間不早, 趕快喝完了杯中牛奶。
“好了。”棠棠跑去拿書包, 出來跟嫂子一起出門。臨走換鞋不忘交代：“嬢嬢, 我中午回來給咱們打飯，您在家不用做。”
林媽媽樂呵呵的應：“好, 知道了。謝謝我們棠棠。”
“不用謝。”
家人各司其職, 暑假結束後忙碌着。安安寧寧一早沒見爸爸，這眼看媽媽也要走, 頓時奶瓶都不香了, 放下就要去追媽媽。
素馨想回頭安慰一下，林媽媽催她快走。“走了看不到就好了。沒事, 給你媽留下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也是，她要是返回再安慰安慰，孩子們更不讓她走。磨磨蹭蹭的一個小時出不了門。
她和棠棠飛快的出門離開，反手關上了房門，聽到裏頭倆孩子哇的哭了起來。林媽媽輕聲在哄，婆婆好像也從衛生間出來在哄，還有孩子的拍門聲。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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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樓裏鄰居也急慌慌的上班，聽到她家動靜後跟她說話。“沒事的，就當沒聽見。我家崽子小時候也這樣，每天我一走就得哭一場。沒事，孩子哭不壞。”
“就是聽着可憐。”
“沒事啊，小孩子哭着哭着就大了，都這麽長大的。”
棠棠去上學，她坐車飛快的去了店裏。店裏活兒多的很，她今天準備加班。再不加班這訂單完不成，又不知要拖到什麽時候去了。
姐倆話都沒顧上說，踩着縫紉機噠噠噠的忙碌着。一上午忙活，中午的時候姐姐簡單做的面條。面是挂面，做的豆腐鹵子。
簡單吃一口，也不午休接着繼續。下午大概三四點，聽到動靜的姐倆擡頭，正想說歡迎光臨，結果發現來的是不速之客。
“你又來幹嘛？”
死老頭這回不是一個人，身旁還跟着一個老太太。老太太看着跟林媽媽差不多的歲數，但那眼神可比林媽媽精明的多。林媽媽一看就是溫婉善良的，這人臉色明晃晃的寫着算計。
又或者是素馨看人太犀利，總之一眼就能看出對方那心裏的算計。女人跟着死老頭走進來，看到她後笑意盈盈的上前。不用死老頭介紹，自己先出聲。
“你就是素素吧。好漂亮好能幹的姑娘，不怪你爸一直誇你，說你是他的驕傲。”
你這話哄鬼呢。死老頭不罵她都是好的，能說這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能信了你除非我腦袋進水。
“你是？”
“哦，我姓蔡，你可以喊我蔡阿姨。”
此時死老頭上前，與以往不同，這回他破天荒的笑着，滿臉和善，好像真的是慈父。
“素素啊，茉莉，這是你蔡阿姨，你們都打個招呼。”
林茉莉也上前一步，用眼神詢問妹妹怎麽辦。素馨笑的漫不經心，老頭子有了新歡，以後能安分也行。可這還沒結婚吧，就跑來她這兒，想幹嘛不言而喻。
“我這忙着呢，你來幹嘛你直說。要是做衣裳就挑布料，這邊付錢下單。”
女人臉色一僵，沒想到她說話如此直白。回頭看看林老頭子，今兒可是他帶她來的。
“素素，這是爸的、那啥，對象。”死老頭子居然還知道不好意思嗎，開口結結巴巴的。“你媽不管我了，我這一個人沒法過，總得找個伴兒啊，你說是不是？”
素馨點頭，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是。您找伴兒我沒意見，那是你的事兒。”
說完她跟林茉莉道：“姐，你做你的，一堆活等着呢，下午不是答應了五家都來取貨嘛。”
