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近
近
【有些咀嚼到發苦發澀的情話,還沒說出口,就算了吧。
你知道如果說出來,只會讓他覺得真髒,真臭。
臭女人,臭男人。
孤單,不是錯,錯的人。】
有讀者留言,抱抱,你一定是個受過傷害的人。還有人說,這作者一看就是個冷血的人,不配被愛。
還好,我有小恩。
想着這些的時候,媽媽打來電話,大哭着說:“你快回來吧,小恩受傷了...”
頭腦中一聲炸響,沒再聽媽媽後面的話,拔腿就跑。
我的小恩,我的所有...
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痛地我想要到處沖撞,“砰”地一聲,我發現自己真的撞得滿身是血,咻咻地喘息不止。
我知道命運想讓我跪地求饒。
撐起手臂爬起來,聽見周圍人的驚呼,一副副膽小如鼠的樣子,命運該整治他們才對,我是不會屈服的。眼前出現一團金光,越來越大,小恩站在中間朝我招手,媽媽媽媽。
看,前面就是光明,就是小恩。
媽媽來了。
我擡腳,一頭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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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媽媽在一旁哭紅了眼睛,沒等我開口,她急切地說:“小恩沒事了,從樓梯掉下來摔暈了....都怪我...把你吓壞了...”說完又哭了起來。
我閉上眼睛,心裏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又睜開眼睛,問:“這是哪裏?”
“醫院,你出車禍了。”
一個铿锵有力的男聲從媽媽身後出來。
媽媽趕緊站起來讓開一條路,對我說:“多虧徐宇澤,我什麽都不懂,辦住院找醫生都是他在跑前跑後。”
徐宇澤拿着一堆日用品放到桌上,擡手捏了捏點滴瓶,轉身對我媽說:“阿姨,你去護士站讓護士來換藥吧。”
我媽順從地“哎哎”兩聲就出去了。
我看着自己吊起來的一條腿,惡聲惡氣:“你怎麽在這?這裏不需要你。”
不想讓他看見我這副慘樣子,說着話,我似乎聞見了自己嘴巴裏的臭味。
徐宇澤并沒有在意我的惡語相向,邊倒熱水邊說:“右腿骨折,腦震蕩,貧血很嚴重....”
“別說了! ”
這一吼帶動了全身,哪哪都痛,痛地我想要大叫一聲,可我咬牙忍着不發出一點聲音,我不能讓任何人看見我的傷口。
尤其是徐宇澤。
“你能讓我看到你再慘一點嗎?”
我聽着他的聲音逐漸僵硬,慢慢擡眸,喑啞着嗓子說:“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他不再說話,一動不動地看着我。
我發現徐宇澤的頭發長長了好多,額前垂着柔軟的劉海,傲氣也消散了許多,像是被打磨過的玉器,精美深刻又多了些許脆弱。
“我會走的,以後也不會來了,”他把椅子拉開,騰出一個位置,垂着眼睛站到旁邊,“我要結婚了。”
原來是這樣。
結婚,呵呵,結婚是告別過去的意思,是不,可是結婚還可以離婚啊,像我一樣....
天哪,我在想什麽!我使勁晃晃腦袋,趕緊把這些荒唐想法丢出去。
在徐宇澤看來我似乎是在拒絕什麽。
他靠近我一步,“不願意?”他緩緩地伸出手:“那我們重新開始?”
我看着那只懸而未決的手,有氣無力地笑:“別逗了好嗎。”
“不開玩笑,願意嗎。”他收回手,似乎真的很認真,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着我。
我們在一起七年,曾經對彼此的身體語言,眼神動作熟稔地好似一個人,可如今我卻辨別不出他語氣中的真實性。或者也是我并不想直接将那一絲真實性摒棄。
可是即使離婚,我們也沒有機會了,徐宇澤不再是當年的徐宇澤了,最重要的是,我也不再是完整的我了。
“別說些沒邊的事情了。”
我摩挲着身下的床單,假裝鎮定。我想我同這些寂寥的床單并無區別,這些假裝潔白的床單,不知沾染過多少人的血液和眼淚。肮髒和污垢存在過,就洗刷不幹淨,只是肉眼看不見了而已,根本可能恢複純潔。這世界上又哪有什麽從新開始,從頭再來?
天空陰郁着,像是在醞釀一場大雨,想到早已注定的結局,我淡定了許多。
忽然他探身到我臉上,一股清淡的煙草味和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如風般灌入我的口鼻,他的鼻尖似乎快要碰到我的鼻尖了,我猛地伸手捂住了嘴巴。
在我驚愕的眼神中,上半身緩緩上升。
他在調整床頭角度。
在他嗤笑的神色中,我尴尬地把手拿下來,試圖轉移話題緩解氣氛。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景添說的,他給你做的手術。”
我忘了,景添是小城小有名氣的骨科醫生。
“安潔也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