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媽你別急, 有什麽話慢慢說。”
林媽媽喝口水緩緩心情，開口的時候已經冷靜下來，說的條理清晰。“今兒我跟你趙姨聯系, 想着了解下你爸他們什麽情況。結果聽說你姐帶着孩子來了, 但你爸不讓她在家住, 把她趕了出來。你姐現在在你趙姨家，她婆家逼她偷生二胎, 她不願意，所以帶着小敏回來。”
媽媽一說這個，素馨想起來了。原身記憶中她姐林茉莉的确是在這個時期帶着女兒回來過, 但那時候原身已經是住在漏雨的陰暗屋子裏養育倆孩子，父親不幫忙甚至連閨女帶孩子在娘家住都不允許, 所以姐姐沒多說，來了沒待幾天又帶孩子回了婆家。
“我趙姨家地址，我去接我姐。”
林媽媽猶豫：“不能都住到你婆家。我在這裏是給你幫忙看孩子……”
“媽，您忘了嘛，我還有店鋪那邊啊, 正缺個人幫忙看店。”
“對哦。瞧我, 忘了這茬。那, 我跟你一起去。她家住的偏，不好找。”
李紹天指指牆上的鐘表：“明天一早去吧, 現在太晚了。明早我陪素馨過去, 接了姐姐先回來。媽您別擔心，有什麽事兒咱們明天再細談。不管什麽事兒, 總能想到解決方法的。”
“也行。現在太晚了, 你們先去睡吧。”
素馨到衛生間去洗漱，想到這些不由深呼吸一口。原來的她未婚生子帶着倆孩子生活艱難, 她姐因為婆家逼迫又生了二胎。但依舊是女孩。日子過的同樣不容易。
她們姐倆都這樣，讓媽媽怎麽能夠寬心生活。老了老了卻是如此焦慮擔憂，那能不生病嘛。原身記憶中，姐姐是個跟媽媽一樣溫柔耐心的女人。如今她正好需要一個幫忙看店鋪的人，這個人得特別值得信賴，姐姐來的正是時候。
翌日一大早李紹天帶着岳母去趙姨家，大約一個多小時後林媽媽帶着林茉莉母女回來了。仨人坐公交回來的，李紹天今兒得上早八。
林茉莉母女穿的衣服都很舊了，但洗的幹幹淨淨。小女孩今年四歲，跟着媽媽怯生生的。素馨印象裏的姐姐跟媽媽很像，如今親眼見到那真的是活脫脫一個模子。
祖孫三代共用一張臉，而且那眼神那神情都特別像。這母女倆性子也跟林媽媽一樣，溫柔、堅韌，善良。但就是有些軟，不夠硬氣。
“姐、快進來坐。”婆婆已經上班走了，她在廚房裏準備早飯。開口熱情招呼，見準備好的糖給外甥女。小家夥瘦弱的很，她蹲下身子跟孩子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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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敏吧。我是你小姨，喏，這個糖給你。”
林茉莉路上已經聽媽媽說了妹妹的情況，心裏對妹妹很欽佩。一手爛牌如今打的這麽好，妹妹如今還開了家裁縫店，妹妹真的比她強太多了。
“素素、”林茉莉臉上寫着不好意思，她帶着女兒投奔娘家，如今卻是需要妹妹來幫忙。她自己親爹不管将她們趕出家門，幸好還有妹妹。否則她都打算今天回婆家，實在不行生二胎。
她自己知道，二胎如果還是女兒，那她帶着這倆得被欺負。二胎如果生個兒子，那她閨女就是被犧牲的那個了。這回是鼓足勇氣來求助的，她會做簡單的縫紉，如果妹妹能收留她就太好了。她願意好好學回報妹妹。
“姐、別跟我客氣。來、進來坐，洗洗手吃飯。有什麽話吃了飯再說。”
“嗯。素素，幸好有你。”
