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穿回去的第50天
第050章 穿回去的第50天
以前傅周顧不相信周遲是個人渣, 現在傅周顧信了。
傅周顧賭氣地吃完了一整碗荷葉粉,涼的,坨的, 難吃的shi一樣, 就那麽以最快的速度倒進了胃裏。
從頭到尾, 周遲一個字也沒說, 好像她的死活她一點都不關心。
周遲不說話,傅周顧也不搭理周遲,自虐完就拎着飯盒去了水房, 扔了塑料袋洗了碗, 順便又刷了個牙。
回到宿舍放好飯盒,傅周顧哐啷哐啷上了床, 故意腳步很重, 踩得很用力, 弄出了很大的動靜,天翻地覆的。
折騰完躺好,蓋着小毯子, 周遲依然不動如山翻着人家的課外書。
曹夢琦和方晶晶感覺到了不對勁, 曹夢琦想問, 被方晶晶拉住了, 方晶晶眼神示意了一下周遲, 又示意了一下傅周。曹夢琦就是再傻也明白了方晶晶的意思——這倆人之間有情況,不是她們這一屆凡人管得了的, 最好別胡亂插嘴。
曹夢琦乖乖閉了嘴,方晶晶也不再說話, 本來還挺熱鬧的宿舍,這會兒安靜的就像宿管來查寝。
傅周顧憋着氣躺着, 想睡根本睡不着。肚子裏咕嚕咕嚕的,還不如不吃呢,越吃越難受,晚上肯定得拉肚子,這跑不了了。
傅周顧正生着悶氣呢,就聽見周遲那邊傳來的動靜,周遲的椅子推開了,呲啦一聲刮過地磚有點刺耳,然後就是周遲的腳步聲。
傅周顧面朝着牆躺着,看不到身後的情形,可那點動靜直接刺激了她全身的汗毛。她所有的毛孔都奓了開,太陽穴跳突着,連呼吸都屏住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周遲那邊。
周遲的腳步近了,周遲走過來了,周遲是不是終于要找她道歉?!
啪嗒,啪嗒,啪嗒。
周遲不太明顯的拖鞋聲從她的床前走過,走到了宿舍門口,拉開了宿舍門,朝着水房的方向漸行漸遠。
傅周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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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就是個世紀大憨批!
雖然沒有人知道自己心裏面在想什麽,更沒有人知道自己剛才有多期待,傅周顧還是覺得臉頰發燙,丢人丢到了西伯利亞。她抱着毯子在床上打了個滾,兩條腿蹬蹬踹踹,恨不得把床蹬出個窟窿。
鐵架床哐啷哐啷跟地震似的,曹夢琦和方晶晶兩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吐槽道:“傅周顧,你怎麽了?剛吃的剩飯終于發揮了作用,把你整出羊癫瘋了?”
傅周顧這才想起宿舍還有倆大活人,都怪她們太安靜,周遲一走,她就下意識以為宿舍沒人。
這下真的是丢人丢大發了!
傅周顧用毯子蒙着頭,趴在床上,簡直沒臉見人了,嘴上卻還死要面子地嘟囔着:“不就翻個身嗎?誰羊癫瘋了?”
曹夢琦一向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看得出來傅周顧不對勁,就沒再往槍口上撞,說了句:“行行行,翻身翻身,你繼續翻。”
繼續肯定是不會繼續了,丢臉丢一次不夠,還非得一直丢?
傅周顧安靜下來,趴在那裏宛如一個死人,連呼吸都好像沒有了。
曹夢琦和方晶晶倆人也沒在說話,各自保持着各自的安靜,默默的幹着自己的事。
不大會兒,宿舍門推開,周遲回來了。
傅周顧還處于自閉中,想到周遲剛才就是上個廁所,就讓自己激動的全身緊繃,越發覺得丢人,恨不得原地買個床簾把自己圍起來。
周遲走過了她的床前,傅周顧聽到了曹夢琦的詫異聲:“周遲,你手裏掂的什麽?怎麽一直滴水?”
