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格子總結一番藍藍告訴它的話，用比王林冷靜了不少的聲音道：“宋筱雅沒有生命危險，除了她還有八個被綁走的女孩，這幾天人販子暫時不會動她們，只是餓着她們說是要殺殺性子。”
王林發出去的郵件得到了回應，一筆一百萬的錢打到了原主的一張銀行卡上——這是他的設計獲獎後得到的獎金，王林用不會揭發那個人盜竊設計的前提換來了這筆只有一次的生意。原主的錢實在是太少，而現在王林又沒有其他心思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賺錢，這條路的确是最快的。
“一百萬給你了，記住，你要是反悔，這一百萬就是你坐牢的證據。”
王林沒有回複，将這錢轉到兩個常用的移動支付軟件裏後，王林在記憶裏檢索，去了一家租車行，用原主的駕駛證換來了租車權限，付了一個月的租金，王林就前往批發市場買了一大箱的面包一大箱的礦泉水，毯子大衣也買了幾件——他有精确的地址，可以找到宋筱雅，那麽找到她之後必要的食物飲用水和保暖設備都要有。
“王林，藍藍那邊傳來了宋筱雅的話——”格子突然在識海內開了口。
“說。”王林低頭檢查東西，頭也不擡地說。
“她真的很餓，不敢吃外面那些人送來的東西，每回都是偷偷替換了一個饅頭吃的自己自帶的。找不到時間可以躲開所有人拿出空間背包，她另外放在房間裏的饅頭只剩下三個了。”
王林發現了盲點，問：“不敢吃他們送的東西，那喝的呢？她有水可以換了喝？”
“不，宋筱雅說沒有，說難怪這些天她明明沒有吃其他人的東西，為什麽手腳還是使不上太大的力，不過她的狀态比其他人要好，估計那些人在食物裏下的藥更多。”
格子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格外不同，像是模仿着宋筱雅說話的語調。
“你問問，那夥村民，如果我報警的話有沒有問題？”
格子安靜了一會，接着道：“有問題，那邊說警察裏可能有人不會管，甚至如果你報了警那她們的處境就被動了。最好還是不要報警。如果她的身體不是總是使不上力，也不會一直被關到現在。”
聽得出來，現在宋筱雅很懊惱，苦于對現狀的無能為力。
“還說，如果你去找她，最好偷偷的靜悄悄的，那裏的人很多，大家現在都被封住了力量，也做不到在百十人中殺出一條道來。三天內她們暫時都不會被轉移，三天後就不好說了。”
這麽長的話的确不是格子會說的，更像是宋筱雅絮絮叨叨沒有主次之下的話。
這也說明，宋筱雅現在的情況比較安全，想到這裏，王林的眉眼不禁松了松。
王林已經把所有東西都搬上了這輛租來的車，在導航上标注出藍藍傳送過來的地址點，見導航智能計算出來的時間在二天以內，便對格子說：“放心，三天內我肯定就能到了。”
—
“好餓……餓……”宋筱雅和另外八個女孩躺在一間木屋裏，屋裏除了一些稻草堆以外再無其他，每個女孩各扒拉了一些稻草堆就自行卧在上面睡着，只在有人送飯來的時候撲過去吃。
宋筱雅不想完全失去反抗力，水裏面下的藥，喝了之後她還能提起一部分力氣，下在饅頭裏面的藥如果她吃了，她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像其他女孩一樣除了吃飯其他事都提不起力氣來。
渾渾噩噩地過了兩天，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五天，被帶到這裏來的第二天，似乎已經很久不見了的花嬸帶着其他人來了。
兩扇木門都打開着，外面的陽光傾瀉進來，逃生的出口近在咫尺，女孩們卻滿心惶惶。
花嬸從一開始把她們丢到這裏就不見了人影，現在帶着人來，是找到願意買她們的人了嗎？
宋筱雅看着逆光中花嬸的面容，只覺得模糊不清，那光眩得她的視線裏染上了層層斑駁光圈，只能閉上眼，聽來人說話。