“我們親姐們，不說這客氣話。”
母女仨一邊吃飯一邊說着情況，一旁的小敏乖乖的低頭吃飯。姐姐說着說着眼淚就下來了，素馨給她遞過來手絹。
“別哭。他們想要男孩，那離了讓他娶別人生去。你就好好培養小敏，以後你們母女倆好好過。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看把你愁的。”
“媽跟爸這樣，如今我又這樣，你婆家該怎麽想你，想咱們家。”
“你怕他們覺得咱家家風不好啊？”素馨笑笑不以為意。“他們愛怎麽想怎麽想。日子是自己過的，不能因為害怕旁人說，自己就委曲求全的過一輩子吧。再說，我公婆也是離婚的，誰笑話誰啊。”
“你公婆也離婚了？”
“對啊。所以放心，他們不會說什麽的。至于你擔心影響我，那更沒必要。李紹天要是因為這個跟我鬧別扭，那他這男人我也不稀得要。”
“我看妹夫不是那樣人。”
“所以我說讓你寬心。不過，你現在沒辦手續，那你戶口就遷不回來。小敏要上學，你也要生活，沒戶口可是不好弄。”
“那、我回去離婚把戶口遷來？”
“等下你先到我店裏去看看，要是覺得行，你再決定下一步怎麽走。不急。”
“好，聽你的。”
吃了飯她領姐姐去店裏，将小敏留在家。林茉莉出門叮囑女兒一定要乖，小家夥十分乖巧的點頭。跟着姥姥在家，之前小姨給了她奶糖，還給她倒了牛奶。小姨家好幸福啊，她在家從來沒吃過這麽好。
素馨租的房子，外頭三間作為縫紉室，裏間也不小，如今放着各種料子。快堆滿了整張床。外間生着爐子，裏間沒爐子所以有些冷。
“你們要住的話裏間也生個爐子，床上騰空就能睡。”
“素素、你店裏活兒多嗎？”
“多。姐你放心，既然我敢應承你，我就有把握安頓你們。住平房雖然沒樓房方便舒服，但這都是暫時的。總比你回去生二胎強。萬一生個閨女，那你婆婆說不定會打送人的主意。”
“她能幹出來。這二胎我左思右想不能生。小敏她爸一天什麽都不想，以後倆孩子怎麽養活。都是閨女我婆婆依舊是如今這态度，要是生個兒子，那好的都是兒子的。那我閨女怎麽辦，成犧牲品了。”
“嗯，你想的對。既然那個男人不能給你們撐起一片天，那你就自己努力，給你的孩子撐起一片天。如今改革開放了，日子會越來越好過的。尤其是城市裏，出路會非常多。”
“你說的對。那我……”
“先不急着回去辦手續。你現在回去，如果他們不願意跟你拖的話浪費時間。不如先在這兒，等年後再回。那時候事情已經成定局，他們估計也會想離了再找人生男孩。”
“行，就這麽辦。那我，我去把小敏接過來這邊。”
“不急。”
“還是接過來的好。”妹妹跟婆婆在一起住，媽媽在家裏是幫忙帶孩子，如果她閨女也留那兒，她心裏覺得說不過去。當即不顧素馨說什麽，先到那邊将閨女接了來。
素馨忙着做衣服，她自己十分能幹的将裏屋收拾好。那些布料一件件堆放在箱子裏，她和小敏的衣裳放在另一個地方。這裏原先就有水壺和一個鋁鍋。
姐姐都這麽做了，素馨也不再多言。讓姐姐無負擔的住下，讓她自己有養活她們母女的能力。她心裏有底，安穩，那其他的不用妹妹多說，她自己就有主意。
有時候不是人立不起來，而是沒那個立起來的能力。只要你幫她立住，誰也不會是多軟弱的人。
又買了一個爐子，蜂窩煤等周末李紹天有空了再買。裏間也生了爐子，下午的時候姐姐都收拾好，開始在這邊幫她幹活。
熨燙、她畫好線姐姐來剪裁、鎖邊、縫紉做褲子，這些林茉莉都會。在她的指點下，一下午做的非常好。
“有你在，我快多了。”
