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互換的第21天
第21章 互換的第21天
邊鹿跑了,蘇意躺在病床翻着賬單生悶氣。
就昨天一下午,六七個小時的時間,邊鹿那個人面獸心的狗女人居然刷了她一百多萬。
一百多萬!
雖然對她來說這點錢也就是一套禮服錢,還不是高訂,可自己的錢想怎麽花都可以,平白無故讓個霸占自己身體的人花了,那還不如扔下水道看彩浪濤濤。
蘇意是忍一時氣得咬牙,退一步恨得吐血。
她正滿肚子邪火沒處發呢,岑清珂來了。
“蘇意呢?怎麽只有你?”
岑清珂一進門就找“蘇意”,一邊把早飯放在床頭櫃,一邊已經把整個病房掃視了個遍,還不忘看了眼洗手間。
“問你話呢,蘇意呢?”
這質問的語氣,聽着就很不舒服,像是在吆喝自家不聽話的狗。
她譏诮道:“你這麽關心,幹嘛不直接問她?”
岑清珂一心都在找蘇意上,根本沒注意她的語氣,又問:“你是怎麽攀上蘇意的?”
“什麽叫攀上蘇意?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還用攀?”
岑清珂走到窗邊,推開藍玻璃朝下張望着,風帶着夏末的餘熱灌進病房。
岑清珂頭也不回鄙夷道:“你什麽身份?她什麽身份?心裏沒點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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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身份?都是23對染色體,分什麽高低貴賤?”
“我沒空跟你啰嗦,蘇意到底去哪兒了?”
“都說了問她去,耳朵背挂耳鼻喉科,我可不管治病。”
“邊、鹿!”
“叫這麽大聲幹嘛?聾的是你又不是我。”
岑清珂終于不再扒着窗戶張望,回過身走到床邊,自上而下俯視着她。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可咱們事先都說好的,你只是蘇意的替身,我對你沒有感情,早晚都是要分的。既然是你主動提出來的,正好長痛不如短痛。至于你媽那邊,我會繼續配合捐獻,錢不夠我也可以給你。”
——替身?什麽意思?什麽叫蘇意的替身?
——而且昨天岑清珂還一臉不能接受的樣子,怎麽今天突然就想開了?
這突如其來的間接“告白”,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這種感覺就像是正樂呵呵地看兩只狗狗咬狗一嘴毛,突然其中一只朝她撲了過來,她想躲還被咬住了褲角。
岑清珂垂眸看着她,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神色溫和了幾分,低聲道:“我原本還想讓你幫我和蘇意拉拉關系,不過還是等等吧,等你病好了,情緒穩定點再說,身體要緊。”
好一個身體要緊。
蘇意微扯了下嘴角,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讓替身幫忙追白月光這種騷操作岑清珂都說得出來,這臉皮厚度是以光年計的嗎?
都說藝術源于生活,原來生活比藝術更狗血淋頭。
岑清珂又安撫了她兩句,旁人或許聽不出來,早在那群老奸巨猾的董事堆裏腌透的她,一聽就知道那安撫有多醉翁之意不在酒。
虛情假意的安撫,就是為了以後用起來更方便。
岑清珂已經迫不及待摸出手機給“蘇意”撥了過去。
她看着岑清珂,只覺得好笑。
找“蘇意”幫忙追“蘇意”,拿“邊鹿”當“邊鹿”的替身?
啧啧。
一只萬花叢中過玩過一個又一個的澀痞,一只嘴上說着我不圖你的錢轉眼刷了她一百多萬又當又立的綠茶。
随便她們兩只怎麽折騰去。
她看了眼岑清珂買的早飯,手提袋上有酒店标志,還是五星級的,五星級酒店的衛生至少比路邊攤好一點。
她左手紮着輸液針,右手取出袋子裏的包裝盒,一個個摳開,消毒包裝的餐具看上去挺幹淨,她還是翻出包裏的醫用酒精噴了噴消消毒,這才開始吃。
她其實不想吃岑清珂買的飯,可邊鹿的胃實在嬌弱,一頓不吃就難受,她什麽都不怕,就怕疼,昨晚她已經疼夠了。
再說,這飯是岑清珂買給邊鹿的,她只是替邊鹿吃而已。
岑清珂撥着電話再度踱到了窗邊,淡藍的窗玻璃上映着她的臉,電話接通的瞬間,岑清珂明顯眼神柔和了。
“喂,蘇意,我是岑清珂。”
她吃着味道還湊合的早飯,聽着剛剛還冷言惡語的岑清珂溫聲細語打電話,仿如看戲。
“原來是回去簽收快遞,我還想說正好碰上,把信息素給你,今天你就不用再麻煩了。”
“不用,你不用急着趕過來,我等下還要去公司,恐怕不能在這兒等你。”
“中午我沒空,下午還要開會,恐怕都沒時間。”
“看來只能晚上了,晚上我盡早忙完,給你打電話,咱們一起吃個飯。”
“不用請我,我還欠你咖啡呢,就當還你了,就這麽說定了。”
她越聽越想笑。
岑清珂這意圖是不是也太明顯了?
