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穿回去的第58天
第058章 穿回去的第58天
傅周顧對着燈光看着體溫計, 越看越覺得剛才沒夾好,明明感覺呼吸很燙,怎麽體溫測出來還不到37℃?
傅周顧道:“不準, 剛才沒夾好。”
說着就想拽周遲的領子, 想再量一次。
周遲歪頭躲開, 道:“不用量了, 我不燒了,我就是有點熱,可能是剛喝了熱水。”
傅周顧摸了摸水杯, 這是在樓下小超市買的, 玻璃杯,摸着杯壁好像确實有點熱。
雖然還是有點懷疑, 但是溫度計做不了假, 傅周顧又摸了摸周遲的額頭, 感覺确實不熱,也不知道為什麽剛才就覺得她熱了呢?
傅周顧把溫度計裝好,放回抽屜, 重新坐到了床邊的凳子上。
周遲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高領打底衫是傅周顧的, 周遲見傅周顧穿過好幾次, 一眼就認出來了。
周遲道:“這衣服……你幫我換的?”
傅周顧道:“對, 我換的,放心, 就我一個人,顧星河當時在床下, 你床上有床簾擋着,沒人看見。”
周遲瞪了傅周顧一眼:“說的好像你能看一樣, 誰讓你幫我換的?直接套外面不行嗎?”
傅周顧冤枉道:“咱倆都是alpha,有什麽不能看的?再說你的裙子那麽長,直接套上的話,這褲子怎麽穿呢?而且我看你那禮服還挺貴的,我還怕給你弄壞了呢。”
一提到兩人都是alpha,周遲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說道:“你真的覺得咱們兩個都是alpha?”
傅周顧道:“之前不就讨論過這個問題嗎?其實屬性這個問題并不是很重要,不管是alpha還是beta還是omega,有什麽不同嗎?無論什麽屬性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聽完這段話,周遲的臉色很快又好了些,真是變臉比翻書都快,以前怎麽沒發現她跟個小孩似的,不過好像在別人面前周遲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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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周顧越看周遲越覺得可愛,比起總是繃着臉拒人于千裏之外中二酷girl的周遲,她更喜歡這個真實有點小脾氣和小毛病的周遲。
周遲瞟了她一眼道:“之一?另外一個是傅一帆吧?”
傅周顧道:“對呀,其實還有顧星河,三個最重要的人。”
周遲道:“你和顧星河沒有很熟吧?顧星河也算?”
傅周顧道:“顧星河是傅一帆最重要的人,傅一帆又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這個邏輯關系你懂得。”
周遲點頭道:“哦,愛屋及烏。”
傅周顧笑着點頭:“對對對。”
周遲冷哼一聲道:“那你重要的人還挺多的,拐幾道彎的關系都能算是你最重要的人。照這麽算,一個變兩個,兩個變三個,用不了多久,三個就變一大堆了,一大堆重要的人。”
周遲這嘴呀,果然說不出好聽的話。
傅周顧道:“不會再有了,我這輩子,最多也只有你們三個是最重要的人。”
周遲抿了抿因為喝水微微有些紅潤的唇,原本有些暗淡的眸子,這會兒已恢複了神采,眸底藏着萬千星辰,除了臉色還有些不太好,幾乎看不出生病的樣子。
周遲道:“真該把你這話錄下來,回頭放給孫芒聽,她估計能把你的臉抓花。”
傅周顧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還真有可能。
傅周顧道:“孫芒也很重要,不過和你們三個人的重要程度是不一樣的,我不可能為了她去拼命,但是我願意為了你們拼命。”
周遲“哦”了一聲,明明喜歡聽這樣的話,高興的嘴角壓都壓不住,卻還是一臉冷淡道:“你這臺詞是跟着霸總小說學的吧?動不動就命給你,現在連小學生都不信這個了。”
傅周顧看着周遲那個樣子,只覺得心裏暖暖的,窩心得很,她的a媽,真的好可愛。
若是年紀再長一些,表情管理再好些,傅周顧可能就看不出來周遲真正的情緒了,還好現在周遲還小,還有些藏不住。
趁着周遲心情好,傅周顧問道:“你昨晚怎麽走了那麽久?從家到學校步行的話,再怎麽磨叽,5個小時也夠了吧?我昨晚只走了兩個小時就差不多一半路了。”
不問這個還好,一問這個直接撞到了槍口上,周遲剛好一點的臉色又冷了,但并不是生氣,至少不是對傅周顧生氣。
周遲把身後的枕頭豎了起來,當成靠枕靠在背後,看向傅周顧道:“那條裙子穿在我身上,是不是特別不合适?”
