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穿回去的第5天
第005章 穿回去的第5天
這一巴掌打得不輕,震得傅周顧虎口都疼了,手掌也火辣辣的。
打完人傅周顧才反應過來,不對啊,周家航是男的,周渣A是女的,這人不是她A媽。
天!
打錯人了怎麽辦?!
就這一個巴掌的工夫,前面的同學跑遠了,後面的同學堵住了,好好的早操隊伍斷開了,就像是小河被水壩截了流,堵住的河水把傅周顧幾人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傅周顧看着烏泱泱的人頭,那一刻腦子都是懵的,轉學第一天就打架,這,這這這……打人的手還舉着,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傅周顧看了眼震驚的臉都忘了捂的周家航,又看了眼比周家航更震驚的o媽,視線突然落在了周家航手裏的打火機。
打錯人?
我呸!
你連周渣A都不是,憑什麽欺負我媽?big膽!
啪!
又是一巴掌,打的還是剛才那半邊臉,第一巴掌打出的手印還沒落,又被加固了一下。
一切發生的太快,沒料到她會補刀的同學瞠目結舌。
周家航傻了,十幾歲正是面子大過天的年紀,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連甩兩耳光,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額角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周家航怒道:“你他……”
“媽”字還沒出來,傅周顧義正辭嚴道:“你怎麽能拿打火機燎女生頭發?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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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周顧表面控訴,實則是給不明真相的同學科普:不怪我打人,是他太過分。我不是真不良,但他是真渣。
和傅一帆同排跑的女生孫芒附和道:“就是!你有病嗎你?!”
圍觀的同學議論紛紛,指責的目光如刀似箭,尤其是女生最能感同身受,頭發那可是寶貝疙瘩,燎什麽不好燎頭發?垃圾!
周家航惱羞成怒,上手就想打傅周顧,傅一帆慌忙擋在傅周顧面前:“周家航!教導主任來了!”
教導主任确實來了,隔着人群已經可以聽到教導主任粗犷的吆喝聲。
周家航氣紅了眼,趕在教導主任擠進來之前,仗着人高馬大,隔過傅一帆猛地推了下傅周顧!
周家航是帶着滿肚子火氣推的,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這要推上,後面的同學都得被帶翻了,她的傷腿可就得二次傷害了。
傅周顧眼睜睜看着周家航的手伸了過來,她萬分糾結,是躲?還是不躲?
躲的話,那就是她單方面毆打周家航,不躲的話就是雙方鬥毆,性質完全不一樣。
好麻煩,那就躲一半吧。
傅周顧後退了半步,重心向後,那推力立刻就弱了不少,傅周顧假意驚呼了聲,撞在了圍觀的同學身上,同學趕緊扶住了她。
傅周顧彎腰捂住腿,佯裝痛苦道:“好痛,我的腿骨折了。”
教導主任撥開人群進來時,正聽到周家航兇道:“裝什麽裝?我就推了你一下就骨折了?你是紙糊的?我還說我高位截癱呢!”
教導主任打發看熱鬧的同學趕緊跑操去,再不去扣班級分。同學們稀稀拉拉地跑了,跑出去很遠才慢慢組回隊形。
教導主任把傅周顧幾人帶到路邊臺階,先問了傅周顧是誰,知道她是轉學生後,剛想問怎麽回事,傅一帆道:“老師,她的腿很疼,好像骨折了。”
教導主任還記得剛才周家航的話,他低頭看了看傅周顧的腿,隔着褲子也看不出什麽。
教導主任道:“怎麽回事?”
傅一帆還要再說,孫芒趕緊扯住傅一帆道:“她那是誇張說法,怎麽可能真的骨折?你快別說了。”
孫芒是怕說得太過火了,本來理在她們這邊,反而到了周家航那邊。
周家航冷哼道:“她要是骨折,我立馬退學!”
傅周顧入學實在匆忙,教導主任只知道教育局特批了個轉學生,別的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傅周顧出車禍的事,就問傅周顧:“疼得厲害?”
傅周顧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傅周顧原本是真想坑周家航一把,給周家航長點教訓,可又覺得對老師撒謊不好,反正老師還會處罰周家航,自己也打過兩巴掌了,要不就算了吧。
教導主任見傅周顧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覺得問題不大,就直接進入主題道:“為什麽打架?”
周家航搶先惡人先告狀,說自己好好跑着步,傅周顧突然竄出來打他。
孫芒罵周家航胡說八道,義憤填膺地把事情經過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周家航跟孫芒吵,說他就是跟傅一帆開玩笑,再說關傅周顧什麽事?她從哪兒鑽出來的算哪根蔥?憑什麽打他?
