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擋六十一刀
61、擋六十一刀
涪陵破門而入帶來的晨風将室內層層疊疊的紗幔卷起, 淡色的紗幔随風搖曳,帶起一陣耐人尋味的麝香味。
被角從餘菓菓手中滑落,杏眼一眨一眨, 對上涪陵的神色她一聲師兄卡在口中。
随着衾被滑落, 謝無祭白玉般的胸膛大片大片露了出來,上面‘小貓’撓的爪痕一覽無餘,刺激着涪陵的眸光, 垂于身側的大手不停地顫抖着。
謝無祭依着床靠, 沁黑的鳳眸中含着水霧, 眼尾微微上挑,這樣偏首望向他,語調又低又惑人,“六師兄,你吓着菓菓了。”唯獨沒有膽怯的意思。
“六...”餘菓菓瞧着涪陵越來越差的臉色不由擔心起會不會将阿祭跑來出雲峰找她一事告訴便宜師尊。
不知是氣的還是有些羞赫, 涪陵古銅色的面上爬上紅雲,移開‘不小心’落在謝無祭斑駁胸膛上的目光, 轉向餘菓菓,用一種似氣又似心痛的語氣道:“小師妹, 這是怎麽回事?你怎能,怎能與八師弟...”他素來只會握劍的手上下比劃着,若是仔細瞧着, 還能發現他在微微發抖。
阿祭不閃不躲泰然自若,餘菓菓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兩人這樣看起來就完全像是她主動的, 這屬實是令他難以置信。
乖乖小師妹還沒捂熱, 就被人啃了?不, 啃了別人。
餘菓菓還維持着抱衾被往謝無祭身上蒙的姿勢, 被涪陵這麽一問,有些摸不着頭腦,口出驚言,“六師兄是說我們雙修的事情嗎?”
“難道我和阿祭相互喜歡也不能雙修嗎?”少女微微昂着頭,眸中滿是疑惑。
涪陵:“!!!”果然是她先動的手嗎?
面對餘菓菓的豪邁發言,他扶額,想了個比較委婉的回答:“你們尚未合籍,這于理不合。”
內傷。
“噗嗤。”有人笑出了聲。
謝無祭看出涪陵誤會了,但他不打算辯駁,還想借此為自己求個‘正名’,餘菓菓中魇術一事已令他起了疑心,他們的身後許是有個他都未曾注意到的敵人。更何況,那個人今晨竟傳訊告知他要回青雲宗...只是不知見他二人如此會作何感想,還會不會為她再執掌一場合籍大典?
Advertisement
豺狼虎豹太多,還是早早做打算為好。
涪陵立刻轉頭怒視,甕聲甕氣:“你笑什麽?!”
謝無祭斂去眸中的深思,披着中衣緩緩起身,行進間紅痕若隐若現。
他眼眸流轉,淺笑道:“六師兄,我心悅菓菓。”
涪陵當即反駁,“你們不能在一起,師尊不會同意的。”
“是嗎..”謝無祭攏了攏衣襟,長睫垂下,清透的臉龐配上隐隐失落的神情,透着一股琉璃破碎之感。
“不,不行!六師兄你不能告訴師尊。”餘菓菓自涪陵提到無裘劍尊後,神情頓時緊張了起來。
她握着拳頭跑到涪陵身前,頭搖得像撥浪鼓,“千萬不能告訴師尊!”那日無裘劍尊親自将她從出雲峰帶回來後,就曾放了話,若是再發現阿祭同她獨處便要廢了他。
若是尋常人聽着,定會覺得他這是玩笑話,可餘菓菓終究還沒學會凡人修士說話的藝術,當了真,心中想的是,若‘男主’被便宜師尊廢了,那她該如何是好?這不是渡劫失敗直接回去了...
嗚嗚嗚,絕對不可以!!
餘菓菓越想越覺得可怕,企圖用瘦小的身影擋住謝無祭,還不斷地給他使眼色,讓他快些跑。
謝無祭:“??”她,這是讓他爬窗的意思?