的确不合适,畢竟周遲才17歲,雖然馬上就18了,可到底年紀還小,尤其常年待在學校裏,學生和社會人的感覺真的不一樣,穿着那樣成熟性感的禮服,确實有點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感覺。
但是實話能說嗎?除非她想周遲的燒再發起來。
傅周顧睜眼說瞎話道:“沒有啊,挺合适的呀,長得好看穿什麽都好看,你就是披條麻袋都是美女。”
周遲淡淡道:“是嗎?”
傅周顧道:“當然了,我騙你幹嘛?就算你不信我,也得信那些排着隊跟你告白的人吧?她們的眼總不瞎吧?你得對自己的顏值有信心。”
周遲的身子向下滑了滑,原本坐得筆直的上身傾斜了點,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并不喜歡那條禮服,我更喜歡休閑裝,更喜歡穿褲子,而且我不喜歡紅色。”
傅周顧看了一眼挂着的點滴,還有小半瓶,不着急。
傅周顧道:“既然不喜歡,為什麽要穿?我一直以為是你喜歡的,我看你在宿舍也穿着紅色的吊帶睡裙,那個也不是學生的款式。”
周遲緩緩搖了搖頭:“那條睡裙我也不喜歡,我是故意拿來的,還拿了兩條差不多樣式的。”
傅周顧道:“所以為什麽?”
周遲垂着眼簾,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卻還是洩露出了一絲的痛苦。
周遲道:“我只是氣不過,那個女的故意跟我媽唱反調。我媽喜歡淺色溫婉的衣服,她就故意穿豔麗性感的裙子。我媽從不染發還喜歡绾起來,她就故意染成韓棕還去燙大波浪。她仗着比我媽年輕10歲,總想着把我媽比下去,還總喜歡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我爸面前晃。”
這都什麽玩意兒啊?真不要臉!
單聽着周遲這些話,就不用去看那個畫面,傅周顧就已經不行了,胸口的火氣越憋越旺,之前一直覺得周遲的脾氣不大好,這會兒她卻覺得周遲的脾氣簡直好得離譜,這樣都能忍?!
或許應該說,周遲遠比她想象的要孝順,為了她媽什麽都忍了。反過來看看自己,這18年來除了氣傅一帆就是氣傅一帆,傅一帆生她還不如直接生個饅頭。
傅周顧道:“所以你就故意穿的跟她一樣,她仗着比你媽年輕,你就仗着比她年輕,想把她比下去?”
周遲點了點頭。
雖然猜到了,但是看到周遲承認,傅周顧差點沒當場吐血。
傅周顧實在是沒忍住上手點了周遲的額頭一下:“你腦子抽筋了是不是?你跟她比什麽?那是你爸!你穿成那樣去跟一個勾引你爸的小三比?那你成什麽了?你爸要是真覺得你比她好,真對你起了別的心思,那你爸又成什麽了?!”
傅周顧氣得已經快要語無倫次了。
傅周顧喘了兩口氣,伸手又想點周遲的額頭,被周遲拍開了。
看到周遲居然還敢反抗,傅周顧更氣了,要不是看在周遲還生着病,手上還紮着輸液針,她高低要按着周遲狠狠把她的額頭戳紅了。
傅周顧道:“我知道你的腦回路跟別人不一樣,但我沒想到這麽不一樣!報複她的法子多的是,你就非要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你這是侮辱她還是侮辱自己?你真是……”
傅周顧指着周遲,手指頭尖都在打顫。
傅周顧道:“你真是氣死我算了!”
就周遲這智商還抛妻棄女?這要不是迫不得已或者被人陷害,都不能夠!
