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互穿的第55天
第55章 互穿的第55天
那天之後,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十五天就夠了,前期工作準備就緒, 該進行最關鍵的步驟——服用特效藥。
那天早上,記者早早就來了, 遲越還專門請了個假, 就為了親眼見證這個可能要載入醫學史的瞬間。
華科院官博進行全程直播, 這次比當初邊惠芬那次直播畫面清晰得多,影響力也不是同一個層面,一個是八卦直播,一個是醫學直播, 一個業餘選手, 一個官網正統,可想而知。
自來水宣傳持續了半個月之久, 可謂全網皆知, 一大早還沒開播,官網直播間就蹲滿了人,開播前幾分鐘,人數一度暴漲到直播間直接卡掉線。
重新連線上來, 正式開始比原定計劃晚了十分鐘。
不過這并不影響什麽。
直播沒有太多開場白, 直接進入主題,楊含沛當衆服藥, 攝像頭分屏對準楊含沛和腺體監控儀。
不到十分鐘,信息素曲線出現明顯變化,半個小時後腺體指數降到了正常數值範圍上限。
這、這這這……
這才半個小時啊!!
衆人眼睜睜看着混亂的信息素曲線一點點恢複規律, 居高不下的腺體指數一個單位一個單位降低, 那種緊盯的緊張與激動, 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
幾乎每掉一個單位就有人在直播間激動的刷屏砸禮物,緊繃的氣氛與激動的心情複雜柔和,看個直播都把人看得熱血澎湃,恨不得跟着顯示屏一起大喊:“掉了!掉了掉了!又掉了!!”
球迷們看球賽進球大概也就是這種感覺了。
直播結束,很多人的心情都無法平靜。
這可是衆目睽睽下的見證,是真的是可以載入醫學史冊的!人類又一次戰勝頑疾的歷史事件!信息素依賴症第一次被徹底征服的光輝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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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得信息素依賴症的病人只是少數,可這結果依然引起了全網熱議,就如同癌症也不是人人都得,可如果網上直播了癌細胞被消滅的全過程,依然會引起全民讨論。
要知道信息素依賴症可是困擾了醫學界幾千年的頑疾!幾千年!!
六天後,3+3治療模式結束,整個療程結束,張院長親自給楊含沛做了腺體檢查,各項數據均達到健康線,信息素依賴症真的……根治了!!!
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半個月前還沒人相信邊鹿真的能研制出特效藥,半個月後的現在,藥監局正式宣布特效藥納入藥典,準予生産。
對于“根治”的标準,醫學界有一套完備的标準。
通常“根治”标準需要用一定時間來檢驗,長則數年,短則數月,可邊鹿道特效藥根本不需要時間檢驗。
服用過特效藥後,楊含沛的身體擁有了強效抗體,換而言之,楊含沛對alpha信息素的敏感度降到了極低的水平,雖然依然受本能制約,卻再也不會得信息素依賴症!
這個結果完全超出了人們對特效藥的期望,這何止是根治,這是順帶給患者洗經伐髓,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好吧?
試想一下,當別的omega還在擔心注射過量抑制劑誘發信息素依賴症,苦苦哀求自己的alpha施舍自己一點愛|撫的時候,服用過特效藥的人卻一腳踹開了鼻孔朝天的渣A們,我的身體我做主,爸爸的抑制劑不比你個狗A好用?
那感覺,啧啧,爽!
