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穿回去的第55天
第055章 穿回去的第55天
宿舍的人一走, 傅周顧一個人倒也挺自在,刷刷題,吃碗泡面, 臨睡前再去傅一帆宿舍沖個澡, 腦子也能順便放空放空。
沖完澡出來, 離熄燈就差十幾分鐘了, 傅周顧慢慢悠悠回宿舍,把剛洗好的內衣晾上,打着哈欠往床上爬。
雖然放假了, 傅周顧也沒打算睡懶覺, 明天還是準備正常5點半起床,洗個臉刷個牙就可以開始刷題了, 離奧數比賽沒剩幾天了。
傅周顧沒關宿舍燈, 這是整個宿舍樓的老傳統了, 每個宿舍都差不多,晚上睡覺都不關燈,反正等會兒會自動熄, 早上也會自動亮, 正好搭配着起床鈴, 刺激着能早點起。
還有5分鐘熄燈。
傅周顧面朝上躺着, 閉着眼睛開始複盤今天學的東西, 正大腦光速運轉着,走廊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 宿管阿姨在外面大喊:“傅周顧的電話!傅周顧!”
傅周顧一個機靈睜開了眼,沒等下床, 宿舍門已經被敲得砰砰響,宿管阿姨在門外扯着嗓子喊, 催她下去接電話。
宿舍樓沒有公用電話,只有宿管阿姨屋裏有一臺電話,主要是方便有急事的時候可以聯系。
宿管阿姨喊人不是免費的,不過價格并不高,一次也就幾塊錢,學生普遍很窮,而且現在還是2002年。
傅周顧打從進一中,就被喊過一次,還是常慶祥詢問她的傷勢的,就是那個撞了她的司機,當然主要也想問問她恢複記憶了沒有。
除了常慶祥再也沒有別人了,今天這又會是誰?而且都這麽晚了,如果是常慶祥的話,不會選這個時候打給她。可要不是常慶祥,又會是誰?
傅周顧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周遲,難道是周遲?該不會是那個張春燕又沒事找事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傅周顧心急如焚,她三步并做兩步,噔噔噔下了床,噔噔噔下了樓,宿管阿姨還沒下來,她已經竄進了宿管室,拿起了擱在一邊的電話話筒。
“喂?我是傅周顧。”
一聽到她說話,對面立刻響起了焦急的聲音:“傅周顧,我,周早,周遲回宿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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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周遲,竟然是周早。
不過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周早說出的話傅周顧一聽直接就上了頭:“她沒回來,出什麽事了?!”
周早道:“周遲跟她爸吵架,從家裏跑出去了,她媽就給我打電話,問是不是去我家,我就想着她會不會回學校了。”
傅周顧急道:“她什麽時候從家出來的?帶沒帶錢?大概出來多大會兒了?”
周早道:“我忘了問,你等一下,我給她媽回過去,問了我再給你打。”
周早挂了電話,不大會兒又打了過來,說周遲晚飯的時候跑出去的,有三個小時了,出門什麽都沒帶,連鞋子衣服都沒換。
三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坐車的話當然足夠周遲從家跑到學校,純靠兩條腿,那可就不一定了。
周早在電話裏又說:“你在學校等着吧,萬一她要回去,你讓她給她媽回個電話。”
讓她就這麽幹巴巴的在學校等着?傅周顧不太願意,可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市區這麽大,她就算跑出去也是大海撈針,就跟上一次翻牆出去一樣,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周遲,只能守株待兔。
挂了電話回到宿舍,本來困得要死,這下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傅周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燈已經熄了,宿舍一片昏暗,隔着單薄的窗簾,遠處的路燈并不怎麽明朗。
傅周顧不時的看一下表,時間從未像這一刻這樣過得這麽慢,每次看才過了幾分鐘,再看又是幾分鐘,短短半個小時,傅周顧看了不下二十次表。
一點都沒誇張,真的有20次那麽多。
傅周顧實在躺不住了,幹脆坐起來,想去拿周遲的充電臺燈刷會兒題,讓自己別這麽浮躁。
周遲又不是小孩,好歹也是十幾歲馬上要成年的人了,肯定知道規避風險,這麽晚了,總會給自己找個落腳地,比如朋友家,或者去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之類的。
再說周遲的媽媽也在找周遲,大人的行動力肯定差不了,周遲的媽媽肯定知道周遲有哪些親戚朋友,這樣找起來也方便,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找到了。
周遲不知道周早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就算回了家也不會給她打電話,她沒收到電話太正常了。
心裏這麽安慰着自己,傅周顧打開了周遲的臺燈,拿出了奧數題,努力讓自己專注注意力看題。可看了半天,一道題反複讀了好幾遍,她卻一點思路都沒有,腦子裏亂的不行,心也慌的不行。
你冷靜一點啊,傅周顧,上次已經傻x了一回,白跑了一下午,這回還想當傻x嗎?