傅周顧從昨晚的擔驚受怕到現在的氣得發抖,真是沒被周遲搞死全仗着年輕。
傅周顧本來還想再罵兩句,可擡頭一看周遲那病恹恹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正視眼前這個不滿18歲的小女生。
對不起傅一帆的是分化後的周遲,現在的周遲什麽都沒做過,只是個為了媽媽做了傻事的傻孩子,現在還生着病,自己要是真跟她較真就輸了。
傅周顧勉強壓下了心頭的煩躁,比起對周遲生氣,她其實更氣的還是那對狗男女。
傅周顧按了按額角,道:“對付那個女的容易得很,這件事我會幫你想辦法,你就老老實實學習,別的什麽也別想。”
周遲道:“你有什麽好辦法?”
傅周顧道:“只是有個雛形,等我想詳細了再跟你說。”
周遲難得沒有再跟她唱反調,點了點頭。
傅周顧又按了兩下額角,擡眸望向周遲:“所以你的鞋是怎麽跑丢的?”
周遲嗔怪地看了一眼傅周顧:“還不都怪你?”
這一口大鍋,扣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傅周顧道:“這怎麽又怪我了?我幹什麽了?”
周遲道:“是不是你說的低血糖要吃糖?”
傅周顧點頭道:“這都不用我說吧?正常人都知道吧?”
周遲道:“你就說你是不是對我說過?”
傅周顧道:“說過,怎麽了?我讓你吃糖跟鞋有什麽關系?”
周遲道:“我從家出來的時候是穿着拖鞋的,走在路上的時候,看到路邊有個糖紙,就是棒棒糖剝下來的那個塑料紙,明白了吧?”
傅周顧茫然地搖了搖:“不明白,你能說清楚點嗎?”
周遲閉眼吐了口氣,又嗔怪地看了傅周顧一眼,那眼神也說不清楚是罵她笨,還是別的什麽意思。
周遲道:“我看見有糖紙,我就想起你了,然後我的鞋就沒了。”
傅周顧道:“……”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直接把胃口吊足了好嗎?越聽越糊塗好嗎?
其實傅周顧心裏明白,周遲拖拖拉拉不願意說,還是心裏有心結,這種時候哄着她說出來,就算不能解開心結,起碼也能讓周遲從內而外真的放松下來。
傅周顧心一橫,真是為了當個絕世大孝女,臉都不要了。她兩手捧着自己的臉,抿着唇拼命睜大眼睛撲閃着,一把年紀了還要賣萌,自己都被自己惡心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傅周顧:“周遲同學~遲遲寶貝~你就當我是個剛上一年級的萌新,你不解釋清楚就聽不明白的萌新,你掰開了揉碎了好好跟我講一講好不好嘛~”
傅周顧本來是故意逗周遲的,就她這故意賣萌的惡心樣子,周遲肯定會控制不住洪荒之力,狠狠吐槽她一頓,吐槽是讓人放松的最快辦法,周遲放松了,其她的話也就好說了。
可等了半天,傅周顧眼睛都瞪酸了,捧着臉的胳膊也酸了,周遲卻只是愣愣地看着她,那樣子像是被她吓到,又不像是被她吓到,就……很難評。
這幾個意思?幹嘛盯着她不說話?
傅周顧終于裝不下去了,賣萌專用的布靈布靈的大眼睛,嘴角努力卡出來的迷你小酒窩也隐藏了,呲了兩下牙,恢複自己平時一貫的正常臉。
傅周顧道:“你倒是說句話呀?你這講的不明不白的,我越聽越糊塗。”
周遲這才剛反應過來,有些愣愣的眨了下眼,不自然地轉開了臉,沒等傅周顧再開口,就是自己伸手拉開抽屜拿出了體溫。
周遲道:“我……好像又燒了,我量量體溫。”
周遲的臉果然又紅,尤其是後脖子紅的離譜,可能真的又燒了。
傅周顧伸手想摸周遲的額頭,周遲躲開道:“其實就是因為看見了那個糖紙,就想到了你,然後再想我爸,我就很生氣。然後就去踩那個糖紙,擡腳沒擡好,就把拖鞋給甩飛了出去,結果運氣不好,剛好有輛車過來就給碾壞了,我一生氣,另一只鞋也給甩了。”
傅周顧伸了一半的手縮了回來,換成別的任何情況下聽到這樣的話,傅周顧非得笑得肚子疼不可,可眼瞎周遲已經這麽慘了,再笑就不禮貌了。
傅周顧道:“你這脾氣也夠火爆的,平時還真沒看出來,那些說你高冷的真是眼瞎,你這小暴脾氣,吃炸藥長大的吧?這麽冷的天,你居然能把鞋就這麽給甩扔了?”
