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沒有女朋友
我沒有女朋友
林渺看得滿臉歡笑，“你看，我就說吧。”
許笙漾還是不信，“說不定就一不小心，哪有你說的那麽玄乎。”
“行，那我在和你說清楚點。”林渺頭頭是道和她分析起來，“你生日什麽時候？”
“12月22日啊。”許笙漾感到莫名，“問這個幹嘛？”
“那距離你十八歲生日還有多久？”
許笙漾仰頭想了會兒，模棱兩可道：“不到三個月？”
“剛好兩個月二十二天。”林渺準确給出數字，又繼續問，“兩年後你是不是正滿二十，到了法定結婚的日子？”
許笙漾眨了眨眼，微微颔首。
“人都說了，那女孩剛上大學，你是不是剛上大學？”
“是啊。”
林渺雙手一拍，“成了啊，人家說的可不就是你嗎。”
“但不一定啊。”許笙漾依舊頭腦清醒，“按你這麽說，全世界還不知道有多少男女中招呢。”
“我的天啊。”林渺擡手拍了下桌面，似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你怎麽那麽死腦筋啊，人家字字句句都往你身上套，就差把你許笙漾的名字說出來了，你怎麽就聽不明白啊！”
“不是小渺姐，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猜測，按概率學來說，符合條件的不能就我一個吧。”許笙漾據理力争，“再說了，人家的的确确表明他是有女朋友的，那我要是他女朋友，我怎麽不知道。”
林渺一郁結蓄在胸口要上不上，她悶地咳了兩嗓子，“人家剛剛都說了，擅自許諾，擅自許諾懂不懂，就說明人女孩不知道啊，或者就是他暗戀人女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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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許笙漾愣了下，“所以你猜他暗戀我啊？”
“不然呢。”林渺覺得她無藥可救了。
“怎麽可能。”許笙漾仍舊清醒，“見兩面就能暗戀了？暗戀的前提難道不是相互了解，才決定值不值得暗戀嗎？”
林渺似乎被她撬動，“那他就是一見鐘情。”
許笙漾想了想，“感覺不是，誰一見鐘情就決定訂婚了，太快太着急了吧。”
“他剛剛不就說他着急嗎。”林渺很快回。
“啊？”許笙漾愣了那麽一兩秒，“是這樣？”
林渺深深嘆息，“算了吧，你還是自己慢慢了解吧，說得口幹舌燥。”
許笙漾揉了揉眉心，驀地問：“我們為什麽要掰扯這些？”
“因為你在意他啊。”林渺無言以對了，看了眼她，還是打算挽救挽救，“肢體動作最能反應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感情，麻煩你呢，在相處的時候特別注意好不好。”
“……”
林渺拍了兩下她的肩，“他要是喜歡你，以後的時間裏，他保證無處不在。”
“真的？”許笙漾疑惑。
林渺捏了捏下颚，把理的海棠花給她，“走吧走吧，別讓人家一直等你。”
說着，她攀着許笙漾的肩走了出去。
因為林渺的一番頭頭是道，許笙漾回到聞簡洲身邊的時候，目光不自覺看向他，似鬼迷心竅，又按捺不住，她的一雙眸清澈明亮，和他對視，光明正大，一點兒避諱的意思都沒有。
感受到她直白熱烈的眼神，聞簡洲嘴角微不可查地輕揚，他擡起眸，歪頭，目不轉睛和她碾磨。
旁若無人似的，林渺來回打量着兩人，不由默默感嘆：這小姑娘還真是年輕不懂掩飾，就那麽直白坦然盯着一個男人看，誰受得了啊。
“帥哥。”林渺笑眯眯叫了聲聞簡洲，“這姑娘腦子比較軸，以後要是有機會，你倒是可以教教她怎麽喜歡人。”
“是嗎？”聞簡洲挑眉，眼底一片水色，他懶懶勾唇，目光停在許笙漾身上，“或許有的人就是不用教，畢竟有人心甘情願來愛她。”
許笙漾倏地愣在原地。
他這話什麽意思？
“那倒是極好。”林渺笑容滿面。
似割開兩個獨立空間，許笙漾靜默下來，開始去想那些看似合理又不怎麽合理的分析。
聞簡洲瞧她一副刻苦鑽研的模樣，低頭輕笑了笑，又看了眼腕上的百達翡麗，他才輕聲：“別琢磨了，不是還要到奶奶家嗎，一會兒來不及了。”
許笙漾木楞楞回過神，別有深意擡了眼他，但也沒說什麽，她努了努嘴，看向林渺，“那小渺姐我先走了，有機會再來看你。”
“去吧去吧。”林渺擺手說，等到他們慢慢走遠，她再也壓制不住嘴角的笑容，“連背影都那麽般配，這喜糖我吃定了。”
彼時陽光正盛，車流不息，周圍喧嚣而熱鬧。
聞簡洲神色倦怠，走在她的旁邊，餘光時時打量，許笙漾把臉靠近白色海棠，花香蹿入鼻息的那刻，她臉上的笑容明媚開朗。
一陣微熱的風吹過來，女孩的白色裙擺被揚起一截，大腿根部的嫩肉隐約露出粉嫩，聞簡洲眯了眯眼，下意識蕩向周圍的人。
