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十年相思不忍負②
十年相思不忍負②
那年,他叛逃明心派,堕入邪道,一切種種,都是源自那個奸細。
奚晚林思緒正亂着,就看見地上的龍好像瞥了他一眼。
來不及考慮那麽多了,眼下救衛景輝要緊。奈何他毫無法力…
連翹花是最好的傷藥養料。
奚晚林想變成原型,可剛才衛景輝喂的藥似乎還有餘力,只冒出了幾個花瓣。無奈,奚晚林只能吻上了衛景輝的嘴巴。
巨大的龍頭吐息着,聽着虛弱呼吸聲也足夠震撼人心了。奚晚林恨不得把整個腦袋都塞他嘴裏,但是龍腦袋卻把他的頭吐出來了。
金龍像只小狗一樣蹭了一下奚晚林,而後繼續躺地,閉目不醒了。
奚晚林現在正是難受的時候,一坐下屁股就痛,他用嘴巴把手咬破,将鮮血直流的手塞到他嘴裏,邊塞邊痛罵:“快點醒來啊!他媽的你是不是那個奸細!?”
衛景輝似乎聽到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難過,也似乎是在心虛。連翹花的血喝多了,他也好了許多,緩緩的用身體将奚晚林纏了起來。
平常就算了,現在奚晚林全身上下淨是不堪的痕跡,渾身感受強烈的厲害,沒幾下就面紅耳赤:“等等,等等,別動那裏…”
他感受到金龍不知哪裏特別不老實,奚晚林趴在龍身上破口大罵:“你他媽都重傷了還有心思來整我!?你是明心派奸細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可能是變成龍的緣故,衛景輝充耳不聞,放肆且大膽。奚晚林抗拒着,下意識向下摸着,忽然,他摸到了一個東西。
跑。
快跑。
奚晚林掙紮着要逃離龍的纏繞,可是金龍卻按着他,根本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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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河還沒進門的時候就聽到裏面隐隐約約有不堪的聲音,似乎是奚晚林在一會兒不要一會兒那裏的。
這熱鬧能不看?更何況現在他有正當理由。于是顏河毫無顧忌,推門而入。一進門,他看到的就是奚晚林披頭散發趴在一條金龍的身上,明顯被xx的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顏河眉頭抖了一下。
嘶,這…
雖說連翹花自愈能力很強,輕易不會死,但是這…
顏河咳嗽了兩聲,好心的出聲提醒:“那個,就算是連翹花這麽亂來也是會死人的。”
金龍聽到了,緩緩放開了奚晚林。但是奚晚林明顯是聽不到聲音了,目光呆滞,一副壞掉的樣子。
顏河忽略了滿地的,直奔龍頭而來。他從青偃寺拿來了靈丹,可治百病。喂給衛景輝後就開始替衛景輝梳理功法。
明顯衛景輝是好多了的,可能是連翹花的血液先有了作用,顏河的藥和功法也迅速起效。片刻後,衛景輝就又恢複了人形。
衛景輝吐了一口氣,半晌向顏河作揖:“謝謝顏河法師。只是今天之事…”
顏河微笑:“我是受奚晚林所托,才來救治你的,放心,不會告訴任何人。”
衛景輝點頭:“多謝。”
地上的奚晚林似乎清醒點了,顏河開口問道:“你二人收拾一下,我帶你們離開此處。”
衛景輝點頭:“多謝,只是為何法師會知道我需要離開了呢?”
顏河沉默不語,只見這妖孽的和尚微微一笑,避重就輕的說道:“快些準備吧。”
奚晚林目光剛聚焦上,就看見衛景輝和顏河兩個人正若有若無的盯着他看。
!
可能連翹花的腦子确實□□壞了,第一想法不是顏河終于來救衛景輝了,而是一個變兩個。
肯定得死。
只見奚晚林站也站不穩,赤裸着腳踝,只能在地上爬着爬到了房門口,妄圖跑出去。看得人非常想抓住他腳踝把他拖回來。在這期間,衛景輝和顏河兩人就默默地看着他。
顏河大概是真的知道為什麽衛景輝要把奚晚林關起來鎖起來了,這誰能扛得住啊。
許久,顏河道:“好好調養一下吧,雖然連翹花身體無妨,可能精神快出問題了。別再同房了。”
衛景輝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側過頭去,臉微微紅道:“多謝法師。”
半晌,奚晚林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犯傻了,呆呆的回到了衛景輝的身邊,聞着他身上的氣味,一副很安心的表情。
顏河也一聲告辭,就離開了。
空曠的房間,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半晌,衛景輝跪了下去,奚晚林後邊難受的厲害,就依靠在床邊,眼神依舊帶着霧氣看着衛景輝,只是這次和翻雲覆雨時相比,又多了幾分暗不見底的神色。
“師尊…”衛景輝垂下了腦袋:“對不起…”
奚晚林的聲音低沉着:“你是青龍的兒子?還是羌柳的兒子?”