空氣中隐約有塑料袋摩擦的聲音。
周遲走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後就是飯盒碰撞桌面的當啷的一聲,那塑料袋似乎被放進了飯盒裏。
周遲邊擺弄飯盒邊道:“就是中午那份荷葉粉。”
這次沒等曹夢琦開口,方晶晶就忍不住驚訝道:“就中午坨掉的那份?你剛才不是拎着扔到水房垃圾桶了嗎?怎麽又拎回來了?”
周遲扔荷葉粉的事兒,傅周顧也知道,從中午放到現在,坨了不說,主要是涼了,吃了會拉肚子,實在是不能吃了,只能扔掉。
周遲扔的時候只扔了自己的,傅周顧的荷葉粉在飯盒裏放着,上面蓋了個蓋子,周遲當時并沒有看到。
傅周顧其實也不清楚周遲如果看到的話,會不會幫自己的也扔了?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那份荷葉粉已經進了她的肚子,并且在瘋狂翻湧,目測熄燈不了多久她就得上趟廁所。
周遲把荷葉粉放到自己碗裏,打開塑料袋弄好,轉身又走到窗臺,把晾在窗戶外的拖把拿了起來,地上滴了一路的水滴,都是那荷葉粉的塑料袋滴下來的,幹拖把一拖很幹淨。
周遲邊拖地邊道:“是扔進垃圾桶了,不過我又撿回來了。”
方晶晶難以置信道:“既然都扔了,幹嘛撿回來?你把它放進碗裏,該不會準備吃吧?”
曹夢琦也忍不住胡言亂語:“不是,你們的口味都這麽重的嗎?周遲吃剩飯就算了,你更誇張,你還專門去垃圾桶撿剩飯吃!我的媽呀,我真不敢想象,你們還真都不是一般人,我真的是一點都沒說錯,我真的是慧眼如炬啊。”
周遲的聲音倒是十分的平穩,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沒事兒,塑料袋系的很結實,而且我在水龍頭底下沖過了,保證很幹淨。”
這是沖過不沖過的問題嗎?
方晶晶道:“就算隔着塑料袋,就算沖過了,就算幹淨了,你心裏不膈應嗎?那可是從垃圾堆裏撿回來的。”
周遲道:“沒事,又不是沒吃過。”
這下曹夢琦和方晶晶都震傻了:“什麽意思?什麽叫又不是沒吃過?”
周遲沒有再多說,她拖完地,把拖把重新搭到窗臺上,拉開椅子坐到了自己的位置,拿起筷子真就要去吃那袋從垃圾桶撿回來的荷葉粉。
曹夢琦和方晶晶想攔,但又不知道怎麽攔,只能嘴裏倒抽着氣,說着:“別呀,別真吃呀。”
周遲哪裏會聽她們的,夾起一筷子惡心巴拉的荷葉粉就往嘴裏送。
突然一陣天搖地動,傅周顧從床上蹬蹬蹬下來,拖鞋都沒穿好,直接跑到了周遲旁邊。
那一筷子荷葉粉正好塞到周遲嘴裏,周遲頭也不擡,眼也不轉,就像沒聽見動靜,沒看見傅周顧似的,繼續把那筷子荷葉粉往嘴裏塞。
傅周顧一把奪過她的筷子,連同她塞進嘴裏的荷葉粉也拽了出來。
傅周顧好久沒有生這麽大的氣了,她皺着眉罵道:“你有病嗎周遲?!”
周遲還舉着手,保持着拿筷子的姿勢,慢慢轉頭看向傅周顧,神情異常的平靜,說道:“你能吃,我為什麽不能吃?”
傅周顧氣結,原來你什麽都知道,知道你還裝不知道,連攔都不攔我一下!
傅周顧覺得憋不住跑下來攔周遲的自己更像個傻批了。
傅周顧胸口劇烈起伏者,憋着氣道:“我那是幹淨的,你這是從垃圾桶撿回來的,能一樣嗎?!”
周遲道:“我覺得都一樣。”
傅周顧道:“行,你覺得都一樣是吧?那你吃,你随便吃,我才懶得管你!”
