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穿回去的第69天
第069章 穿回去的第69天
第2天周遲出院, 傅周顧見周遲不願多談周早的事,也不敢多問,還擔心到學校見了周早會更影響周遲的心情, 可等到了學校才發現, 周早根本沒在班裏, 倒是派出所的來了。
之前因為牽扯到席初這個公衆人物, 席初沒有報警,傅周顧也不好越俎代庖去報警,就想着和周早商量之後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然後再報警。
當時周早說的是她自己會報警, 傅周顧就沒有多插手,如今看來是已經報警了。
警方查到了學校, 查到了周家航身上, 周家航當天上午就被帶走了, 一起被帶走的還有周家航同班的一個男生。
學校裏向來存不住事,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傳的滿天飛,同學們很快都知道了周家航被捕的事, 還知道和周早有關, 只是并不了解具體情況。
周遲得知周早報警了, 臉色總算好了一些, 大概是為周早終于硬氣了一回而高興, 周早終于不再是當初那個只會躲在周遲身後的膽小鬼了。
可這份高興并沒有持續多久,又過了一天周早還是沒有來。三天期限到了, 周家航在派出所都已經證據确鑿了,周早也沒有再回學校。
奧數成績下來那天, 傅周顧從劉梅口中得知,周早轉學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突然就轉學了呢?
一時間學校傳了許多風言風語, 不少人都說周早被周家航糟蹋了,因為不僅周早轉學,周家航的案子也移交了法院,不日就要開庭了。
周早直到轉學都沒有完成對周遲的承諾,什麽也沒有對外公布。
不過不管說不說,周早被糟蹋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傅周顧和傅一帆幾人的澄清根本沒用,甚至連她們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
傅周顧始終不知道周早是alpha,不知道自己弄錯了屬性,只覺得周早的舉動太反常了,如果什麽都沒有發生,照理說她不該轉學才對。
傅周顧有周早的電話,頭一次打電話過去還能打通,打通了問周早怎麽回事,周早卻不說只是哭,哭得傅周顧都覺得肯定發生了什麽,都不敢再繼續問了,生怕揭了周早的傷疤。
傅一帆和顧清河也覺得肯定發生了什麽,不然以周早的性格肯定不會把事情鬧大,肯定吃了這啞巴虧不會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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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顧星河又給周早打了一次電話,這次卻只有空號,已經打不通了。
傅周顧本來是想去問問周遲的,可她不敢。
周早用轉學來逃避對外公布,違背了和周遲的承諾,周遲得知消息時,愣了足有一分鐘,然後就說以後不準在她面前提到周早。
那天之後周遲真的再也沒有提到過周早,甚至還把周早托人留給自己的信撕了扔進了垃圾桶。
那信上寫了什麽,沒人知道,周遲并沒有打開看。
短短幾天發生了這麽多事,學校課業又很重,即便這樣,傅周顧還是抽時間請了假,偷偷去了周遲的家。
傅周顧去的正是時候,張春燕正好出門去超市買菜,周俊男上班肯定不在家,只有周遲的媽媽一個人在家。
傅周顧目送着張春燕走遠,這才閃身出來,剛要過去敲門,就見別墅2樓的窗戶唰啦拉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窗戶後。
那是……楊華瑩?!
傅周顧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可沒等她再仔細看,那人已經轉身離開了。
那到底是不是楊華瑩?
傅周顧想了想,改變了去敲門的主意,轉身出了小區,找了個公用電話,給楊華瑩打了過去。
楊華瑩很快接了起來,柔聲細語的問她有什麽事,傅周顧說道:“楊阿姨,我想起點自己的事,我想見面跟您說說可以嗎?”
楊華瑩道:“現在嗎?”
傅周顧道:“方便嗎?”
楊華瑩道:“方便的,正好我這會兒也沒什麽事,我去學校找你。”
傅周顧道:“我現在沒在學校,我在經三路附近。”
楊華瑩道:“那離我家還挺近的,不如就約在經三路與緯二路交叉口,路南有家咖啡店,那家的甜點挺好吃的,我們邊吃邊聊。”
楊華瑩越是這樣貼心,傅周顧越是內疚,她騙了這麽好的楊阿姨,她真是個小人。
內疚歸內疚,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傅周顧挂了電話,站在一個不易察覺的角落,盯着小區門口。
沒多大會兒,就見楊華瑩從小區走了出來,傅周顧的心沉了沉,一方面為楊華瑩就是周遲的媽媽而高興,一方面又替楊華瑩覺得難過,這麽好的阿姨,怎麽就攤上那樣的渣男?!
