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就這樣......對......”
付溫忱早已沉浸在洶湧的熱意中, 大汗淋漓地緊緊攥着被子。
恍惚間,她似乎又聽到了女人的幾句心聲。
【.......那現在,我該怎麽面對你呢?】
什麽意思?
她無法思考, 俞歸杳滾燙的呼吸吹拂在她脖頸處,細細密密的吻落下,讓她心髒狂跳着。
那纖細的手指帶着老繭,指尖一次次往前。
仿佛一道道雷劫擊打在她脊骨上,她渾身酥麻, 大腦裏瘋狂分泌着多巴胺。
她根本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去細想其他事情,只是臉頰潮紅着,微微仰着頭, 去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那身體緊繃着, 俞歸杳緊緊摟着她,一雙黑眸漸漸産生了變化, 變得深不見底。
腦海裏的記憶徹底串聯起來, 雖然依然有缺失的部分, 但事情已經基本變得清晰。
她不能讓付溫忱知道,所以放空了自己的大腦,轉而越發賣力。
女人鎖骨下漸漸出現一道道梅花般的紅痕, 一直往下蔓延, 像是被什麽咬了。
她那具雪白的身軀越發嬌嫩, 透着潮紅, 仿佛病入膏肓, 不斷發抖。
很快,房間裏響起了一道低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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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歸杳停了下來, 趴在她身上,有些無奈:“我餓了, 吃完再繼續好嗎?”
付溫忱:“???”
她紅着臉,有些不可思議:“那你也得等我結束啊,現在不上不下的。”
俞歸杳笑了,接着又湊上去吻住她,指尖忽然輕輕掐了下那兩瓣唇裏的小舌尖。
小舌尖像紅豔豔的小番茄,這裏神經最為豐富。
付溫忱一抖,連忙伸手推着她的肩,潮紅着臉妥協:“你去吃飯,去吃飯!”
被掐的地方仿佛蹿起電流,一片酥麻。
俞歸杳舉起手朝她示意:“結束了。”
燈光下,手指上像是沾滿了膠水,滑膩至極,手掌上全是透明溶液,一直滑落到手腕上。
付溫忱眼眶發紅,瞪了她一眼,腿還在抖:“給我看幹什麽,去洗手……”
俞歸杳這才起身,又忽然看着她問道:“多遠你聽不到我的心聲?”
付溫忱一愣,轉而撒謊:“你在浴室裏我就聽不到……”
對方明顯就是在騙人,俞歸杳只能拖着腳铐和鎖鏈走進浴室,又洗手。
她全程保持大腦放空,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着熱毛巾,将它遞給女人道:“自己擦擦。”
自己擦就自己擦!
付溫忱接過了,幽怨地看着她,她卻全程無視,反而坐到一旁吃飯。
看她那副平靜吃飯的樣子,付溫忱忽然覺得她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奇怪。
她只能坐到她旁邊,又眼巴巴地湊上去問對方:“你怎麽一點心裏話都沒有,以前可話痨了。”
俞歸杳:“……”
“是是是,我話痨。”
付溫忱:“……”
眼看對方一副愛搭不理又敷衍人的樣子,她也不好受,忍不住紅着眼眶道:“随便你,反正你不可能離開這裏,愛怎麽樣怎麽樣。”
俞歸杳瞟了她一眼,反而朝她伸手:“答應給我的手機?”
付溫忱:“……”
是啊,明知道她就是為了手機,為什麽還是這麽難受!
她的眼眶越發泛紅,這才徹底受不了地起身,随後走到門邊披上風衣,出門了。
“去幫你拿手機,快點吃完,今晚別想脫身。”
臨走之前,她留下這麽一句。
門關上,俞歸杳這才松了口氣。
她知道,這是地下室,付溫忱只是去樓上拿手機。
但在這有限的時間裏,她必須把事情梳理清楚。
也就是說,因為系統出了差錯,導致她一開始胎穿到了付清渡和顧若秦這兩具身體裏,而目的是為了感化付溫忱這個反派,讓她的黑化值歸零。
只不過後來出了意外,她失憶了,以為自己真的從小在漁村長大。
這其中估計發生了很多事情才導致她失憶。
她現在才不過想起一部分小時候的記憶,想起自己收養付溫忱的時候。
還有,系統不是說她能聽到付溫忱的心聲嗎?小時候能聽到,怎麽現在不管用了?反而是付溫忱能聽到她的?
最關鍵的是,她從哪裏穿過來的?這不是個游戲世界嗎?
她穿過來以後,還能穿回去?
俞歸杳越想越煩,連忙把飯吃完了,又走到浴室去洗漱。
身體似乎越來越熱,她順便洗了個冷水澡清醒清醒。
可她完全不知,門後不遠處,付溫忱将她的心聲聽得一清二楚,麻木地站在原地。
原來姐姐以前能聽到她的心聲啊。
是啊,這只是個游戲世界。
那麽現在她知道真相了,她的記憶很快就會恢複,今後一定會離開這裏的,離開她……
眼裏的淚越發洶湧,付溫忱心底被絕望和瘋狂籠罩,眼底陰沉至極,她的世界仿佛徹底被黑暗吞噬,眼前見不到一絲光亮,灰暗,陰郁……
而就在這時,正在洗澡的俞歸杳眼前忽然出現了虛拟對話框。
【再次提醒,反派黑化值已到極限,觸發記憶歸屬,将強制恢複記憶。】
大腦忽然一陣鈍痛,俞歸杳想起之前系統提醒過她反派黑化值到達極限就能恢複記憶,原來是到達100%系統就會強制幹預,幫她恢複記憶。
總的來說,只要反派不殺人,不毀滅世界,系統啥都能做,包括幫她恢複記憶。
只不過,大概因為這個記憶是出自意外缺失,只能一點點恢複。
之前不也只恢複了小時候的?