雖然假設的有點誇張,只是網友們的調侃,信息素依賴症主要還是那些失去alpha的omega的常見病,正常AO關系很少有得這種病的,可它也側面反映了一些社會現實。
omega在alpha面前長期處于弱勢地位,哪怕再怎麽立法保護,也沒辦法強硬地要求omega發熱時alpha必須滿足omega。
alpha想拿捏自己的omega太容易了,不管是強制誘導還是omega自己的發熱期,得不到alpha的撫慰,omega就只能注射抑制劑,而抑制劑的副作用也是毋庸置疑的。
就連D.T公司最新研制的抑制劑也只是針對腺體萎縮做出了突破,根本杜絕不了信息素依賴症。
信息素依賴症得到攻破的消息才剛穿出,各大藥業就紛紛@了邊鹿,希望可以合作。
蘇氏集團是以信息科技發家的,主營依然是高科技研發,雖說後期投資了不少實體,醫藥行業也有涉獵,可相對于老牌藥業集團還是有一定差距。
近些年,蘇氏集團試圖進入醫藥市場,也和幾個老牌公司有過合作,可因為集團重心不在這邊,而且醫藥市場的商業結構基本已經穩定,一直沒有太大的發展。
這種狀況下,即便知道邊鹿和蘇意關系匪淺,蘇氏集團很可能會捷足先登買下特效藥的專利權,可他們作為醫藥界龍頭,不管是争一下專利權,或者是和蘇氏集團合作,都是有優勢的。
一時間,幾家實力相當的藥業争相向邊鹿伸來了橄榄枝,有業內人士大致估了下專利費,那一串數字看得平頭百姓驚嘆咋舌。
之前還叫嚣着讓邊鹿還200萬的鍵盤俠們瞬間安靜如雞,誰能想到那麽一個不起眼的omega,眨眼就有了那麽多個200萬?
就在衆人猜測最後會以多少錢成交時,邊鹿突然更新了微博。
#感謝@蘇意的幫助與照顧,希望我的特效藥你能喜歡。#
微博下方是自願将專利權贈送給蘇意的公證書。
微博很短,卻沖擊力驚人!
這可不是三千兩千,這可是至少幾千萬的專利權!至少!網傳已經有公司願意斥資上億來買斷。
上億啊!
媽呀,想想就心疼。
然而,白紙黑字,免費贈送就是免費贈送,那鮮紅的公章就像邊鹿熾熱的心,滾燙又真誠,讓所有黑過邊鹿的人都閉了嘴。
憑心而論,誰舍得把這麽多錢白白扔掉?哪怕抱上蘇意的大腿是不錯,可自己能當億萬富翁,誰願意去靠別人施舍?
不少人冒頭感慨,邊鹿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之前不少人懷疑邊鹿半工半讀還能拿獎學金搞科研,多少有點貓膩,可這會兒看看人家的思想高度,再看看自己的。
嗚嗚,小醜竟是我自己。
邊鹿的口碑以讓人難以置信的速度飛快逆轉,比她的特效藥宣告成功那會兒逆轉的還要迅速。
彼時,蘇意剛午睡起來,一出門就看見自己媽正要擡手敲門。
蘇意打着呵欠,差點沒順口喊出一聲“母親”。
“母……伯母。”
趙舒顏微點了下頭,看了眼屋裏。
“可以進去談談嗎?”
好不容易特效藥的事情忙完了,又是周末,蘇意原本想和邊鹿一起出去逛街轉轉,邊鹿卻提議回老宅陪母親,比她這個親生女兒都孝順。
蘇意雖然有點微詞,可想想母親,還是來了。
蘇意側身邀請趙舒顏進屋,趙舒顏走進屋裏,随身坐在了古香古色的太師椅上。
這房間是客房,自從趙舒顏回國後,蘇意就和邊鹿換了房間,以防趙舒顏突然過來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蘇意現在用的畢竟是邊鹿的身體,不管到哪兒也沒有客人占了主卧的道理。
讓邊鹿睡自己的房間,蘇意沒覺得怎麽,邊鹿倒是別扭了好幾天,還問了她一個她從沒想過的問題。
【你不會覺得別扭嗎?】
【有什麽好別扭的?】
【那可是你的房間,咱們一起睡還好,我一個人占了你的房間,睡着你的床,用着你的浴室,甚至穿着你買的衣服,你不覺得不舒服?】
不舒服嗎?如果換成別人,她不用想就已經渾身不舒服,可換做邊鹿……她竟然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只是不滿自己不能睡自己習慣的床,甚至妄圖半夜跑過去和邊鹿一起睡。
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邊鹿用的是她的身體,她對自己不會嫌棄?
