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衛子城這天晚上加了個班，把天鴻最新研發成果的新聞好好地捋了一遍。
有特殊途徑得知消息，衛子城雖不是當事人，卻也将事情弄了個一清二楚：天鴻生物公司在華國數一數二，最根本的原因便在于這家公司每年都能開發出幾樣新産品，而天鴻研究所對待有才能研究員的待遇在業內又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經過幾十年的發展，這家公司便漸漸一家獨大了起來。
天鴻唯一讓人诟病的，大概就在其并不是秘密的一個潛規則——在天鴻沒有關系的研究員，他們的研究成果通常都不能冠以他們的名字。
不能被冠以名字的，往往都是實驗項目的主導人，其他随從的助手，名字倒是沒什麽挂不挂上的關系。而被替換下來的，就是那些“關系戶”了，就算是關系戶，也不是随便拿一個人就這樣頂上，到底還是要能看懂實驗項目，這樣頂替下來外界的人也不會多說什麽。
他們對天鴻研究所裏真正研究出成果的人并不在乎，他們只要天鴻推出來的人不是什麽酒囊飯袋就足夠了。
“真是奇怪……”衛子城看完了天鴻生物公司這些年來的發展歷程，不禁有些疑惑，“短短二三十年時間，天鴻是怎麽長成現在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
更隐秘的內容衛子城的信息網也找不到，他便将注意力放到正事上來——先确認這個“蕭橙”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蕭橙。
衛子城拿起手機，撥出了“蕭橙”的電話——
“喂？”接通了，那邊是個清冷的女音。
衛子城從椅子上站起來，站在窗戶邊上，往外看，道：“蕭橙，你的蘿蔔叫小白？”
“……你是誰？”那頭的人似乎換了個安靜的地方，呼吸間的氣息起伏一時大了些，“流光格子紅纓？還是蹦蹦和藍藍？”
“我是流光，衛子城。”
衛子城勾起嘴角，确定了，是她。
那頭安靜了一會，接着聲音重新響起，清冷的音色裏透出一絲熟稔，緩緩地問：“你在哪？你怎麽知道我的電話的——看到了新聞？”
“我在A城，是，看到了新聞。”衛子城輕笑一聲，“見照片上的人長的像你，名字又一模一樣，就來問問。”
衛子城看着窗外的繁星，遠處矗立着的高樓，聲音在這夜色中多了幾絲溫柔，“你現在遇到了麻煩，需不需要我幫忙？”
電話那頭的聲音靜默下來，一時只能聽見對方輕微的呼吸聲，良久後才有人開口。
“一家能跟天鴻相抗的研究所，不要求設備有太好，只要它不會屈服于天鴻的權勢就行。那項研究成果的關鍵技術還在我手裏，我必須盡快把它推出來，趕在天鴻推導出所有實驗步驟之前。”蕭橙停頓了會，聲音中多了一絲疲憊，“你能找到這樣一家研究所嗎？順便把我推薦進去。”
“我能。”衛子城算了算一家設備頂級全新的研究所需要多少資金，見賬戶餘額綽綽有餘，肯定道。
“你現在什麽身份？”聽衛子城答應得這樣快，蕭橙也有點好奇，國內能同天鴻相抗的研究所實在是太少了，她唯二的兩點要求，不屈從天鴻的權勢以及必要且完善的研究設備這兩點，就堵死了她找到新工作的路。
“身份不算高，錢倒是不缺。”衛子城想了想，道：“把你家住址告訴我，明天我去找你，詳談一下研究所的事情？”
“我家裏有人，不太方便。”蕭橙不太想讓其他人現在接觸到原主的母親，“約一個包間吧，或者你定一個地方。”
“我名下還有一套公寓，在A市市中心附近，可以保證安全和隐私，就去這裏怎麽樣？”衛子城在原主記憶裏找到了曦城公寓這一地點，“選在人多的地方其實不太安全，我們的談話有被洩露的風險。”
