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第十八章
親媽在身邊, 而且做事說話都向着她，素馨這個前世沒體會到母愛的人，這回好好過了一把瘾。難怪前身連孩子都沒提, 只求她好好照顧媽媽。前身是對媽媽萬般愧疚吧, 連累她一無所有, 幫她在陰暗的屋子裏照看孩子。
“媽、他知道我懷孕結婚，應該大發雷霆了吧？”
林媽媽擡頭望着她。“他就那脾氣, 你別搭理他。如今你結婚了，住的也好，公婆也好, 男人也好，還生了龍鳳胎。婆家還給你找了人長時間幫你照看孩子。這日子多好, 別想那些不開心的。”
“我是怕您回家他跟你吵架。”
“那我就還來你這兒。”
素馨眼神一下子亮了。“那好啊，我萬分歡迎。”
“放心吧，他那人連基本的做飯洗碗都不會，我這回出走一個月，讓他嘗嘗光棍的滋味。吃了苦頭, 我再回去他保管不敢跟我再生氣。”
媽媽沒直接說, 但這話素馨聽出來了, 肯定是在家跟死老頭子吵了架。原文中她為了幫閨女照看孩子，什麽都沒帶從家裏出去, 沒幾年生病去世, 死老頭又娶了個。
“媽、您想過離婚嗎？”
“一輩子都過來了，離什麽啊, 讓人笑話。”說着她笑笑, 看來是沒将這事兒當回事兒。
“死老頭就是欠教訓。我娘家遠沒人給做主，生氣了也只能抱着孩子出門壓馬路, 壓夠了又抱着孩子回去。他就吃死了我，所以才一年不如一年。”
“難怪網上都說不能遠嫁。”
“是不能遠嫁。男人啊都是賤皮子，你以為你對他越好他就會對你好，結果卻是你放棄所有跟他，他覺得你無路可走、好欺負。”
“以後您有我，他只要撒賴你就來我這兒。等我掙了錢我出去單過，那會兒你就跟我過，氣死他。”
“哈哈、”林媽媽開心的笑了。一輩子舍不得孩子，如今孩子大了終于能給她撐腰了。“好，以後他敢尥蹶子我就走，讓他自己喝開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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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喝涼水。”
“對，喝涼水。”
她們母女在家裏說話，不時的傳出笑聲。外頭表姑坐在沙發上，靜靜的待着沒進去幫忙。
大概六點左右她到廚房去做飯，飯做好了正好孟芷茵開門回來。李紹天看媽媽今天回來的早，給她倒了杯茶。
“溫度正好喝，表姑煮的涼茶。”
孟芷茵換了鞋接過來喝了幾口，将茶杯放在茶幾上。“倆孩子挺好的嘛，有沒有鬧人？”
“挺好的，吃飽了就睡。就是屁股有些紅，素馨每次都給洗，可還是紅。”
“是不是尿布沒投洗幹淨？”
“不知道。”
母子倆正說着話，表姑從廚房出來了。“那什麽、我家裏寫信說忙不開。我想着侄兒媳婦有她娘家媽侍候，要不我就回家去。”
“不是說家裏能走開嘛，是出什麽事兒了？”親家不能一直照顧吧，等兒媳産假休完得上班。她也沒退休，倆孩子離不開人。之前從老家找的時候不是說能走開才來的，這怎麽又說要回？
“沒事。就是我看其實也用不上我，不如我回家去。也省一個人的嚼谷。”
“素馨她媽媽家裏還有老頭還有個小兒子，不可能長期在這兒。很快素素也要上班，找你來就是看孩子的啊。要是家裏有事我們也不能強留，至于說什麽省口糧，那個不存在。家裏還是能吃的開的。”
“我、”
李紹天此時開口：“表姑，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沒、沒事了。那個啥，我晚上熬了粥，吃飯吧。”
孟芷茵晚上不吃飯，到衛生間洗了手後回了自己房間。進屋拿出一個大包，打開衣櫃開始收拾東西。等李紹天吃完，就看到他媽提着倆大包出來。
“媽、您這是幹嘛？”
“我搬到宿舍去住，你幫我拿東西，給我送過去。”
“我敢把你送出去，我爸回來還不打死我。”李紹天伸手阻攔。“媽、你幹嘛啊，好好的怎麽又要走？”