林茉莉點點頭：“哦，哦。”
素馨一副忙碌的樣子，自己也在縫紉機凳上坐了下來。“你們要是沒事我就忙了，我這活兒多着呢。”
說完她就開始做自己的，完全不受這倆影響。老頭子和老太婆被晾了起來，站在那兒尴尬的腳趾扣地。小敏已經看懂了小姨的眼神，飛快的跑了出去找舅舅。
女人瞪老登一眼，林老頭眼神閃爍，但還是頂風開口。“素素、爸來有事，你先停停。”
素馨停住了雙腳，但面對站着的他倆，她依舊不動如山的坐在。“你說。”
“是這樣。你這裁縫鋪生意這麽好，給你蔡阿姨做一身。還有我，我是你親爸，你給我做身新衣裳不過分吧？”
“不過分。”她這麽一說，倆人當即一喜。一旁的林茉莉急死了，妹妹眼看要被人訛去兩身衣裳。怎麽辦啊？
“不過我這布料全都定出去了，訂單也排到了年底。你要想要，等年後吧。”
好麽，一句話給他支到年後去了。林茉莉心神一動，會心笑起來。都是她多慮了，妹妹怎麽可能受他脅迫。
“不是、你這給你爹做身衣裳，你這麽推三阻四的是什麽道理？”
素馨看看時間，林鋼很快就該過來擺攤了。“我沒布票就進不了布，我這布都是顧客拿錢票換來的。很多都是顧客自己在百貨大樓扯的布。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不給我布，讓我怎麽給你做？”
已經有倆看熱鬧的站在了門口，素馨說出的話句句都占理。心裏想的是，最多明年一年，後年我開廠就會搬離這裏，你保管找不到我的廠子。就一年時間，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你這麽多布，給你爹做一身的都沒有？”
“扯布需要布票，這常識小孩子都知道。你當父親的，不說支持我。我結了婚沒工作，我一天天的起早貪黑累死累活，我多難你問都沒問過。多長時間來了一趟，開口就是為難我。我掙幾個辛苦錢，還得給家裏你外孫外孫女買奶粉。孩子爸還在上學，我一個人養活一家，我多難。你當爹的領着養老金，卻這麽為難自己親閨女。”
這裏是她的根據地，門口圍着的人都會知道她。所以大義上她必須占住制高點，不能壞了自己名聲。不就是占道德高地嘛，跟誰不會似得。
果然，她此話一出，門外那些人再看死老頭子，已經變了目光。有人已經在輕聲議論。
“果然有了後娘就有後爹。素馨一個人掙錢，養活家裏倆孩子和丈夫，一個女人家真是為難。”
“可不，我就住這一片，經常能看到晚上十一二點了還在加班。要不是日子艱難，誰會這麽幹。”
“還當爹的人呢，閨女過的艱難你不幫就算了，還過來為難孩子。不配當父親。”
林老頭萬萬沒想到，他這閨女真是每次出招都讓他預料不到啊。剛還一臉堅硬呢，這有了觀衆，立馬開始訴苦了。
“我就讓你給我做身衣裳，我當爹的這要求過分嗎？”
“不過分，可我這沒合适的布。您去扯布來，我給您做。我又沒說跟您要手工費，我點燈熬油給您做還不行嗎？”
門外一個大媽看不過去，已經掀簾進來了。她就住在素馨店這個大院裏，跟素馨兩姐妹很熟悉，是個熱心腸的。
“閨女過的不容易，你當爹的體諒一下孩子。孩子都說給你加班做了，你還這麽逼迫幹啥？”
“你算哪根蔥？”
“好啊，你敢罵我。”老太提着手裏的東西就要上手。“你個為老不尊的東西，欺負閨女的死老頭子……”
“爸、”
老太眼看要動手，此時林剛來了。他比死老頭個高、男人家又有勁兒，當即直接上手。素馨提點弟弟做事，如今這幫手出手幹淨利索，直接拽人就走。
林父年紀大了，哪能是小夥子的對手，當即被兒子拉着出了店門。越過吃瓜群衆越走越遠。
