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不論許豪推薦的是什麽工作,他話都已經和朋友說出口了,江啓軒不可能拒絕。而且江啓軒沒有說謊,他的确有時間也有興趣。
許豪聽江啓軒直接同意了,對他的态度很滿意,這才繼續和江啓軒說了自己這邊的情況。
他和導演張歷安是大學起就認識的老朋友,前兩天一起下館子的時候,張歷安說起正在拍攝的劇組裏出了點問題。他的新劇籌備了好幾年,現在拍攝已經進入尾聲了,原定的一個角色演員卻搞出了原則性問題,發表不當言論被全網封殺,他必須得把人撤了重新找人。雖然對于他來說重新找個配角不算太難,但拍到最後出了這麽個事兒。着實讓人心情愉快不起來。
江啓軒在聽到張歷安的名字時已經開始驚訝了,因為他記得,在這幾年裏張歷安導演耗費心力籌拍的劇只有一部。
聽許豪繼續說下去,江啓軒越發确定了心中的猜測。竟然真的是小說改編的成功典範《玉煙傳》,在明年播出後大火了數年,後來三五年內出的所有宮鬥劇都會被拉來比較一番。
原作是一部以唐朝為原型背景的架空宮鬥小說,講述了女主從十六歲入宮成為才人一直到日後成為皇太後的坎坷經歷。
張歷安對這部劇投入了數年的精力,從服化到布景都力求細致精美,宮中妃嫔和女主的演員皆是豪華陣容,光是四妃九嫔裏就有好幾個拿過最佳女主演的實力派大花。江啓軒從來沒想過這部劇可能與自己有半點關系,《玉煙傳》的班底太大牌了不說,導演選角已經是好幾年前就定好的事了,那會兒江啓軒還在大學裏不知道在做什麽呢。
而且《玉煙傳》是一部女人戲,江啓軒不知道許豪這是推薦他去試什麽角色。
“我晚點和你經紀人聯系把本子發過去,你好好看看。沒問題的話過兩天我帶你去見張歷安,你試個戲讓他過目一下。”
許豪似乎對江啓軒的演技毫不懷疑,只特意叮囑了一點,因為《玉煙傳》已經進入收尾部分了,張歷安想要盡快把缺的部分補上,同時他不想打亂劇組的節奏,如果敲定了的話江啓軒必須立馬進組,而且進了組就要直接開始拍攝,臺本必須在短時間內全部消化掉。
“不過角色戲份不多,你努努力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吧?”
江啓軒感激許豪對自己這麽放心,但話不敢說的太滿:“正好年末我沒有任何安排,一定盡力。”
挂了電話後江啓軒立刻就去知會陳一哲。聽到這個消息陳一哲比江啓軒還要驚喜。他還在籌劃接下來去給江啓軒争取個什麽樣的劇本呢,江啓軒竟然靠自己的表現抓住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玉煙傳》這種程度的ip可不是陳一哲去跑跑關系就能拿下來的。
“你行啊你!能進《玉煙傳》的劇組,和那群前輩們一個劇組就夠賺的了。就算演宮門口掃地的你也得上啊。”陳一哲不光驚喜,還有兩分自豪,畢竟是他手下的藝人嘛。
江啓軒幹笑了兩聲:“是。演太監我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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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哲笑道:“你這身板兒和臉演太監可能還真有點困難。”
關于是哪個角色,陳一哲心裏大概有數了。要說近期出了事兒的男演員,去圈子裏問一圈很容易打聽到消息。
等到了許豪的聯絡,陳一哲這才完全确認,将詳細信息轉發給江啓軒。
拿到比預料中還要好的劇本,江啓軒很是驚喜。他也大致明白了為什麽許豪覺得這個角色自己能夠勝任。
臨時要找人頂替的角色是劇中的三皇子剛出場時和江啓軒在《四人宿舍》裏飾演的富二代有那麽一點相似,在宮外鋪張浪費,态度不端,還因學業不精總是被皇帝責罵嫌棄,早早就被放棄了。實則他一直配合自己的母妃隐忍着只等最後出其不意,當然最後沒有成功,母子二人的計謀被女主識破,總的來說是個很有反轉性的“反派”。
翻了一下臺詞量,江啓軒稍稍松了口氣。這個量他能處理得了。
劇中幾位皇子從剛出生到幼時,自然由小演員來飾演。成年後的幾位皇子的戲份就算加在一起,在這個以女人為主體的宮鬥劇中依舊顯得很少。