中秋佳節，人流如織，難免摩擦碰撞。
“許笙漾。”
“幹嘛？”許笙漾應聲回眸。
目光之間，他在脫身上的西裝外套，許笙漾擡手遮了遮陽光，這會兒太陽毒辣刺眼，想必他是熱了吧。
叫她名字是為了讓她等等他吧。
想着，許笙漾停下腳。
她站得老實，忽然人群中不知哪來的一股力道，她肩膀受撞，伴随着一句不知誰的“抱歉”，她整個身體不受控地前傾過去。
突如其來的撞擊，許笙漾心驚不已，條件反射地抓緊他的胳膊。
聞簡洲眼睫輕顫，腳似釘在地上。
身體一時之間得到平衡，許笙漾輕舒出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舒透，又因為他們此刻的姿勢緊了起來。
許笙漾眸光顫動，白色襯衫下他有型的肌肉線條若隐若現，尤其此刻，她撞在他的懷裏，小臂貼着他的上臂，指尖陷入他的肩頭，力道抓得緊，褶皺被抓出深刻，兩人呼吸纏繞，兩束的白色海棠都自然垂在大腿一側，碰撞，花香交纏濃郁，脫到半的外套半挂他的左肩，似青衫掩面，頗有撩人之姿。
生理本能的，許笙漾吞咽口水。
聞簡洲低着白皙的脖頸，“舍不得放開？”
男人低啞磁性的輕笑纏了上來，似玩味撩撥，勾耳，挑逗意味濃重，許笙漾的臉“唰”一下緋紅，很快從他身上脫手，她別開眼，神情頗不自然，故意咳了那麽兩嗓子，試圖讓自己看上去冷靜。
只是女孩胸口劇烈起伏的幅度，還是将她的心慌意亂出賣徹底。
聞簡洲的表情歡愉，低眉彎笑，又還想繼續逗逗她，只是這周圍的人流太過擁擠，他不想她再出意外。
即便這份意外讓他嘗了甜頭，他也不希望她被人磕着碰着。
“先把衣服穿上吧。”聞簡洲把西裝外套遞到她面前。
許笙漾倏地睜大眼睛，“穿上？”
“人多眼雜，你不方便。”聞簡洲眯起眼，生怕她遇見鹹豬手之類的糟糕事情。
“有什麽不方便的？”許笙漾感到疑惑。
那麽熱的天穿個外套算怎麽回事？熱死她嗎？
似是看穿她的想法，聞簡洲笑了下，嗓音軟了幾分：“給你打了車，一會兒就到了，應該不會熱死你。”
許笙漾倏地擡眸。
他這語氣寵溺溫柔，怎麽有點像是在哄小孩？
許笙漾愣着沒動，只一雙明眸仔仔細細打量他，似在揣摩他話中的深意。
明目張膽的，聞簡洲彎唇笑了下，直接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許笙漾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行吓到，下意識後退，退了沒兩步，聞簡洲的虎口撚着西裝領口，稍稍帶力，退開的距離就那麽被他拉回。
“你幹嘛？”許笙漾不明地看着他。
聞簡洲輕笑，“是不是覺得我不可理喻？”
他神色倦倦，桃花眼溫柔多情，只是手上的動作此刻多少霸道無理。
“倒也還好。”許笙漾想了下，“就是有點詭異。”
“詭異？”聞簡洲逗笑了，“這是什麽詭異的話。”
許笙漾想也沒想，直言道：“你不是有女朋友嗎？難道就不怕她知道了生氣嗎？”
聞簡洲眼尾柔膩，和她半開着玩笑：“你生氣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許笙漾胸腔夾帶怒火，她眼神盯着他，猜道：“你該不會是什麽博情大愛的人吧。”
“……”
“博情大愛？”聞簡洲瞥她，別有樂趣和她探讨起來，“為什麽覺得我博情大愛？”
“不是嗎。”許笙漾張了張嘴，“那你剛才在花店說的是什麽？”
聞簡洲簡直逗笑，但又覺得自己确實太過心急，她誤會也是正常。
想了想，他随口扯着說：“我要是不那麽說，不就是讓無辜的人有了惦記麽？”
許笙漾顫了顫眼睫，讷讷道：“你是覺得小渺姐剛剛在店裏調戲你了，所以就扯了慌想要打發她的念頭？”
聞簡洲收斂了幾分随意，認真道：“算扯謊麽？說不定我說的是真的呢？”
“所以你真的有女朋友？”許笙漾直接追問。
他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抛了個新的問題給她，“你很在意我有沒有女朋友？”
許笙漾一愣。
是啊，她追着問他幹嘛？
沉默半響，她扯着話題：“但如果你有喜歡的人還給我穿衣服不就是暧昧不清嗎？我只是替你喜歡的女孩打抱不平而已。”
聞言，聞簡洲笑了起來，“這樣啊？”
話落間，他理了理女孩身上的西裝外套，外套寬松厚大，将她的白裙完全遮蓋。只是，女孩下衣失蹤，兩條冷白鉛直的長腿就那麽明晃晃蕩在黑色外套之下，襯得白皙，愈發誘人。
下意識喉結滾動，聞簡洲擡眼迎上她，言語肯定：“許笙漾，我沒有女朋友。”
心髒彷佛被狠狠撞擊了一下，許笙漾讷讷看着他。
他說得猝不及防，又說得肯定，仿佛殿堂下的誓言嚴肅鄭重，不死不滅，駐紮她的心髒。
周遭車水馬龍，嘈雜人聲，仿佛一切都在拉遠，消音。
唯有他的這句肯定回答重重砸在心尖，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