“你蔡阿姨……你小子放開。”
走出老遠了，一條偏僻的胡同裏，林剛這才松開了手。林父被拉的胳膊生疼，開口想數落兒子，結果沒等他開口，林剛先聲奪人。
“丢不丢人啊你？多大的人了，居然還學年輕人找對象。還找那個姓蔡的？你今兒來這兒是她撺掇的吧，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你、”林鋼最小，從小他就慣着這個兒子。沒想到如今在長子那裏吃不開，在小兒子這裏依舊是挨訓。開口就是嫌棄，嫌棄他丢人。
“你媽走了不回來，我不找個人，我自己怎麽過？”
“你又不是癱了，你沒長手啊？”
“你小子怎麽跟我說話呢？”林父惱羞成怒，望着兒子氣的想動手。可兒子比他高，那壓迫感讓他沒敢動手。
“我就這麽說。我跟你說，你要是敢跟那什麽蔡的在一起結婚，以後你就當沒我這個兒子。我可不會給你養老。”
多年前紮向前的飛镖，在這一刻回旋紮回了他自己身上。自私自利，做事從來都從自己出發。對他有利的就會聽你的，如今老頭子要再娶，妨礙了他的利益，這立馬就翻臉。
這小子如今跟倆姐姐是一夥的，做事又沒顧忌，跟他都不廢話，他有的是力氣。先從二姐那拽出來，開口就壓制死老頭，把死老頭氣的哆嗦。
“你、你這個逆子。”
“老了老了你安分點兒過日子，沒人做飯你去吃食堂。別一天天瞎想。那姓蔡的看上你什麽了，你是不是答應給她錢？”
“我哪還有錢，我錢不都給你做生意了嘛。”
他們父子倆在這兒互相嚷嚷，素馨那邊麻煩被林剛帶走了，她再次坐下準備工作。
姓蔡的女人低着頭不敢見人，今兒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不用素馨開口，她已經過街老鼠一樣捂着臉逃也似的走了。
當事人都走了，吃瓜群衆也散去。林茉莉長長舒出一口氣，小聲的跟素馨說話。
“他要是扯了布，那我加個班給他做。”自己能解決的問題，林茉莉就沒那麽擔憂。
“他應該不會再來，不用擔心。”
有林剛壓制，算一物降一物，比她們姐倆有效率。林茉莉想了一下也明白了，妹妹真的是早有遠見。那老頭是親爹，如果牛皮糖一樣貼上來她們姐倆不好對付。可有了林剛就不一樣了，那是他親兒子，他可以賴皮毀閨女，卻絕不會賴兒子。潛意識害怕兒子，兒子才是對付他的利器。
林老頭被自己兒子給氣的，回家幾天都沒出門。找的老伴也生他的氣，這幾天都沒跟他聯系。林剛賣完貨回家，周末的時候大哥也過來了，兄弟倆合起來數落，把老頭氣的差點倒騰不上來這口氣。
“這麽大歲數了，再找多丢人。我們兄弟倆以後怎麽見人，剛子以後怎麽着對象。爸你也替我們想想。”
林鋼說的比大哥更直白，“反正你要是找，以後我是絕對不給你養老的，你有病別找我。死了我也不給你送終。”
“你、”林老頭氣的渾身哆嗦，他怎麽生了這麽倆兒子。“你倆想氣死我啊？你媽不在家，你們看看這家成什麽樣子了。我一個人怎麽過？”
老大說：“你自己打掃一下。吃飯就食堂，怎麽不能過？”
林剛補刀：“你一輩子被我媽侍候，都是我媽把你慣壞了。你有手有腳的，自己收拾收拾，老想着靠別人怎麽行？”
老大繼續：“就是。你一天天閑的又不做什麽，你自己收拾收拾啊。別這麽懶，人老了太懶要懶出毛病的。跟你說，我們都工作上班可顧不上，你要是懶出病來，我們可沒時間侍候你。”
林剛補刀：“爸，求你了，你就好好收拾收拾吧。別老想着靠別人了。一輩子靠我媽，你還老罵我媽。看人家現在不搭理你了吧，這都是你的報應。”
林老頭差點兒被倆兒子氣死，等這倆活祖宗走後，他終于回過神來了。坐在沙發上老淚縱橫，悔的腸子都青了。