江啓軒去搜了一下,飾演賢妃的演員本人才三十五歲。如果試鏡真的成了,明年兩部電視劇接連播放,他前腳扮老和三十歲的侯樂萱演了一回夫妻,轉頭又要裝嫩去演才三十多的女星的兒子。當演員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兒……
回複了許豪後,很快去見張歷安的時間就敲定了,就在一天後。《玉煙傳》劇組在J市的古裝影視基地拍攝,已經開機大半年了,張歷安這次有事要處理來了一趟S市,這次見了江啓軒對方立刻就要返回繼續工作。
一天的時間着實有點緊,不過陳一哲了解了情況後給江啓軒吃了劑定心劑。因為時間很趕,張歷安也不想重新招人搞得大張旗鼓的,就準備直接來問同行和熟識的經紀人們,推薦一個見一個,可以就上,不行再找下一個。
碰巧老友許豪和他吃飯,手機裏還存了還在後期制作中的《四人宿舍》的一些片花,江啓軒就這麽被安排在頭一個了。
一天的準備時間短了些,江啓軒只能有側重點地準備。他想着既然許豪給張歷安看了自己在《四人宿舍》的表演,那對于三皇子前期裝蠢的部分對方應該不會擔心。抱着猜測的心态,江啓軒把精力主要花在了造反失敗後不裝了的那部分。
張歷安和許豪是同一屆畢業的導演,現如今名氣更大些,人也看着比許豪老了點。許豪說那是天天在劇組折磨演員折磨自己,所以才愁得中年就開始生了白發。江啓軒去見張歷安的時候便感覺出張歷安比許豪看起來嚴肅得多,不茍言笑。若非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他可能僅坐在對面就會開始忍不住緊張了。
張歷安讓江啓軒試的是劇本最後的一段,已經入獄的三皇子與最終的勝者五皇子見了一面後,得知母妃已經被賜死,承認自己滿盤皆輸,繼而自盡。
江啓軒慶幸自己押題押得準,昨天他特意準備過這裏。說實話,演這種隐忍陰暗的角色對江啓軒來說,比前面裝蠢的那種類型還要來得容易些。
和兩位導演點頭示意了一下,江啓軒坐在了地上。
他坐下去的時候還是正常的表情,等再次緩緩擡起頭來的時候,表情已經判若兩人。
陰狠、尖銳,仿佛穿透了牢獄的門闌,視線緊緊地粘着在來人的身影上。
“你來了。”江啓軒的嘴角迅速地扯了一下,皮笑肉不笑。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可以了。”張歷安點了點頭。
江啓軒愣了一下,他才說了兩句臺詞張歷安就叫停了。這是不滿意嗎?
他撐着地板站起來,下意識看向許豪。許豪“哈哈”一笑道:“老張,我就說你天天總板着一張臉,這不又吓到人了。”
張歷安讓江啓軒坐,又問了他幾個問題,諸如接下來檔期安排,還有以前是否試過古裝扮相,學沒學過古裝劇相關的禮儀課程之類的。
江啓軒一一如實作答。古裝劇他只在學校的表演小組作業裏接觸過,正兒八經的是沒扮過的。張歷安點點頭說劇組裏有專業的禮儀指導,反正江啓軒戲份不多,只要他理解力可以,學習速度夠快,每天早上臨時惡補一下就能過關。
聽到這兒江啓軒才知道這是基本通過了的意思,連忙表示自己對學習速度還是有些自信心的,臺詞也完全能夠消化。
張歷安點了點頭,這事兒就這麽敲定下來了。他今晚就要坐動車回影視基地去,讓江啓軒準備一下,下周就進組開始拍攝,如果沒事的話提前幾天來劇組裏适應一下環境也可以。
直到回了公寓,江啓軒才緩緩回過神來。
這也太快了,他還沒有實感。上一次試鏡《四人宿舍》,許豪是演完一段兒還要讓他再來一段,沒完沒了。今天張歷安聽他說了兩句話就點頭了,江啓軒昨天熬夜研究的臺詞根本還沒發揮出作用呢。只能說導演和導演之間的習慣差異截然不同。
陳一哲聽說事兒成了,開心得不得了,立刻去和《玉煙傳》劇組那邊接觸去安排簽合同。他坦言這次天賜良機完全是江啓軒自己的功勞,他這個經紀人和星月娛樂什麽都沒做,但按規矩還是要四六抽成的,略有歉疚。
江啓軒卻不覺得有什麽。如果自己不成器,星月就等于白付他兩年半的公寓錢和昂貴的學費一無所得,這是當初簽下他的潛在風險。陳一哲選擇了自己,現在有所回報也是他該得的。
聽說又有工作了,鄭由立刻收拾好行李準備和江啓軒一起去J市的影視基地了。江啓軒不拍戲的時候,鄭由除了接送江啓軒去上課以外,偶爾還會去接送星月的其他藝人,偶爾去通告現場幫把手之類的。不過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喜歡在江啓軒身邊跑腿。