可是就算周遲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周早知道啊,憑周早和周遲的關系,如果真的找到了周遲,周遲她媽肯定會告訴周早,那周早肯定也能想起來告訴她。
這會兒又不是半夜三五點,雖然也挺晚了,但還是能打電話的,周遲要真找到了,周早不可能不給她打電話。
所以周遲還是沒找着!
傅周顧啪地放下筆,她根本學不進去,也看不進去,煩躁地撐住了額頭,她不願意去想,也不敢去想,如果周遲沒去找親朋好友,就一個人傻了吧唧的在街上游蕩怎麽辦?
這會兒都這麽晚了,一個女孩子在街上游蕩,而且還是個長得那麽漂亮的女孩子,就算未來會分化成alpha又怎樣?那也是未來,現在周遲可還沒分化呢!
沒分化的女孩子就像肥美的羔羊,是最容易被犯罪分子盯上的目标,僅次于omega對他們的吸引力。
傅周顧已經不敢再想了,她坐不住了,站起身在宿舍來回踱步,踱着踱着就走到了窗戶旁,伸手拉開了窗簾。
從宿舍窗戶往外看,可以看到學校外的大馬路,但也只是能看到馬路而已,根本不可能看得到人。
可傅周顧就是想看看,心理安慰而已。
傅周顧盯着看了半天,心一直都是慌的,感覺已經過去了很久,看了一眼迷你小鬧鐘,居然才過了10分鐘。
艹!
自打穿過來,傅周顧爆粗口的次數越來越多,她是真的控制不住着急。
傅周顧深吸了口氣,突然覺得窗外的景色有些不太對,似乎有什麽東西飄過,定睛仔細一看,居然下雪了。
這才11月,還不到12月,居然真的下雪了,2002年的天氣預報這麽準的嗎?瞎貓碰上死耗子吧?
傅周顧打開了窗戶,寒氣卷着雪花撲面而來,白天還沒這麽冷,這會兒氣溫已經降得很低,都有雪片了,起碼零度以下。
這會兒的雪還很小,零零星星幾點,還得費勁仔細迎着路燈去看才能看出來。
傅周顧吹了會兒冷風,感覺腦子更清醒了,心底的慌亂卻沒有任何改善,依然很慌。
雪花漸漸大了起來,幾片小雪花凝結在一起形成了大的雪片,雪片也密集了不少,不大會兒就成了中雪,還好風不算大,就算在3樓也沒有覺得特別的沖臉。
都下雪了,又這麽晚了,周遲就是再傻也知道躲一躲或者幹脆回家吧,周遲那麽孝順,肯定不忍心她媽着急的。
所以沒事的,趕緊去睡吧傅周顧,明天早上再給周遲打個電話,到時候周遲肯定已經回去了。
心裏這麽想着,傅周顧關上了窗戶,拉上窗簾,轉身爬上床,爬了一半突然又頓住了。
周遲那個死腦筋,腦回路跟別人都不一樣的,要萬一她想不開就是不肯回家,也不願意去別人家麻煩別人怎麽辦?
