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穿回去的第32天
第032章 穿回去的第32天
中午一下課, 傅周顧就火速沖出了教室。孫芒也想去,但是這會兒再找劉梅已經來不及了,沒有假條出不了學校, 總不能真的去翻牆吧?
傅周顧讓孫芒別擔心, 反正午休也就那麽點時間, 等她下午回來會告訴她傅一帆的情況。
傅周顧自認已經竄得夠快了, 卻沒想到周早比她更快,傅周顧剛出後門就碰上了周早,兩人下到樓下又等了片刻, 周遲也下來了。
三人結伴出了校門, 打了輛出租直奔第一附屬醫院。
其實醫院并不遠,有共享單車的話騎上去10分鐘就能到, 可惜2002年還沒有共享單車。
三人到了醫院下了車, 直奔病號樓, 拿着劉梅給的電話號碼,問了前臺才确定了病房樓層。
傅一帆和顧星河都沒有手機,主要是學校不讓帶, 所以找起來就比較麻煩。
确認了樓層之後, 三人面面相觑, 誰也沒想到傅一帆住的居然是……腺體病房?!
腺體病房通常住的都是和屬性有關的病人, 比如說腺體殘缺、信息素紊亂症、信息素依賴症等, 或者是臨近分化期的人。
當然了,不是所有快要分化的人都要住在這兒, 有的人不知不覺就分化了,沒有經歷多少痛苦。有的人卻會憋好幾天, 就像難産一樣,反複高燒受盡折磨, 最後才終于分化。
分化難的人肯定是需要住在醫院的,有專業的醫生監護,随時準備幹預,這樣才安全。
傅一帆好端端的,怎麽會來這兒?
三個人都想到了一種可能,也是唯一的一種可能。
三人趕緊坐電梯上了樓,腺體病房區跟其她病房區不太一樣,它包括普通病房和全封閉病房。
全封閉病房裏面住着的一般是臨近分化的病人,或者是信息素暴亂的病人,全封閉可以避免他們的信息素影響到其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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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到護士站問清楚了病房號,這才趕去了病房。
傅一帆住的是一個全封閉病房,周早已經分化,為了避免誘發出信息素影響傅一帆,需要全副武裝穿無菌服。無菌服需要租,要跑到另一棟樓辦手續,實在太麻煩了,而且穿不了幾分鐘就又要走了,周早就沒進去在門口等着。
傅周顧和周遲雖然還沒有分化,影響不了傅一帆,但是也需要戴上口罩貼上腺體阻隔貼才允許進去,這是為了避免正在分化的傅一帆誘發她們兩個“小朋友”提前分化。
周早一個人在門外焦急等待,傅周顧和周遲忐忑地進去,誰也沒想到一夜之間傅一帆居然要分化了。
病房裏只有顧星河一個人在陪着,傅一帆躺在病床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臉燒得紅撲撲的,明明滿頭大汗,卻似乎很冷,緊緊裹着被子,眼睛緊閉着,眉心還皺着。
顧星河看到她們進來有些驚訝,趕緊站了起來,食指抵到唇邊比了一個“噓”的動作,随即壓低了嗓音道:“折騰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睡着,咱們還是出去說話吧。”
這才剛戴好口罩,戴好阻隔貼,剛進門連半分鐘都沒有,傅周顧和周遲就被趕了出來。
見到兩人出來,周早立刻就從走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越過她們看向了最後面的顧星河。
周早緊張道:“傅一帆怎麽樣了?還發燒嗎?要不要緊?”
就沖着這句話,傅周顧對周早的好印象又升了一個臺階。
這就跟剛生完孩子,一堆親戚朋友圍過來,是先關心孩子媽的身體狀況,還是先問孩子的性別一樣,先關心傅一帆的身體狀況和先關心分化的屬性,那絕對是不一樣的。
盡管已經出了病房,顧星河還是壓低了聲音道:“燒已經在退了,還沒有退幹淨,不過比昨天晚上已經好很多了,醫生說不要緊,注意點就行,分化的時候發高燒是正常的,不燒的話才不正常。”
三人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周早又問道:“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嗎?不是說上午就出結果嗎?”