需要信息素的是“邊鹿”,岑清珂又剛好在“邊鹿”的病房,岑清珂不把信息素給“邊鹿”,幹嘛非要拐彎抹角給“蘇意”?
就算“邊鹿”生病不方便給母親送信息素,可“蘇意”完全可以來醫院取,比起等到晚上再拿信息素肯定更合适。
司馬昭之心,她懂,邊鹿跟了岑清珂這麽久,肯定也懂,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唯一搞不清楚狀況的反倒只有岑清珂。
挂了電話,岑清珂心情大好,拉了椅子坐在了病床邊。
岑清珂和顏悅色的樣子總算有了點平時在她面前的端莊。
“你和蘇意到底是怎麽認識的?”
又來?這問題之前不是問過一遍了?她之前沒有回答,這會兒她哪來的自信認為她會回答?
蘇意咽下嘴裏的粥,看了眼岑清珂,對這種虛假的嘴臉說不出的厭煩。
“剛才不是打電話了?幹嘛不直接問蘇意?”
“我跟她還不熟,不好問太多。”
“沒記錯的話,咱們現在好像已經沒什麽關系了,你也不方便問我太多。”
岑清珂耐着性子道:“我知道你現在生病心情不好,我不多問,就大致了解下就行。”
“我大致都不想跟你說,我一個字都不想跟你說,我一個标點符號都不想跟你說,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就滾,出門左轉有電梯。”
岑清珂的耐心終于告破,蹙眉道:“你看你什麽态度?”
“我什麽态度?對狗難道還要講态度?也對,狗都沒有你這麽讨人嫌。”
岑清珂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刻薄?”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什麽時候被罵了居然還死皮賴臉不肯走?”
岑清珂忍無可忍擡高了音量,“我可是專門來看你的!你別不識好歹!”
“專門來看我的?那你知道我什麽病?”
“不就是胃病?”
“什麽胃病?”
“胃病就行了,哪兒分那麽細致?”
“也對,渣就行了,我管你哪種渣?”
“你什麽意思?”
“讓你滾的意思。”
岑清珂年輕貌美還有錢,多少omega、beta前仆後繼,狐朋狗友更是吹着捧着,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
“邊鹿!你別給臉不要臉!”
“怎麽?渣還不讓說了?”
岑清珂猛地站了起來,修長的雙腿繃直,包臀短裙包裹着雪白的腿線,高跟鞋踩着地磚,攥着包帶的手攥得太緊指節泛白。
岑清珂冷笑道:“要分手的是你,我怎麽渣了?就算不分手,你也不過是我包養的小玩意兒,真把自己當人了?非得讓我說點兒難聽的你才清醒?”
“小玩意?”
明明說的是邊鹿,她卻聽得格外刺耳,剛剛還說讓她們兩個自己折騰去,為什麽她就是沒忍住惡語相向?
她不知道,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怒意填胸,忍不下去。
她咬了口燒麥咽下,看着岑清珂鄙夷的視線,沖口而出。
“也對,你媽不就是你爸的小玩意?不過是你媽這個小玩意上位轉正成了大玩意,你也跟着轉正成了……”
乓啷啷!
岑清珂突然一把掃掉了床頭櫃上的瓶瓶碗碗,熱湯熱菜撒了一地。
作者有話說:
感謝小刑~手榴彈~包養議棋~
感謝今天有糖吃、小心前方高能預警、貓三花~包養議棋~
感謝AQ 30瓶;小刑 16瓶;花落、貍仔 10瓶;雲端為塵 8瓶;莫淩 5瓶;happyending 4瓶;厭厭的碎碎念 2瓶~給文文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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