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心跳
晚上, 莫習習和楊可艾睡在蘑菇屋。
莫習習洗完澡出來，楊可艾還在念叨被姜承望吃掉的小吃。
“死姜狗，不要臉。”
“有錢請滬中的女生喝奶茶, 沒錢給我買烤串，還好意思吃我的喝我的。”
她說的是逛完市集回來時的偶遇。
滬中一班的兩個女生在門口的小攤買奶茶, 奶茶都做好了才發現沒帶手機, 姜承望便給人掃了碼。
莫習習想了想, 随口解釋道：“後來許安然也請我們吃了蛋糕。”
“那是人許安然有禮貌，不代表姜狗沒有重色輕友。”楊可艾想也不想反駁。
莫習習點頭應和：“姜承望重色輕友, 組織強烈譴責。”
楊可艾：“明天看我怎麽收拾他。”
她冷哼了聲, 忽然一愣：“許安然這個名字，我好像很早之前就聽過。”
“競賽班的學委, 學霸中的學霸, ”她皺着眉回憶，“我能聽說她什麽啊？”
莫習習想了想，提醒道：“你上學期為了期末聯考買的好運手鏈。”
楊可艾又是一愣：“原來她就是滬中校花啊！”
Advertisement
“難怪我第一眼就在他們班那群人裏看到了她, 明明都是穿的校服。”
“眼睛很好看，又高又白又瘦, 氣質也好。”
她接着感嘆：“不愧是校花。”
莫習習想起對方在下午比賽時的部署，點了點頭：“也很聰明。”
“校花嘛，當然不僅僅是靠臉。”楊可艾理所當然道。
“我聽說她還拿過奧賽金牌, 還去了全國集訓，平時考試也基本在年級前十。”
“哦，還拿過第一名。”
她打了個呵欠，補充道：“所以我才想試試那個好運手鏈。”
莫習習跟着點點頭, 問：“困了嗎？那熄燈睡覺吧。”
楊可艾：“嗯，都快12點了。”
說着便要伸手關燈。
又一頓：“等t等, 我好像還忘了什麽。”
她皺着眉努力回想：“應該是和滬中校花有關的。”
“忘了說明還沒到該想起它的時候。”莫習習接着說，“睡吧，明天明天上午還要去農場體驗。”
楊可艾：“也是，那不想了，哪天想起來再說。”
她說完，“啪嗒”一聲關了燈。
.
第二天。
兩班人在農場彙合，繼續打亂分組，以七人小組的形式進行實地學習。
大概是昨天下午消耗完了壞運氣，莫習習今天并沒有和楊可艾她們分開。只是小組多了一名滬中的新成員——她的前隊長許安然。
小組的任務是放羊和給小羊羔喂鮮奶。
農場的工作人員給莫習習七人準備好了牧竿和口哨，只要把羊從羊圈放出來，利用牧竿和口哨引導羊群抵達草地，就算完成任務。
草地就在農場邊緣。
莫習習她們走到附近，羊群已經自發走進草地，埋頭吃草。
顧骁懶得折騰，留在草地看羊，剩下幾人又返回羊圈喂小羊羔。
工作人員領着莫習習幾人介紹要照顧的小羊羔：“這些羊羔狀态都很好，只要沖泡定量的羔羊奶粉就行。”
“就是有一頭前天新生的羊羔，體質太弱，一直站不起來。”
工作人員邊說邊伸手推開獨立的栅欄：“它這兩天都在吃藥，要把骨粉和維生素摻在奶粉裏給它灌服，所以最好是兩到三個人合作。”
“這也讓我們喂嗎？”楊可艾有些遲疑，“不會出事吧？”
莫習習看着匍匐在地、四肢彎曲的瘦弱羊羔，沒說話。
工作人員解釋道：“這頭小羊只是在母體時吸收的營養不夠，所以先天發育不足，不是什麽大問題。我也會一直在這裏。”
楊可艾：“我還是不太敢。”
她縮了縮脖子，挽住莫習習的手臂，小聲說：“它看起來好虛弱啊。”
工作人員也沒強求：“大家可以先去喂旁邊那三頭。”
“我試試吧。”許安然出聲道。
“我算是有一點經驗。”
“我家養了只小貓，撿來時才出生不久，眼睛都沒睜開，我都是用針筒給它喂羊奶粉。也喂過藥。”
