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迅速行動
多管齊下 迅速行動
3.多管齊下 迅速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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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晚6點40分，萬盛寫字樓3302房間。
蔣波濤小心地推開門，房間裏BOSS特意從歐洲帶回來的音響傳出低沉的聲音：“……在感情面前，講什麽對錯……要得過且過，才好過……”
是林俊傑的《可惜沒如果》。
蔣波濤心裏叫苦：BOSS又開始了……
他把一沓文件放在湯毅桌上：“湯總，這是萬榮商場十周年慶典活動的彙報材料。”
“好，你下班吧~”湯毅穿着藏藍色的毛衣，拿着酒杯，站在窗前，沒回頭。
“好的湯總，那您有啥事兒随時再聯系我~”
湯毅沒再說話。
蔣波濤輕聲關上了門，心裏疑惑：湯總是有間歇性憂郁症嗎？
自從兩年前被剛回國接手公司不久的湯毅選為助理後，蔣波濤總覺得自己是撞了大運，自己沒有高學歷，工作表現也不突出，不知道湯毅為啥在衆多人選中看上了自己。而且湯毅還是個好領導：工作中從來不對下屬發脾氣、從來不多事兒不提過分要求，還常常給額外的獎金……私生活簡單，日常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有錢有顏卻沒見身邊有什麽莺莺燕燕……
除了有時候有點奇怪，實在沒毛病。至于奇怪的地方，怎麽說呢？也不是什麽怪癖，就是時不時地總任由自己沉浸在一種悲傷的情緒中。一般人遇到難過的事兒了，會選擇戰勝或者遺忘它，而老板卻好像故意将自己沉浸在悲傷中一樣，仿佛這種氛圍能讓他暫時忘了另一種難過似的……
難過的日期不固定，形式倒是很相似，就是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喝酒加聽歌，喝的酒波濤不認識牌子，聽的歌有些什麽交響曲波濤不知道名字，另外一些波濤倒是知道名字，這些歌都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一聽就讓人覺得十分難過，像什麽《可惜沒如果》《會呼吸的痛》《珊瑚海》《他不愛我》……之類的，總之一聽就讓人覺得像是站在烏雲密布又灰茫茫的看不到盡頭的海邊一樣。
今天又是這樣，早上的時候就不對勁兒，果然晚上下了班就開始了……蔣波濤嘆了口氣，心想：老天爺呀，我的老板是個好人，求你讓他每天開心點吧，不然這樣下去影響身體健康呢，他要是身體不好不當總經理了，那我這個助理估計也幹不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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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落地鐘“叮”了一聲，湯毅回過神來。
已經晚上9點了，她在幹什麽呢？中了獎，是不是在和朋友還有男朋友慶祝呢？一定很開心吧……
腦海裏浮現出她的笑臉，湯毅唇邊也露出一絲微笑，可一想到她是和她男朋友在一起，湯毅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喝幹了杯子裏最後一口酒，任由有點苦又有點辣的液體從嘴裏流進胃裏，再散滿心裏……
穿好外套，因為喝了酒，湯毅準備步行回家。
這個點樓裏很安靜，已經沒什麽人了，所以當湯毅看到電梯停在27樓并且上來的人正是自己剛剛腦海裏的那個人時，他第一反應竟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當湯毅聽到那個女孩在和她朋友視頻裏說“……我現在對這事兒真沒什麽興趣了，單身有單身的好……”時，他徹底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直到電梯停在一樓，那個女孩的背影消失，湯毅拿出自己剛才偷拍的照片反複确認後，他才确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并且更重要的，她竟然單身了？
她，單身了？