明明被放鴿子的是自己,傻不拉叽跑了一下午的也是自己,被班主任罵的還是自己,自己不計前行,結果周遲還這個态度?!
她再管周遲她就是狗!
傅周顧啪地把筷子砸在桌上,轉身就想回床上,一個大跨步走到階梯前,耳朵聽到身後的周遲居然真的又拿起了筷子,真的還要去吃?!
傅周顧氣的深呼吸再呼吸,忽然又轉回了身,一把奪過周遲剛拿起的筷子,連同周遲的碗一塊端起來,轉身出了宿舍,一路急走到了水房,嘩啦,一股腦全給倒進了垃圾桶裏。
這下可是湯湯水水全進去了,再也沒有被撿回去的可能了。
傅周顧拿着那不幹不淨的碗,下意識走向水龍頭,手都擰開水了,突然又生氣的關掉。
憑什麽呀,她憑什麽要給周遲刷碗?
不對,這碗還能要嗎?都裝過垃圾了,還能要?
傅周顧轉身,直接把碗也扔進了垃圾桶。
扔完洗洗手,這才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裏,周遲還在自己的位置坐着,跟她走之前的姿勢一模一樣,傅周顧帶着氣,沒搭理周遲,直接上了床躺下。
周遲又坐了一會兒,這才起來抽了張紙巾,把桌子擦了擦,燈很快就熄了,周遲也上了床。
宿舍裏安靜的出奇,連最愛卧談會的曹夢琦和方晶晶都暫時休會。
傅周顧在床上躺了好半天才睡着,夢裏居然夢到了孫芒,孫芒捂着肚子在地上笑的打滾,邊笑邊罵她是傻批,她被孫芒笑得沒了脾氣,最後忍不住在夢裏也跟着笑了。
夢裏倒是笑得開心,早上醒來沒睡醒,被鬧鐘吵的腦袋疼,傅周顧又氣不打一出來了。
都說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周遲這人渣屬性才剛剛冒頭,她必須給它掐死了按住了,絕對不能讓它茁壯成長。
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也跟周遲鬧翻了,那她就必須把這口氣給憋住了。雖然她其實已經不生氣了,她氣性一向不大,一般都是過夜就好,這會兒不高興單純的就是起床氣。但是她就要借着這個起床氣的東風,把她還在生氣這個表象給演下去。
她要讓周遲徹底明白,人之所以稱之為人,那是因為她有道德,有良知,有悔恨的心,有所為有所不為,否則那跟狗有什麽區別?
不對,狗至少還是忠誠的,這個比喻不恰當,應該說跟垃圾還有什麽區別?
不對,這個比喻也不太恰當,略有瑕疵,垃圾還分可回收和不可回收呢,就算當垃圾起碼也要當一個可回收的吧?
傅周顧其實也不知道自己不搭理周遲到底有沒有作用,但是她必須把這個态度給擺明了,必須讓周遲意識到她的行為已經讓人不高興了,如果周遲能夠反思那最好,如果周遲不能……
到時候再說。
傅周顧接連幾天都沒搭理周遲,本來就不一個班,白天見面的幾率就很低,中午吃飯的時候,為了避免見到周遲,傅周顧甚至都不去食堂吃了,她直接到校門口随便買點煎餅果子什麽的一吃,然後就回教室刷題。
白天見不着,晚上回到宿舍,傅周顧也保持和白天高度一致,洗漱完就直接坐在桌前低頭刷題,誰都不理。
雖然刷的真題是周遲的,并且那一袋子資料不只有真題,還有挺多周遲以前刷過的題,傅周顧現在刷的等于全是周遲的東西,但是傅周顧一點都沒有拿人手軟的感覺,她特別的理直氣壯。
這幾天關于傅周顧在校門口怒怼綠茶的八卦,傳得整個學校沸沸揚揚,不僅周遲的謠言就這麽破了,名譽和形象都飛速提升,連傅周顧的形象都光輝了起來。
以前傅周顧走在路上,除了熟人根本沒人搭理她,頂多就是好奇的看她兩眼。現在走在路上,1班3班,甚至是6班,那些只見過連名字都說不出來的,居然也跟她打招呼。
最最匪夷所思的是,席慕蟬專門跑到2班,扒了2班的窗戶,賊頭賊腦地偷窺她,也不知道想幹啥。
反正學校傳的這麽沸沸揚揚的,周遲肯定知道當時她做了什麽,不說感激她吧,最起碼能跟這些真題、練習題抵消了吧?