她向大家解釋。
莫習習跟在她身後：“我和你一起吧。”
工作人員點頭道：“那就你們兩個人吧，我去配藥。”
周寧軒：“還有我。”
小羊羔剛出生不久，但也不怕人。
莫習習和周寧軒把它抱在懷裏，它便把頭靠在周寧軒的臂彎。
閉着眼睛，很安靜。
許安然混好奶粉和藥過來，剛蹲下，奶瓶還沒遞到她嘴邊，它便熟練地張開了嘴。
楊可艾在隔壁，抱着小羊羔過來：“帶我崽給它姐妹加油打氣。”
莫習習握着小羊羔的前爪，輕輕揮了揮：“我崽說謝謝姐妹。”
楊可艾：“不用謝，應該的。”
“真的忽然有了種當媽媽的感覺。”
她感慨：“它們好可愛！我心都要化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羊寶寶！”
說着，又忍不住夾着嗓子哄懷裏的小羊羔：“媽媽愛你，寶寶多吃點，長得胖胖的。”
姜承望被她夾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抖了抖手臂：“入戲別太深，中午你們可能就要吃它親媽了。”
楊可艾睖了他一眼：“你又在放什麽狗屁？”
“他可能也沒說錯。”許安然抿了抿唇，幫忙解釋，“賀老師跟我們班說了，今天中午吃羊肉火鍋。”
莫習習、楊可艾、林默：“……”
.
一起在農場吃過午飯，七班和滬中一班行程分開，柳蓉帶着七班前往研學游第二站拈花灣。
大巴停在景區門口，賀老師帶了幾個學生出來送行。
夏季天熱，柳蓉在樹蔭下和他們聊天。
七班人坐在車裏，緊貼着車窗張望。
“你們說賀老師追到蓉媽了嗎？”
“還沒吧，不然今天就會跟我們一起走了。”
“還以為這幾天我們兩個班都一起呢，我還跟人約了打球。”
“等賀老師和蓉媽在一起了，還愁約不了嗎？”
“賀老師和蓉媽還是很配的，才子佳人，郎才女貌，郎情妾意。”
“我猜你下一個成語是珠聯璧合。”
“金童玉女也可以啊。”
“還有夫唱婦随，哦不，是婦唱夫随。我跟你們打賭，賀老師絕對會追上來。”
“那肯定啊！你也不看看這兩天他多殷勤，蓉媽連喝水都沒自己倒過。”
“蓉媽也是默許了啊，說明兩人有戲。”
“我聽競賽班的人說，滬中一直有老師要給賀老師介紹對象，但他總是強調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長得帥又癡情，這樁婚事，我同意了！”
七班人越聊越嗨，啧聲四起，連蓉媽什麽時候上車了也沒注意。
“在聊什麽呢，這麽興奮？”柳蓉手撐着車門邊的座椅靠背，問。
全班人發出桀桀怪笑，異口同聲答：“沒什麽。”
.
半小時後，七班人抵達拈花灣。
導游講解了一遍拈花灣的盛世唐風和禪意美學，柳蓉便放大家自由活動。
楊可艾跑文創小店租了套漢服，拉着莫習習她們在景區四處打卡拍照。
最後一個打卡點是附近的千年古寺。
古寺裏有棵兩百多年的古榕樹，被當地人稱做“姻緣樹”。
相傳，戀人只要在樹上綁上寫了彼此姓名的姻緣綢，就會得到樹神的祝福，姻緣美滿。
樹上已經挂了很多紅綢帶。
畢竟月老的業務遍布全國各地，一年到頭忙不過來，在這邊安排個樹神擔任本地姻緣神也合情合理。
楊可艾對此深信不疑。
她在售賣點排了半小時的長隊，打算一次性買他個八九十條，把所有CP都寫上。
沒買成。
樹神限購，憑身份證購買，一人一證一條。
身份證號碼還會登記入庫，以防有人鑽漏子。
顧骁挑了挑眉：“看來樹神不支持劈腿。”
“一夫一妻制，還挺與時俱進。” 姜承望啧了聲，“噱頭倒是搞得挺足的。”
楊可艾睖他一眼：“閉嘴，身份證拿來。”
.