對，她單身了！剛進電梯的時候，她先說她流了幾滴淚把心裏的不痛快發洩出來了，她朋友後來說在雙十一當天因為對方過錯而被迫分手的人會遇到好姻緣，她又說她心裏只想着工作不想再考慮這件事了，她朋友又勸她要體驗愛情的美好……
湯毅細細把剛才在電梯裏聽來的話反複捋了好幾遍，得出了一個确定的結論：她，确實分手了！
分手了？
分手了！
那不就意味着，自己終于有機會了嗎？
湯毅站在街頭，冷風把他的頭發吹得有點亂，鼻尖也吹紅了，他擡頭看天，黑漆漆的，沒有月亮，只能看到三四顆星星。
湯毅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突然有個沖動，于是拿出手機，發了個朋友圈：這次，我不會猶豫！
接着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他得好好籌劃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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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點35分，坐在馬桶上刷朋友圈的蔣波濤看到自己老板竟發了朋友圈時，着實吃了一驚。
這次，我不會猶豫！
啥玩意兒？
互相加好友的人可以看到對方的評論。蔣波濤看到陳楓評論：我代表廣大觀衆朋友請問萬年不發朋友圈的湯總，這是什麽鬼？
蔣波濤忍不住笑了，又看到湯毅媽媽評論：乖兒子說的是什麽呀？
蔣波濤想到自從跟了BOSS以來就沒見他發過朋友圈，今天發了，不管什麽意思自己也得捧個場啊，根據湯毅的性格和行事作風揣摩了半天他的意思，猜度着應該是老板立志要拿下什麽大業務、大生意，于是評論到：湯總，所以我要加班了嗎？
從衛生間出來，再次看手機時，蔣波濤發現湯毅竟然沒回複其他人只回複他了：明天早上一上班就來我辦公室。
得嘞，果然被自己猜中了，接下來該忙了。
蔣波濤微信王安然：寶貝，最近不能常陪你了，我們公司要接大活兒了。
王安然：什麽大活兒呀？
蔣波濤：暫時不知道，不過聽老板的口氣，估計得過億。
王安然：親愛的好棒棒呀（可愛的“加油”表情）
蔣波濤：等發了獎金帶你吃好吃的（“愛心”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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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8點零2分。折桂公考大廳。
一個男人身穿剪裁得當的黑色長款呢大衣，墨綠色的毛衣領口露出白色的襯衣和深綠色的領帶，襯得他星目劍眉、氣宇不凡。
只是他神情略微有點兒不自然，眼睛下方還有點兒發黑，估計是昨晚沒睡好。只見他十分有禮貌地對前臺說：“你好，請問你們袁總辦公室在哪個房間？我姓湯，昨天晚上已經跟他約過的。”
前臺妹妹應該是很久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這麽帥人，十分害羞地說：“您稍等。”
跟袁總确認過後，前臺把男人領到了袁總辦公室。
“哎呦，什麽風把湯總您吹到我們這兒了呀？”袁峰早已站在門口等候。
湯毅心裏竟冒出了一句：當然是愛情的春風嘛~他被自己吓了一跳，趕緊說：“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還真有事拜托袁總呢！”
“什麽事湯總說一聲就好，您這親自下來，讓我擔當不起啊！”袁峰把泡好的茶放到湯毅身邊。
“呵呵，作為投資人，我就不能來看看我投資的公司發展的怎麽樣了？”湯毅笑着說。
“哈哈，當然可以，您随便看，有什麽需要我們改進的地方湯總盡管說。”袁峰被湯毅的笑晃了下眼，覺得今天的湯毅好像不太一樣，打交道兩年多，就沒見過他笑，難道湯氏集團又拿到什麽超級好的項目嗎？
“不敢當啊，我這個外行可不能瞎指示。我今天來呢，是想拜托袁總給我找個好老師。”
“好老師？”袁峰不理解湯毅說的什麽意思。
“是這樣的，明年元宵節前後，差不多2月10號左右，咱們省電視臺要做一個青年企業家訪談，我也是受邀參加對象。在節目裏需要現場發言和現場回答觀衆提問，因為節目是官方臺組織的，我爸再三交待我要重視，所以我想提前訓練一下~”
“哦~”袁峰似懂非懂。