“晚上，我把這條褲子做好。你早點兒回，孩子還在家呢。”
她一個人的時候，這段日子一直都是忙到十點才走。如今有姐姐幫忙，她既放心這邊有人看，又有姐姐幫忙做活兒，一下子就輕松不少。
“姐，那交給你了啊。你們晚上關好門，我明兒來的時候給你帶早點。”
“放心，我知道。”
姐姐做事很仔細，跟林媽媽很像。将這裏留給她看守素馨一萬個放心，今兒早早的下班回家。進門時李紹天也是剛回來，男人看到她詫異了一瞬。
“姐姐上手這麽快？”
“她本來就會做褲子，熨燙什麽的都不在話下。這是時間短，給我一年時間，我保管把她教的能獨當一面。”
“被褥都有，裏間沒生爐子還是有些冷啊。”
“買了，已經安好了。”
“那就好，注意煤煙就是。”
“新爐子新煙囪，正常來說不會有事的。她在家用慣了的，不用擔心。”
大閨女和外甥女也安頓下了，林媽媽這心又放回了肚子裏。大閨女在這裏正好能幫小閨女看店，姐倆互相幫忙，這關系長久安穩。素馨洗了手想進廚房幫忙，媽媽不由的跟她念叨幾句。
“我一輩子跟你爸争這個，可你們姐倆偏趕上了那麽個時代。如今你姐又這樣，還遇到了計劃生育。”
“如果男人重男輕女，女人我覺得就該帶閨女出來自己過。什麽啊，做不到一視同仁的男人，他都不配有孩子。”
“你啊、遇到好人家了，運氣也好，一對龍鳳胎有女有兒。”
“主要是李紹天，他要是重男輕女，我把兒子給他，我自己帶閨女出去過。”
雙胞胎剛吃飽，李紹天一手一個抱着過來，将這話聽了個正着。“我可沒那想法啊。這倆我一天天帶到這麽大，哪個都是我的心頭肉。”
素馨母女回頭，林媽媽望着女婿笑起來。這段時間在閨女這兒，對這個女婿她是萬分滿意。大女婿壓根沒見過，小閨女看人有眼光啊。找的這個不止女婿好，親家也好啊。
孟芷茵換了衣裳過來，将孫女從兒子手裏接過去。李紹天看看兒子，笑着開玩笑跟兒子吐槽。
“臭小子以後你就跟我混吧。這家女人，一個個都重女輕男。”
孟芷茵對這話不置可否，知道他是玩笑話。喜歡女孩，但絕達不到什麽重女輕男的地步。一旁的棠棠卻是眼神一暗。媽媽很喜歡小侄女，但媽媽為什麽不喜歡她？她也是女孩子，而且還是媽媽最小的孩子，但媽媽對她從來都是淡淡的。
素馨一眼就看到了失落的小姑子，過來牽起她的手。“過年你想要什麽樣子的新衣服？”
“嫂子，你給我做嗎？”
“對啊。嫂子開着縫紉店，那肯定是嫂子給你做啊。”
“我想要跟沫沫那種一樣的。”
“你這家夥，什麽時候都喜歡跟同學一樣啊？”
“可是沫沫的真的很好看。其實也不是非跟她一樣了，嫂子你看着給我做就行。”
素馨伸手捏了下小姑子的臉頰，給孩子以寵愛。公公的态度是關心女兒的，如今不在家，将家交給她們兩口子。公公對他們幫助支持，她們就替他多關心孩子。
“嫂子想着給你做件厚實點兒的外套，做娃娃領，壓一圈花邊。你喜歡什麽顏色，我挑選布料的時候參考一下。”
“哇，嫂子說的感覺就很漂亮。我想要橙色的。”
“行，到時候我具體看，參考你喜歡的顏色做。”
婆婆年齡不算大，而且身材保持的非常好，人又是搞藝術的氣質好，所以她想着給做中長款的大衣，搭配西褲。
今兒回來的早，她抱起閨女親了又親。小家夥看着媽媽也喜歡的很，感受到孩子的依戀，讓當媽的心裏都軟成了一汪水。
原來父母對孩子的愛是這樣的，看似是父母在養育孩子，其實心理上是父母獲得情感支持。孩子的需要，孩子對你的依賴，都是你的力量源泉。
“寶貝，最喜歡媽媽是不是？”她抱着閨女，讓孩子跟她面對面。“是媽媽啊。媽媽最近太忙了，以後媽媽就有時間了，每天都能早回來陪你。等會兒媽媽給洗澡好不好？”