“我跟你爸離婚了，本來就不該再住在一起。我先搬出去，周末過來接棠棠。”
“媽、”他不幫忙，他媽提着東西就要自己走，他趕快再次伸手阻攔。“媽、你不能走。你這麽走了，我爸回來非打死我不可。”
“李紹天、”女人怒瞪他：“你心裏就只有你爸是不是？”
“當然不是。”李紹天苦着一張臉。“我爸一直在跟您求和，他到底做錯什麽了，您就不能原諒他嗎？”
“你爸什麽都沒做錯，錯的是我。你讓開。”
“不行。”
“那我不拿東西了，我單人走行了吧。”再次回來一起住，是因為她剛恢複工作沒地方住。男人懇求她回來，她想着在這裏過度一下。之前遭難讓她嘗盡冷暖，也不想去麻煩別人。
“媽、媽、”李紹天拉着她，就是不讓她走。“您搬走可就看不到您孫子孫女了。”
“我周末會過來看的。滿月你不用管，我來操辦。”
“媽、”他聲音滿是懇求，真心希望他們夫妻能和好。遇到那樣的年代不是他們的錯，兩人都下放吃了那麽多苦。如今終于苦盡甘來了，和好一家團圓多好啊。他不明白媽媽到底為什麽這樣。
素馨聽到動靜從屋裏出來，“媽、是不是孩子吵着您了？”
婆婆對着兒子橫眉冷對，對着她放緩了臉色。“不是。倆孩子這麽乖，沒那事兒，你別多想。”
“那家裏住的好好的，您這……”
“我跟你公公早就離婚的。之前住這裏是因為單位住處沒解決，現在有地方了我自然搬出去。”
這話，沒什麽毛病啊。素馨聽完也是無話可說，離婚了人家要搬走，這能用什麽阻攔？李紹天那樣是不願意媽媽搬走，可都是這個歲數的人了，不好強迫別人吧。
李紹天也明白自己沒立場強留，他是沒明白媽媽為什麽非要如此。但此時也松了手，如果媽媽執意如此，他也只能尊重。
正僵持，他爸開門回來了。一看這情況，不用問也知道怎麽回事。“你跟孩子們住這裏吧，這邊住着方便些。我單位裏已經安頓好了，我回來拿兩件衣服就行。”
他爸這麽做是知道阻攔不了，這麽長時間了他都沒讓妻子改變心意，如今妻子要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這裏留給她。讓她跟孩子們在一起，這裏居住更方便。
眼看父母如此，李紹天嘆息一聲勸媽媽。“媽媽您留下吧，我爸本來就工作忙，住單位更方便。”
他爸也附和：“聽兒子的吧。”
終于把女人給勸下了，李建設進屋收拾了自己的衣服。李紹天跟着進去，想着父親應該有吩咐。果然多年父子他猜的不錯，進去後父親在收拾衣服。沒告訴他為什麽跟媽媽如此，卻是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大信封給了他。
“家當交給你媳婦管。爸爸不在家就交給你們兩口子了，你要照顧好。”
李紹天打開一看，那麽多錢票，這真是把家都給他了。“爸、這不合适吧？”
“合适。以後我不在，你多照顧你媽和妹妹。自己的小家也顧好。”
父親執意如此，他只能應下“知道了。”
“把之前那個高低鋪放棠棠屋裏，讓你表姑和棠棠住。你和弟弟住一間。”
“好。爸、您和我媽？”
“不要多問。聽我的安排就是。”
男人提着包走了，表姑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原來他們已經離婚，而且到現在都沒複婚。
李紹天聽從父親吩咐，等弟弟回來後兄弟倆合力開始挪家具。李紹明昨兒才從同學家回來，今兒出去一趟回來他爸跟媽再次分居。雖然之前也不在一個房間，可如今這樣卻是一個屋子都不是了。
“哥、爸媽到底為什麽離婚？”
“不知道。”
“我只記得有一天夜裏媽媽從外頭回來大哭，我怎麽哄都哄不好。後來沒多久就跟爸爸離婚了，她那會兒還懷着棠棠。
可看他們恢複工作後爸爸的态度，他是在極力挽回。之前下放的時候也盡可能的會去看媽媽和棠棠，媽媽到底為什麽非要這樣？”
“不知道。”
媽媽下放的地方和爸爸的地方隔着幾十裏，他下鄉的地方和媽媽距離幾百公裏更遠。對于當年的事兒他所知甚少，唯一能看懂的就是媽媽在躲爸爸，冰涼的眼眸深處是怨。