半路的老伴兒那根本靠不住，他都病成這樣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倆兒子也是活爹啊，開口都是怕他拖累他們。他怎麽就養了這麽倆東西。
這要是老伴兒在家，指定給他倒水拿藥，做他想吃的飯菜。這倆活爹數落了他一頓，一個個都撅屁股走了，別說飯了，水都沒給他倒一口。
離婚快一年，此刻他終于後悔了。一個人拖着病體去食堂打飯，回家看着這髒亂的環境，忍不住又落了兩滴淚。
身上的衣裳已經髒的沒法看，今兒去食堂打飯已經有人嫌棄他身上的味兒。可櫃子裏的衣裳也已經穿的沒有，髒衣服堆在那兒已經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一個人躺在床上，就想這麽爛臭下去。狗男人一輩子被人侍候，早已經沒了自理生活的能力。
翌日，被姐姐數落的林剛去洗衣裳，他将自己的也抱給兒子讓他洗。林剛數落了他一通，拉着他爺倆一起上手。
“買臺洗衣機吧。咱們大男人家的哪會洗衣裳啊，這日子沒法過了。我給自己洗就行了，還得給你洗。爸你說說你，白活這麽大歲數。沒我媽你是不是早死了。”
“臭小子你怎麽說話呢？”
“不是嘛。我媽在的時候家裏多幹淨，飯菜多好吃。如今你在看，簡直比耗子洞都不如。”
“所以我再找個老伴兒啊，不然咱爺倆怎麽過？”
林剛改了口氣。“找老伴可以，但說好啊，房子以後是我的。”
“那肯定是你的啊，我還舍得給別人嘛。”
“還有，別再去找我二姐。你要是惹惱了我二姐，我跟你說，我可跟你沒完。”
死老頭長嘆一聲，事情怎麽就走到這一步的？“要不，你幫我找你媽，我還是跟你媽複婚的好。”
“別。你想都不要想。我媽如今過的多自在，你不許再去打擾，不然我跟你沒完。”二姐肯定不樂意他們複婚，更不能讓他去找媽媽，那不是給二姐找不自在嘛。
林父萬萬沒想到，一開口就被兒子給堵死了。他再後悔也沒用，老伴兒估計不樂意，這麽長時間都沒跟他聯系過。關鍵是兒女也攔着，他想去找，又怕小兒子給他沒臉。他不怕閨女，但兒子他還是怵的，惹惱了兒子也不給他養老送終，他可怎麽辦。
林剛下午去擺攤，過來跟倆姐姐說情況。“我跟哥兇了他一頓，放心，他以後不會再來。”
素馨笑笑低頭工作，再來她也不怕。得到一個健康的身體，重來一次的機會，附帶這些小麻煩她都不覺得有什麽。拉攏林剛進自己的陣營，如今看來效果非常好。死老頭想複婚，門都沒有。有弟弟出頭，給她省下許多麻煩。
林茉莉卻是開口問弟弟：“他還要找老伴？”
“找一個也行。大姐、他不會做飯洗衣服，家裏都髒的成垃圾場了，不找個女人，家裏都沒法住。”
“你也學着做做家務，最起碼自己的衣裳床單什麽的得會洗，地會拖吧。”
“會的。”從小的習慣不做家務，但如今他已經學着收拾了。不然他每天要出門擺攤的，太髒甚至有味兒怎麽行。
“希望他能快點找到合适的老伴。”
“自己學着做。”林茉莉還是囑咐他。“他不可能跟你一輩子，你以後結婚了，如今女人都得上班工作。家務得倆人一起分擔，日子才能長遠。現在跟以前不同了，別再聽信他那一套。”
“好，我會做的，真的會做。”
有他在，每天搬東西有了勞動力。晚上素馨加班到十點，林剛收攤她才走完最後一道線。一件外套完成，熨燙後就可以挂起來。
“你快回家吧，衣服我熨。”林茉莉催促。時間不早了，每天這麽起早貪黑的，看婆家對你有意見。“幸好是媽媽幫你帶孩子，不然找外人可沒這麽放心，出點兒什麽事兒都不好說。”
“對啊，我們有個好媽媽。”