小家夥鼻子吸吸，眼睛更加明亮，好像聽懂了這些話。好熟悉的奶香，是她的口糧沒錯。
“啊、”
“認得媽媽是不是。”素馨開心的很，抱着閨女又是一通親。最近早出晚歸，跟孩子都沒那麽親密了。“我的乖寶，你要是不認識媽媽，媽媽得傷心死。我每天都給你擠奶吃的，不認識誰也不能不認識媽媽對不。”
“啊、”
剛剛半歲的李思寧被媽媽親的咯咯笑，一旁被爸爸抱着的李思安大眼睛随着媽媽和妹妹在打轉。妹妹咯咯笑他也扯起嘴角，媽媽親妹妹，他也開心的蹦跳拍手。
“哎，別偏心，也抱抱兒子。”李紹天抱着兒子要跟她換。
“等等，我喂閨女吃了奶再抱他。”
喂奶、洗澡、等她終于将閨女放下睡，時間已經來到九點。兒子也吃了牛奶睡了，安靜的躺在妹妹旁邊。
她自己去洗澡，今天時間早可以好好的泡一下放松身體。出來後坐在梳妝鏡前抹雪花膏，在鏡子裏看到李紹天已經洗了澡睡了。
她也趕快護膚後睡覺，輕手輕腳的不驚動床上的人。夜裏倆孩子只醒了一次，她壓根都沒聽到，這倆孩子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起夜次數已經減少。
翌日她醒來李紹天已經走了，是她給倆孩子穿的衣裳。給閨女穿的時候母女倆親香個沒完，一旁的兒子望着媽媽和妹妹，小胳膊揮舞着自娛自樂。
聽到兒子咯咯的陪着笑，她給閨女穿好後放她自己坐，伸手将兒子抱了起來。
“臭小子、來，親親媽媽。”
原身記憶中這孩子認了李紹天後忙于工作很少回家，倒是女兒經常回家陪媽媽。
看到他就想着他以後是個忙工作的工作狂，兒子大概性別的緣故，越長大跟媽媽越無法共情。雖然他現在還很小，可想到他以後只會和李紹天共情，她這個當媽的就心裏別扭。
女兒會理性的知道不怨父親，但情感上卻是心疼媽媽。所以她不由的就喜歡閨女，今生她給閨女提供好的生活條件，這就是她的貼心小棉襖。
“爸、”
“呵、臭小子你會叫爸爸了啊？第一個居然都不喊媽媽。虧你是我生的，我十月懷胎那麽辛苦生的你。臭小子、”
話是這麽說，但她依舊解開扣子給臭小子喂奶。心裏一再告誡自己，別被原身的情緒所影響。她雖然不是原身，卻有原身所有的記憶，情緒也都在她胸膛。不完全剝離，她能做到如今完全是因為她這個人其實夠理性。再次告誡自己，孩子還小呢。小家夥開心極了，一邊吃還一邊沖她笑。
“別笑了，趕快吃，吃完我還得上班呢。”
倆孩子如今會翻身會坐，已經不能随便放他倆自己待着。喂了奶她抱着倆人出來，媽媽伸手去接寧寧，她本來想讓媽媽抱安安，然後潛意識又沒這麽做，而是讓媽媽抱走了寧寧。可就這麽一個小動作，媽媽也早已察覺。
“旁人都是喜歡兒子，如今計劃生育，聽說有為了生兒子把親閨女送人的。你倒是這麽喜歡閨女，寧寧有你當媽媽真是幸福。”
“媽，你是覺得我偏心嗎？”昨晚上都沒給兒子喂奶，等她收拾好，兒子已經喝了牛奶睡了。是不是她不知不覺已經被原身所影響，這樣的情緒要不得，孩子還小呢。
“女孩子的确貼心，瞧我現在就是，跟閨女生活舒心的多。還有你姐，她是能力不行，但那心卻比你哥你弟弟強。但那是你爸偏心的結果，你當媽的可不能偏心。”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不要被原身影響，這倆都是她的骨肉，她的寶貝。她養育他們是責任是愛，不求他們回報什麽。工作狂就工作狂，跟爸爸共情就跟爸爸共情。今生她已經帶着他們來找了李紹天，該他當爸爸盡的責任，他一樣都沒少做。