棠棠屋裏大概有十幾平，放了高低鋪後一點兒不影響。書桌上白色的蕾絲桌布是素馨給她鋪的，床單依舊用她之前素馨給的那條。
他爸的卧室大概也是這麽大，他倆為了空間大一些，也換了高低鋪。一人一個書桌，一個衣櫃，滿足日常所需。
晚上太陽下山後婆婆出門散步，棠棠知道爸爸搬出去了，在素馨這邊情緒低落。
“嫂子、爸爸媽媽不和是因為我嗎？”
“當然不是。”她伸手撫摸孩子的發頂，輕輕的安慰她。“大人的事兒很複雜，不是你可以懂的。但爸爸媽媽肯定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他們要分開是他們自己出了問題，跟小孩子沒關系。”
“真的嗎？”
“真的。孩子是他們主觀生的，怎麽可能是孩子的錯呢。大人自己做的決定，後果自然是大人承擔啊。”
話至此處，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生的這倆。從決定不冒險引産、将他們生下來那一刻，她就知道該對孩子負責。
讓李紹天跟孩子培養感情，也是想立于不敗之地。萬一要離婚，得确保他用愛去養育那個孩子。如果他做不到，那撫養費必須付到位。得讓他心甘情願出這個錢。
物資是最起碼的生存基礎。有了物資經濟支撐，她才能穩定情緒，才能帶好孩子，才能做個好媽媽。如果連基本生活都難維持，大人焦慮暴躁，就可能失去平和的心态，更別提做個好媽媽。那樣的話，只能是累己累人。
她跟小姑子說着話，李紹天洗了奶瓶過來了。“有沒有用開水燙一下？”
“煮過的。”
吃完每次都得洗淨，一天用開水消毒一次。她這樣養孩子在這個時代好多人都會覺得矯情，可她卻堅持。所幸他也附和，願意麻煩。
“剛才我給小寶換尿布，她屁屁好紅。明天你給孩子洗尿布吧，多投洗幾遍。我看看問題出在哪兒。”
“行，我洗。”
“我身上也癢癢，不知道怎麽回事。”說着她撓自己後背，天熱每天都換衣裳，可還是不舒服。“我跟表姑說讓她多投洗幾遍，不知道她有沒有照做。”
“別撓了，一會兒撓破了疼。我現在去把你的衣服用清水過幾遍，一晚就幹了，明天你換上試試。”
“好。”
他拿着她的衣服出去，林媽媽抱着幹了的尿布回來。開口問閨女：“紹天幹什麽去？抱着好像是你的衣服吧。”
“我身上癢，他說拿去用清水投洗幾遍試試。”
“是個辦法。他表姑老是節約用水，嫌水也花錢。投洗的時候水放的少，我也說過她。”
“她要不想幹就找別人，這麽着可是不行。”
“不管咋地好好說話，給人留面子。”
“知道了。”
晚上給倆孩子洗澡，洗完了沒給小家夥用尿布，就那麽敞着。婆婆散步回來進來看孩子，忙問這什麽情況。
“屁股紅。我懷疑是表姑沒投洗淨尿布上的肥皂。”
“那你跟她說啊，孩子還小，不用尿布不方便。”
“紹天去找她說了。”
婆婆點頭，孩子醒着她逗了會兒孩子後轉身出去了。這期間看了看棠棠，但沒跟她說話，好像還默默嘆了好幾回氣。
昨晚李紹天已經找表姑談過，表姑當時點頭說會多放水。翌日她去洗尿布，李紹天就親自過來看。
第一遍用肥皂洗完，他嫌表姑漂洗的水少，直接用洗衣機放了水，将衣服倒進去漂洗。尿布也拿最大的盆，嘩啦啦的放水。
“表姑，以後你就照我這麽做。水多漂洗三遍。”
“紹天，你這麽洗太費水了。又沒什麽，用清水洗一遍就行。”
“表姑，孩子皮膚嫩，得多洗兩遍洗幹淨才好。”
“嘩啦啦的都是錢啊。你這孩子不會過日子，不知道掙錢的艱難。”女人說着就去關水龍頭。“過日子得精打細算，你這麽浪費咋得行？”
“表姑、”李紹天語氣加重。昨晚都跟她談過了，她還這樣那就只能讓她走了。就這行事，他可不想讓她在這兒繼續惹他媳婦生氣。
“我說了，孩子皮膚嬌嫩，得洗幹淨。”
都跟她談過了，這人當面應的好好的，怎麽遇到問題還是這麽自我。你是來幫忙的，聽我們的話才是正路好不。你這樣，不想幹你就走。
“那這些也足夠。”
今兒是周日，大家都在家，聽到衛生間這麽吵吵，孟芷茵也過來了。“他表姑，衣裳一定得投洗幹淨，不然肥皂裏的堿性物質會傷害皮膚。”