“你們最多只能帶走五個人，我還要生活，花了那麽多錢買了她們來，不可能全部白送給你們拿去浪費。”花嬸的聲音似乎有些沖，宋筱雅閉眼想着。
“放心吧花姐，會給你留下幾個的。”一個聲音年輕的女人勸慰花嬸道。
這時雙眼已經适應了光線，宋筱雅便睜開眼來看——
花嬸穿的還是家常中年婦女服裝，其他幾人穿的衣服卻很是怪異，黑色長袍罩住全身，頭上帶着編織鬥笠，頸部和腰部手腕腳踝處都纏着繞了幾圈的枯藤，他們的面容也很奇怪……不黑不黃，反而慘白慘白的，很不像個活人模樣。
站在花嬸旁邊的年輕女人因為隐在衆人身後，宋筱雅沒能一開始就發現她，等到她再度開口，才發覺還有一個裝束是正常模樣的人。
“大人，人都在這了。”年輕女人神色恭敬，走出來站在宋筱雅等人身前做了個示意的動作。
宋筱雅從下方看去，看見了鬥笠下慘白的皮膚，泛着紫的嘴唇，眼睛被鬥笠邊緣擋住看不真切，卻總讓人覺得那是一雙沒有情緒的雙眼。
站出來的黑袍人在九個女孩身邊都走了一遍，最後停在了宋筱雅身邊，伸出手，指向了她。
“大人，只要她嗎？”年輕女人小心問道。
黑袍人枯瘦的手動了動，又指了三個人——木曦兒、源枝、宋采。
這三人同宋筱雅的距離都很近，從黑袍人移動的手指來看，他移動的動作是以宋筱雅為中心點的。
“大人，是這四人？”年輕女人伸出手，挨個在宋筱雅、木曦兒、源枝、宋采身上點了一下。
見黑袍人點頭，年輕女人便轉頭朝花嬸道：“花姐，就這四個，把她們搬到車上去吧。”
花嬸的視線在這被選中的四人身上轉過，輕輕地嘆了口氣，撸起袖子，一手一個把兩個女孩搬到了外面的車上，年輕女人跟在花嬸身後，同樣搬了兩個女孩。
四個黑袍人上了車，駕駛座的男人見車門已經關好，便一踩油門發動了車。
年輕女人跟着上了車，花嬸沒有上來，現在年輕女人正在給宋筱雅她們綁上繩索，雙手背在身後有大拇指粗的麻繩将她們的手緊緊捆住。
車沒開多久，十多分鐘後停了下來，女孩們被司機和年輕女人從車上扯下，半是拖半是拽地把她們放到了一個很大的石頭高臺上。
接着有只手往四個女孩嘴裏都塞了什麽，還不等她們反應過來，那顆圓溜溜的東西就化成液體滑入喉嚨，流過了食道。
司機和年輕女人不知什麽時候從高臺上下去了，現在站在她們面前的只有四個黑袍人。
黑袍人的雙手完全同步，伸出，舉起，女孩們全部騰空而起；兩手相靠，女孩們背靠後地砸上石柱，石柱裏鑽出了很多根黑色觸須，将她們筆直地纏在了石柱上；接着，四個黑袍人雙手合十，低頭，鬥笠靠上了指尖，聲聲粗啞聒噪，念叨了一串怪異音節後，高臺蒙上了黑色霧氣。
“力氣好像恢複了？”宋筱雅咽下了那不知名的東西後，就發覺自己的力氣全部回來了，而且從蘿蔔世界得到的力量似乎也恢複了幾分。
藍藍有些憂慮，道：“今天是第五天，如果你沒有一直無力昏睡，其實早就能發現力量恢複了一些的。”
“這些人怎麽回事，你知道嗎？”
藍藍依舊是溫溫柔柔的聲調，“他們在獻祭，臺上被綁住的人都是祭品。現在是獻祭的開端步驟，等到所有步驟完成，他們信仰的那個東西就會來收割高臺上所有人的生命。”
宋筱雅皺眉，用了力氣發現單靠力氣掙脫不了束縛着自己的黑色觸須，“所以，我必須在他們做完獻祭流程前離開高臺？”
“那四個人的力量不弱，現在你我的力量還未完全恢複，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我們逃不了。”藍藍理智分析，“等到獻祭過程完成，他們就會離開，到時他們信仰的東西不可能立刻過來，我們還有時間可以逃。”
“那東西……是什麽，你知道嗎？”宋筱雅看着黑袍人的動作漸漸步入尾聲，司機和年輕女人也已經只剩了背影，開始嘗試破開灰色的裝備格拿出她的魔杖。
“唔……感覺不是很強，是一種靠怨氣死氣修煉的怪物。”藍藍發現宋筱雅的動作，提醒道：“只有面板是灰的，裏面的東西就拿不出來，不過你現在應該可以用我的力量了。”
蘿蔔升至四十級後，契約者可以在蘿蔔休息在自己識海的情況下使用蘿蔔進化出來的技能。
這是蘿蔔升至四十級後契約者和蘿蔔當即得知的信息，宋筱雅還沒用過這個新解封的技能。