抱着孩子吃飯，完事了又給孩子們喂了奶才走。店裏姐姐開門開的早，一大早又接了兩套衣裳。
“姐、有你在真好。我之前一直想找個合适的人幫我，好長時間都沒找到。”
“我也幫不了你多少，上衣我就做不了，都得你做。”
“這已經很多了。剪裁鎖邊、熨燙、還能幫我收訂單。”說着她從抽屜裏拿出錢來，數了十張兩塊的給她。“你先用着，等過幾天我再給你。”
“別，我這剛來。你還給我們娘倆住處，我手裏有錢夠吃飯。”
“拿着。”她将錢塞進姐姐兜裏。“這算是提前先給你的工資，以後你每月三十塊，不用管住處的問題，煤你也不用管，這些夠你們娘兒倆生活的。”
一個月三十，那可比在家種地強多了。姐姐聞言激動的手都有些抖。“太多了，我們娘兒倆一個月有二十足矣。本來也花不了這麽多，我是想着等來年戶口遷回來的話，送小敏去幼兒園。”
“嗯，是該上幼兒園了。姐你別想那麽多，這都是你該得的。你拿着。只要咱們有訂單，掙錢不在話下。”
“那、那要是過完年沒訂單了怎麽辦？”
“不會沒有的。我之前在百貨大樓縫紉組做過，只要咱們做工好，做衣服的只會一年比一年多。放心，不說別的，就沖咱們這微笑服務，就能招攬大批訂單。”
“哦、我以後一定注意，微笑服務。”
“對，顧客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把顧客當上帝。這多出的五毛錢既是設計費也是服務費。有些人會想要節省，但很多人不在乎這五毛，會想要好的體驗。”
“嗯，我知道了。”
瞄準中高端市場，這也是她日後的發展線路。很快低端市場會出現大爆發，但要不了多久又會因飽和而競争激烈。許多沒及時轉型的被淘汰出局，可謂成也低端敗也低端。
她的計劃是先做中端，比國營的高出五毛錢。然後等時機成熟後開廠，主營低端服裝。在低端服裝大熱的時候積累資金，随之一邊做一邊轉型。打響自己的品牌。
上午有人來取做好的衣裳，都是林茉莉招待。她長的跟林媽媽很像，性子也是如出一轍的溫和。不用素馨交代都會讓接觸的人如沐春風，加上素馨交代她更是讓人喜歡。
“你試試，哪裏不合身我們再給您改。”
“真的給改嗎？”
“當然。不合身的話改到您滿意為止。”不用她試，光是用眼看她就知道這衣裳指定合身。就算有哪裏讓人不滿意，那也應該給人改。妹妹不是說了嘛，顧客是上帝，對待衣食父母，那當然得讓人賓至如歸，讓人滿意。
女人當即試了一下，衣裳褲子做工都非常細致。穿身上也合适的很，她在鏡子裏左看右瞧，滿意的點頭。
“你們這态度真好。”女人三十左右，看着就家庭條件不錯。“上回我在百貨大樓做的褲子，褲腰那裏有些松，我想讓給改一下，她居然說裏頭多穿條秋褲就好了。什麽嘛，我那本來就是夏天穿的啊。”
“我們這裏保證給改，改到您滿意為止。”
“嗯，這才好嘛。雖然多一塊錢，可讓人舒心。我回去讓我妹也來你們家，你們家衣裳做的就是好。”
做工、樣式、服務，這三項疊加，讓很多人都不在乎那多出的五毛一塊錢。林茉莉一天粗算了算，就這麽下來，光是這高出的錢就能收入不少。妹妹說做衣服的人會随着改革開放越來越多，那豈不是再也不用愁生活。
一個月三十，一年就是三百六。三百六十塊，她們母女生活綽綽有餘。有了掙錢的底氣，她這心才算徹底安穩，再也不會想着要不就妥協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