而現在,照樣只有一小部分記憶回到了她的腦子裏,一幅幅畫面仿佛歷歷在目,在她腦海裏鋪開來,讓她沉浸其中。
只是忽然,浴室門猛地被推開,付溫忱竟站在門口,她手裏握着手機,臉色蒼白,眼裏滿是淚,眼尾泛紅,可憐極了,朝她揚起一抹笑:“手機,給你。”
看到她這樣,俞歸杳心裏發顫,忽然浮起不好的預感。
她走過去想接近她,付溫忱卻忽然舉起另一只手,那手裏是一把水果刀。
俞歸杳頓時面色巨變,怕她傷害到自己,連忙走過去道:“你放手,別玩刀!”
“你才是,別過來!”
付溫忱崩潰地看着她,眼角的淚越湧越多,朝她大吼道:“你才是那個徹徹底底的騙子,為了感化我,你虛情假意,為了完成任務,你陪着我,假裝愛我。”
“你救了我,卻又要抛棄我……”
她聲音顫抖,手裏的刀也在抖,泣不成聲:“幹脆就讓我在泥潭裏爛掉!為什麽要朝我伸出手,為什麽要收養我?!”
“是,這裏只是個游戲世界,我也只是個虛拟人物,是個殺人的反派!”
“那麽你就別想走了,幹脆我就殺了你,将你做成标本,從此守在你的屍體身邊。”
“只有屍體,才是最忠誠的!”
眼看着她已經崩潰到了極致,她的目光也越來越陰狠,卻已經滿臉是淚。
俞歸杳心痛至極,像是被一刀刀淩遲,痛不欲生。
她眼眶泛紅,幹脆一步步走過去,又猛地握住她的手,讓刀尖對準自己的心口,朝她啞聲道:“來,對準我的心髒,刺下去,我就能永遠陪着你……”
付溫忱沒想到她會這樣,淚水越湧越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手不斷顫抖,最終閉上眼,手裏的刀卻掉落在地。
她下不了手,即使在心中放了無數次狠話,卻絲毫都忍不下心來。
她傷害不了她,一點都不能……
她希望她是鮮活的,鮮活地陪在她身邊,像以前一樣,溫柔地撫摸她的發,溫柔地看着她,會柔聲喚她:“阿忱……”
“你走吧。”付溫忱終于妥協,她渾身顫抖,已經幾乎哭得說不出話來:“反正……我只是一串游戲代碼……”
“阿忱……”
可是,熟悉的低喚聲從俞歸杳口中喚出,她眼角有淚落下來,那些記憶仿佛悉數回到腦子裏,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水光潋滟,是那麽溫柔,連聲音也低啞柔和。
“誰說要離開你了。”
她猛地抱住她,将她緊緊抱在懷裏,又撫摸着她的發,眼角是淚痕,有些無奈地笑着:“你啊,空耳是有多嚴重,我剛剛的心聲裏,有一句提過要離開你嗎?”
“姐姐……”
那一刻,付溫忱終于忍不住徹底崩潰,淚水悉數湧出,她顫抖着,臉埋在女人懷裏,聞着她懷裏的香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記憶也如潮水般湧來。
12月30日,遭遇了連續幾日的毆打,她看着沙發上醉死的男人,握住了一把水果刀。
腦海裏重複響起女人的話:“囡囡,未成年殺人不犯法,你幫幫媽媽,不然我們真的要被打死了……”
“殺了他。”
“殺了他。”
她雙手顫抖,女人卻忽然站在了她的身後,握住她的手,接着狠狠捅下去。
一刀接着一刀,伴随着男人越來越微弱的慘叫聲,他無力掙紮。
滿臉都是血,鮮血染紅了她的眼,她眼裏是淚,卻笑了。
男人死了,不到五歲的小女孩上了新聞。
【手刃親父,站在血泊中,天真地笑着】
“警察叔叔,我會去哪裏?媽媽不見了,她不要我了……”
“去福利院。”
可是,為什麽福利院的院長媽媽總是厭惡地看着她,那些哥哥姐姐也總是打她……
好像每個人看她的時候眼裏都是厭惡。
只有一個人。
她溫柔地笑着,朝她伸手,讓她喚她姐姐。
付溫忱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漫天大雪,她穿着短袖和破舊長褲,凍得瑟瑟發抖,少女将大衣披在她身後,将她包裹起來,又低頭朝她溫柔地笑:“以後阿忱就跟着姐姐,姐姐永遠都不會丢下你……”
“姐……姐……”
她記住了這句話。
可是你,原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原來我,只是一串游戲代碼……
付溫忱緊緊回抱住女人,仿佛一松手,對方就會離她遠去。
視線被淚水模糊,她泣不成聲。
可忽然,俞歸杳卻低頭輕輕捧住了她的臉,又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接着,緩緩吻住她的唇。
“你知道我想起了什麽嗎?”
她朝她笑,目光柔和。
付溫忱卻渾身一抖,下意識排斥。
“不,我不想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