黑袍人的手落下，一股沖擊力撞到了宋筱雅身上，纏着她的黑色觸須更加用力，兩相刺激下宋筱雅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悶哼。
黑袍人腳步匆匆，離開了高臺，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
這時，黑色觸須上突然冒出了火焰，火焰之大讓所有人的皮膚都體會到了火焰舔舐燒灼的痛感。
“啊啊啊——好痛！好痛！”宋采那邊的火焰很大，除了頭部，剩下的身軀已經全被火焰攀上，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宋采整個人就化成了灰燼。
木曦兒和源枝也發出了痛苦的喊叫，不過奇怪的是她們身上的火勢小了很多。
宋筱雅指尖凝成一團水球，澆滅了她身上的火焰，接着兩手指尖水流汩汩，火勢全熄的時候纏在她身上的黑色觸須也化成了灰燼。
“藍藍，為什麽宋采這麽快就被燒沒了？”宋筱雅揉揉手腕，從石柱邊上走了出來。
“也許是順序的原因。”藍藍語氣淡漠，它并不關心與自己契約者毫無關系之人的生死，“黑袍人獻祭時唱的詞能決定怪物吞食被獻祭之人的順序，她被排在了第一個。”
“我的運氣這樣好？”宋筱雅有些後怕，那樣猛烈的火勢，她可不能抵擋。
“我提前把你摘了出來，黑袍人決定的順序是生命力的強弱程度，剩下的三人裏宋采生命力最強，所以她是第一個。”藍藍可不願自己的功勞就這樣被運氣搶走了，便直白地解釋了一遍。
“那，現在我要救她們嗎？”宋筱雅雖說是在問藍藍的意見，但她心裏更偏向直接離開。
不能提前暴露自己的特殊之處只是其一，還有木曦兒三番兩次阻止她和原身自救的原因也在裏面。
“帶上她們吧。”藍藍給出了建議。
“……那我就救她們好了。”既然是藍藍的話，宋筱雅便擡起了手，兩個大水球相繼扔去，在将木曦兒和源枝身上的火焰澆滅的同時也将她們全變成了落湯雞。
宋筱雅不是對藍藍言聽計從，蘿蔔和契約者的利益是一體的，藍藍不會害她，那麽讓她救下這兩人。說明木曦兒和源枝肯定還有用。比如在怪物追來的時候多幾個目标，比如成功逃出去後通過她們可以了解到什麽情況……她不是智商卓群的人，既然有個智商頗高的藍藍當軍師，自然就先照着做了。
“你、你……”木曦兒看着全數化為灰燼的黑色觸須，又擡起頭看着宋筱雅，目瞪口呆。
“趕緊走，離這個祭壇越遠越好。”宋筱雅看了眼天色似乎有些變化的上方，丢下一句話後就選定一個方向急奔逃離。
她可沒忘，藍藍說的怪物還在過來的路上。
在吃了那不知名的東西後，所有人都恢複了力氣，木曦兒和源枝見宋筱雅頭也不回地跑，便拿出體育考試的沖勁追了上去。
“你們跟着我做什麽？”宋筱雅氣息穩定，回頭看着身後面部有些變形扭曲的倆人詫異問道。
即便知道這種情況下跟着自己跑是人之常情，不過宋筱雅還是有些納悶這兩人是怎麽好意思跟着自己跑的。
不是不放心她嘛？不是擔心她的實力嘛？
“對不起！”木曦兒氣喘籲籲地大聲喊道，“我之前不該阻止你，不該針對你，能不能暫時原諒我，我就跟在你身後就行！”
木曦兒看得出來，在她和源枝都跑得呼吸不穩的情況下，宋筱雅還留有餘力的狀态說明她随時可以甩開她們，現在可不是硬嘴的時候。
源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大聲喊出來的聲音都破了音，“現在這種情況，不是跟着你最安全嘛！如果我能活着，回去後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
嗯？宋筱雅挑眉，心想：“看樣子這倆人都挺識相的。”
這個世界對她們造成的束縛在漸漸減弱，現在原身的身體素質同宋筱雅的身體素質基本重合，也是她能夠快速跑這麽長時間而氣不喘的原因。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三人逃跑過程中就開始有木藤樹枝抽了出來，打在三人身上，或是擋在她們腳下，在有人摔倒的時候便纏住她們的腳踝試圖拖走。