孫芒回罵:“就不興人家路見不平一聲吼?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還怪人家見義勇為?”
周家航道:“同學之間開玩笑不是很正常?什麽路見不平?我怎麽傅一帆了?她頭發有少一根?”
孫芒道:“殺人未遂不算犯罪?你比《刑法》還牛掰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了起來,傅一帆插了幾次嘴都沒插上,周家航越吵越火大,臉紅脖子粗的,上手就想打孫芒,教導主任一腳踹在他後膝窩上,讓他敢動手試試。
跑操路過的學生好奇地往這邊看,隊伍都跑不齊了,教導主任頭大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去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孫芒還在跟周家航吵,班主任劉梅匆匆趕了過來。早操已經跑完了,走廊到處都是喧鬧聲和腳步聲,有幾個二班的學生在辦公室門口探頭探腦,傅周顧眼角餘光瞟到了人群裏的顧星河。
嘻嘻,就知道顧阿姨不放心o媽,這可真是絕美的友情!
劉梅問怎麽回事,孫芒嘴快,搶在傅一帆前面又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自己的學生自己清楚,劉梅顯然知道周家航是個什麽德行,先訓斥了周家航一頓,轉頭問傅周顧:“不是讓你回教室嗎?你在路邊幹什麽?”
傅周顧坐在椅子上,捂着腿,昨晚興奮到失眠壓根就沒睡好,現在坐在這兒聽了半天有點困了,她忍不住偷偷打了個呵欠,再擡頭,劉梅不知道怎麽了,嚴厲的眼神突然變得溫和,連語氣都溫柔下來。
怎麽了這是?怎麽用這種小白菜地裏黃的眼神看她?她臉沒洗幹淨?
劉梅抽了張紙巾遞給傅周顧,安撫道:“我沒有質問你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下情況。”
傅周顧遲疑地接過紙巾,更懷疑自己臉沒洗幹淨了,照理說不應該啊,難道眼角有眼屎?
傅周顧擦了擦眼角,就聽周家航氣急敗壞地罵了句:“呸!還裝哭!”
傅周顧道:“?????”
我什麽時候哭了?還裝哭?
哦,呵欠淚。
當着老師的面,傅周顧沒搭理周家航。
傅周顧對劉梅現編道:“我當時是不知道教室在哪兒,想找個人問問,所以才停在路邊了的。”
劉梅問:“打人的事你承認嗎?”
傅周顧點頭:“承認,是我打的。”
劉梅問:“你跟傅一帆認識?”
認識,當然認識,那是我媽,親媽!
傅周顧搖頭:“不認識。”
劉梅道:“那你認識誰?”
顧星河啊,我還認識顧星河!
傅周顧繼續搖頭:“誰都不認識。”
劉梅道:“既然都不認識,那你為什麽要打人?”
通常而言,只有看到熟人被欺負才會上頭,看到陌生人被欺負頂多動嘴不會動手。何況周家航雖然過分,可本質也就是同學間開過頭的玩笑,還不至于到霸|淩的程度。傅周顧要是認識傅一帆還能理解,可不認識傅一帆,她的反應就有些奇怪了。
周家航在一旁冷嘲熱諷:“她肯定有暴力傾向,在原來的學校混不下去了才來咱們學校,要不然好好的怎麽高三轉學?”
傅一帆立刻反駁:“她要是有暴力傾向,那你拿打火機燒我算什麽?反社會?變态?”
孫芒在一旁小聲道:“哇哦,傅一帆居然能這麽硬氣,看來真是受刺激了。”
傅周顧有些奇怪,o媽一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說出這種話不是很正常嗎?還是十七歲的o媽還沒get到這種技能?
說起來也是,o媽剛才被欺負居然只說告老師,沒有像她認識的o媽那樣哐哐怼回去,看來十七歲的o媽确實有點軟弱可欺。
在孫芒面前兇狠的周家航,對上傅一帆氣勢就沒了,就覺得特丢臉:“不就開個玩笑嗎?至于嗎?”
孫芒反唇相譏道:“不就扇你兩耳光嗎?至于嗎?”
劉梅呵斥了一句“都閉嘴不準吵”,轉頭又問了傅周顧一遍:“你為什麽那麽沖動?”
為什麽?你看見你媽被欺負能不沖動?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這話沒法說啊!她要真說出口,鐵定被當成神經病,o媽估計都得對她退避三舍。
傅周顧深吸了口氣,一臉苦大仇深地望向窗外,聲音幽幽道:“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你們肯定不信吧?可我看見那火要燎到人的時候,突然很害怕,好像曾經經歷過什麽可怕的事,可是我……我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沖了過去。”
失憶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哦耶~!