“是我考慮不妥當，那就去你那吧，地址發我，時間定在明天十點，怎麽樣？”蕭橙想起最近在外面總覺得有人在監視自己的感覺，欣然同意。
衛子城和蕭橙結束了通話，倆人加了好友，衛子城把公寓所在的小區和門牌號樓棟都告訴了她。
第二天，蕭橙經過登記，進入了曦城小區，找到了衛子城發來的具體樓棟門牌號地址，敲門。
門開，衛子城穿着一身黑色休閑裝站在裏面。
“進來吧。”開了門，衛子城就轉身朝裏走，同時留下話道：“鞋櫃裏有一次性拖鞋，你随便拿一雙換就行。”
蕭橙拿出拖鞋，兩腳後腳跟互踩一下，把鞋換上。
等到蕭橙走出玄關，來到客廳時，茶幾上正放着一本A4大小的計劃書。
“你願不願意有一個自己的研究所？所有設備全由你決定，想做什麽實驗都行。”衛子城将那本計劃書推向了蕭橙，“看看你需要什麽設備，實驗室怎麽規劃最方便。”
蕭橙心中略訝，打開計劃書看了起來。
裏面寫了建成一個研究所需要的設備有哪些，還有一些不是那麽必要但能方便實驗的設備，型號等詳細信息都标在了黑白圖片下。另外，裏面還畫了數張表格，是研究所建立的構造圖，包括那些位置用來做什麽等詳細介紹。最後面，則是研究所建成之後蕭橙在其中擔任什麽職位，有什麽義務，條條款款都列得很清楚。
“你這是……打算花錢開一家研究所？”蕭橙看着衛子城，黑眸裏看不出什麽情緒，“全部由我做主？這項投資可太大了。”
衛子城定定地看了蕭橙好一會，問道：“你沒有信心管好一整個研究所？還是——你其實并沒有想要一個能夠全部由自己做主的研究所？”
衛子城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清香，此時此刻，這股香氣好似帶了些侵略性，蕭橙所聞到的都是這股柔和中暗含鋒芒的香氣——像一陣刮過森林的風，包含了各種樹木的芬芳，但因為依舊是風而帶來了少許刮礫感。
蕭橙此前從來沒有聞到過這樣的氣味，她有些疑惑，凝神思量了一會，最後才道：“你給的太多了，如果研究所一直只有我一個人用的話，投進去的錢很大可能賺不回來。”
計劃書上只說了如果招入新的研究員，需要蕭橙同意并且擁有一票否決權，并沒有說每年新收研究員的最低限額。這相當于……一整個研究所，全部由蕭橙掌控，她可以決定招進來的全是助手，還是包含了一部分同事。
“難道研究所開了不會有成果？”衛子城反問，“研究所給你主導沒錯，但研究所出來的研究成果又不是送給了你，我拿來開發新産品盈利，總能有收益進帳。”
見蕭橙還想拒絕，衛子城直接道：“這些錢對我來說不算傷筋動骨，現在我們還需要完成任務，你需要解決麻煩，不要拒絕了。”
“這是給隊友的投資，我相信你。”
衛子城棕黑的眼瞳閃着紫光，眼中透出的意願顯然十分堅定。
再推下去也不太好，蕭橙想想這裏只是一個任務世界，她和衛子城又當了近半年的隊友，怎麽也不該生分到一直拒絕他的好意，便答應了照計劃書上的來。
等到衛子城打出一份簡略的合同，蕭橙衛子城倆人相繼簽上名字後，衛子城才狀似無意地開口——
“剛才你沒有直接答應，我實在是有些驚訝。”
蕭橙正看着手裏的合同，聽到這句話，擡起頭來，若有所思地說：“也許是因為我們都換了身體，一時有些陌生。原主的記憶對我造成了一些影響，我現在不能完全脫離出她的思想。”
“對你有影響？她的記憶會影響你的決定？”
“不，不是這種影響……”蕭橙收起合同，看着茶幾上的裝飾，“有時候，我會懷疑自己究竟是這個蕭橙還是原本的蕭橙……只有身份上的認知模糊，但我和她的性情有些不同，我能确定自己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我真心所想的。”