不行,就算上床也不可能睡得着,還不如趁着現在不算太晚,下去再借宿管的電話給周遲打過去。
周遲專門給傅周顧留過家裏的電話,包括家裏的地址,當初是怕傅周顧一個人,萬一有事好歹可以聯系她,這才把家裏的電話給了傅周顧,現在正好用上。
傅周顧轉身抓起宿舍門鑰匙,出門就下了樓,宿管阿姨已經睡了,傅周顧硬着頭皮把門敲開,幸好宿管阿姨也沒有多說什麽,之前打電話的時候宿管阿姨也聽到了,知道是有人找不着了,就直接讓她趕緊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了起來,對面傳來熟悉的困倦的聲音,居然是那個小三?!
傅周顧一口氣堵在胸口,滾到嘴邊的話都堵回去了。
傅周顧不想搭理張春燕,但是心裏又着急周遲,又怕自己開口被張春燕聽出聲音不肯跟她說實話,只能動用了夾子音開口。
傅周顧道:“阿姨,請問周遲在家嗎?我找她有點急事。”
張春燕頓了下,原本還打着哈欠,這會兒也不打了,換了個相當溫柔的聲音,說道:“原來是遲遲的同學呀,遲遲這孩子呀,真的是太讓人操心了,也不知道怎麽就突然鬧脾氣,飯桌上就摔碗跑出去了。她爸她媽都出去找了,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她跑去找誰了。”
頓了一下,張春燕又帶上幾分焦急道:“之前聽說遲遲交了男朋友,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誰嗎?家在哪兒你知道嗎?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吧,我這也是着急的不行,想趕緊找着她,就怕萬一再出了什麽岔子。她這才高三呀,又快分化了,萬一懷孕什麽的,想想就可怕。”
沒有分化是沒有生育能力的,但是快要分化的時候卻因為生殖系統趨于成熟,有很大概率懷孕或者讓人懷孕。
傅周顧聽張春豔說這些話簡直要吐了,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踩周遲一腳,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惡毒?她怎麽能這麽惡心?!
傅周顧實在沒憋住,反正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就沖着電話破口大罵,罵得又髒又難聽,宿管阿姨都驚呆了。玩過游戲的哪個不是祖安出來的,只有更祖沒有最祖,張春燕被傅周顧罵的愣是一句也插不進來,氣得挂了電話。
傅周顧感覺沒罵痛快,想撥過去繼續罵,被宿管阿姨攔住了,宿管阿姨教訓了傅周顧幾句,讓她趕緊走。
傅周顧也沒打算多留,都到了這種時候了,再回宿舍她絕對是睡不着了,她必須得出去,反正也傻×過一次,不在乎再傻×一次。
可是這話不能跟宿管阿姨說,宿管阿姨負責學生的安全,半夜三更的肯定不會讓她出去,她想出去必須得偷偷摸摸的。
走正門肯定是不行了,只能想辦法爬窗戶。
1樓的窗戶有防護網,從傅一帆宿舍是跳不出去的,只能從她的3樓跳。
傅周顧回到宿舍,她還沒買厚衣服,只有個一件高領毛衣,還有件帶帽外套,學校門口随便買的,休閑款的。
傅周顧穿上外套,打開宿舍窗戶,朝下張望了兩眼,宿舍樓後是教職工住宅區,中間隔了一道院牆,院牆是挺高的,但是離宿舍樓有點距離,想直接跳到院牆上,根本不可能。