林剛收了攤，正好他送素馨回家，這幾天就沒讓李紹天過來接她。到家孩子早睡了，李紹天給她留了牛奶。
“辛苦了。”
喝一口香濃的鮮奶，一身疲憊盡去。衛生間裏趕快洗澡，再不洗就沒熱水了。
日子一天天的忙碌着，她每天早出晚歸，國慶的時候李紹天放了三天假，她也決定休息半天，放自己放松放松。
倆人帶着孩子出去客廳，小家夥會走了，放他倆在沙發周圍。這樣可以扶着沙發做支撐，不會摔倒。
林媽媽早飯做了面茶，鹹香的很好喝。吃飯了，将倆人抱起放到椅子上。倆人已經養成習慣，自己會用勺子舀着吃。
“寧寧，來媽媽給戴上圍兜兜。”
“媽媽。”寧寧如今發音非常清楚，看到媽媽就笑。
“乖乖吃，往嘴裏送啊。”
“嗯。”寧寧點頭，安安跟着妹妹一起。兄妹倆望着媽媽，好幾天沒見她都稀罕的不行。
“媽媽今天在家陪你們，所以你倆都乖乖的。”
“嗯。”
倆人低頭用勺子吃飯，畢竟是還小，難免弄髒臉和圍兜兜。安安吃完了臉也成小花貓了，李紹天想拿手絹給他擦。剛想動手又停下來，還是抱着兒子去了衛生間。
“還是洗洗吧。”
素馨提醒他：“洗完記得給孩子抹雪花膏。”
“知道了。”
棠棠跟寧寧坐在一起，自己吃的同時不忘招呼小侄女。看她沒對準的話就會伸手矯正。
“乖乖，嘴在這兒呢。”
“哈哈、”素馨好笑的不行，“這是剛開始，各系統都不熟悉呢。”
棠棠開口問：“嫂子，什麽系統啊？”
“身體各部件啊。”
“啊，這樣嘛。”
“是大腦沒發育完全，所以才會這樣。越長大就會越好。”
“我昨兒帶寧寧在外頭玩，我們同學都可喜歡寧寧了，說她是真實的洋娃娃。”
寧寧五官深邃，眼眸是藍色的，如同蔚藍的大海。膚色細白如瓷，鼻梁高高的非常立體。大眼睛眨巴眨巴，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可不活脫脫一個洋娃娃嘛。
“嫂子，我一個同學想要寧寧的照片，我沒答應。”
“寧寧照片不多，是不能給人。”
“嗯，所以我拒絕了。”
“我們棠棠做的對。”
正說着話，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林媽媽開始收拾碗筷，李紹天抱着兒子開口跟媳婦提議。
“哎，你去看楓葉嗎？香山的紅葉應該正是季節，可漂亮了。順帶讓我媽散散心。”
她轉頭看看，安安寧寧倆人坐在地上玩的正歡。一個撥浪鼓你搶我搶，好像什麽東西都是對方手裏的更香。棠棠在一旁給這倆斷官司。
“這仨怎麽辦？”
“帶上。咱們一起去。”
“行。不過，我說休息半天的，這樣的話一天都沒法工作了。”
“工作狂。”李紹天好笑的摟住她肩膀。“忙大半年了，就休息一天。放心，天塌不下來。”
“走。”
這還說什麽，當即咱們就出發。這麽好的天氣，正是外出游玩的好時節。她說着去廚房喊媽媽，讓他到卧室去喊他媽。
“媽，咱們去香山看紅葉。”
林媽媽回頭：“現在？”
“對，現在。你趕快去換衣裳，我去收拾倆孩子用的東西。”
“可我剛發了面，準備蒸蔥油花卷。”
“晚上回來蒸。”
“好吧。”林媽媽笑笑，解下圍裙放在一旁。退休了越老越活的開心了。在這邊這麽多年都沒去過，如今被女兒女婿帶着出去游玩。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那邊李紹天喊媽媽去香山，起初孟芷茵有些猶豫，背不住她兒子一再勸，閨女也興致勃勃的，她就笑笑同意了。牽着閨女的手，娘倆一起準備外出的東西。看着孩子興奮的小臉，她心裏的擔憂好像都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