正是旺季，姻緣樹下的情侶也多。
楊可艾抓着紅綢，想了會兒。
“要不然，還是自己寫自己的吧。”
“一輩子都只能在這裏挂一條紅絲帶呢。我不能這麽自私，把你們唯一的機會都占了。”
她說着，把紅綢帶挨個分給大家。
“這有啥？”姜承望不解道，“你把機會用掉不就成了，老子求個屁姻緣。”
楊可艾堅持：“求別人的也可以，反正不能都讓我寫了。”
說完，又找工作人員要了幾支筆，讓大家各寫各的。
“你真不要我的啊？”姜承望甩着綢帶，在她身邊晃悠。
“不要。”
“那我真寫了？”
“去寫。”
“那老子就寫保佑老子發財了。”
“姻緣樹還能管發財？”楊可艾無語道，“你寫點正常的吧。”
姜承望啧啧：“說不準，萬一樹神業務廣泛呢。老子又沒啥姻緣要求的。”
“反正不寫白不寫，雖然寫了也白寫。”
他說着，便要落筆。
楊可艾忍無可忍，一把搶過他的馬克筆：“讓開！我來寫！”
“早這樣不就得了，明明舍不得。”姜承望哼哼兩聲，讓了位置。
莫習習抓着筆，蹲在古榕樹後邊的石椅旁，兀自苦惱該寫點什麽。
她一沒cp，二沒喜歡的人，自然沒什麽需要祝福的。
寫莫律師和陸女士？
樹神估計要拒接。
祝福這對的難度太大，目前修為還不夠，起碼再等個三五百年吧。
莫習習扯了扯唇角，沉吟半晌。
最後，在紅綢上寫了“世界和平”四個大字。
在右下角署名“M”的時候，身旁罩下來一道的身影。
“加我一個。”周寧軒懶懶地站在她旁邊，說。
莫習習擡頭看過去，發出一聲疑問：“啊？”
周寧軒：“我沒什麽好許願的，跟你一樣世界和平就行。”
莫習習微微擰起眉，聽着這話有點奇怪，但又一時想不出哪裏不對勁。
“哦”了一聲，還是加了。
落款的“M”後面不夠寫，把“Z”寫在了前面。
周寧軒等她寫完，拿起紅綢走向古榕樹，問：“挂哪？”
莫習習認真地挑起了位置。
低點的枝丫上都綁滿了紅綢，只有高處還空着。
楊可艾也寫完了，找了個空曠的高枝丫，正拽着姜承望要他托自己上去。
“快點，我要挂得高高的。”
“挂得越高，越早被樹神看到。”
她說得神乎其神，仿佛下一秒就會有樹神出來翻紅綢。
“那你倒是自己挂啊，扯老子幹嘛。”姜承望嘟囔道。t
嘴上不同意，身體下意識蹲下了。
等她騎上來，才慢慢站起：“往哪邊走啊？”
楊可艾抱住他的腦袋，指使他往前。
還不忘扭頭提醒拿着相機的林默：“默默，記得幫我拍照啊，我要記錄挂上姻緣綢的那一瞬間。”
莫習習想了想，覺着不太好跟楊可艾的CP挂一塊兒。
也存了點惡作劇的心思。
她指了另一邊的空樹枝：“挂那吧。”
比周寧軒高了大半個身。
周寧軒擡頭看了眼，唇角輕微地扯了下。
“啊，好像有點太高了。”莫習習佯裝後知後覺，說，“你要是不行的話，也可以換個矮點的。我是沒關系……”
話沒說完，腰上忽然一緊。
接着便感覺被人淩空架起。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他一邊的肩上。
大概擔心她因為亂動摔下去，周寧軒的手還牢牢圈在她腰上。
姻緣樹這邊的游客不少，很多是膩歪的小情侶。
周寧軒這一通行雲流水的操作，很快引起了多方注意。
“單手抱，好蘇！”
“哥們牛逼！這臂力，絕了！”
“看看別人家的男朋友，又帥又蘇，神仙哥哥一個，為什麽我男朋友就是個憨憨？”
“狗東西，學學人家，我也要！”
“簡單點，秀恩愛的方式簡單點，挂個姻緣綢還要被卷……”
莫習習“唰”一下紅了耳根，心跳徒然加快。
“你……你幹什麽？快放我下去。”
“不是要挂高點？”
周寧軒收緊手臂，往古榕樹的方向走了兩步，停在那根枝丫面前：“挂吧。”