“咱們公司不是專做公考培訓嘛，對政策的把握和解讀肯定是到位的，還有一些面試技巧，比如臨場反應能力、問題回答的邏輯布局，這些都是我需要提高的，所以我想在咱們這兒找一位申論水平和面試能力都比較高的老師，來教教我。”湯毅說的不慌不忙。
“哦~這樣啊，我明白了，您放心湯總，我一定給您推薦一位我們這兒最好的老師。”袁峰這回算是明白的意思了。
“也不用最好，最合适我就行。咱們這兒有老師的名冊嗎？我能看看嗎？”湯毅笑得十分高深。
袁峰趕忙讓人拿來了申論和面試老師的名冊。
湯毅裝模作樣的翻着，袁峰在旁邊介紹：“這位是我們公司的元老級人物，跟着我一起打拼到現在，是我們申論部的部長，對文章寫作和政策把控都有着非常豐富的經驗……”
袁峰還沒說完，湯毅翻到了下一頁。
“這位是我們申論部主講政策分析的老師，每年的政府工作報告都是由他為學生們解讀，好評率很高。我覺得非常适合您在……”
湯毅又翻頁了。
“這位我得給您重點介紹一下了，周老師是我們的面試主講老師，他提出的問題拆分法是公認的高效且實用，湯總您不是要現場回答問題嗎，周老師……”
湯毅再次翻頁。
袁峰：？？？
接下來袁峰沒再說話，等着湯毅先說。
湯毅呼啦呼啦地翻着老師們的名冊，有的還看兩眼，有的都沒仔細看就翻過了，袁峰心裏犯嘀咕：這位湯氏集團年輕的總經理，據說做事細致謹慎，這簡介都不仔細看，能挑出來合适的老師嗎？
“這位老師怎麽樣？”湯毅說。
袁峰一看，湯毅指的是張麗，趕忙說：“張麗老師是非常優秀的，目前是我們公司最年輕的申論主講，非常善于思考、善于高效解決問題，思維也很靈活，教學生是完全沒問題的，不過，教您嘛，有點年輕了些，我怕她經驗不是太足。”
“年輕了好呀，我這次參加的就是青年企業家訪談。”
“張麗對政策的把握和解讀可能不如我剛才給您介紹的劉老師。”
“我們做生意的，本來就對一些政策認識不是那麽深，如果太刻意培訓的話，到了現場，會不會顯得有點假？”
袁峰：“這個嘛，額……湯總您說的有道理，您如果想選張麗老師呢，我當然沒意見，您看要不要再給您配一個主講面試的老師？”
“我看張麗老師的簡介，她不但擅長申論，還擅長面試培訓，我覺得她一個人就可以了，我這畢竟只是個訪談，也沒必要太興師動衆的~”
“張麗不是專業的面試老師……”袁峰還想給湯毅推薦一下，他怕如果湯毅父親知道自己給他兒子找的老師是個小姑娘，會不滿意。可袁峰不知道，他完全多慮了，因為湯毅父親完全不知道有電視訪談這回事……
“不是專業面試老師更好，我也不想讓觀衆覺得我是培訓過的，那樣太假了~”
袁峰十分不知道怎麽接話，看湯毅心意已決，他只好說：“那行吧，您如果有什麽其他要求，或者如果需要換老師了，随時跟我說。”
“好的，謝謝您袁總~”湯毅一臉笑容。
“不客氣，那我現在把張麗叫過來，你們簡單對接一下吧，讓她也有個準備。”袁峰說。
湯毅一下子顯得有些局促，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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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總，這位就是張麗老師，張麗，這是湯氏集團的總經理湯總。”袁峰為二人介紹。
“哦，您好湯總。”看到眼前的這位湯總，張麗終于明白為啥王安然說蔣波濤的BOSS可以進娛樂圈，果然夠帥。
湯毅點了下頭，看張麗氣色不錯，不像昨天晚上那麽沒精神，放心了。
張麗用眼神詢問袁總，不明白他把自己叫來見湯總是什麽意圖。
“哦，張麗啊，是這樣的，湯總過完農歷年要參加一個官方的訪談欄目，欄目裏需要現場發言，還得現場回答觀衆問題，湯總就想着找一位老師給他簡單培訓一下，就從政策解讀、還有現場面試技巧和練習，這些方面，具體培訓內容，你跟湯總商量一下，自己把握。”袁峰解釋。
“啊？我？”張麗不明白給湯氏集團總經理培訓這種事兒怎麽會讓自己去，不是應該派更有資歷點的老師嗎？
“對，就是你，我和湯總商量了一下，就你最合适。”袁峰趕忙說。
“我……”
“你不用擔心，沒什麽難的，我計劃大概是上十節課左右，其中六到七節理論教學和面試練習，三到四節現場調研，因為我們湯氏旗下有一些産業，需要你到現場看一下，然後看看怎麽把這些産業的發展情況融入面試發言中。”湯毅解釋。
“我……”
“每節課最多兩個小時，課時費每節兩千元，如果現場教學時間長的話，我再給你加課時費。”湯毅再次補充。
袁峰：怎麽這麽像湯毅在求張麗答應啊？
張麗看看袁峰，又看看湯毅，想着上完這十節課就有至少兩萬塊，又想起波濤說湯總超愛給人發獎金，心狠狠地動了。于是迎着湯毅期盼的眼神和袁峰迷茫的神色，張麗愉快地點了點頭，盤算着自己好好教，中間被辭退了也沒關系，教幾節是幾節，沒人跟錢過不去。