顧星河一夜未睡臉色很差,捏了捏山根,走到走廊的藍色休息椅邊坐下道:“本來的确是上午出結果的,但是機器臨時出了故障,所以就沒出來,也不知道她會分化成什麽,一切都得等到結果出來才知道。”
傅周顧拍了拍顧星河道:“別擔心,沒事的,這裏是醫院,有醫生在,很安全的。”
顧星河卻并沒有放松,神情依然十分緊繃:“你不知道她這一夜是怎麽熬過來的,就在剛才還一直說胡話,而且現在只是屬性分化那一項沒有出結果,其她結果都出來了。醫生說她的信息素酶不足,如果分化成omega或beta還行,如果分化成alpha就會有危險,尤其是alpha的信息素太過強橫,恐怕她受不了。”
周遲道:“信息素酶不足,不是可以打針補上嗎?”
顧星河道:“說的就是打完針以後,補充過信息素酶還是虛,分化成omega和beta還可以撐住,不打針的話,哪個都撐不住。”
周遲疑惑道:“上學期期末不是才剛集體體檢過?體檢裏面就有信息素酶,她沒體檢嗎?”
缺少信息素酶不算什麽稀奇事,上了高中之後每年都會體檢,檢查出不夠的就趕緊提前補充,一般都不會有事。
顧星河頓了下,艱難道:“那天她……她請假了。”
請假了?請假就請假吧,顧星河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難道傅一帆的請假和顧星河有關?上學期期末,不就是顧星河和傅一帆鬧翻的那個時間段嗎?
傅周顧和周遲都沉默了,顯然周遲也猜到了傅一帆請假可能和顧星河有關。
兩人都不敢問,怕顧星河有心理負擔,其實就算不問顧星河的心理負擔已經明顯到臉上了。顧星河這會兒肯定很內疚,畢竟傅一帆遭受的痛苦是真實的,任誰眼睜睜看着都會忍不住愧疚吧。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周早見狀道:“那要萬一分化成alpha怎麽辦?得急救嗎?那我們都站在外面不要緊嗎?要不還是進去吧,進去看着點比較安全。”
傅周顧道:“不會的,放一萬個心,傅一帆肯定會分化成omega。”
要不然她是怎麽生下來的?
周早不贊成道:“只要還沒分化,一切都有可能,還是安全點好。”
傅周顧想拍胸脯保證讓她們不要太擔心,可又實在拿不出切實的證據,幹脆也不多說了。再者她雖然知道傅一帆肯定會分化成omega,但是傅一帆畢竟還沒有完全退燒,也并不算完全安全,還是要照顧的。
顧星河已經照顧了一夜又一上午,一直都沒合眼,已經很累了,傅周顧便讓周遲進去替顧星河,讓顧星河在裏面的陪護床上稍微睡一會兒。她則和周早分頭行動,一個去買飯,一個去自動取報告機邊再試試,看能不能打印出來檢查結果。
顧星河道:“飯就不必買了,傅一帆的爸媽上午來過,她媽回家做飯去了,她爸去補辦住院手續,人挺多的在排隊,不過也去了挺大會兒了,應該也快回來了。”
大家都想到了傅一帆的家人肯定會來,沒人覺得意外,只有傅周顧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當年為了她,傅一帆從家裏面搬了出來。據顧阿姨所說,姥姥姥爺也不是不疼愛傅一帆,畢竟傅一帆是他們唯一的孩子,可也正是因為傅一帆是他們唯一的孩子,寄托了他們太多的期望,當傅一帆突然停學産女離經叛道的時候,他們才更難接受。
傅一帆的18年走得那麽艱難,很大程度上跟姥姥姥爺不接受也不肯幫助傅一帆有很大關系。
傅一帆有次應酬喝多了曾跟她說過,當初傅一帆從家裏出來,連租房子的錢都沒有,所有的花銷都是顧阿姨出的,顧阿姨一邊勤工儉學,一邊省吃儉用,連寒暑假都沒有休息過一天,一直養了她們娘倆五年。
傅一帆是養到她三歲送去幼兒園之後才複學的,複學之後又讀了兩年畢業,這才總算能自己工作賺錢養孩子。
當時的顧阿姨也是靠家裏養着,勤工儉學的薪水也很有限,後來雖然畢業了,剛找到工作薪水也不多,一個人養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吞金獸,其實是很不容易的。