“你們真是大手大腳、住着我們大哥的房，花他的錢這麽不知道心疼。”
李紹天蹭一下站了起來，原本想着親戚間給她點兒面子別把話說的太狠。可她這麽三番兩次的，之前還能說是一貫節儉，最後這句明擺着給他們當家做主來了嘛。
“表姑、我叫你一聲是客氣。實際你跟我們家多遠的關系你自己不清楚？這是我們家，我們家的事兒還輪不到你管。”
孟芷茵氣的當場就想收拾東西走，被李紹天給伸手攔住。“媽你走什麽啊，這是我們家。該走的是她。”
說完他就沖表姑到：“去收拾東西吧，我送你去火車站。”
“我是你爸請來的，你不能攆我走。”
“好啊。行，我去給我爸打電話。”
從昨晚得知情況後表姑的情緒就在極度的不平中，激動憤怒。都不是李家媳婦了居然住在這家，把一家之主都給擠兌走了，看這個女人她就替大哥不平。
可此時李紹天說給他爸打電話，而且說的那麽硬氣，她頓時心裏有些打鼓，那遠房哥哥會不會向着她？
其實她就是蠢，李建設能因為妻子不願意再跟他一個屋檐下而自己離開，将房子留給他們，那說明這些老婆孩子在他心裏分量極重。若是個聰明的就該聽人家的話，結果她倒好，分不清個大小王。
李紹天當即就給他爸辦公室去了電話，講話非常有技巧。知道說什麽能讓他爸一下炸毛。從昨天到如今，他現在已經是非讓這表姑走不可。繼續留着她，他媳婦還得跟她生氣。他媳婦在坐月子呢，找她來是照顧月子以後帶孩子，不是讓她惹他媳婦生氣的。
“表姑怼媽媽，說我們住着你的房花錢大手大腳。”
“給她買票讓她走。”
李建設的話隔着聽筒讓表姑聽了個真切，這回她一下子就軟了。趕快搶過聽筒就說軟話。
“哥，哥，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情急之下，她假話都編不完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聽紹天他們的話。”
“讓紹天送你去火車站。你別擔心，相處不來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沒什麽，以後還是親戚。”
說着還是親戚，卻是态度強硬的讓她走。她急的跟什麽似得，還想再說什麽，對面傳來了話語。
“我要去開會，顧不上多說。你別介意，這不是什麽大事。那就這麽着，讓紹天送你去火車站，我先挂了。”
随着聽筒裏傳來的嘟嘟的忙音，她徹底傻眼了。萬萬沒想到會這樣，怎麽她給大哥争取利益，他還要趕她走呢。離婚的媳婦他都不趕，卻是因為這麽幾句話就讓她走。
“紹天、”剛才有多不知道斤兩，如今就有多慫。“對不起，對不住，都是表姑不對。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我這一回，我以後指定不這樣了。”
孟芷茵扭着臉，明顯不想再留她。她從心底裏都瞧不起他們，幹嘛還留她在家裏。
李紹天也不是一兩句服軟的話就改變心意的人。之前他老婆已經說過讓她多投洗幾遍，不管是不是這個原因你聽話照做就是。結果呢，根本就不聽。讓他媳婦不高興，他出面依舊不改，這人就不能留。
“表姑，您去收拾東西吧。”
“不是，紹天你別這樣。都是我不對，都是我不好。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來的時候她堂弟可是千叮咛萬囑咐讓她好好幹，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李建設回城恢複了工作，他們老家的人說不定都能用上。要是讓當支書的堂弟知道她被人退了，那還不罵死她。
“表姑。”李紹天短時間早已恢複情緒，講話一絲不悅都不帶，甚至臉上還帶上了笑意。
“我放假在家，還有我岳母幫忙，家裏也不需要人再幫忙。多謝你這段日子的辛苦，這錢您拿着回去給孩子買糖吃。”
“不是、你岳母還能一直留在這兒啊？總會回自己家的，到時候你媳婦上班，還得人照看孩子不是。”
“沒事，到時候再說。”