周遲瞥了傅周顧一眼,眼神涼涼的,周遲剛浮到嘴角的笑立馬收了回去,輕咳了一聲又道:“呃……倒也不能怪你,一只鞋怎麽穿呢?還不如光腳,我猜當時肯定還沒下雪,而且你一路跑出來應該挺熱的,也沒覺得冷。”
周遲沒說話。
傅周顧知道自己猜對了。
傅周顧又道:“所以你是因為看到那個糖紙,想到我作為一個同學都能這麽關心你,而你爸卻不關心你,就生氣了。”
周遲按了按自己的後頸,說道:“我媽回老家了,沒在家,那個女人居然當着我的面,在飯桌上又是給我爸夾菜,又是給我爸倒酒,越坐離我爸越近,整個人都快撲到我爸懷裏了。我看不下去說了兩句,我爸就開始罵我小小年紀不學好,說我穿的什麽衣服,露胸露胳膊的。”
周遲道:“我就回我爸說,我是跟張春燕學的,想讓我好好穿衣服,先讓張春燕把胳膊胸都遮起來再說。”
周遲道:“然後我爸就把碗摔了,還要過來打我。”
傅周顧一邊氣憤一邊又松了口氣,幸好她爸摔碗不是往周遲身上摔,還算沒渣到極點。
周遲道:“要不是我家桌子大,我爸離得遠,那碗就摔到我身上了,就不用她費勁過來打我了。”
收回剛才那句話!!
傅周顧單聽着就已經氣的胸口疼。
傅周顧真想說,你別說了,你再說我就要氣死了,你讓我多活兩天吧。
可她還必須得聽着,她得讓周遲說,讓周遲傾訴,讓周遲發洩。
孝女真不好當,傅周顧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周遲,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別讓我知道你真是個抛妻棄女的渣女,不然我……我就是拼死也得替傅一帆報仇,拼死也不會讓你好過。
昨晚的事其實也不複雜,就是個小三太嚣張,渣爹不作為,還反過來罵女兒的原生家庭悲劇。
周遲氣不過就跑了出來,什麽都沒來得及拿,衣服沒換,鞋沒換,連宿舍鑰匙都沒拿,進宿舍還是宿管阿姨給開的門。
周遲剛跑出來的時候還沒想着來學校,她覺得自己穿這樣回學校太丢人,雖然她平時在宿舍裏也穿着差不多的吊帶睡裙,可睡裙是睡裙,大冬天穿成這樣在街上來回跑,狼狽地回到宿舍,怎麽想面子都挂不住。
十七八歲的少女,又有幾個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面子的?
周遲最開始是在她家附近的小公園,天氣冷,小公園沒有人,不用擔心別人異樣的眼光。周遲找了個角落坐在那裏,想等着天亮了她爸上班走之後再回去,可她高估了自己的抗寒能力,坐了沒多大會兒就凍得瑟瑟發抖,後來又下起了雪。
周遲實在是冷得沒辦法,這才開始往學校走,那時候夜已經深了,大街上早就沒了人,她才撿了報紙和塑料袋包住了腳。
光着腳踩在雪裏真的太冷了,那種刺骨的冷就像針紮的一樣,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麽苦的周遲不知道是怎麽捱過來的。
好不容易捱到學校,周遲已經凍的全身幾乎都沒了知覺,回到宿舍,她連腳都沒顧得洗,只想趕緊鑽進被窩裹住自己。
周遲說得語焉不詳的,只簡略把經過講了一下,可通過那寥寥幾語,傅周顧已經清晰地勾勒出了昨晚的經過。
周遲說得無波無瀾的,沒事人似的,傅周顧卻不可能真的當沒事來看待。
傅周顧嘆了口氣,伸手牽過周遲的手,周遲的眼立刻瞪圓了,往外抽手,沒抽出來,傅周顧握得很緊,掌心的溫度居然比周遲還高。
掌心的溫度浸潤着周遲的手,還沒開口,那體溫已經無聲的傳達出了安慰。
傅周顧輕聲道:“雖然你爸不怎麽樣,但是你媽很好不是嗎?你放心,你媽就是我……媽,我會跟着你一塊兒守護咱媽,你受的氣我也會替你出了,絕對不會讓你憋在心裏,就這幾天,你出院之前,我一定想出一個好辦法。”
周遲明顯有些動容,長睫微微抖着,眼圈已經泛了紅,卻偏還嘴硬道:“我媽是我媽,你別随便亂認媽。”
這話倒是正中了傅周顧的下懷。
傅周顧道:“那就是奶奶,你媽是我奶奶行了吧?”