離開前,江啓軒去請許豪導演吃了頓飯,可以說這次機會多虧了許豪的推薦,否則是輪不到他的。許豪大笑着說江啓軒太客氣了,兩個人相談甚歡地吃了頓飯,茶餘飯後聊起明年《四人宿舍》放映的事,都十分期待。
十二月中,本以為今年年底不會再有什麽工作,準備平平淡淡地在家迎來新年的江啓軒直奔J市古裝影視基地。
鄭由是在半路才聽江啓軒說了這次要去的劇組,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如果說之前《四人宿舍》劇組最大牌的就是來客串了一集的侯樂萱,那《玉煙傳》裏她這個咖位的藝人兩只手都數不過來,劇組裏數位女演員包括更是已經手捧不少獎杯了。
連以前在節目組打工都沒見過這麽豪華的陣容,鄭由又興奮又緊張。
江啓軒進組很低調。《玉煙傳》早就開機,劇組裏的工作人員和演員之間早就混熟了,有了彼此的小圈子。他臨時加入且只待上一小段時間,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融入,只期盼能把分內的事做好,要是能學到些東西就是最好的。
導演張歷安讓副導演帶江啓軒在劇組裏打了一圈招呼,然後就安排他先去找造型師提前溝通了。
劇組的造型師都是老手了,之前也做了幾位其他的成年皇子的妝造,看了一圈江啓軒,立刻輕車熟路地替他打理。
“請問我能拍照嗎?”鄭由在一旁看着江啓軒逐漸變成了以前只在電視上見過的古裝劇中的形象,忍不住詢問造型師。
造型師姐姐看他年紀輕輕還傻乎乎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當然能啊!但能不能發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你得去問導演他們。”
鄭由忙點了點頭,對江啓軒道:“陳哥囑咐我讓我多拍兩張好看的照片以備以後營業不時之需。他說你根本不會記得要自拍什麽的。”
江啓軒苦笑了一下,陳一哲很了解他。
造型師小姐姐“哦呦”了一聲,打趣道:“這麽好的條件,竟然不喜歡營業。太可惜了!”
江啓軒道:“太過獎了。其實也沒什麽好拍的……”
造型師不吃他謙虛的這一套,反而開始一通誇獎,說江啓軒很适合古裝扮相,五官大氣,颌面也周正,即使穿上古裝做了發型後頭肩比還是很優異等等。
鄭由在旁邊與有榮焉地點頭,拍了些江啓軒做發型時地花絮過程照,再拿近了看,張張都好看,根本沒有死角。
他看了看幾位眉開眼笑地造型師們,心想江哥走到哪個劇組去,好像都很招化妝師和造型師小姐姐們的喜歡。
做完了造型,她們反過來勸鄭由多拍兩張照了,說是今天只是試試妝,給導演過目一下就要卸了,要是不留點照片就太可惜了。
于是江啓軒去拍攝現場給導演展示了一下後,得了肯定回化妝室後他被鄭由拉着留了各種角度的照片。
“江哥,剛才問了劇組工作人員,他們說還不方便傳到公共平臺上。但是你要是私下發給朋友啦家人啦之類的分享一下是完全沒問題!”鄭由拉着江啓軒,要把照片傳給他,“我都拿軟件調過亮度和對比度了,你什麽都不用處理直接發就行了。”
朋友和家人嗎。江啓軒勉強地笑了笑,提起這兩個詞的時候,他的腦海裏沒有立刻浮現出任何人的形象。
能夠毫無顧忌分享一切的對象……
“啊謝謝……好多!”江啓軒回神,看到屏幕上跳出收到隔空傳送的提示,點擊确認後,“嗖”地一下子蹦出來幾十張圖。
“我實在沒辦法決定哪一張好,就都給你自己選吧!”鄭由誠懇道。
“嗯。辛苦你了。”江啓軒笑道,坐下請造型師再幫他卸妝拆頭發。
化妝師拿沾了卸妝水的棉巾敷在他臉上,江啓軒閉上眼睛任由她們打理。心中想起前段時間他和鄒晏鳴分享了許多秘密,如果一定要說分享一切的對象,或許他最合适。
但也并不完全合适。他們會談未來的走向,會談過去發生的辛酸事,會談對某些共同對象的厭惡和反感,但是仔細想想,他們從來沒有像普通朋友那樣閑來無事互相問候,分享當下的心情……或許他們的關系也就僅僅是被“重生”二字強行綁在一起了而已。
想到鄒晏鳴,忙碌了幾天已經被抛在腦後的那個畫面又回來了,江啓軒在心裏暗罵自己的大腦不聽使喚。
幾天不聯絡對他們而言分明是很正常的事。之前沒有情況的時候,幾個月沒消息也是有的。但江啓軒就是能敏銳地感覺出來,現在他們這種互不聯系的尴尬狀況和之前不大一樣。
反過來說,如果現在夏青和鄒壹辛出了點什麽幺蛾子……