就是不再跟她相處了，話雖不硬可這态度卻是鐵板，表姑這回是真傻眼。她昨晚做夢還想着給大哥守住家業的，怎麽今天剛開場就被開了呢？
李邵明揉着眼睛睡懶覺剛起來，出來站在門口聽到了後來的話。這個表姑真的是認不清局勢，他爸為了挽回他媽，給多少釘子碰都不退。你還敢跟我媽叫板，你這不是自己找死嘛。
李紹天堅決的要送她走，她急了又想去找素馨。結果過去了，素馨那門關的嚴嚴實實。有丈夫出面，素馨樂得自在，根本不跟她對峙。看她還想敲門，李紹天過來拉走她。
“別吵醒孩子。表姑，我們很感謝你這段日子的幫忙。但合不來就是合不來，孩子我們另想辦法，就不勞您操心了。”
“不是的。紹天你聽我說，我們在農村洗衣裳也會投洗很多遍，可那是流動的河水不花錢。你們這自來水都是得交錢的，我一時就沒想過來……”
“表姑，我等你，你去收拾東西吧。”
還給你機會？這回是洗衣服，下回還不知道又是什麽。我媳婦跟你說你都沒聽，你把我媳婦放哪裏？今兒我都是想好的，你那态度就絕不再留。
表姑無奈的被送上了火車，車子發動了她也終于想明白自己錯哪兒了。擡手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你咋就這麽不懂事呢。反應也太慢了。
大哥那樣兒是想複婚的吧，所以才什麽都依着媳婦。連媳婦不願意再跟他一個屋檐下他都選擇自己走，将家裏留給她們母子幾個。
紹天那态度也是護着自己媳婦，不過是因為孩子的确需要人照看，想着給她機會讓她适應改正。昨晚特意去找她談話，結果呢，她居然拗不過這個彎兒。
“你啊，說着少說少說，咋還是嘴這麽快。”
表姑被送走了，洗衣服尿布的活兒素馨媽媽和李紹天做。當天換上昨晚洗的衣裳後她皮膚就不那麽癢了，給孩子們也都重新洗了尿布，接下來幾天小家夥們屁股也不紅了。
“就說讓她多投洗幾遍，非不聽。讓寶貝受罪了。”
林媽媽笑着給外孫換了尿布，将換下來的放進一個盆裏。家裏洗什麽又方便，不會像表姑那樣都攢起來洗，基本換一次就立馬去洗幹淨晾起來。
“她真是，拎不清。可是，她走了，等你上班怎麽辦？”
“媽、你不能幫我看孩子嗎？”
“行、還是我來看，完全交給旁人我也不放心。”
“就是我爸……”
“他不樂意也沒辦法，我就在這兒不走，我看他能把我咋地？對了，他到現在不知道你家在哪兒，壓根找不着我。”
“那弟弟呢？”
一提這個，她媽媽眼神暗淡下來。沉默幾分鐘後才悠悠的開口：“讓他自己嘗試一下沒媽媽是什麽滋味。”
“媽、混小子是不是又跟你犯渾了？”不知不覺她已經代入林素馨，要好好照顧媽媽，那首要的是讓她順心。渾小子如果能改造她不介意幫忙，如果不行，那得勸媽媽別太因此傷心。
“沒什麽。”
媽媽還是沒跟她說，自己在那想起小兒子來無奈嘆氣。她說什麽都不聽，一說就犟，覺得他自己可能耐。或者說她什麽都不懂，就會洗衣做飯帶孩子而已。
她之前工作是在食堂，做飯非常好。這麽多年家裏家外的基本就是做這些，臭小子單獨跟她在家裏也算可以，可太容易受他爸影響。
李紹天洗了奶瓶進來，倆娃娃放床上乖乖睡覺了。林媽媽出去做飯，他端着盆到衛生間給孩子們洗尿布。
“素素、”他手上還有水珠，剛進來素馨就皺眉。“擦幹手再出來，不然弄的地上都是水，地很容易髒。”
“嗯，我擦了啊。”
“你自己看。”
男人擡手瞧瞧，果然手背上還有水珠。“不好意思，沒擦幹淨。下回不會了。”
說完他笑笑，想起什麽來跑出去又很快回來，遞給媳婦那個大信封。“我爸給的，以後給你管。”
素馨打開一看，居然是那麽多錢票，甚至還有一張存單。“這什麽意思，家給我當？”
“是這個意思。我爸倒是想給我媽，可我媽根本不會接受。你拿着吧，兒媳當家也正常。”
素馨瞅瞅這麽多錢票，心道你們父子倆對我還真是信任。他爸如今身居高位，恢複工作後這應該是有補償。這麽多就這麽放心的交給了她來管。
這是把老婆閨女都交給他們兩口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