涪陵:“...”胳膊肘往外拐,他算是明白了。
涪陵唇角抿地很緊,哼了一聲:“這事自然不能讓師尊知道。”
“!就知道六師兄最好了!”餘菓菓大喜,恭維的話脫口而出。
涪陵不想看,扭頭轉身擺手道:“師尊現下在掌門師伯那裏,你快些讓八,讓他離開。”就連師弟都不想叫了。
謝無祭眸光微閃,怪不得這邊鬧出的動靜無裘劍尊竟是沒有察覺到。
想來那人已經回來了。
“好!”
餘菓菓大喜若望,腳步輕快地去撈謝無祭昨夜随意丢在床下的外衣,‘男主’雖然已經服下混元湯,可她還是操心他的身子。
凡人身子弱,阿祭昨夜出了好些汗,更何況又累又難受的...
謝無祭自是不知餘菓菓心中在想什麽,他接過餘菓菓遞來的衣物,目光落在殿內的涪陵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涪陵雖是劍癡,看起來木讷,實則聰慧得很,哪能不懂謝無祭的意思。
涪凜現下已經完全不待見謝無祭,全然忘了當初練劍時對他的高看之意。
“哼,又白又瘦,有啥好看的?”他冷哼一聲轉身走向殿門,嘀嘀咕咕,“也就師妹喜歡這樣的。”
人身上明眼可見的人魚肌和胸肌你是一點都不提。
“啪——”殿門被涪陵貼心地關上。
......
這話說得是很輕,可殿內其他兩人全都聽見了。
謝無祭眯了眯眼,未置一詞,慢條斯理地穿着外袍,颀長的手指在玄色的衣衫中穿梭。
餘菓菓躊躇了一會,上前兩步,溫熱的小手握住少年系腰帶的手。
謝無祭斂去戾氣,擡眸勾唇道:“怎麽了?”
見她不語,他微微俯身摸上她的的小腹,柔聲哄:“可還疼?”
餘菓菓搖了搖頭,側首附耳,安慰道:“阿祭你放心...以後你一定不會再如此瘦弱了。”等混元湯的效用上來...阿祭定是能突破元嬰的!
謝無祭臉色倏然沉了下來,将少女拉近,攬入懷中,頗有些咬牙切齒:“...我,何處瘦弱了?”
“何處...”都瘦弱啊。
餘菓菓圓潤的杏眸偷偷看向謝無祭緊繃的下颌,突然就啞聲了,扭動着身子想要後撤。
不得不說,她越來越了解謝無祭了。
可謝無祭又如何看不出她想說什麽,竟是主動順着她的話,“我似乎還有些不舒服。”
“許是餘毒未清。”
他單手解開了剛剛束好的腰帶,微松的領口露出了誘|人的胸膛。
“菓菓,不如我們繼續吧。”
餘菓菓在被扛起來抱回榻上時,沒有想明白為何會演變成這般。
她說的...不對嗎?
“阿祭,不行!”她抵着他的胸膛,神情有些着急,“師尊等下回來發現你在劍峰就不好了!”
“無裘師伯一時半會回不來。”
“不,不能冒險!”
謝無祭輕輕蹙眉,調轉身形走向殿門,“那回出雲峰?”
餘菓菓點頭,掙紮着要跳下來,“好,阿祭你先回去。”
“你不是覺得我‘瘦弱’嗎?”謝無祭雙手緊箍着她的腰,捏了捏軟肉輕笑,嗓音低沉,“還是你怕累?”
餘菓菓:“......”
她哪是這個意思,完全是怕師尊回來看到兩人獨處直接廢了他...