衛景輝回答:“我是羌柳與許英所生,從小就被母親羌柳派去明心派當做眼線。”
奚晚林回想起拜師大會上的初見。
所以,一切都是騙他的。什麽可憐的小孩子,什麽無家可歸,都是為了哄他的騙詞。
“目的呢?來明心派的目的呢?”奚晚林問道:“那些暗殺,又是不是你做的呢?”
“并不是。”衛景輝回答:“目的,我還不能告訴您。”
奚晚林的眼光瞬間暗淡了下去,目光中的瘋狂一閃而過,他一腳踹到了衛景輝的臉上,卻被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
連翹花的腳光滑白皙,衛景輝忍不住親了一口。
真惡心。
奚晚林覺得衛景輝可能有毛病,只想把腳抽回來,卻發現衛景輝的手和老虎鉗似的,怎麽也抽不出來。
無奈,他只能低聲怒道:“放開我!”
衛景輝卻眉眼盈盈的笑道:“師尊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只能獨屬我一人,還望師尊不要生氣,免得受皮肉之苦。”
他說的很對。
只是,剛才那幾分愛意已經被奚晚林藏起來了,此刻他眼底的陰翳數都數不清,瞪着衛景輝,他一字一句道:“許英的兒子,許英的好徒弟,滾。”
他這麽多年,竟然絲毫都沒看出來衛景輝是個妖族。
一時間,心裏竟然五味雜陳。他不願再去看衛景輝一眼,側着身子問道:“我的屍體,又怎麽會在這裏?”
“世人皆說奚晚林被衛景輝挫骨揚灰了。”衛景輝低聲說道:“只是,我這樣喜歡師尊,這樣愛師尊,又怎麽忍心将師尊挫骨揚灰。我瞞着世人,将師尊的身體和魂魄留存了下來,并以連翹花重新塑型,為師尊打了如今這具身體。”
以連翹花為原型,給他重新打了一具身體?
奚晚林驚呆了,半晌他像瘋了一樣的撲了上去:“衛景輝!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修那些邪法了!?”
衛景輝也不反抗,依舊跪在地上被奚晚林一下一下打着:“師尊前世也修了。”
眼看小崽子竟然還敢頂嘴,奚晚林更氣了:“登仙臺上一朝走火入魔你是沒看見嗎?”
“師尊回魂更重要。”衛景輝雖然低着頭,但是依舊嘴犟。
奚晚林被氣的頭疼,他按住了突突跳的太陽穴,緩了一口氣:“所以,你才天天帶着那些銀飾,用撞擊聲來壓制邪法。”
衛景輝嗯了一聲:“也是因為師尊前世也愛佩戴的緣故。”
“那麽請問,衛小仙師,您邪道都修了,為什麽還費力的給我重新弄了一個身體?”奚晚林緩緩開口:“以前的不好嗎?”
衛景輝依舊跪在他的腳邊,看着順從,其實說出來的話句句大逆不道:“最重要的是怕旁人輕易認出師尊。另外,連翹花自愈能力強,就算用強也無妨。而且連翹花身體靈力微弱,比較方便徒兒強上。”
純變态。
奚晚林算是看出來了,他肯定是以前給衛景輝沒養好,給養成了一個心理變态。
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心思是從哪起的。
現在,根據這位小奸細的供詞,他在明心派什麽都沒做,而且還在奚晚林死後着手了他複活的事情。
奚晚林怎麽聽怎麽都不信,問他來明心派幹嘛他也不說,奚晚林也奈何不了他,正如小奸細本人所料,連翹花只能泡茶或者被按在床上草。
堂堂師尊,就這樣被按在牆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滿不情願的套上了衣服。
逆徒整理好衣裳,小心翼翼的将七澤君周圍的符咒整理好,又慢慢的把棺材蓋上。
奚晚林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忽然滿是不悅,醋味沖天的問:“你到底是心悅棺材裏的那個,還是心悅我?”
衛景輝:?
猶豫了半晌,衛景輝才開口道:“我下次一定輕點,怎麽腦子還是糊塗的?”
眼看他避重就輕,奚晚林煩躁的甩手:“一邊去。奸細。”
一邊說他一邊推門出去了。
小奸細在後面恭敬道:“師尊慢走,我馬上就來。”
奚晚林出門就看到顏河正站在不遠處。他湊了上去:“想什麽呢?”
“沒什麽。”顏河笑了笑:“你說我把顧花間要是也關起來,明心派會不會殺了我?”
奚晚林冷笑一聲:“還是先問問裏面那位吧。”
顏河縮了縮脖子,明顯把這個主意打消了。奚晚林又問:“說正經的,衛景輝怎麽了?”
“去雪原中心取天魔鏡,被鎮守妖獸打傷。也許那妖獸和他是同宗,他雖然受了輕傷,但還是現形了。”顏河說道:“也許他真的和青龍有些關系,此處除了我青偃寺數人知曉,也就只有青龍一脈了。”
奚晚林又問:“那鏡子有何作用?”
顏河笑了笑:“聽說,鏡中藏着另一個世界,有去無回。”
奚晚林皺了皺眉頭,實在不知衛景輝要這麽一個鏡子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