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
七
焚輪坐在這邁巴赫的副駕上,透過後視鏡看着正在熟睡的何刎。心想他這幾天折騰來折騰去的,小臉又瘦了不少,一定找時間給他炖個湯補補。
白澤瞥見焚輪那個沒出息的傻烏樣,正色厲聲說:“青耕跟我說,這次極有可能是……”
“噓!哎你小點聲,沒看人家在那睡覺呢嗎。”焚輪回過神瞪他一眼。白澤無語,只得壓低聲音繼續說:
“你還記得九千年前那場大戰嗎?”
焚輪頓時警覺起來。
白澤:“彼時以跂踵為首的疫獸布下的疫,本來只有傷寒,但其實還有一疫,且這一疫只針對于神獸。”
焚輪:“症狀是記憶混亂?”
白澤面色凝重,點頭回應道:“是,而且是需要聽到某種禽類特定的鳴叫聲才會誘導發病。——是鳳鳥那一年的業火沒有殆盡?”
焚輪:“不應該是這樣。何刎摔了一下後腦勺出現了這個症狀,而降疫是在何刎涅槃之前,之後疫獸也已被業火吞噬,我猜是業火焚不掉潛伏期的疫病,大老板,你多少也要結合一下現代科學生活。”
白澤皺眉:“話不能說太絕對。跂踵現在還活着。”
焚輪蹭的一下坐直,霎時背上冒出冷汗。他有點僵硬地扭了扭脖子:“他想做什麽?”
白澤面無表情地停穩邁巴赫,解安全帶的時候看了一眼焚輪:“別愣着了。到了,下車。”
渚陵雙子塔,地下一層。
如果說繪本《山海經》能讓人看完刷新物種外表三觀,那麽現場版《山海經》能震撼到這輩子都很難入睡。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裏游的,五花八門,奇形怪狀,長得那叫一個新穎獨特,別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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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輪抱着何刎:“……其實大家平常衣冠楚楚的,就挺養眼的,何必整這一出呢……”
白澤白他一眼,邊走邊化形。
焚輪覺得還是現在帥,遂邁開長腿走向那群飛禽走獸。突然他想到了什麽,在他們面前站定:“誰這幾天發過高燒?”
三只爪子五只翅膀外加一條魚尾被其主人舉了起來。
焚輪抿着嘴若有所思。首先,我們要相信科學;其次,這是不是意味着,确有這種疫病,而跂踵也确實還活着?
白澤推了推眼鏡,清了清嗓,說道:“諸位近來身體異狀或為渚陵一戰之沉疴,在下請來鳳凰二鳥,想以業火試之,不知諸位作何感想。”
青耕撲棱着翅膀飛到前面:“我已驗過諸位,确有疫病纏身。既然箴魚、三足鼈無用,還請委身,且一試業火。”
何刎在焚輪懷中迷迷糊糊睜眼:“這是…?焚輪?抱着我幹什麽,放我下來。”
焚輪一聽這語氣不對,激動地快竄飛出去:“何刎?你想起來啦?哎喲哎喲可累死我了我這就放你下去!你還記得咱之前發生的什麽事兒嗎?哦對現在這個情況我要先跟你講講,就是——”
何刎一個利落翻身,從焚輪身上幹淨抽離。擡手示意他噤聲。
“鳳鳥。”白澤向何刎點頭致意。
何刎垂眸閉目片刻後快步上前,只見獸群中句芒踩着二龍緩緩走來,将右翼搭在何刎伸出的手掌中。
業火從掌心傳至眉間,焚得句芒頭暈目眩。
焚輪眼看結論得到證實,遂上前擡手滅掉業火。何刎問:“可有什麽異狀?”
句芒答:“有,一些很久遠的記憶片段。”
這就對了。
焚輪剛欲同白澤交換眼神,電梯口就傳來了一串陰笑:
“哈哈哈哈,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