周遲終于被她逗笑了:“我媽是你奶奶,那我是你什麽?”
你是我媽呀。
傅周顧笑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正說着話,顧星河和傅一帆一塊回來了,手裏拎着給她們買的飯。
周遲報的是水煮肉片,傅周顧就又報了個素三鮮,葷素搭配,正好夠兩個人吃。
顧星河她們把飯菜打開擺好,液體也輸得差不多了,傅周顧又按了床鈴,護士很快又拿了一瓶液體過來,等換好了液體,周遲拿起筷子準備吃飯,這才注意到不對。
周遲看着白花花的水煮肉片,真的是一滴辣椒都不見,看着顏色就沒有食欲。
周遲戳了戳肉片,看了眼顧星河,又看向傅周顧:“是你搞的鬼。”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傅周顧拿着筷子夾了一片肉片塞進嘴裏,誇張地感嘆道:“好嫩,好香,好好吃~你嘗嘗。”
說着傅周顧就給周遲夾了一片。
周遲不看米飯上的肉片,就那麽拿着筷子看着傅周顧,沒什麽表情,視線也沒什麽溫度,就那麽涼涼地看着。
顧星河在一旁道:“你還發着燒,不能吃辣的,忍一忍吧。”
傅一帆也在一旁幫腔道:“你都不知道,你燒得人事不知的,傅周顧都快急哭了,她是真的特別的為你着想。”
人家兩個都幫自己說話了,傅周顧自己也不能掉隊是吧?必須得排列整齊啊。
傅周顧跟着道:“你現在真的不能吃,等你病好了我請你吃大餐,咱們直接川菜館随便造,想吃什麽點什麽!要不幹脆麻辣火鍋走起!”
都這麽說了還不行啊?三個人對付不了一個周遲嗎?
周遲依然保持着那個姿勢看着傅周顧,看的傅周顧後脊梁發毛。
這……不就是口吃的嗎?你又不是幹飯人曹夢琦,有必要這麽挑嗎?你好歹記得你自己是低血糖吧?低血糖不能挑食!
傅周顧心裏面叫嚣的厲害,嘴上卻一個字不敢說,明明她不該怕周遲的,可就是不敢說,難道這也是血脈的壓制?
血脈這個東西太邪乎了。
傅周顧是不敢說話,傅一帆和顧星河是不願意摻和,小兩口的事她們摻和什麽?待在一邊安靜的當一對猹不香嗎?
傅周顧抓耳撓腮地正想着該怎麽哄,這個媽真是比傅一帆還難哄,就見周遲捂住了嘴,笑聲從指縫中傳了出來。周遲的桃花眼笑得亮晶晶的,在涼白的燈光下,美的就像映着陽光。
周遲笑了片刻放下手,視線在傅周顧她們幾個身上掃過,臉上還挂着笑,眼角卻有些濕潤了。
周遲道:“幹嘛這麽看着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分得清好歹,我就是覺得挺有意思。”
傅一帆在一旁疑惑道:“什麽挺有意思?”
周遲夾起傅周顧給她的肉片,吃下,笑容淺淡卻能融化冰雪:“我臉一沉,傅周顧就不敢說話了,你們說是不是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