楊華瑩約的咖啡店非常近,出了小區走幾步就到了,傅周顧追上楊華瑩主動打了招呼。
楊華瑩穿着米色的呢子大衣,裏面搭着淺咖色的編制毛衣,還有時尚的呢子裙,腳上是一雙羊皮短靴。
同色系的搭配,知性又高雅,和當初一身火紅的裝扮并不相同,就是有點眼熟。
傅周顧想起了去買菜的張春燕,張春燕似乎穿的也是這種類型,只不過兩人穿出了兩種氣質,張春燕很小家子氣,穿正品也像a貨那種,和楊華瑩披條床單都像高定的恰好相反。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楊華瑩看起來很健康,想來傷的并不重,傅周顧多少松了口氣。
兩人說笑着進了咖啡廳,楊華瑩給傅周顧點了蛋糕和卡布奇諾,給自己點了一杯美式。
楊華瑩抿了口咖啡,看向傅周顧微微笑道:“你都想起什麽了?”
傅周顧看着楊華瑩的眼睛,那漂亮的桃花眼和周遲簡直如出一轍,只是楊華瑩的眼睛經過歲月的沉澱多了許多沉穩與慈祥,乍一看好像和周遲稚嫩卻又風情的眼睛不一樣。
難怪當初見到周遲時,只覺得眼熟舒服,第一面就有好感,也就是所謂的合眼緣,原來源頭在楊華瑩身上。
傅周顧道:“我記得我已經成年了,八月份的生日,我還記得……我a媽外遇,我o媽為了很多原因,咬牙忍着不肯離婚,每天都過得很痛苦,還說是為了我好。她不知道的是,其實我比她更痛苦,我恨不得她馬上離婚,可她卻不肯聽我的。”
楊華瑩聽她說的這些,眼中露出不忍,嘆息道:“既然是千瘡百孔的婚姻,那就沒必要再繼續,你o媽糊塗啊。”
傅周顧攥緊了手裏的小叉子,眼底透出光亮道:“阿姨也覺得該離婚?”
楊華瑩颔首道:“劈腿的伴侶不如狗,不離婚還留着過年嗎?”
傅周顧小心翼翼道:“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阿姨遇到這樣的事,阿姨會離婚嗎?”
這話一出,楊華瑩沉默了,許久後才淡淡道:“我不會離婚。”
傅周顧不能理解道:“為什麽?阿姨不是說劈腿的伴侶狗都不如嗎?”
楊華瑩道:“如果我只是普通的小門小戶,我會離婚,可我不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我要考慮的問題太多。”
牽一發而動全身,傅周顧明白楊華瑩說的是公司,那是周遲的姥爺,也就是楊華瑩的父親留下來的,一旦離婚,牽扯的必然很多。
傅周顧想了想道:“可是不離婚對孩子的影響會很大,孩子會覺得很痛苦。就像我,我覺得我的失憶并不單單是車禍引起的,很大的可能是我內心拒絕去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我不願意接受那個明明已經千瘡百孔,卻偏還要支撐下去的家。”
傅周顧又道:“很多人都說世上只有媽媽好,說母親是最偉大的,我不想去pua一個母親,但是我覺得明知道孩子痛苦,卻還是不肯離婚,并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媽媽。阿姨,你覺得呢?”
楊華瑩攪動着咖啡匙,沉吟了片刻道:“你說的沒錯,沒有什麽比孩子更重要,只是有時候很多事情并不一定能如自己所願,但還是謝謝你這些話,你讓我有了一些更深層的考慮。”
話說到這裏,已經沒辦法再繼續深入,傅周顧懂得見好就收,希望楊華瑩能真的好好考慮。
楊華瑩又道:“你既然已經想起來了,有沒有想過聯系父母?”