因為是客房,完全符合規矩,趙舒顏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妥,坐下後單刀直入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到的?”
蘇意一頭霧水。
蘇意道:“我不太明白,伯母在問什麽?”
趙舒顏道:“微博我已經看了,那可不是筆小數目,你這麽白送,到底怎麽想的?”
微博?
蘇意剛午睡起來,還不知道邊鹿中午發了微博。
蘇意拿起床頭的手機,點開微博,上去就看到了邊鹿免費贈送專利權的熱搜。
蘇意難以置信地點開公證書照片,瞳孔微微震顫着,捏着手機的手因為用力,指腹泛着明顯的白。
“贈送?她為什麽要送給我?”
這話問的,趙舒顏都不會了。
趙舒顏蹙眉看着她:“是你看錯了還是我看錯了?不是你送給囡囡嗎?”
“對,是我送的,我嘴瓢了。內個,伯母,有什麽事待會兒再談,我先出去一下。”
蘇意敷衍了句,轉頭跑了出去。
隔壁就是邊鹿的房間,蘇意門都不敲,直接推門進去。
“邊鹿!”
繞過屏風,屋裏空空蕩蕩,床上整理得規規矩矩,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蘇意又跑去洗手間,洗手間也空空蕩蕩。
邊鹿人呢?
蘇意突然想起實驗室,轉身又跑去實驗室。
一進門就見邊鹿坐在八仙桌旁,低着頭在翻着什麽,邊翻邊記錄。
蘇意也不知怎麽了,看到邊鹿的瞬間,緊繃的心髒瞬間松懈下來。
——邊鹿又不會憑空消失,我到底在緊張什麽?
蘇意自嘲地輕笑了下,也不關門,任午後的陽光斜進門框,款步走了過去。
“實驗不是都結束了嗎?你這是在記什麽呢?”
邊鹿擡眸,看見她的瞬間漾起微笑,窗外秋光正好,窗內彎彎的眉眼,紅潤潤的唇,那笑意比秋光還要溫柔,暖暖地淌進蘇意心底。
明明就是自己的臉,為什麽和她平時照鏡子完全不一樣?根本就……就不像同一個人。
蘇意莫名其妙想起了那個車裏的吻,突然很想碰一碰那張臉,指尖忍不住微微蜷縮着,聽着邊鹿解釋自己是給張院長整理,随意“嗯”着應着,走到了邊鹿面前。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蘇意喃喃道。
邊鹿仰臉看着蘇意:“明白什麽?”
“明白為什麽當初你摟着我喊姐姐,還求我笑給你看。”
邊鹿眨了下眼,一時沒反應過來。
“啊?”
蘇意道:“啊什麽啊?當初在醫院你燒得迷迷糊糊,摟着我喊姐姐都忘了嗎?”
——這個真忘了。
邊鹿睜眼說瞎話:“沒忘。”
蘇意道:“我現在知道為什麽了。”
邊鹿道:“為什麽?”
“因為……”
蘇意蜷縮的手指擡了起來,撫摸上邊鹿唇角笑出的小逗號,指尖溫熱柔軟的觸感,像是隔着皮囊直接觸碰到了邊鹿的靈魂,那種難以言喻的熨貼感,讓蘇意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蘇意接着說道:“……因為我笑起來真好看。”
邊鹿哭笑不得:“哪有這麽誇自己的?”
蘇意道:“就是好看,瞧瞧我這張臉,笑起來能勾魂,怎麽能這麽好看呢?”
邊鹿抓住她摸來摸去的手。
“真是沒眼看,你上輩子難不成是水仙精?”