傅周顧果斷回身,把自己的床單揪了下來,直接綁到了周遲的床柱上。說實話有點不太好綁,用力一拽就松開了,傅周顧費了點功夫才綁結實,順着床單垂到了2樓,頭在2樓,腳其實已經到了1樓窗戶邊。
這個距離跳下去問題已經不大了,而且下面很多落葉,也能緩沖一下。
傅周顧直接跳了下去,膝蓋随着跳落彎曲緩沖,輕輕松松沒什麽感覺,比想象中的容易多了,說起來也是,不過才3樓而已,又用了床單,這要再跳不好,她的散打白學了。
傅周顧跳下之後就蹑手蹑腳繞到了操場,雪越下越大,雪片嘩嘩地落在頭上,不一會兒頭發上就鋪了一層,地上倒是沒有積雪,到處都濕漉漉的。
傅周顧熟門熟路的摸到上次翻牆的牆角,順利的翻了過去,出了學校才把帽子扣上。
暖黃的路燈下,雪片更顯得密集,下雪不冷化雪冷,傅周顧這一通折騰,不僅沒冷,鼻尖反而沁出了汗。
傅周顧喜歡雪,穿來之前但凡下雪,她都會想方設法出來溜達兩圈,哪怕沒有積雪可踩,在雪片中溜達溜達心情也是好的。
可今天傅周顧沒這個心情,她擔心周遲,哪怕知道大概率自己又是瞎操心,這一趟又白給,她還是做不到在宿舍幹等。
看着空無一人的馬路,傅周顧有種夢回那天下午的感覺,傻x就傻x吧,反正她在宿舍是呆不住。
周遲的家離學校挺遠,不過幸好傅周顧也是在這個城市住過18年的人,哪怕2002年的城市建設遠不如21年後,但大體的路段什麽都還是一樣的,想找到周遲的家并不難。
傅周顧腦子裏規劃了一下路線,邁開腿就走了起來。
傅周顧走得很快,如果不是因為跑步太耗費體力她早就開始跑了,只恨2002年還沒有共享單車,不然騎上共享單車就更省勁兒了,而且也更快。
哦,不對,她連手機都沒有,就算有共享單車又幹她屁事。
傅周顧邊快速地走着邊四下找着,想着萬一遇上周遲那就太好了,可惜一路也沒遇上,連個出租車都沒遇上,走了一半兒,差不多兩個小時,傅周顧才總算遇到了一輛空出租。
上了出租,傅周顧拜托師傅開的慢一點,加上本來就下了雪,地上已經有了積雪,車輪容易打滑,司機師傅就很爽快的答應了開慢一點。
傅周顧趴在車窗玻璃上,時刻不忘搜尋周遲的影子,還不時地拿手擦一擦凝出哈氣的車窗。
出租車又開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到了周遲的家,忍着肉痛,付了車費,傅周顧下車踩在薄薄的雪地上,看着鵝毛大雪中的小區大門,突然有些彷徨。
她找到這又怎麽樣?周遲又不在家。
也不一定。
傅周顧拐回身去追出租車,出租車司機以為她有東西落在車上了,趕緊停了下來,傅周顧拉開副駕駛的門,彎腰沖着司機師傅讨好地笑了笑。
“師傅,能不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我想打個電話。”
司機師傅是個中年beta,很爽快的就把手機掏出來遞給了她。
傅周顧拿到手機,卻沒有馬上去打,而是把號碼輸入之後,又把手機給了司機師傅。
司機師傅詫異的望着傅周顧道:“你不打了?”
傅周顧随便找了個借口,拜托司機師傅幫她打:“師傅幫幫忙吧,只要問一問周遲在不在家就可以,拜托拜托~”
司機實在是拗不過傅周顧,也或許是看傅周顧年紀小,長得又好看,就動了恻隐之心,總之司機答應了。
司機開的是外放,電話鈴響了好多聲才接起來,裏面傳來的是一個沒睡醒的男聲,居然不是傅周顧猜測的張春燕,早知道自己打了。
對面說道:“喂?哪位?”
司機按照傅周顧說的,委婉地詢問周遲有沒有在家。
對面一聽是問周遲的,立刻不耐煩道:“沒在家!”