所以她一直覺得顧阿姨真的特別特別的好,顧星河和傅一帆之間的友情,用絕美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而且顧星河并不是只管了她們母女五年,之後的十三年顧星河一直都在,雖然後期基本上不需要顧星河再出什麽錢了,但是生活中總是有很多瑣碎需要人幫忙,而每到這個時候那個人都是顧星河。
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本來顧星河和她們是住一起的,傅周顧還有小時候一起住的記憶,可後來顧星河卻搬了出去。那房子還是顧星河付的首付買的,還款是兩個人一起還的,結果最後卻是她們母女在住,顧星河自己單獨租了房子,她們娘倆簡直像是鸠占鵲巢。
傅周顧長這麽大,只見過姥姥姥爺五六次,姥姥姥爺始終不肯原諒傅一帆,傅一帆也不回家去,那寥寥可數的五六次面,還是顧星河領着姥姥姥爺單獨見的外孫女。
老實說,如果不是顧阿姨領着,傅周顧絕對不會見他倆,看在顧阿姨的面子上,傅周顧才捏着鼻子跟他們坐在同一張餐桌上。
傅周顧尤其最讨厭的是,每次見面他倆都給傅周顧塞錢,在傅周顧看來真是可笑,當初她們娘倆最需要的時候他們不給錢,現在她們娘倆不需要了裝什麽好人?
傅周顧才不管他們是思念女兒但是拉不下臉,還是年紀大了想找回女兒養老,反正過去的18年傅一帆吃過的苦是實實在在的,不只是傅一帆,顧星河吃過的苦也是實實在在的。現在已經不需要他們了,他們卻又想拿錢來裝好人?不可能,她一分也不會要,更不會認他們,長這麽大,傅周顧一次也沒喊過姥姥姥爺。
這會兒猝不及防突然要見他們,傅周顧怎麽可能心情不複雜?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擺出一張什麽樣的臉來面對他們。
說曹操曹操就到,顧星河剛說完,就見一個中年男人從樓梯間出來,手裏拿着一堆單據,見到病房門口站着這麽多人,趕緊快走幾步過來。
“你們都是帆帆的同學吧?帆帆在學校多虧你們照顧了,你們這是進去看過帆帆了?還是還沒進去?”
傅周顧看着男人的臉,既熟悉又陌生,眼前的男人雖然已到中年,但整體看上去還很年輕,頭發很黑,臉上也沒幾道皺紋,和21年後的老态龍鐘天差地別。
其實21年後的傅強民也不過才60歲,也不該那麽老的,當時那樣子看上去跟80了差不多。
傅周顧看着那張臉心頭就突突,也說不清到底什麽感覺,反正很不舒服,她壓了壓不适道:“我去裏面看看傅一帆,你們先在這兒聊。”
本來想喊顧星河進去休息會兒的,後來一想,還是等飯送來了吃了飯再休息比較好,下午她不去上課了,給劉梅打個電話請假就行了,下午她照顧傅一帆,顧星河就能好好休息。
周遲見狀也跟着說道:“我也進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病房,其她三人在走廊說話,門一關上,走廊外的聲音居然一點都聽不到了,這全封閉病房封閉的還真是不錯,連聲音都封閉了。
傅周顧走到病床邊站定,垂眸看着病床上緊皺眉頭的傅一帆。
窗簾開着,午後陰沉的天色照入病房,整個色調都是陰暗的,傅一帆滿頭是汗,剛才還緊緊裹着被子,這會兒已經把被子蹬開了,但是人還是很不舒服,依然蜷縮成一團,像只煮熟的蝦子。
傅周顧抽了張紙巾,俯身幫傅一帆擦了擦額頭的汗,又低頭靠了過去,眼皮輕輕碰了碰傅一帆的額頭。
還好,燒已經退完了。
雖然傅一帆全身都是汗,但是也不能不蓋被子,這種時候更容易着涼,還風的話會燒得更厲害。
傅周顧又拽了拽被子給傅一帆蓋好,沒有蓋得特別嚴實,只搭到了小腹附近,上半身還是露着的。
做完這些,傅周顧直起身來,一擡頭就對上了床對面周遲奇怪的眼神。
傅周顧被周遲看得渾身都不自在,想問周遲看她幹嘛,又不想吵醒傅一帆,眼珠一轉,伸手捂了下周遲的眼睛。
就虛虛捂着,指尖若有似無蹭到了一點臉,就一點點而已。
周遲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貓,幾乎是下一秒就抓着她的手丢了出去,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滿臉的嫌棄。
傅周顧甩了甩被抓疼的手,想到自己接二連三地被周遲當猴耍,突然就新仇舊恨了起來。
好你個傅渣A,将來抛棄棄女,現在耍她還嫌她,你是一點兒都不當人啊!