蘇意反手握住邊鹿的手,不僅沒有反駁,還順着邊鹿道:“水仙怎麽了?我就愛顧影自憐。”
“好,蘇水仙。”
“你還邊泰迪呢。”
“我不能跟你比,我沒有你修飾語多。”
“什麽?”
“你是不讓說‘綁’的蘇水仙。”
蘇意:“?????”
——為什麽要提這個?我原本都忘了!
——當時還不太覺得,現在想想怎麽這麽丢臉?
邊鹿歪頭看着因為體質關系,已經臉頰泛紅的聲音,笑意融融又道:“你還是睡覺喜歡卷被子的不讓說‘綁’的蘇水仙。”
這蘇意可就不承認了。
“再說一遍,卷被子的是你不是我。”
“行吧,是我。”
這承認還不如不承認呢,怎麽聽着更窩火?
蘇意拉着椅子坐到了邊鹿面前,一左一右抓起邊鹿的腳踝,抖了兩下,抖掉邊鹿腳上的布拖鞋,連腿帶腳擱到自己腿上。
邊鹿低頭看了眼自己那兩條被迫安放的腿。
“你幹嘛?”
“刑訊逼供。”
“嗯?”
“說吧,那微博是怎麽回事?”
“你看到了?”
“對,怎麽回事?”
“能不能先放我下來再說?”
邊鹿因為和蘇意說話,本來是背靠着椅背,後來轉成了側坐,側坐背後就空了。
如果正常坐倒也沒什麽,可蘇意這麽抱着她的腿,抱得還比她正常位置要高,臀部的支點自然就變了,整個人向後仰去,得抓着兩邊的椅背和桌子才能穩住,就……很沒有安全感。
蘇意微挑了下眉尖,不僅不松開她,還更往上擡了擡腿。
“麻煩你搞搞清楚,現在可是刑訊逼供,哪有你談條件的份兒?”
“那這是什麽刑法?”
蘇意道:“老虎凳。”
邊鹿笑着搖了搖頭:“你怎麽歪門邪道這麽會發散,就不能用在正經地方?”
“我正經地方也會發散,別給我轉移話題,你就說你到底什麽意思?”
蘇意設想了很多回答,比如,我們情同姐妹,我的就是你的;再比如,你幫了我很多,我也想幫你;還比如,我欠了你一百多萬,這是還你的。
可她卻沒想到,邊鹿回答的竟然是……
“我留着也沒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給別人不如給你。”
蘇意聽懂了每一個字,可組合在一起卻沒有懂。
“什麽意思?你壓根就沒打算賣?”
“對。”
“為什麽?”
邊鹿看着她,突然問出一句:“你覺得我是個好人嗎?”
“這還用問?”
邊鹿又問了一遍。
“你覺得我是個好人嗎?”
蘇意看着邊鹿,不知怎麽,邊鹿在笑着,她卻覺得那笑悲涼地徹骨。
“你怎麽了?”
“沒事啊,就是想知道在你眼裏,我是個好人嗎?”
蘇意抱着邊鹿的腿,姿勢滑稽,神色卻是無比的認真。
“你很好,非常好。”
邊鹿垂下眼簾,笑了下,聲音依然是溫溫柔柔的,可是詞句卻有些不合時宜的冰冷。
“可是我沒你想得那麽好,我一分錢都不想便宜別人。”
“什麽叫便宜別人?錢是你的,誰也拿不走。”
“我用不了那麽多。”
“哪有人嫌錢多的?”
“你說的……有道理。”
再擡起眼簾,邊鹿又恢複了平時的笑語晏晏。
“那我不送你了,我賣給你。”
“好啊,這件事我自己就能決定,就給你……”
“一百八十二萬。”
準備以億為單位的蘇意:“???????”
蘇意道:“你逗我玩呢?”
邊鹿道:“不是,你就說你給不給?”
蘇意道:“……”
邊鹿道:“給不給?”