總之,傅周顧刷着周遲拿來的題,刷得毫無壓力。
但是,傅周顧的奧數解題技巧是提升了,想要讓周遲悔改的目的卻沒有達到。
她不搭理周遲,周遲也不搭理她,本來周遲就不是個什麽積極主動的人,平時就獨來獨往慣了,之前本來說要組成6人小組一起吃飯的,結果遇見了那個倒黴女人,頭一回組局就以失敗告終,到現在也沒能再組起來。
這幾天下來,周遲又恢複了以往的獨來獨往,除非在路上遇見傅一帆周早她們,否則也不會主動來找,整天還是抱着她的書,走哪看哪。
傅周顧本來已經不生氣了,她真的不生氣了,可眼看着周遲毫無反應,甚至還挺惬意,傅周顧漸漸的又有點憋不住了。
她還以為她和周遲多少已經算是朋友了,周遲對朋友都挺講義氣的,對周早更是能兩肋插刀,怎麽到她這兒就區別對待呢?
傅一帆和顧星河鬧翻,周遲那麽不積極主動的人,都能想法子去組局讓她們和好。可眼下自己生氣了,還是周遲惹生氣的,周遲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不就是壓根就不在乎她的意思嗎?
虧她聽到那女人造謠周遲還那麽生氣,周遲就這麽對她。
傅周顧真的是,想一想氣得胸疼,憋一憋罵罵咧咧。這已經不是她不搭理周遲了,更不是她單方面冷戰了,這根本就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小醜就是她自己,人家根本不在意。
傅周顧氣的真是做題都不專心,連傅一帆都看出了她情緒不對。
只不過傅一帆不知道她出了什麽事,更不知道她和周遲已經在宿舍裏面互相不搭理好幾天了,只以為她是刷奧數題刷的,就安慰她不要着急,還說奧數題那肯定是很難的,不會也沒關系,慢慢來,就算真的考不過,她也不會讓岳利平把她趕出2班的,她說她一定會想辦法。
這是難不難的問題嗎?再說這些題也不難呀,解題就跟玩游戲一樣,越是有挑戰度越有趣,要是都跟岳利平之前拿給她的那些卷子一樣,那她還真沒興趣刷呢。
雖然不是奧數題的問題,但是傅周顧也不想把她和周遲的問題擺到傅一帆面前,她可是一直致力于降低周遲在傅一帆面前的刷新率的。
傅一帆誤會,那就讓傅一帆誤會好了。
傅周顧就順嘴嗯了一聲,趴在桌子上繼續有氣無力地刷奧數題。
周遲就這麽一直不搭理她可怎麽辦?難不成還要她主動去找周遲?
打死也不要!
有些人能丢,有些人無論如何都不能丢。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這天早上傅周顧起的有點晚,她因為腿傷的關系,整個學期都不用跑操,所以就算晚點其實也沒事兒,她就慢慢悠悠下了床。
傅周顧是打着哈欠下的床,眼都沒怎麽睜,穿好了拖鞋才注意到,周遲還在自己的位置坐着,并沒有走。
兩個人都還冷戰着,傅周顧就沒搭理周遲,只當沒看見,拿了自己的臉盆,牙刷,毛巾,水壺,去水房洗漱。
洗漱完回來,周遲還在那坐着,傅周顧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周遲撐着額頭,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不會是又低血糖吧?
低血糖的人就得好好吃飯,周遲整天一個人獨來獨往的,也沒人看着她,也不知道她整天吃的什麽,好好的才十幾歲,怎麽就低血糖了?別人的十幾歲可都是青春熱血用不完的勁兒。
傅周顧換了鞋,拿上奧數題,轉身就往外走。
周遲低血糖關她什麽事?熱臉貼冷屁股這種事貼一次兩次就算了,哪還有三次五次的?