湯毅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讓袁峰不禁聯想起自己兒子得到心心念念已久的新款平板電腦的那種笑。
“那我加你一下微信吧？方便聯系。”湯毅拿出了手機。
“好的。”張麗看着好友申請上“湯毅”兩個字，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名字，平時波濤總是“湯總湯總”叫的，張麗還真不知道湯毅的名字就是這兩個字。
張麗還沒來得及想起來到底是哪裏聽過“湯毅”這個名字，微信對話框立馬顯示湯毅轉賬2萬元。
“湯總，這？不用這麽早付的，我這都還沒開始上課呢~”張麗發現波濤沒騙她，跟湯總合作真是愉快。
“沒事兒，你先收着吧，你業務精良、授課細致，我得趕緊把你定下來才放心。”湯毅看着張麗，眼睛裏神采奕奕。
“您過獎了湯總，我一定不遺餘力，好好教您。”張麗一笑，眼睛眯起來彎彎的，十分好看。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湯毅一笑，又黑又直的眉尾輕輕上揚，顯得更帥了。
湯毅又問了張麗一些工作上的問題，兩人你來我往相談甚歡。
袁峰看着二人，內心OS：我是多餘人、閑雜人、透明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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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波濤來了湯毅辦公室好幾次都沒見他回來，秘書說湯總今天很早就來了，剛才說出去一下，沒說去哪。
蔣波濤佩服湯毅的工作熱情，思忖着公司到底到底準備談什麽項目，最近房地産低迷，湯毅一貫的投資方向是高科技類産業，到底是什麽呢？蔣波濤想不出來。
門開了，湯毅走了進來坐到了辦公桌前，好像沒看到蔣波濤一樣，自顧看着手機，滿臉笑容。
看到自己BOSS臉上掩藏不住的笑容，蔣波濤不禁偷偷揉了揉眼然後再睜開，看到BOSS還在笑，蔣波濤才确認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不容易啊，兩年了，BOSS好像不是嚴肅就是一副憂郁的樣子，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這麽開心，看來這次的項目真的很大，自己能拿多少獎金呢？一定很高，蔣波濤心裏樂開了花。
“湯總，昨天您說讓我一上班就到您辦公室來。”
“哦，對，是的，額，是這樣波濤……我……額……”湯毅起身，在空地上來回走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蔣波濤心裏沒底兒了：難道這個項目很好，但是很難拿下？BOSS要派自己到外地出差很長時間所以不好意思說？……
“是這樣的……我……”湯毅再次欲言又止，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顯得有些發愁。
蔣波濤被湯毅晃來晃去的身影晃得有點慌，到底怎麽回事呀？
仿佛鼓起來很大勇氣，湯毅終于開口：“是這樣的，我呢，最近看上了個女孩，想追她，你能不能教我怎麽追女孩啊？你原來是怎麽追到你女朋友的？”
蔣波濤：Excuse m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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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點40分。萬華小區東南角，千裏香馄饨店。
萬華小區也是湯氏集團旗下産業。湯氏集團創始人湯振華以超前的戰略眼光，在政府開發新區前，買下了新區大片土地的使用權。在政府大力開發新區後，湯振華在新市政大樓對面修建了占地近500畝的音樂噴泉，又在噴泉正南方修建了萬榮商場，在商場東西兩側分別建了高188米的萬茂五星級酒店和萬盛寫字樓。酒店和寫字樓的正南方，分別建的是萬祥、萬邦、萬華、萬耀4個高檔小區。萬華小區就在萬盛寫字樓的正南方，和寫字樓就隔一條馬路。