蘇意道:“………………”
邊鹿冷哼:“182萬都不給,也太摳了。”
蘇意道:“…………………………”
蘇意嘆氣:“這麽點兒錢還用給嗎?你現在天天用我的手機刷我的賬戶,刷了這麽久,還沒刷熟練?”
“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那是刷的你的錢,這是我的。”
蘇意:“……”
蘇意:“行吧,手機給我。”
蘇意拿過來手機,解鎖輸入密碼,給邊鹿的賬戶轉過去182萬。
“為什麽要182萬?”
“因為夠花。”
“這點錢能幹什麽?”
邊鹿沒理會她的吐槽,看着手機上的轉賬記錄又道:“好多零。”
“這才幾個?我可以給你更多個。”
“這就足夠了。”
邊鹿收起手機,翻了翻桌上文件袋,抽出免費贈送專利的公證書,遞給蘇意。
“吶,這是我用我的字跡簽的邊鹿,這是我用你的指紋按在蘇意的位置,你補個簽字,再補個指紋,我還得把完整公證書傳真到公證處。”
蘇意不可思議道:“你這是怎麽辦下來的?”
“當然是拜托的張院長。”
“張院長就沒有懷疑?”
“我當然有辦法解釋,你趕緊簽字按手印。”
“我不簽。”
邊鹿一臉為難地看着她。
“可是我已經發了微博 ,微博也上了熱搜了。”
蘇意這才明白過來。
“所以這就是你趁着我午睡偷偷發博的原因?你是想讓我沒辦法,只能妥協?”
“你要想讓我被全網罵做戲,也可以不簽。”
蘇意氣得一口氣沒上來,抱着邊鹿的腿就站了起來。
邊鹿本來就坐得不穩,這下腰部往下全都懸了空,吓得趕緊扒住桌子。
“別、蘇意,我要摔了,我真的要摔了。”
“摔了正好,讓你先斬後奏,老虎凳直接給你加滿磚!”
“別、別往上擡了,我的腿,我真的、我真的要翻了!”
邊鹿幾乎是躺在椅子上的,她越是扒桌子,肩膀下的椅子就越晃蕩,桌子也被扒得挪了位置,滿耳朵都是椅子腿桌子腿的呲梗聲。
可邊鹿越是求饒,蘇意越是抱着她的腿站着不松手。
“知道怕了?下次還敢自作主張嗎?”
“不敢了不敢了,女俠饒命。”
“誰跟你開玩笑?認真點兒!”
話音未落,就見邊鹿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拽寬松的衛衣。
邊鹿頭低腿高,後腰都懸了空,打底衫卷着邊翻了下去,腰一圈都涼飕飕的。
這一拽不要緊,還不如不拽,根本窩到小腹的布料,因為這一拽,拽平展了,邊鹿再松手去扒桌子,韓版寬松衛衣,薄款,直接翻到了脖子底下。
邊鹿:無語問蒼天。
蘇意:……………………
那一瞬間,空氣安靜到詭異。
蘇意突然松了下手,像是承受不住她的體重似的,可也就一瞬間,又趕緊伸手去抱,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蘇意那一松手,邊鹿失去了平衡,桌子扒滑了,椅子壓翻了,邊鹿慌亂中只能本能地四肢勾劃着攀附物。
趙舒顏從邊鹿房裏出來,又去了蘇意房間,從蘇意房間再出來,就聽到斜對面實驗室裏轟咚一聲,吓得她趕緊快步趕了過去。
實驗室地上,八仙桌和翻倒的椅子夾縫,邊鹿半條胳膊還在椅子上扒着,另一條胳膊在桌子底下,人躺在地上,臉上蒙着卷上去的衛衣,兩腿夾着蘇意的脖子,蘇意跪趴着,手撐着地,臉埋在……
趙舒顏眩暈了下,扶住了門框。
“你們……你、你們……”
蘇意趕緊掙紮着爬起來,這輩子都沒這麽丢人過,邊鹿也趕緊拽好衣服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意外,就是個意外。”蘇意道。
邊鹿也點頭:“很明顯是意外。”
趙舒顏閉了閉眼,雍容華貴還在,還不至于花容失色。
“跟我過來,我有話跟你們說。”
趙舒顏轉身出去,滿腦子卻都是剛剛那差點驚碎她心髒的畫面。
她喊出她們兩個,就站在院子裏,問了下專利的事。
蘇意以邊鹿的身份回道:“我和蘇意是好姐妹,哪有自己家人跟自家人要錢的?”