莫習習：“……”
她沉默兩秒，想強調是想讓他自己挂。
又因為周遭游客的目光過于炙熱，不想僵持。她急匆匆系好紅綢，便拍了周寧軒的手臂要下去。
“綁好了，讓我下來。”
周寧軒走到空處，将人放下。
莫習習耳根還紅着，垂着眼睫看自己的鞋尖，平複錯亂的心率。
楊可艾寫了兩條姻緣綢，也要分開挂，搖着姜承望的腦袋讓他換地方。
姜承望努力把持着平衡，嘴裏還在嚷嚷：“死丫頭，別扯老子頭發，亂了發型你負責啊？”
“你有個毛線的發型，雞窩一個。”楊可艾又推了下他的腦袋：“快點，去右邊。”
“別亂動。死丫頭，你該減肥了。”
“你自己體虛吧，看看人周寧軒抱習習多輕松，還是單手抱上去的。”
“你要是瘦點，老子也能單手抱。”
“你怎麽不學周寧軒健健身呢，反省反省你自己！”
兩人還在吵吵鬧鬧。
梁冰她們也寫好了，過來挂紅綢，順便勸架：“你們小心點，別摔了。”
莫習習輕輕籲出一口氣，掀起眼簾打量身旁的周寧軒。
餘光瞥見沈譯和顧骁，一人手上拿了條紅綢，正要綁樹枝上。
她怔了怔，總算想起來哪裏不對勁。
“你明明自己也有，為什麽還要在我這裏加名字？”
她擡頭看着周寧軒，問：“你綢子呢？”
周寧軒：“已經挂了。”
莫習習：“……所以你是白蹭了我的願望？”
周寧軒低“唔”了聲：“可以這麽理解。”
莫習習扯扯唇角，也沒繼續糾結，接着問：“所以你寫的什麽？”
周寧軒看她一眼，漫不經心答：“一個願望。”
莫習習：“我當然知道是願望，問你寫的什麽願望。”
“是願望，自然不能說出來。”周寧軒頓了頓，又看了她一眼，才慢吞吞道，“被第三人知道，樹神可能就不會實現。”
“那你還看了我的呢。”莫習習想也不想反駁。
周寧軒沒說話，不可置否聳了聳肩。
莫習習看着他，心道：滿嘴歪理。
卻也更加好奇。
他這副噤若寒蟬又鄭重其事的模樣，極其難得。
難不成，是寫了心上人？
但她跟他一起這麽多年，也沒見他喜歡過誰啊。
莫習習心想着，越來越好奇。
“你告訴我。樹神不實現，我幫你實現，總行了吧。”
她說。
周寧軒揚了揚眉梢，答得流暢自然：“可以。”
然後擡起手，指着高處。
莫習習看過去。
她挂的那根枝丫附近，飄着唯一一根紅綢帶。
綁的位置，還比她這根高了些。
莫習習：“……”
“你明明可以自己挂上去，為什麽還要讓我挂？”
“一起許的願望，一起挂，有問題？”周寧軒反問道。
一邊擡高手，将那根枝丫壓下來，示意她過來看。
莫習習：“……”
莫習習：“？？？”
所以他明明可以夠下來，為什麽還要特意扛她上去？！
她偷偷睖了他一眼，小聲嘟囔：“反正你就是滿嘴歪理。”
但是也不想再跟他争論什麽。
只跟着湊近了去看。
寬度不過一指的紅綢上，寫了三行字——
M：
開心健康，諸事順遂。
Z.
莫習習：“……”
“看到了嗎？”周寧軒問。
“……嗯。”
“會實現嗎？”
“……”
莫習習沉默，半晌，才吶吶道：“我只能說我努力做到，主觀上能保持開心和健康。”
例如現在，她就挺開心、挺健康的。
“去年元旦跨年，你許了差不多的願望，希望我能少生病。”她頓了頓，接着說，“這四個多月，我就感冒了一次，也很快就好了。”
她總結：“所以也算做到了少生病。”
周寧軒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
莫習習仰起臉看着紅綢，抿了抿唇：“但後面的客觀因素，不能保證。”
所謂諸事順遂，她不能保證。
應該也沒人能保證。
周寧軒：“保持上半就行。”
他松開手，放任紅綢随着枝丫的搖晃飄舞。
嘴角略微向上勾起：“下半句我會負責。”
.