“其實，我覺得你也有了變化。”蕭橙擡眼看向衛子城，道：“你變得沒那麽鋒利了，而且——多了點小少爺的……風流？”
如果是原本的蕭橙遇見了原本的衛子城，想必只會感嘆一下人生的起點不同，然後沉默地退場吧。
原本的倆人幾乎一生都不會有交集，他們應該是兩條相隔遙遠的平行線。
“這個世界的衛子城……和我的情況确實不太一樣。”衛子城聲音低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客廳相通的地方是餐廳，餐廳再往裏走就是一個廚房。
公寓裏時常有阿姨來打掃，冰箱裏也有不少菜，都不願出去的倆人便各顯身手做了兩道菜，然後一邊吃着飯一邊讨論任務。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已經和其他隊友失聯，而且蘿蔔沉睡的時間目前看來遙遙無期。”蕭橙放下筷子，道：“你對我們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有沒有猜測？”
衛子城夾了一筷子菜放進碗裏，“副本四層第二則考驗裏看見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當然，深淵怪物撕裂世界壁壘，進入一個個無法抵抗的人類世界，屠殺那些世界的生物，最後都是一片狼藉再無生氣的場景。”蕭橙真正看見的，比她所說的慘烈許多——所有隊員看見的景象都不是一模一樣的，幻象會放出讓每個人最于心不忍的場景，以此讓契約者在無意中刻下保護世界的契約。
蕭橙他們現在都還不知道無意中大家紛紛立下了保護世界的契約，現在的他們并不足以察覺到那點微小的改變。
“所以，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很大可能就是要擊殺未來會來到這裏的深淵怪物，保護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不要全部死亡。”衛子城擡眼看向了蕭橙，似笑非笑，“這些猜測，你本不必問我。”
你同樣知道的——是什麽，讓你有了試探的舉動？
蕭橙無奈，攤開手笑了笑。
“不是不相信你，還是那個原因，我被原主影響到了。”
原本的蕭橙肯定會是直截了當地将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再和衛子城商量這段時間應該為任務做些什麽，但因為融入了這個世界蕭橙的記憶，現在的她沒有那麽淡漠并且十分不願在無用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了。
也就多了些優柔寡斷這種蕭橙昔日最不屑的性格，不過目前的她還不能完全将這點影響去除。
“嗯，我相信你。”衛子城點點頭，嘴裏咀嚼着食物，咽下後才繼續開口，“因為我也變了不少，那就不說這些了。我直說吧，在蘿蔔醒來前，我們只要好好活着，融入這個世界的同時保持住身體素質就行。”
“我有一種預感——”蕭橙沒有避開衛子城看過來的視線，烏黑的眸子映着衛子城的面龐，“最多不超過五月，五個月後通道一定會開啓。”
“真巧，我也有這種預感，不過我預感到的是通道一定會在五個月以後開啓。”衛子城說，“所以我才建議你好好放松放松，就當在這個世界放了五個月的假好了。”
蕭橙默了默，道：“好，那這段時間就多謝你的照顧了。”
窗外日頭正烈，房子裏的倆人像是突然解開了什麽束縛，天南海北地談了起來，比起在蘿蔔世界時，這個時候的他們言辭少了許多顧忌，也就驚訝地發現對方和自己的許多理念都不謀而合。
—
華國西部，C城。
