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章
第 99 章
一晚上沒有修煉, 金即明都睡得有點迷糊了。
熟睡中,她突然感覺床有點晃動。
一睜開眼睛,視線中有個黑色的人影。
昏暗的光線下, 那人的輪廓不甚清晰。
金即明呼吸一窒, 汗毛倒立。
随即又很快地反應了過來:是韓飛星。
韓飛星感受到了金即明的視線, 敏銳地轉頭。
他邊穿衣服邊道:“不早了,我現在得走了。”
彎下腰低下頭,在金即明額角旁親了一下:“你再睡一會兒。”
金即明放松地笑,她像蛇一樣游到了韓飛星的後背, 摟住了他的腰。
“喂, 師尊, 你覺不覺得我們這個樣子…很像偷情啊?”
她的手也像蛇一樣靈活, 在韓飛星身上不規矩地游走。
剛整理好的衣服,都給她揉皺了。
韓飛星臉上有點無奈,但也是随便她摸。
他想了想,嘗試着接下金即明t的話:“偷情?是嗎…那你喜歡這樣子嗎?你覺得這樣子會更刺激一點嗎?”
金即明一愣,自己本想逗逗他玩,看看他害羞的樣子, 沒想到……
她把臉貼在韓飛星背後笑:“哇, 你這個老不正經的…我很喜歡。”
韓飛星臉都紅到耳朵根了,他試着主動回應,嘗試着去摸自己腰腹之上、金即明的手。
手指交扣,白皙、柔軟, 十指纖長, 很漂亮的一雙手。
突然, 他想到這雙手曾經幹過什麽,韓飛星就像個燒開的水壺一樣, 從天靈蓋處,整個人“噗噗”地冒着熱氣。
看神智清醒的韓飛星如此主動,金即明還有點不太習慣。
直到韓飛星握着自己的手指,在指尖上輕輕地吻着,金即明都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開玩笑,他不在我面前一巴掌拍死他自己,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然而,姜還是老的辣,韓飛星一句話就讓金即明也清醒了。
他半跪在床邊,讓高大的身軀看起來低矮了不少。
這個角度讓他的眼睛看起來又大又圓,非常無害,韓飛星熟練地仰望着金即明。
他舔了舔嘴唇,唇上水光潋滟,輕聲而又充滿誘惑力地問:“要舔嗎?”
“什…什麽?”金即明一下子就揪緊了身下的床單。
“天色不算晚,我們還有一點時間。”
說着,韓飛星就湊上前來,“我想讓你開心。”
這家夥,什麽都給他學會了。
他喜歡壓抑自己,偏偏越壓抑,呼吸聲越粗重,怎麽掩蓋都掩蓋不住。
金即明雙眼失神地望着床頂時,她突然出現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他确實變了。
自己好像第一次認識這樣的他。
不是那個傻傻呆呆、很好哄騙的師尊。
不是那只搖頭晃腦、腿短毛長的小狗。
不是那個喜歡臭美、品味奇怪的屍奴。
這個念頭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失控”的恐慌。
她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屍奴契印,這才稍稍放心。
正在喘着氣呢,金即明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腳被人握住了,踩在了奇怪的東西之上。
韓飛星滿臉是水、眼神迷離地伏在金即明腿上:“…幫幫我…主人。”
金即明咬着下唇,并未糾結多久,最終用力踩了下去。
胡鬧了一會兒,她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懶洋洋地看着正在穿第二遍衣服的韓飛星。
“大清早的…我們這是在幹什麽?”
韓飛星看着金即明的臉,喜歡得要死,衣服還沒整理好就又跑過來親她。
“這是…心意相通的福利。我想告訴你的父母,希望能夠同意我們在一起。”
金即明抱着枕頭擋住臉,又在床上滾了一圈,避開了韓飛星的親吻。
“不行,你還沒漱口!”
她将枕頭放下來,小臉通紅,“再親下去,我們倆今天就都別出門了。”
韓飛星咽了咽口水,有點兒失落:“好吧,那我走了。”
“等等!”
剛走到門檻處、跨過半只腳的韓飛星立刻縮了回來,眼睛亮亮地看着金即明。
“你從窗戶走,別從門口走,那邊容易遇到人。還有,這件事暫時先別告訴我父母!”
“哦。”韓飛星火速變臉,氣哼哼地翻過窗戶走了。
……
因為昨天的打架,各處地方都受到了點波及。
掉落的木梁、屋瓦等等的,一擡手就可以修複了。
但是像庫房裏一些靈力、魔力比較高的東西,一下子是恢複不到原處的。
而且,即使打架時二人刻意避開了庫房。
庫房內的物品也被打落了不少,掉在了地面上。
一些天材地寶、法器法寶,就喚來魔仆收拾,按照清單分門別類擺放好。
一些意義比較特殊珍貴的東西,就在金絡玉的指揮之下,由自家人收拾。
本來金即明還在吭哧吭哧,和自家爹爹一起搬磚的。
搬着搬着,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你來幹什麽?”
韓飛星看了看無比雜亂的、甚至還被人畫了小塗鴉的大倉庫。
“要幫忙嗎?”