一根鋒利至極的水箭穿透了一根木藤，木藤直接中斷，将源枝吊高了半米的支撐物消失，源枝重新落了地。
“多謝！”源枝摔下地面沒多久，立即迅速地爬起來，同時趕忙向宋筱雅道謝。
宋筱雅現在并不輕松，既需要自保，又需要保護另外倆人，對她來說是個不輕的負擔——不過，保住這兩人的命相當必須，不然如果只剩了她一個人，到時她面對的就是所有藤枝，一旦失去了行動力就束手無策了。
山裏都是樹，有些樹是正常的，有些樹的樹枝卻可以無限延長并且一心想要纏住她們拖走，宋筱雅也被拖住了兩次，長時間的快速奔跑，已經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
砰——三人接連被一根隐蔽的樹根絆倒，臉朝下地狠狠摔了一跤。
“唔……”宋筱雅還有一點意識，卻死活提不起身子，眼裏滿是懊悔和惱意。
木曦兒和源枝已經陷入了昏迷，額頭上都是一個鼓鼓的大包。
眼看着三根藤蔓就要纏上三人，一根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藤蔓卻将三根泛着青紫色的藤蔓接連打落。
“宋筱雅！”
以宋筱雅為中心，暖黃色的光暈散開來，堪堪将木曦兒和源枝容納在了裏面。
宋筱雅迷糊地睜開眼，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遠遠地跑來，頓時放下心來，閉上了眼。
“可以睡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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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手裏拿着魔杖，格子站在他的肩上，木系纏繞的法術随着魔杖的揮動使出，精力恢複buff的光暈亮度随着格子頭頂葉子的擺動變化。
很快那些顏色格外不健康的樹枝藤蔓就都被王林打退到了幾十米遠外，顏色翠綠仿佛剛從土裏鑽出來的藤蔓纏上了三個女孩的腰部，将她們送到了王林附近。
宋筱雅在被藤蔓懸空帶着飛了一段路的過程中也沒有醒來，木曦兒和源枝倒是都睜大着眼看着王林，吃驚的同時視線在王林和宋筱雅身上來回打轉。
被放下來後，木曦兒看着抱着睡着的宋筱雅的王林，猶豫問道：“你是宋筱雅的，男朋友？”
王林愣了一秒，微微一笑，溫和道：“是，你們先上車吧，先離開這裏再說。”
木曦兒和源枝打開了後座車門坐了進去，王林抱着宋筱雅輕手輕腳地放在了副駕駛座上，又調低了座位的高度，從旁邊放着的袋子裏拿出了一個薄毯，蓋在了宋筱雅身上。
“後備箱裏有毯子和面包礦泉水，你們要用自己拿。”王林轉動鑰匙，車子發出了發動前預熱的聲響。
“好，謝謝了。”木曦兒當即轉過身，從後備箱裏拿出了兩張毯子，給了源枝一張後另一張蓋在了自己腿上。
外面的天氣熱，車裏的溫度卻偏低，剛剛跑了一路的女孩們都不太能接受驟降的溫度。
王林看着導航上自己來時的路線，再結合格子剛剛發給他的安全路線，迅速在心裏畫出了一條安全路線，轉着方向盤，碼表上的數值漸漸大了起來。
“你們有什麽想問的？”王林從後視鏡裏看到源枝和木曦兒欲言又止的神情，主動開口問道。
“你們是不是有特異功能？”
“你和宋筱雅是不是不是普通人？”
兩聲問話幾乎同時出口，源枝問的前一句，木曦兒問的後一句，因為說得太快又大聲，她倆的話王林一個人的也沒聽清。
“再說一遍好了，剛才的我沒聽清，你們一個一個的說。”王林看着路況，只分出心思說了這幾句話。
木曦兒讓源枝先問，源枝便再問了一遍，“我看到宋筱雅可以操控水，你可以操控變出藤蔓來……你們倆，是不是有特異功能？”
王林轉動方向盤拐了個彎，說：“嗯……算是吧，只是我們不常叫它特異功能就是了。”