傅周顧道:“我沒有想起來,我只是隐約知道了這些,就是因為只知道這些,我才覺得我應該是不想想起我的媽媽,因為她們帶給我的陰影實在太大了。我想要的是一個和諧的家庭,而不是讓我痛苦的家庭,雖然不記得她們到底是誰,但是我衷心的希望她們離婚。我不在乎貧窮,哪怕物質少一些,只要精神是滿足的就足夠了。”
傅周顧和楊華瑩聊了很久,她怕楊華瑩懷疑,借口自己很喜歡楊華瑩,說楊華瑩就是自己理想的母親形象,和楊華瑩聊一聊感覺心情好多了,并對楊華瑩表示了感謝。
楊華瑩含笑道:“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和你聊天讓我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你和商場上那些爾虞我詐的人不一樣,讓我很放松。”
傅周顧忍不住羞愧,她也是耍了心機的。
楊華瑩又問了她一些在學校的情況,主要是問了學習,還有和班裏同學相處的情況。
兩人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周遲。
楊華瑩道:“你聽說過六班的周遲嗎?那是我女兒。”
傅周顧早料到會談到周遲,也沒有遮掩,說道:“周遲啊,當然認識了,我跟她一個宿舍的。”
楊華瑩微有些驚訝:“你之前是不是參加了奧數比賽?”
傅周顧點頭道:“對呀,我進了全國總決賽,成績就快下來了,還不知道考得怎麽樣。”
楊華瑩臉上的笑容更溫柔了些,說道:“原來是你,上次遲遲讓我給她送奧賽資料,說是一個同學要用,我還以為是誰呢。遲遲已經很久沒有交過新朋友了,能讓遲遲這麽快就認同你,看來你真的很不錯。”
楊華瑩的誇獎讓傅周顧有些不好意思,她想起周遲分化失敗的事,有心想告訴楊華瑩,可又覺得這種事還是周遲親自說比較好,她沒有這個權利越俎代庖。
傅周顧只能挑着好聽的說,比如說周遲很聰明,周遲最近很努力學習,周遲這麽優秀一定能考上清北。
傅周顧說的很真誠,楊華瑩很受用,兩人相談甚歡,一直聊到了傍晚,楊華瑩又邀請傅周顧一起吃晚餐,傅周顧怕趕不上晚自習,謝絕了。
回到學校,來不及回宿舍,傅周顧就先回了教室,等晚上下了晚自習回去,周遲居然在收拾行李?
傅周顧詫異道:“你這是幹什麽?”
周遲道:“我要搬宿舍了。”
傅周顧道:“好好的搬什麽宿舍?你又沒有分化。”
周遲一邊往行李箱裏塞東西,一邊頭也不擡說道:“雖然沒有分化,但屬性已經确定了,我早兩天就提交了申請,學校已經批下來了。本來我想着去外面住的,你們班主任跟校領導反應了我的情況,覺得讓我住宿舍比較安全,就沒同意出校,給我改去128宿舍了。”
傅周顧的班主任就是劉梅,劉梅這人看着挺嚴厲的,其實很熱心。那晚傅周顧給劉梅打電話,明明不是自己班的人,劉梅完全可以給周遲的班主任再轉過去電話,但是劉梅沒有那麽做。劉梅自己辛苦的跑過來,還搭了來回的路費,确實是個很不錯的老師,值得尊敬。
學校比較人性化,對于學生的心理健康也非常重視,對于周遲搬宿舍這件事,校方并沒有多說,搬宿舍也是悄無聲息地搬的,同學們只隐約知道周遲分化失敗,具體是什麽屬性,又是怎麽回事,沒有人知道。
傅一帆和顧星河倒是問了周遲,但具體怎麽問的傅周顧并不清楚,她們是在128宿舍問的,傅周顧并不在場,傅一帆和周遲住對門,串起門來很方便。
不過不管怎麽問的,傅一帆和顧星河都不是愛嚼舌根的人,兩人知道詳情之後,對周早也是深惡痛絕,當然這是傅周顧不知道的。
兩人都心疼周遲,見周遲不想再談論任何和周早有關的話題,加上分化失敗确實挺傷人的,反複提起只會揭人傷疤,從此就三緘其口,連傅周顧面前都沒有再提過。
周早已經走了,周遲不打算再把她和周早之間的那些事說出來,也沒有那個必要了。
傅周顧雖然弄錯了屬性,不了解真相,卻總覺得周遲和周早之間有些事情不太對勁,但是周遲現在心情不好,不能提到周早一點,再加上還要找機會告訴周遲楊華瑩被家暴的事,傅周顧便沒心思再操心周早的事,只琢磨着怎麽把楊華瑩的事告訴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