宋筱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視野先是一片朦胧，接着便清晰了起來。
這是一個房間，她躺在床上，頭頂的大燈沒有開，唯一的光線來自窗外，街燈昏暗的光線從窗戶透了進來。
宋筱雅撐着手，身上蓋着的薄被滑落，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是件可愛的連衣裙，上面印着黃色的小雛菊，還有一個帶着草帽的女孩擡手遮眼的同時一邊開懷大笑。
宋筱雅愣愣地盯着裙子上的女孩看了好一會，被她張揚的笑容感染，對自己突然換了一身衣服的事也沒那麽驚恐了——王林來了，既然救了她，那木曦兒和源枝肯定也救了下來，說不定就是她們倆人中的一人幫她換的衣服。
不過……宋筱雅捧着有些發燙的兩頰，簡直不敢想下去了——果然是言情小說看多了的弊端，這個時候那些绮思簡直怎麽都止不住。
關着的房門外隐隐有些聲響，宋筱雅在床邊找到了一雙拖鞋，套上拖鞋之後，宋筱雅輕手輕腳地打開了房門，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哦，她看到了，沙發上坐着兩個女孩，吃着薯片的同時看電視看的目不轉睛；再往前一點，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椅子上，還有敲擊不斷的鍵盤聲。
“王林……”雖然只看到了半個背影，而且身形稍微有點變化，但宋筱雅還是認了出來，她輕輕地念了一遍那人的名字。
或許是心心相印有些默契，宋筱雅剛念出他的名字，背影主人就轉過頭來，看向了她。
這具身體的視力很好，宋筱雅清楚地看見了王林瞬間亮了一度的眼睛，還有他嘴角自然彎起的弧度，他的嘴唇張張合合，很慢很慢，宋筱雅認出了他念的是什麽——“宋、筱、雅”。
宋筱雅定定地看着他，耳根發燙，嘴角揚起的弧度怎麽也壓不下去。
為了不影響到房間裏的女孩睡覺，客廳電視的聲音開的很小，所以沙發上的兩個女孩幾乎已經習慣了接連響起的鍵盤聲，現在鍵盤聲停了，兩女孩就看了過去，又順着男人的視線看向了卧室門。
“宋筱雅，你醒了。”木曦兒從沙發上站起，幾步快走走到了宋筱雅旁邊，将她靠着的門徹底打開，讓宋筱雅全身都展現在了其他人眼裏。
宋筱雅覺得小腿有些發涼，她有點不安地伸手壓了壓裙擺，然後看向了木曦兒。
“衣服我幫你換的，你一直睡着，要躺床上的話總得把全是灰的衣服給換了吧，只動了你的外衣，裏面的衣物沒碰。”木曦兒像是看出了宋筱雅沒有問出口的問題，她主動提及自己幫宋筱雅換了衣服的這件事，同時朝她眨眨眼，然後将宋筱雅從頭到腳地看了一遍，說：“至于這條裙子——是源枝幫你挑的，她說你應該會喜歡，你喜歡嗎？”
宋筱雅一直隐隐彎起的唇角終于放了下來，她摸了摸耳朵，感覺那裏的溫度已經降了下去，便朝木曦兒露出一張禮貌中帶着點點喜悅的笑臉，說：“謝謝你幫我換的裙子，也謝謝源枝，我覺得裙子挺好看的。”
走過來的源枝聽見這話，便道：“你穿着不錯。”
“是啊是啊，這條裙子真的很适合你呢，你的腿這樣好看，穿裙子更漂亮。”木曦兒也忙不疊地點頭，一邊誇贊宋筱雅的腿。
不得不說，木曦兒誇起人來很是自然——宋筱雅沒感受到多少不适——僅有的不适只是因為她太久沒穿過裙子了。
宋筱雅原本的身體瘦，現在的身體也瘦，兩條腿因為常年穿着長褲不見陽光，膚色十分冷白，兩腿又筆直筆直的，看起來十分的賞心悅目。
源枝見宋筱雅一直有點不太習慣穿裙子的樣子，便知道宋筱雅估計很少穿裙子，想推她到鏡子前看看，但洗漱池前的鏡子也只能照出上半身，照不出宋筱雅的全身來。