不行,這氣她不能忍一點兒。
傅周顧眼珠一轉,隔着病床一把拽住了周遲的胳膊,沒等周遲反應過來,伸手就在周遲的臉上抹了一圈,眼睛,鼻子,耳朵,脖子,一處也沒放過,抹完猛地一松手,周遲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裏。
哼哼,爽了。
親女兒都嫌棄,有你這麽當媽的嗎?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到一丢丢來自血脈的玄學力量嗎?你嫌棄你親女兒,你親女兒偏要摸你的臉摸你的脖子,有本事你趕緊出去洗臉洗脖子去。
周遲還真出去了,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捂着臉出去的,出去的時候低着頭,一副氣得要脫離三次元歸入二次元的架勢。
傅周顧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周遲的整個耳朵也都是紅的,這得是皮膚有多薄,這麽容易就透出這麽多血色。
不過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周遲太白了吧,皮膚太白确實是更容易透出血色。
傅周顧沒忍住笑了,周遲還說她有意思,她倒覺得逗周遲更有意思,這動不動就臉紅脖子紅的,紅的顏色像盛開的花,還怪好看的。
不過周遲長這麽好看,她怎麽沒繼承到一點呢?
傅周顧當然也是好看的,不然也不會有女生在高三畢業的時候強吻她,還被她給過肩摔了。
可傅周顧的好看和周遲的好看根本就不是一個好看,她們的五官完全不相似,氣質也不一樣,根本看不出來是母女。
周遲更像是開在枝頭妖豔的花,特別能招蜂引蝶的那種。而傅周顧則是沙漠裏的風,整個基調是暖的熱的,幹爽的,純粹的,卻又是留不住停不下來的,只會悶頭往前沖。
周遲走了,傅周顧拉了椅子坐在床邊,小心地撩開傅一帆汗濕的額發。她從來沒問過媽媽是什麽時候分化的,更沒問過媽媽分化時分化了多久,要是知道的話就好了,起碼能知道傅一帆還要受多久的罪,自己也能替傅一帆倒計時,那樣應該會好熬一點。
傅一帆穿着病號服,純棉的病號服已經隐約有了濕透的跡象,蜷縮的後背可以看到一點洇透的深色。
傅一帆平時挺愛幹淨的,不管是現在的傅一帆,還是21年後的傅一帆,如果傅一帆現在是清醒的,肯定會馬上換了這汗濕的衣服。
傅周顧看着都替傅一帆難受,忍了又忍,忍了再忍,這衣服要是穿在自己身上,傅周顧根本毫不在意,可穿在傅一帆身上她就受不了。
門吱呀一聲推開,周遲居然去而複返,臉上隐隐帶着潮濕,脖子好像也有一點濕,這人,還真去洗臉洗脖子了?
傅周顧都有點自我懷疑,她就這麽招人嫌棄嗎?還是說周遲有潔癖?
可平時也沒覺得周遲有潔癖啊?就包括昨晚大家一起吃飯一起在民宿住,周遲也都表現的很正常,也沒見嫌棄床單枕頭什麽的。
雖然那家民宿是公認的幹淨,只要客人走就會馬上換床單換枕套,床單枕套上都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幹淨還是挺幹淨的,可如果真有潔癖的話,還是會嫌棄吧。
包括平時周早和傅一帆也偶爾會挽周遲的胳膊,也沒見周遲嫌棄過,所以周遲真的只是嫌棄她?