趙舒顏微點了下頭,顯然很滿意這個答案。
“确實,都是自家人。”
蘇意她們還不知道趙舒顏暗自籌備着認邊鹿做幹女兒的事,并沒有聽出趙舒顏話裏的意味。
趙舒顏也沒解釋,她要給兩個孩子一個驚喜。
11月8日。
還有十來天。
蘇意最終還是簽了那份公證書,以蘇意的字跡簽字,以邊鹿的指紋按在邊鹿的名字上。
那晚,蘇意輾轉反側,淩晨起來,看到邊鹿房間的燈還亮着,想去問問她忙什麽呢,怎麽還不睡?
可想到下午那尴尬的一幕,突然又沒了敲門的勇氣。
蘇意重新躺下,蒙上頭,外面不知什麽時候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眼看就要立冬了,雨水很冷,只開了下門就帶進來許多涼意。
——那是你自己的身體,是你自己的。
蘇意翻了個身,努力甩掉腦中不和諧的畫面。
——邊鹿這麽輕易就把專利給了你,不管出于什麽原因,至少在邊鹿心裏,你不是最重要的也差不多了。
——是這樣分析的吧?
蘇意又翻了個身。
——那是你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別想了?!
蘇意羞恥地蒙住頭。
那天在車裏吻了邊鹿之後,當晚她就做了個不能過審的夢,今天臉埋了不該埋的地方,這又睡不着了。
——我該不會真的是自戀狂吧?我對自己的身體這麽心猿意馬有病嗎?
——真是要瘋了!
——那是你的身體,你的!
蘇意蒙着頭又翻了個身。
——邊鹿這麽晚還不睡,該不會像我一樣睡不着吧?
——不會吧?
蘇意翻身。
——那天在車裏,我在裝鎮定,說不定邊鹿也是裝的。我的身體體質好,羞恥也不怎麽上頭,邊鹿裝起來比我可容易多了。
——所以,其實邊鹿也像我一樣有點在意下午的事吧?
——肯定是的,不然事情都忙完了,她為什麽還不睡?這都快兩點了。
蘇意又翻了個身。
——別想了,那是你自己的身體!
——算了,去用涼水沖沖臉,說不定就睡着了。
蘇意掀開被子下床。
沒掀開。
蘇意又掀了掀。
還是沒掀開。
蘇意探出腦袋看了看自己。
嗨,瑞士卷你好。
嗨,瑞士卷再見。
蘇意腦袋縮回去,在床上滾來滾去。
——啊啊啊啊啊啊!
——讓我死了算了!
隔壁。
邊鹿甩了甩控制不住發抖的手。
昨晚她就熬到了大半夜,原本覺得應該很好整理,可寫着寫着就覺得這個也要記錄,那個也要記錄,越寫越多,到現在還沒整理完。
這是要給張院長的東西,得抓緊了。
邊鹿壓了壓情緒,燈光下,雙眼皮越發顯得寬長,眼皮下的眼眸隐約透着血絲,眼瞳漆黑,木然的沒有高光。
作者有話說:
感謝貓三花~~雙雷~~包養議棋~~
感謝葛尴骨 18瓶;烏有、我磕的cp一定要甜、Ltwpl、小刑、ong 10瓶;50381673、怎麽我追的連載又斷更 1瓶~~給文文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