最後自然是沒有去出雲峰,她被少年抱回了自己的榻上。
層疊朦胧的床帳再度被放下,輕輕晃動着,直至日頭攀升至中空。
*
主峰弟子苑最深處的幽靜院子。
“砰——”
房門被人從外重重推開,伴随着女子失了耐心的聲音,“季雲,我等不了了。”
“岑歡。”白衣少年坐在屋內的書案後,慢慢斟了兩杯熱茶置于案上,面色平靜道:“這裏是青雲宗。”言外之意,是讓她注意不要失了分寸。
岑歡俯身,撐在書案上,染着蔻丹的長甲向下緊緊扣着案面,美眸緊緊攥着對面氣定神閑之人,姣好的容顏微微有些扭曲,“無上回來了!你讓我怎麽冷靜!”
“你若再不動作,聖宮也不是非與你合作不可,哪怕蘇林是你的人!”
“哼,沈如晦可比你厲害得多!”
季雲眼簾垂下,望着茶盞中微黃的茶水不語,碧綠的葉片在裏面打着旋,好似風中浮萍。
他提點道:“鹿靈如今躲在沈家。”靈煙要殺的九尾狐族非但沒死還躲在沈家的庇護下,靈煙夫人又怎麽會再真心實意與沈如晦合作?
岑歡被噎住,話音一轉恨聲道:“我會禀明夫人讓她将餘菓菓殺了。”
“岑歡。”季雲将手中的茶盞重重擱置在書案上,琥珀色的眸中隐透出危險,屬于元嬰修士的氣息全放,“謹言慎行。”
“你!”岑歡面色發白,死死咬着唇,她如何冷靜,若是聖子不回聖宮,靈煙夫人不會放過藥王谷...那個女人心狠手辣,如此她非但保不住藥王谷千年聖名,甚至連爺爺他們的命都護不住...
也得不到他...
季雲神色沉靜,見她不再激動言語,将另一杯茶遞了過去,“我既答應了你,此事就一定會成。”
“你若再打她的主意,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見到你的夫人。”
岑歡手中雖捏着魔界獨有的傳訊方式,但季雲這番篤定的話仍令她有惴惴焉,不敢輕易和他撕破臉。
她眼神複雜地接過那杯茶,捏着茶盞的骨節發白,而後一飲而盡。
見此季雲神情不變,淡淡道:“無上師叔此番不會在宗內停留很久,我會等他走了下手。”
“掌門師伯告訴你的?”
季雲睇着她,卻是道:“我如何知曉的,重要嗎?”
這是不願再多言的意思。
岑歡飲下茶水後漸漸平複了心緒,頭也不回地離開。
季雲擡了擡眼皮,淡色的眸中滿是嘲意,語調輕緩:“二師妹還是小心點,別讓其他同門瞧見我們如此‘親近’。”
待鵝黃色的窈窕身影走遠後,白衣少年垂下眸子,看向用過的茶具。
下一瞬,少年揮袖将其全數化為齑粉,扯了扯嘴角:“蠢貨。”
身後的書架傳來隐隐的動靜。
“福伯,何事?”
“少爺...昨夜您讓我盯着劍峰的動靜。”福伯欲言又止,小心地看着他的神色,“昨夜确有異常發生。”
“直說吧。”
福伯走至書案前,躬身行禮,“謝無祭似是受了傷被他屬下帶去了劍峰。”
“那魔族修為已至渡劫,老奴雖有秘法傍身也不敢離得太近,故聽得不算清楚。”
季雲心中一緊,煩躁的情緒頓時湧上心頭,若有所思:“謝無祭受傷了?”受傷了去找餘菓菓是為何?她又并非藥修。
“謝無祭那魔頭在餘姑娘的殿內留了一整夜,似是與她...”
福伯将頭垂得極低,微顫着道:“ 雙修了。”
季雲氣息一岔,洶湧的怒火一齊湧上,清俊的面容低沉的可怕。
作者有話說:
怎麽說呢,狗祭覺得能力被挑釁了qwq委屈,再來!
轉折點結束了,下一個沈家副本。
小鍋跑路倒計時。
ps:狗作者明天要去當伴娘,所以更新可能會全部放到周日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