哼。
傅周顧拍了一下周遲,指了指門口,意思是自己出去一下,讓周遲先在這兒照顧着傅一帆,原本還怕周遲不理她,周遲也确實沒理她,但是也沒拒絕。
傅周顧一邊往外走,一邊心裏舒坦了點,她剛才拍周遲,周遲都沒有嫌棄呢,原來人的底線都是這樣一點點降低的。
傅周顧到護士站要了一套幹爽的病號服,原本護士還不樂意給,說是每個病人只分給一套,多了沒有,傅周顧說了好些好話才又拿了一套。
這摳門的醫院,也不知道是這個年代的醫院都這樣,還是獨獨這家醫院這樣。
不過傅周顧也曾經住過院,那家醫院壓根就沒有病號服這一說,都是穿着自己的私服,也是挺大一家醫院,三甲的。
傅周顧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腦子裏是亂七八糟什麽都想,還想的都是些廢話沒用的。
顧星河見傅周顧抱了套病號服過來,下意識伸手去接,手指碰到了傅周顧的手,愣了一下:“你的手怎麽這麽涼?”
傅周顧看了眼傅強民,心想,讓你看見自己的仇人你也得血氣逆流手腳冰涼。
傅周顧道:“沒有吧,可能你的手比較熱。”
就這一個說話的功夫,顧星河就把病號服抱走了。
顧星河道:“我去給她換吧。”
顧阿姨要換,傅周顧當然是非常願意,別說是換衣服,就是洗澡都沒什麽,反正都是同一個屬性。
傅強民遲疑了一下,看得出來是有些拒絕的,不過在沒有分化之前,同性別的都是住在一起的,換個衣服也确實沒什麽,昨晚就是顧星河給傅一帆換的病號服。
而且顧星河和傅一帆關系一直很好,也互相去過對方的家,這就好像兩個從小一塊長大的孩子,在沒有分化之前其實是沒有性別,也不需要特別忌諱什麽,傅強民就沒有再說什麽。
可周早卻伸手拽住了顧星河的胳膊:“這不太好吧?傅一帆現在正在分化,說不定分化成什麽呢,你給她換不太合适。”
傅周顧看了周早一眼,周早白生生的小臉奶呼呼的,小鹿眼單純又幹淨,看着就像是真心在為傅一帆着想。
可是……
傅周顧覺得自己有罪,她居然還是覺得周早這張臉太萌太軟太乖了,不當綠茶可惜了,怎麽看都有一股綠茶味,她真是受短視頻荼毒太深。
人家周早明明就是真心為傅一帆着想,她怎麽能覺得人家是故意不想讓顧星河去呢?
雖然傅一帆她爸都同意了。
顧星河僵了一下,本來還沒什麽的,周早這一戳破,一下子所有人都尴尬了起來。
傅強民道:“要不等到她分化完之後,或者結果出來之後,再給她換吧。”
顧星河只能點了點頭。
傅周顧是一秒都不想再等,她太清楚傅一帆的脾氣,那真的是,但凡醒着就絕對一定要換掉濕衣服的。
傅周顧伸手去拿衣服:“都還沒有分化,不用在意那麽多,她身上穿着濕衣服多難受,我去給她換。”
別的長輩的面子傅周顧可以顧及,傅強民的面子,傅周顧完全不care。
這和面對周遲還不一樣,周遲或許是有苦衷才抛棄棄女的,這老兩口可不是,他們是真的狠心。
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周遲是真的抛棄棄女,沒有任何苦衷,就是個人渣,可周遲和傅一帆沒有血緣關系,這老兩口可是傅一帆的親生爸媽,虎毒還不食子呢,還是這老兩口更可惡一點。
傅周顧拿起病號服就要進病房,醫生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沖他們道:“22床的結果出來了,omega信息素90%,她馬上要分化成omega了,如果有alpha家屬就不要再往病房裏進了。”
一聽到傅一帆要分化成omega,幾個人都松了口氣,最起碼這是最安全的,不用擔心分化成alpha會承受不住。
顧星河果斷地從傅周顧手裏又把病號服拿了過去,轉手交給了周早。
顧星河道:“周早是omega,讓周早去換吧。”
周早愣了下,“我?我去換?”
顧星河臉型微圓卻很嚴肅,一點兒也沒有平時溫吞吞的樣子:“就你一個分化了,還是個omega,當然是你去了。”
周早不自然地笑了下:“那、那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