木曦兒眼中閃着光亮，語氣有些迫切，“那你們的力量是怎麽得到的，能告訴我們嗎？”
“不行。”王林直接了當地拒絕了，“至少現在不行。”
“哦……”木曦兒失望地将視線從王林的後腦上移開，視線在經過王林左肩時頓了一刻，然後拉着源枝的手讓她看過去。
“你看，那個黃色的蘿蔔玩偶，是不是動了？”
源枝順着被拉住的手看了過去，道：“它是活的，不是玩偶。”
源枝在被救的時候就發現了，那支黃色的蘿蔔雖然不常動，但它偶爾轉動一下的眼睛和小幅度的移動位置，都表明了它不是一個玩偶。
王林跟着心中畫出來的路線圖開上國道，沒有理會後座倆人對格子的驚訝。
“你們是想先回自己家還是怎麽的？”看着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王林看了眼油表剩下的餘量，拐了個彎打算去最近的加油站。
木曦兒眸色一暗，語氣如常，“不用送我回去……我想，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回去？你和宋筱雅住的地方還有位置嗎？”
王林将車開入加油站，搖下車窗，下車自助加油。
等到加完油王林回到車上，一邊看着後視鏡倒車一邊回道：“不可能送你們回去的，在路上把你們放到酒店裏倒是可以。我問你們想不想回去，是想如果你們要回家的話就把地址告訴我，我在最近的位置把你們放下。”
木曦兒無話可說，沒想到看起來那樣溫柔的一個人，拒絕的話卻說得這樣直白。
看來她是想岔了，這個人的溫柔不是面對所有人的，溫和僅僅只是他不說話時帶上的禮貌面具罷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窗外時不時劃過一輛車的虛影，下弦月高挂在暮色的天空，車內安靜非常。
“我對宋筱雅承諾過，她救了我，如果需要錢的話，我會在能力範圍內提供。”源枝突然緩緩地說了這幾句話。
“那好，到目的地大概要到明天中午，這期間筱雅如果醒來的話，再來商量你們去哪裏。”王林大概明白了這兩個女孩對宋筱雅的依賴從何而來，他再提醒一句，“我住的地方只有一間卧室，你們要去的話不方便，你們也不想睡在沙發上吧。”
“我不介意的！”“我沒關系！”
又是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源枝和木曦兒兩眼亮晶晶地看向王林，一人一句地接話：
“我不挑睡哪，睡地板都行。”
“我可以睡沙發的，不然把這個毯子借我，鋪在地上我也能睡。”
“主要是害怕……”
“怕怪物又出現了，你和宋筱雅有超能力，待在你們倆身邊有安全感。”
“我欠的錢還沒還，讓我跟着吧。”
“……我之前對宋筱雅做了不好的事，如果她對我很生氣，醒來了找不到人教訓怎麽辦？所以我跟着最好。”
王林伸了下手，從木曦兒和源枝眼前一揮而過。
淡綠色的光閃過，木曦兒和源枝倆人啪嗒一聲倒在座椅背上睡着了。
“真是……”王林搖下車窗，呼吸了一口從橋邊開過的新鮮空氣，“果然還是安靜的世界好啊……”
瀝青路兩旁的路燈照亮了路，也為車裏帶來了昏暗的光線，睡在副駕駛座上的宋筱雅身上蓋着毯子，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夢見了什麽開心的事情。
“真是，讓人一刻都不能放心。”王林替宋筱雅提了提毯子，唇邊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車內的冷氣散了些，王林關上車窗。
“這個世界裏……我們的關系，總該确定了吧。”王林心中泛起一抹愉悅，“你不想承認也不行了，我已經在其他人面前承認了……”
得益于格子持續的精力buff加持和在蘿蔔世界時勤加鍛煉帶來的好身體，這輛車從C城山區邊緣，開往了C城中心，路上除了加油便沒有停下的時刻，終于在第二日中午前到了王林的小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