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暖玉
暖玉
趙予墨珍而重之地将那節比手指粗一些的玉條交到臨柏手中, 表情嚴肅得仿佛是在讨要出兵虎符。
被如此氣氛感染的臨柏手心緊出了一些薄汗。
他小心翼翼接過玉條,眼睛在箱子裏搜尋出一盒軟膏。正要去拿,趙予墨伸手擋了擋, 将他攔下。
臨柏擡起的眼滿是不解。
趙予墨卻笑, 把箱子放得遠了一些, 輕聲哄着臨柏說:“不用這個。”
接着, 他又說:“勞煩公主幫我握着, 暖一暖玉。”
嘴上說話的同時, 趙予墨手臂稍微用了些力, 身體向後躺, 臨柏則順勢被他抱在懷裏,趴在了他身上。
手裏握着玉條, 臨柏感到莫名其妙的忙碌。但趙予墨卻沒給他多餘的時間去思考, 而是捏着他的下颚, 一下又一下,溫和又粗魯地掠奪着呼吸。
烏黑的發絲和身體重量不自覺都落在了趙予墨身上, 臨柏仰着頭承受親吻,一手則壓在床邊,想稍微減輕一點趙予墨的壓力。
可注意力很快又被分散, 集中到了另一個古怪的地方。
鎮北侯善騎射, 腿足的力量十分強大。現下, 他只是稍微并了一下腿, 階下囚臨柏就瞪大了眼。
臉上露出一抹壞笑。
他帶着薄繭的手指輕輕撫過臨柏的眼角,和被他咬腫了的唇峰, 輕聲指導少年, 道:“用這個。”
用什麽?
臨柏茫然。
問題沒有得到解答,趙予墨卻又有了新的動作, 握住臨柏的腰身,教他說:“擡起來。”
待少年顫抖着照做,他又按在人後腰上,慢慢往下壓。
如此反複,臨柏終于學會了。而努力教導着公主如何邁入成人之禮的鎮北侯,也在這個過程中體會到了讓他背脊發麻的愉悅。
被兩人擠壓的熱騰騰的物件,躺在兩人中間,很是突兀。但臨柏卻莫名喜歡它一跳一跳的悅動,仿佛心髒一般,極為規律。
可趙予墨不知道是不是仔細研讀了三字經,居然還有別的招式,叫臨柏招架不得。
委屈的少年害怕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叫隔壁聽着,便偷偷咬着牙,悶聲哼哼。
趙予墨心疼不已,一邊吻着他,一邊打開心扉,親手将少年帶到虎口。
臨柏始料不及,在那兒哆哆嗦嗦注進熱淚。
真可憐。
氣息不穩地趙予墨聽着臨柏趴在自己耳邊低低地喘着氣,他嘆出幾口濁氣,用手指做梳,給少年慢慢順着被汗水打濕的黑發。
然後,他側着頭,輕輕吻在臨柏發邊,嘆着氣說道:“明白了嗎?”
明白…
明白?
趴着順氣的臨柏眼瞳慢慢聚回星光。他眨了下眼,忽然就明白趙予墨是什麽意思了。
耳根熱得發燙,臨柏乖乖從他身上坐起,把始終捏在手心,被他握熱了的玉條抵在虎口。
從未有人探索過的地方沾染了不少少年熱淚,臨柏看的時候,還在一個勁兒往外落。臨柏擔心動作慢就流空了,便趕緊将玉條推送進去。
他聽到了趙予墨氣息有一瞬混亂,以為是自己弄疼了趙予墨,便想用手指将玉條弄出來。
“無妨。”趙予墨出聲制止,寬厚的手掌慢慢撫上少年臉頰。
臨柏這才停下動作。
乖順的小家夥不自覺地蹭了一下趙予墨手心。然後用眼角餘光,發現自己披散着的頭發末梢,粘在了一塊兒。
他順着痕跡向上看,發現這都是趙予墨弄髒的。唇角不自覺上揚,少年彎着眼,把玩着這縷黏糊糊的發梢。
緊接着,一陣天旋地轉。
被忽然撲倒在床上的臨柏神情有些慌亂,下意識用沾着黏液的手攀上趙予墨的手臂。
他緊張地看向牆面,又看向趙予墨,生怕他們倆發出的動作吵到隔壁那間屋。
趙予墨才懶得顧及那麽多,他被臨柏撩撥壞了。
俯下身,他輕輕吻在少年唇上,道:“管他呢。”
“敢過來,我就打他一頓。”
單純的少年學到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典故,正想拿出來教導一下趙夫子,不可以這麽霸道。
就可惜州官的火燒到了自己身上,他也無暇顧及。
*
二月二,龍擡頭。百姓出游,街上天都未亮便熱鬧得不行。
臨柏前一天睡得很飽,晚上玩到天快亮了才睡。等天色大亮,被外頭的動靜吵醒,他的精神還算不錯。
趙予墨昨天晚上做的孽,今天早上,兩人坐在桌邊一塊兒想辦法解決。
當然,主要還是趙予墨在解決。
要來一盆燒好的熱水,趙予墨捧着那一小撮幹結到一塊兒的頭發泡進裏頭。等上頭的東西軟了,他便用皂角洗淨,包在軟巾裏一頓揉搓。
等頭發擦得差不多幹,臨柏捋了捋發鬓,起身去行囊裏尋衣物。随意取出一件,臨柏正要上身,卻發現這衣服的款式…有些不對勁。
展開仔細一看,是一件暈着墨色,暗繡竹紋的男裝。
該是趙予墨的,他想着便要放回。
“就穿這身吧。”喝着茶的趙予墨忽然道。
臨柏側身,朝他看去,只瞧他對自己笑了笑:“這兒沒人認識我們,不知鎮北,不知平南。即便你穿男裝,也不會有人猜忌。”
趙予墨刻意不帶侍女随行,就是打得這個主意。
他要将臨柏帶到一個他不會有顧慮的地方,讓他做回自己,自由自在。
至于孫昭。趙予墨之前同他仔細說過,孫昭是與趙予墨一塊長大的異姓兄弟,對趙予墨是家人一樣的存在。
這回只帶他,不僅是因為他相信孫昭。趙予墨更怕出現像上次一樣調虎離山的事。
沒有人守着臨柏,他總是不放心。
至于臨柏的秘密,只要臨柏不願,他不會向孫昭透露半個字。
放下茶盞,趙予墨道:“孫昭腦子木讷的很,他只會以為是我們二人的夫妻情趣,不會有其他懷疑。”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臨柏心裏也産生了極大的動搖。
這裏不是皇城,沒有人認識他,也沒有人在乎他是誰,是男是女。或許,他真的可以試一試…
眼瞳微動,臨柏眼睛亮晶晶,看着衣服明顯露出了向往與躍躍欲試的神情。
趙予墨忍俊不禁,起身走到他身側,繼續鼓勵他道:“我帶了七八身衣服,全是照着你的尺寸做的,應當會很合身。臨柏,難道你不想穿男裝嗎?如此好的機會,若錯過了,豈不可惜?”
他說着說着,話題就歪了。
“而且,一會兒我帶你去拜訪的大夫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名醫,你就算穿着女裝,他也能瞧出來。還“反倒會引他多思…”
話未說完,他看到少年滿臉錯愕地朝他看來,像是受驚的兔子,少年慌忙地将那套男裝迅速塞回包裹之內,動作無比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