現在人這麽多,不好繼續交流,金即明繼續收拾東西去了。
金絡玉走上來,露出了要宰熟人的笑:“哎呦你是客人,那多不好意思啊。”
害怕丈母娘是本能,望着她的微笑,饒是再鎮定,韓飛星此刻也有點怵。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金絡玉點點頭:“呵呵,你确實挺好意思…”
深吸一口氣,擠出個笑容來:“也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畢竟你是小明的師尊嘛,算是一家人。”
“那你就去東邊搬吧,那邊東西比較多,你好歹是個壯勞力。”
她轉頭,朝着遠方的金即明大吼一聲:“小明!把東西給你師尊!你給我去西邊!”
金絡玉一頓輸出,韓飛星頭皮都發麻了。
他感覺金絡玉的意思是知道了,但是又不敢完全确定。
而且小明早上囑咐自己不能說出去…
要是自己突然拉着金絡玉,問她話裏話外是什麽意思的話,那不露餡也徹底露餡了。
韓飛星陷入了深思,同手同腳地搬運雜物去了。
一個個大箱子打開,裏面的東西在庫房裏待了許久。
此刻終于能從黑暗中脫離出來,在陽光之下暴曬。
金絡玉拉着岑險峰和金即明,很興奮地讨論着這些承載着記憶的雜物。
美中不足的是,一家三口身後還跟着一個韓飛星。
饒是以往再有深厚的情誼,此刻夫妻倆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臉皮這麽厚、這麽不識時務呢!
金絡玉從箱子裏扒拉出一件小衣服。
“寶寶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可喜歡這件衣服了。”
金即明沉默地望着綠色布料上繡着一朵大紅花的小裙子:“…不記得。”
好醜的裙子!
岑險峰從箱子裏拿出一只盒子。
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只有點禿的毛筆。
“寶寶你還記得嗎?你那天坐在爹爹的腿上,拔着毛筆玩,那天你第一次叫我爹爹呢!”
金即明來了點興趣:“這個我記得,我娘跟我說過。她說那天我拿着這支毛筆,塞到了爹你的鼻孔裏,哈哈哈…娘還說,她從此覺得你的鼻孔大小不一樣,哈哈哈哈哈…咋這麽逗呢?”
岑險峰花容失色,當即就要去翻出鏡子,好好地照一照自己有沒有被親女兒毀容。
金絡玉趕緊去安撫他、阻止他:“我亂說的我亂說的,你長得還是可俊了。我們修仙的,沒個千八百年永遠都是年輕人,真的,你現在長得就跟那花骨朵兒似的。”
岑險峰果然又恢複了魔尊的威武儀态。
金絡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老來俏。
韓飛星繼續默默地跟着,看着這一家人相處的方式。
一邊眼裏暗暗地流露出羨慕之意,一邊若有所思。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自己不足之處還有很多,需要向長輩們學習。
學習岳父對容貌的重視,還要學習岳母的油嘴滑舌。
金即明打開一個大箱子,發出驚呼聲:“這個箱子裏的泥人也太多了吧?”
金絡玉和岑險峰也湊過來看。
金即明拿起了一個泥人:“我還以為這玩意兒我沒多少呢,小時候我很喜歡嗎?”
韓飛星站得靠後,此刻往前走了幾步,想要看得更清楚。
金絡玉撇過頭去,不自覺“哼”了一聲。
岑險峰有點猶豫,道:“你确實…還挺喜歡的。”
金即明道:“我小時候的喜好…這泥人做得也太随意了吧,是在哪裏買的?”
金絡玉道:“不是買的,是別人捏好了,送你的。送了你一大箱子呢,你睡覺都要抱着玩,根本不撒手。現在不記得啦?”
金即明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眼前好像出現了一雙憂郁的眼睛。
但是那副畫面就像隔着一層霧氣一樣,怎麽看都看不清晰。
“快說是誰,”金即明放棄了,拉着金絡玉的手晃,“我的親娘啊,我那個時候才幾歲啊,一歲有嗎?兩歲?怎麽可能全都記得住啊。”
韓飛星上前一步,“是我。”
岑險峰幫着腔,帶上了點酸意:“你小時候啊,你韓叔叔對你可好了。他一邊吐血一邊都要給你捏泥人玩,你喜歡得不得了,抱着都不肯撒手。”
“我想去拉你回家,你手舞足蹈的,根本不肯走,就想賴着,都打到別人臉了 。”
金即明狐疑道:“打臉?我打到誰了?不會是爹你吧?”
韓飛星又t上前一步,走到金即明身旁:“應該…也是我。”
金即明轉頭看向韓飛星,語氣都變得有點緊張了:“你不會是被我打吐血了吧?”
韓飛星搖了搖頭:“如果是一兩歲的你,那應該還不至于。”
此刻,金即明轉頭,望向自己快要吐血的爹娘。
“為什麽?為什麽他那個時候會吐血啊?”
韓飛星低聲道:“這個不要緊,我以後再向你解釋。”
夫妻倆握了握拳,終于忍不住了。
“這個當然不要緊,他現在不是還好端端地站在這兒嗎?
“比起這個,你們倆是不是還有些話沒跟我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