張麗的老家是洛市西邊的縣裏，她爸媽在張麗很小的時候就到洛市打零工，媽媽幹家政保姆，爸爸在工地幹活。那個時候張麗好像還不到15歲，爸媽趁着新區房價低，靠着多年的存款，又從親戚那兒借了點，買下了萬華小區臨路頂層最西戶的一套三室住宅和萬華位置最不好的一間小門面房。
後來新區發展迅速，變化日新月異，房價也翻了幾番。張麗父母在這間小門面裏賣早餐和馄饨，供養張麗上學和哥哥張陽上學。張麗哥哥上的是技校，畢業後當了一名公交車司機，現在已經成家，孩子剛上一年級，家就在萬華小區東邊隔兩條路的一個小區。再後來張麗也找到了心儀的工作，父母年齡大了，不再賣早餐，只中午和晚上賣馄饨。不用交房租、又離萬盛寫字樓近，馄饨皮薄餡兒足口碑很好，所以收入還可以。
此時的馄饨店裏第一波客人已經吃完走了，第二波客人剛來，張麗媽媽在收拾桌子，張麗爸爸則在後廚忙着。
湯毅特意挑這個時間來，就是故意避開人多的時候，不然待會不方便說話。
果然，店裏人不算多，還有幾張桌子空着。
湯毅不是第一次來，今天卻有些緊張。
“一碗蝦仁馄饨，一個雞蛋。”湯毅說。
張麗家的店，除了馄饨，鹵雞蛋也很有名，而且多年來不論雞蛋貴賤都只賣一塊錢一個，來店裏的人吃馄饨的人基本都會點個雞蛋。
“好嘞，你自己掃碼吧。”張麗媽媽轉頭對湯毅說，又繼續收拾着桌子。
店裏都是自助的，價目表貼在進門牆上，自己掃碼付錢、自己拿碗筷、自己倒茶水。
湯毅找了個空位坐下，不一會兒馄饨就端上來了，奶白色的湯上面浮着翠綠的蔥花和芝麻，一股醇正的香油味飄來，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欲。湯毅喝了口湯，還是記憶裏那個味兒。
湯毅故意吃得很慢，直到只剩了一桌人，湯毅才把最後一個馄饨吃完。
看到張麗媽媽打包完外賣，坐在桌邊休息，湯毅走了過去。
“您好阿姨，請問您是春霞阿姨嗎？”
“是啊，你是？……”張麗媽媽對眼前這個衣着考究的青年男子沒一點印象。
“阿姨，我是皮皮啊！您原來在我們家帶過我的，我媽是楊清風。”
聽到“楊清風”的名字，張麗媽媽一下子記了起來：“啊~你是皮皮啊，都這麽大了？哎呦，我是一點都認不出來了，跟小時都不像了，長得多帥呀！”說着，拉過湯毅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
“我吃飯的時候聽到叔叔叫您，才敢過來認，剛開始看着像還怕認錯人喽，阿姨，您身體還好吧~”
“好，好，都好，當初要不是清風姐幫忙，我們日子哪能過得這麽好啊！哎，麗麗他爸，快過來，你看看這是誰？”
張麗爸爸從後廚出來，也認不出湯毅了，直到張麗媽媽說才知道。
“叔叔好~”
“哎，好~”張麗爸爸人老實，看着湯毅心裏喜歡卻不知道說什麽。
“你爸媽他們好嗎？還有你外婆，身體怎麽樣了？”張麗媽媽問。
“爸媽都好，外婆也好，就是腿疼，走路不太方便。等我回去給她們說說你和叔叔在這，她們肯定急着過來看你。”跟小時候照顧自己的阿姨說話，湯毅覺得親切極了。
“那太好了，這麽多年沒見，我太想清風姐和萍姨了，你們還住在香林灣那裏嗎？”
“爸媽和外婆還住那兒，我搬出來了，和他們住一起，他們光唠叨我~”湯毅笑着說。
“哈哈，老人們就是愛唠叨孩子們，對了，你這是結婚了嗎？自己搬出來了？”
“沒呢，我這還沒女朋友呢，前兩年剛從國外回來，一直忙着工作，沒顧上找。”湯毅很滿意張麗媽媽這麽問自己，輕松把提前準備好的答案說了出去。
“哎呀，條件這麽好又這麽帥，一定得好好找一個，結婚的時候一定得給阿姨說一聲啊，阿姨給你包個大紅包……”
湯毅內心OS：您閨女就很啊，以及，我結婚的時候您肯定知道，我還得給您敬茶呢……
“奶奶，爺爺！”一個小男孩跑了進來，打斷了湯毅和張麗媽媽的談話。
“哎，淘氣包來了，自己坐公交來的嗎？”
小男孩點點頭。
“真棒！”張麗媽媽親了小男孩圓圓的臉蛋一下，拉過小男孩朝着湯毅說：“快，叫叔叔！”
“叔叔好~”
“你好呀，你叫什麽名字？幾歲了？”
“我叫張宇軒，7歲了，上一年級。叔叔叫什麽名字？有女朋友嗎？”
湯毅忍俊不禁，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發：“叔叔叫湯毅，還沒有女朋友呢~”
“小孩家的瞎說什麽呀~一邊玩去~”張麗媽媽訓道。
……
留了媽媽和外婆的電話，湯毅從張麗家店裏出來，兩只手被塞得滿滿的：各種餡兒的馄饨和一大兜鹵雞蛋。看着這些東西，湯毅心情不錯：可以确定，張麗父母對自己的第一印象應該不錯，起碼不會讨厭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