看着傅周顧這個樣子,辦公室的衆人,包括辦公室門口探頭探腦的幾個學生,全都沉默了。
這……但凡少看點小說少追點韓劇,也不至于說出這麽失憶文學的話。
在場的只有劉梅一個人知道傅周顧失憶的事。
周家航嘲諷道:“你說的這什麽屁話?當我們三歲小孩?還是你腦子有病?有病你上三院啊,擱這兒忽悠誰呢?”
三院是精神病院。
劉梅訓斥了周家航一句,道:“不管什麽原因,打人都是不對的,同學之間應該相互友愛,你倆一人寫2000字檢讨,明天交。”
周家航不服:“那我就白挨兩巴掌?我不寫。”
劉梅面無表情道:“3000,再抱怨5000。”
周家航不吭聲了。
傅周顧:該!
傅一帆道:“劉老師,她的腿還疼着呢。”
劉梅道:“她的腿怎麽了?磕着了?”
傅一帆道:“剛才周家航推了她,好像骨折了。”
孫芒瞳孔地震,趕緊拽傅一帆,沒拽住。
傅周顧也震驚了,怎麽這篇還沒翻過去呢?
周家航立刻火往上撞,指着傅一帆道:“你tm訛誰呢?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虧我還……”
周家航被教導主任狠拍了下,冷哼一聲不說了。
傅周顧的火卻竄了上來。
你誰啊你?敢指着我媽鼻子罵?!
行!這可是你自找的!
劉梅問傅周顧:“是不是真的很疼,用不用去醫院?”
沒等傅周顧開口,教導主任道:“哪有那麽誇張?頂多扭一下,去醫務室就行。”
醫務室?我才不去,要整就整大的!
傅周顧垂下眼簾,一副快哭的樣子,實際她最不擅長的就是哭,什麽戲都能演,唯獨哭戲她不行。不過不要緊,眼淚不夠表情來湊。
傅周顧泫然欲泣道:“算了吧,我再忍忍,說不定沒那麽嚴重。”
說不定?這怎麽能說不定?!
學生剛轉進自己班就出事,劉梅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尤其這還是教育部特批,背後還不知道有什麽門道。
劉梅把教導主任拉到一邊,低聲把情況說了一下,教導主任眉頭擰緊,之前是覺得不至于骨折,這會兒知道剛出的車禍,立刻重視起來,喊了校醫過來。校醫看了下車禍沒好利索的腿,不敢妄下論斷,建議去醫院檢查。
“那就去醫院!”
教導主任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指揮門口看熱鬧的兩個男生進來,直接擡起傅周顧坐着的椅子,讓給擡到樓下,又訓斥周家航趕緊叫家長。
一切變化的太快,周家航不可思議道:“禿瓢你傻嗎?她就是裝的!”
周家航一不小心把教導主任的外號給禿嚕出來了。
教導主任氣得腦瓜子疼,瞪了周家航一眼,跟着先下了樓,劉梅沒駕照,教導主任開車最合适。
辦公室其他老師面面相觑,學生們也覺得不至于骨折,怎麽教導主任和班主任這麽誇張?
傅一帆和孫芒一看這架勢,趕緊跟了上去,其實她們去不去都行,劉梅也喊了她們去上課,可孫芒不想上課,拽着傅一帆非要跟上,傅一帆擔心傅周顧,也就跟上了。
傅周顧從被擡起那一刻其實已經後悔了,都說沖動是魔鬼仇恨蒙蔽雙眼,她不僅魔鬼了瞎了,她還直接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等到了醫院一通檢查下來,醫生說她沒事,她真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幸好她只在二班面前社死了,六班跑在前面,舍友們不知道這事,不然她連宿舍都不用回了,直接挖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正腳趾扣地,一擡頭,就見周遲抱着一摞作業本從樓梯拐角下來。
傅周顧全身的寒毛都奓起來了,不是吧?這麽邪門?!!
不不不,別這麽悲觀,周遲之前都對她視若無睹的,說不定根本不會注意到她。
傅周顧心裏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可是這麽多人浩浩蕩蕩,擡着她跟太後出街似的,怎麽可能看不見啊摔!
周遲冷淡的眼神在她臉上掃了一圈,着重看了眼她屁股底下的寶座,不知是不是錯覺,傅周顧感覺周遲的嘴角好像翹了翹。
傅周顧:“……”
人間不值得,還是讓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