更何況嚴格說起來,周遲跟她還有仇呢,周遲可是害了傅一帆18年。
傅周顧心裏想的絕情冷酷,可走到宿舍門口,硬是拉不開那小小的一扇門。
媽的!
一語雙關。
傅周顧眼角餘光又瞥了眼身後的便宜媽,轉回身把奧數題重新放到桌子上,拿起當初給傅一帆買禮物時順道捎的棒棒糖,低頭撕開一個,轉身走到周遲跟前,捏起周遲的下巴擡了起來。
周遲詫異地看着她,那風流的一看就不正經的桃花眼微微睜大,越是好看越讓傅周顧煩躁。
傅周顧改捏住周遲的兩腮,把那橘子口味的棒棒糖塞進了周遲嘴裏。
棒棒糖磕了一下周遲的牙齒,咔噠的清脆響聲後,周遲居然張開了嘴,任由那棒棒糖壓住了她的舌頭。
周遲的配合,讓傅周顧的心情稍微好了那麽一點點。
傅周顧看着周遲仰起的臉,因為低血糖臉色真的是不太好,但是不好只是不健康的不好,并不是不好看的不好,反而因為這一點病态,讓周遲看上去格外的楚楚可憐。
傅周顧有點心軟了,想着總不能真的就一直這麽冷戰下去吧?趁着這個機會,把話說清楚吧。
傅周顧道:“你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周遲道:“說什麽?”
傅周顧道:“那天中午你一聲不吭玩失蹤,難道沒有錯嗎?”
周遲竟然理直氣壯回道:“我沒錯。”
她說她沒錯?聽聽這是人話嗎?周遲居然說她沒錯?!
傅周顧剛軟下的心又硬了起來:“行,你沒錯,都是我的錯,你放我鴿子是應該的,我幫你出頭是我賤!別人造謠你诽謗你幹我屁事?我那麽急頭白臉幹什麽?我那麽上趕着往前湊什麽?!”
周遲含着棒棒糖,坐在椅子上仰臉望着傅周顧,還是死咬着那一句:“我沒錯。”
傅周顧怒道:“你再說一句你沒錯!”
周遲道:“我沒錯!”
傅周顧道:“你再說一句?!”
周遲道:“我沒錯!!”
這越說語氣還越橫了是吧?!
行,你有理,你永遠都不會錯,你嘴硬,你硬死算了!
傅周顧怕自己再待下去,真忍不住要揍周遲,猛的松了還捏着周遲臉的手,轉身就往外走,砰的把宿舍門給甩上了。
傅周顧一路走到樓梯口,突然想起奧數題忘了拿,她本來不想再拐回去拿了,可又想了想,那是周遲拿給她的奧數題,她要是不拐回去,顯得她好像多在意似的,她一點都不在意好吧?!做錯事的又不是她!
傅周顧賭氣似地猛的又轉回了頭,噔噔噔又回了宿舍,拿出鑰匙開了門鎖,看也不看周遲,拿起桌上的題轉身就走。
剛要邁出宿舍門,就聽周遲喊了一聲:“傅周顧。”
傅周顧不想搭理她,繼續往外走。
周遲又喊了一聲:“傅周顧。”
傅周顧腦子裏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潇灑地邁出宿舍門,砰的關上房門,毫不留情的離開,嘴裏卻硬邦邦說出一句:“幹什麽!”
周遲道:“你過來。”
傅周顧的語氣依然硬邦邦:“不過去!”
周遲又說了一遍,“你過來。”
行,我過去,我看看你到底想幹嘛?!
傅周顧轉回身,冷着臉走到了周遲跟前:“到底幹什麽?!”
周遲坐在椅子上,仰頭看着傅周顧,棒棒糖已經從嘴裏拿了出來,捏在指尖。
傅周顧道:“問你呢,說話呀!”
周遲沒有說話,就那麽仰着臉看着她,一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