說罷就啪地挂掉了電話,一點餘地都沒給。這是傅周顧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周遲大半夜的不回家,周遲她爸居然還能睡得着?!
傅周顧沖着司機道了謝,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找了。
中雪早已經變成了大雪,傅周顧一個人站在雪裏,頭發睫毛全都沾了雪花,她望了一會兒小區大門,轉身朝另一個方向找了去。
那個方向越走離學校越遠,離周遲的小區也越來越遠。
這次傅周顧沒有打車,也沒有再跑,她就是踩着越積越厚的雪,在漫天大雪中四處尋找,不時還會喊一下周遲的名字,她的身後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
然而,沒有,到處都沒有,這種情況下尋找周遲就仿佛大海撈針。
傅周顧也想過報警,可又一想,失蹤的時間不夠,派出所根本就不會立案,自己就算報警也只是報個寂寞,還不如自己找。
傅周顧就這樣一直找到淩晨天亮,這才搭了輛公交車回了學校。
傅周顧硬生生走了一夜,早已疲憊不堪,可她還抱着最後一點希望,希望回到宿舍可以看到周遲就在自己床上好好躺着睡覺。
懷抱着這點希望,傅周顧強撐着沒有在車上睡着,等到了學校,熟門熟路的又翻牆進去,只是再想翻上3樓,可就難了。
傅周顧沒有在走偏門左道,徑直去了宿舍樓大門口,哐哐哐敲門,直到把宿管阿姨敲了起來。
宿管阿姨看見她很驚訝,一邊開門一邊還疑惑道:“你昨晚不是在宿舍嗎?什麽時候出去的?我怎麽不知道?”
傅周顧憨憨笑了兩聲,故意裝出傻乎乎的樣子,逃避了這個問題,進了宿舍大門就直奔樓梯。
一路蹬蹬蹬跑上樓,傅周顧自己都佩服自己,這一天天的都在折騰什麽,從宿舍翻出去再自己回來,真的是瞎折騰。
一路跑到宿舍門口,走廊回蕩着她沉重的腳步聲,拿出鑰匙開了門,第一眼先看周遲的床下。
沒有,沒有周遲的鞋。
周遲沒有回來。
此時此刻,傅周顧最痛恨的是自己沒舍得買部手機,如果有手機的話就好了,她可以随時打個電話問問,問周遲回去了沒有,眼下想打電話就得去借。
傅周顧精疲力盡的轉身又去找宿管阿姨借電話,這次是直接打給周早的,周早說周遲還沒有我回去,周遲的母親也在到處找周遲。
挂了電話,交了電話費,傅周顧有氣無力的上了樓,身體明明很疲憊,腦子卻飛快的運轉着。
現在該怎麽辦?牆也翻了,路也跑了,人沒找着,現在一切又回到原點,她是上床睡覺?還是繼續出去找?
不管怎麽樣,先回宿舍洗把臉再說。
傅周顧回到宿舍,懶得去水房,直接在臉盆裏倒了點熱水,在宿舍裏面就洗漱了,洗完再去水房倒了就成。
正蹲在地上刷着牙,耳邊突然傳來了隐約的晃動聲,傅周顧轉眸看去,就見周遲的床搖晃了一下,又沒了動靜。
傅周顧愣住了,有那麽一瞬間懷疑自己看錯了,她緩緩把牙刷從嘴裏面拿出來,牙膏沫也不去掉,直接把牙刷塞到牙缸裏,頂着滿嘴的牙膏沫走到周遲床邊,遲疑着捏住了周遲的床簾,嘩啦,撩開。
周遲的床上,側身躺着失蹤了一夜的周遲,周遲裹着被子,蜷縮成一團,臉也裹在了被子裏,只露出一點額頭。
傅周顧難以置信地微微睜大眼,伸手摸了摸周遲還有些潮濕的頭發。
終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