江啓軒連忙打消了這種可笑的念頭。這不是給自己沒事兒找事兒嗎?他們倆禍害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江啓軒腦子裏很多雜亂的想法交錯在一起,扭成一團。
他覺得大概自己還是閑的。不然才不會有多餘的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想必鄒晏鳴那邊只短暫地尴尬了一陣子,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忙得滿腦子只有工作的事了吧。
鄭由等江啓軒卸完妝從化妝室出來,跟了上去,問他準備去吃晚飯還是去影視基地裏轉轉,好歹是頭一次來。江啓軒只留下一句“回屋看劇本”,就執着地獨自回房間去了。
晚些時候,鄭由接到了陳一哲的電話。說是剛進組第一天,想詢問一下江啓軒的狀态如何,在劇組有沒有遇到什麽麻煩。
“挺順利的。這周還沒到江哥的戲份,今天試了個妝,和劇組演員們打了個招呼,剛才江哥鑽回房間裏研究劇本去了。他好認真!”鄭由敬佩地贊嘆道。
陳一哲笑了笑道:“的确。他一向如此,很讓人省心。”
挂了電話,此時身處星月娛樂自己辦公室的陳一哲嘆了口氣,無奈地看向自己的頂頭上司:“老板,您這麽關心旗下藝人,真是難得。”
賀濱裝模作樣地擺了擺手道:“應該的。應該的。”
賀濱瞥了眼陳一哲。幾天前得知了鄒晏鳴家的那些事,他第一次産生了“我得稍微花點心思在公司上”的念頭,來星月了幾趟。今天正好撞到陳一哲來公司,于是問了問他手下藝人的近況。杞芊芊還在錄制真人秀,而江啓軒卻臨時跑到J市拍戲去了。
賀濱忍不住心裏納悶。所以那天晚上是沒成功嗎?要是順利的話,鄒晏鳴和江啓軒這會兒應該正柔情蜜意,纏纏綿綿上好一陣子才對,怎麽人說走就走了?而且還不是公司安排的行程,是江啓軒自己接的工作。
他自己思來想去猜測了半天,還是禁不住好奇心,關上辦公室大門給鄒晏鳴打了個電話試探。
果然鄒晏鳴不出意外在公司辦公。聽到賀濱的語氣,他就猜到這通電話的來意肯定不是公事,甚至八成不是什麽有意義的事兒,無奈地讓他有事快說。
“哎,你知不知道江啓軒突然接到個角色跑去J市啦?”賀濱神秘兮兮道。
“……”
鄒晏鳴另一只握着鼠标的手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停了下來,只聽賀濱繼續念叨着:“這個時候進組,明年才能回來吧。都快年底了不是?你生日也快到了,還有元旦……”
“工作是工作,趕上年末還能拖着不做嗎?而且,我的生日和元旦根本不是什麽大事。”鄒晏鳴不知道賀濱又在想什麽。
說起來,他和江啓軒壓根就不知道彼此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賀濱仔細辨認着鄒晏鳴的語态,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的心理作用,他單方面認定自己這位好友的語氣比以往多了一分焦躁。
“我想問你個事兒。”賀濱突然嚴肅道。
鄒晏鳴“嗯”了一聲:“我這不是聽着嗎。”
賀濱壓低了聲音道:“我讓江啓軒送你回家的那天晚上,後來有沒有發生什麽……”
鄒晏鳴聽都沒聽完就打斷了賀濱的話:“你要是很閑,我建議你多給自己找點活兒幹。如果你找不到,我可以郵件發給你待辦清單,如何?我內線有人找,先挂了。”
賀濱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電話就被切斷了,只留下“嘟嘟”的忙音。
果然是沒成功啊。賀濱從鄒晏鳴仿佛惱羞成怒的反應推斷,當天肯定是出了什麽意外。一次嘗試未果,鄒晏鳴就跑回去投入工作轉移注意力了。偏偏江啓軒也是個工作狂,都沒給第二次機會人就跑去其他城市了。
賀濱感覺自己為鄒晏鳴的感情問題操碎了心。放在其他兄弟身上,他才不會這般多管閑事。可鄒晏鳴從小到大身邊從來沒有過任何男男女女,大學時朋友們一起喝酒帶伴前去,鄒晏鳴依舊一個人前往,連找個臨時對象裝一下的意思都沒有。賀濱甚至一度懷疑鄒晏鳴是不是天生性冷淡來着。
終于,出現了一個能讓鄒晏鳴如此特殊對待的對象,賀濱認為這是鄒晏鳴終于朽木開花,開竅了。
只是如今看來好友的愛情道路還任重道遠啊……
賀濱惋惜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