“可惜沒有全身鏡，不然你就可以照一照，就知道自己穿裙子有多好看了。”源枝有些遺憾。
“拿手機拍一張照不就行了？”王林之前一直靜靜地聽着女孩們說話，現在突然開了口，讓女孩們稍稍吃了一驚。
“對啊，用手機拍張照不就行了！”木曦兒拍着手掌，左看右看掏掏口袋，“可是我的手機已經丢了……”
源枝從兜裏拿出一個最新款的手機，剛滑開相機鍵，就聽見身旁一聲咔嚓——王林連拍了幾張相片，然後将手機放到宋筱雅手裏。
“我拍好了，你看。”
宋筱雅剛看上手機畫面，木曦兒的腦袋就靠了過來，與此同時耳邊也響起了木曦兒清甜的聲音——
“诶，拍得竟然還不錯。”
王林一共拍了宋筱雅三張相片，每張都很清晰，是同一個角度，只裏面的人動作略有不同，但總而言之算是拍出了宋筱雅現在這個身體的真實樣貌。
宋筱雅翻着相片，嘴角的弧度這下真的是怎麽都壓不住了，看着相片的眼中閃爍的喜悅格外真心實意。
王林看着宋筱雅，目光溫柔。
“宋筱雅，你男朋友挺會拍照的嘛。”木曦兒見此情景，突然覺得王林承認的身份略有疑點——這兩人的行事舉動并不像确認了關系的情侶，反而更像是還沒有捅破窗戶紙的暧昧男女，她轉轉眼珠子，決定好心幫王林一把。
宋筱雅緩緩地将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先看了一眼王林，接着看向木曦兒，遲疑道：“……男朋友？”
不等木曦兒繼續興風作浪，王林一手伸過來，攬住了宋筱雅的肩，帶着她往卧室裏走，門被一腳帶着關上了，只留房外面面相觑的倆人。
木曦兒朝源枝聳聳肩，表示不關自己的事。
源枝看着緊閉着的木門，抿着唇回到了沙發上。
“你現在身體好多了沒？怎麽一睡睡了這麽久，如果不是藍藍說你沒事，我差點就送你去醫院了。”王林帶着宋筱雅坐在床邊，手依舊放在她的肩上，同時低着頭關切地看着她。
宋筱雅有些緊張，兩只手交疊地做小動作，微微低頭避開了王林的視線，說：“這些天沒睡好，應該是看到你來了突然感到安心，就不太想在沒睡夠之前醒過來……你怎麽跟木曦兒說，你是，我男朋友的……”
說到最後，宋筱雅若有所感地将視線投向王林。
然後，宋筱雅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王林的眼神，好炙熱，像是眼裏只有她，全是她一樣。
王林見狀，忍俊不禁地笑了，另一只手搭上宋筱雅的頭頂，在她發頂上胡亂地摸了摸，将宋筱雅的頭發摸成了雜毛，然後兩眼微不可察地彎了彎，理所當然地說：“在蘿蔔小鎮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是隊伍裏公認的一對了，提前挂上你男朋友的身份，也沒什麽吧。”
“可，可你還沒有說……”宋筱雅漲紅了臉，她想說王林還沒有告白，還沒有說讓她做他的女朋友，可她在王林越來越灼熱的目光下卡了詞，怎麽也說不下去了。
王林笑了笑，眼中閃過了然。
“宋筱雅，我喜歡你。”他的手順着宋筱雅的頭發滑下，挑起了她耳側的一縷發絲，兩眼定定地看着她，“很喜歡的，看到你受傷我會難受，希望你能一直開心，我想護着你——和你一直在一起。”
“我想讓你當我的戀人，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我們會白頭相伴一生，一直在一起，好嗎？”王林的手來到宋筱雅臉側，輕輕擡起了她的下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扣在宋筱雅的臉骨上，斷絕了她可能逃避的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