等所有人都綁完紅綢，太陽已經落山。
楊可艾在景區走街串巷四處凹造型拍照，現在餓得走不動道了，靠在莫習習身上，一副氣若游絲的模樣。
之前路過美食街，她們在街口試了串烤素火腿，覺得沒昨晚市集上的好吃。
奶茶還都是一股糖精味兒。
一行人扭頭繞去了小巷，連逛都沒逛。
每人手裏就拿了瓶水，還是前面路過自助販售機買的。
現在的這條街全是賣文創和特色服飾的，半點飯店和小吃攤的影子都沒有。
林默看了地圖，能吃飯的地方還在三條街開外。
“我怕是，撐不過去了。”楊可艾幽幽道。
莫習習接過周寧軒遞來的相機包，從夾層裏翻出來一粒水果糖，确認還沒過期，剝開了塞她嘴裏：“先墊墊，就快到了。”
姜承望跑到另一個街口，在自助販售機裏掃了瓶果粒橙，趕回來投喂他快餓“死”的青梅。
嘴上還不閑着：“楊小妹，你比莫姐還虛弱。”
楊可艾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滾。”
.
柳蓉交代了晚上8點集合參觀湖心的禪韻表演，晚餐大家自行解決。
莫習習幾人最後選擇了湖邊廣場的禪食館。
楊可艾這次餓得狠了，吃飯吃得比男生還快。
她狼吞虎咽解決了一大碗白米飯，總算緩過氣來，懶洋洋地靠着林默的肩，翻看下午拍的照片。
莫習習向來吃得不多，喝了小半碗湯，吃了塊佛餅。
再塞了幾口青菜，就吃不下了。
反而犯起了困。
扒着楊可艾的椅背，墊上剛買的手工披肩，準備就這麽睡會兒。
“習習你好會拍！”
“嗚嗚嗚我可真好看！”
“媽呀，這只三花貓跟我好搭~習習你什麽時候抓拍的，我都不知道。”
“啊啊啊我要把這幾張都存起來，輪流當頭像！”
楊可艾看照片看得情緒激動，椅子亂震，跟個失控的按摩枕似的。
莫習習含糊着應了句“是你本身就很好看”，抱起披肩轉移陣地。
旁邊的周寧軒也吃完了，斜靠着椅背玩游戲。
不多不少，剛好空了一半的位置。
莫習習默默靠過去。
剛閉眼。
“默默你也好會拍，氛圍感絕了。”
“習習，你和周寧軒的這張好适合當宣傳照。可惜沒穿漢服，不然就能直接演古偶虐戀情深了。”
楊可艾還在不斷發出驚呼。
莫習習：“？？？”
她有些懵，沒想明白自己什麽時候和周寧軒拍了照片。
楊可艾舉着相機過來了，橫她面前：“看，拍得真的很有感覺。”
是她坐在周寧軒肩上系紅綢的背影。
應該是林默幫忙拿相機時抓拍的。
大概是抓拍得匆忙，看起來有些虛焦。
反而多t了幾分朦胧又暧昧的意味。
周寧軒聽到動靜，側了側頭，視線落在相機屏幕上，淡聲：“洗出來給我留一張。”
梁冰還在好奇：“為什麽是虐戀？這張看起來明明很甜。”
“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這場景這麽唯美，明顯就是甜到頂峰了，下面可不就得開虐。”楊可艾想當然道：“一直甜甜甜哪有看頭。”
梁冰點點頭：“這樣啊。”
莫習習：“……”
她抿了抿唇，偷偷用餘光觑旁邊的周寧軒。
周寧軒已經轉過頭，繼續在玩游戲。
唇角略微向上勾着，看起來心情不錯。
莫習習收回視線，擡起手輕輕放在胸口。
心跳有些亂。
似乎從那個單手抱開始，便沒能完全平複下來。
莫習習縮回手，莫名地，有些不安。
她好像，變得有點奇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