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亡國公主後我靠存檔茍命

第97章 皇後其五

皇後其五

第13章-皇後其五

“你不記得了嗎？今天是你的生辰啊。”

縱然已經有所猜測, 但聽到藍鈞靈親口說出來，白敬堂還是不可抑制地激動了起來，心跳得愈發快了。

藍鈞靈眨了眨眼, 道：“你臉怎麽紅了？”

白敬堂啞然失笑, 他搖了搖頭：“沒什麽，只是很開心。”

藍鈞靈挑眉, 笑道：“這就開心啦, 你還沒吃到我為你準備的大餐呢, 等吃好了再開心也不遲。”

白敬堂點了點頭, 認真道：“那我就過會兒再開心。”

由于一個人能力有限, 又不想浪費糧食，藍鈞靈計劃着是做八菜一湯, 再加一碗長壽面, 葷素各四道，每道的分量也都不是很大。白敬堂原本想留下來給他打下手, 卻被藍鈞靈毫不猶豫地趕了出去。

白敬堂摸了摸鼻子, 默默地在院子裏坐下了。

因為食材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藍鈞靈将菜全部做好的時候, 也只花了不到一個半時辰，恰好卡在了午膳的時間。他脫下圍裙, 讓宮人們輪流将飯菜端到了西圖瀾娅餐廳。

至于給白敬堂的長壽面，他則要親自端給他。

和白敬堂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藍鈞靈對他的食量有着充分的了解。

這一桌子菜看着品種繁多, 但等到兩個人分食完, 卻并不會覺得有多飽, 甚至還能再吃下一些甜點。宮人們将廚餘撤了下去，送上來兩盞香茗。

藍鈞靈回房, 将禮物拿了出來。

“這是什麽？”

“你的生辰賀禮，也是我親手做的。”

白敬堂接過禮物盒，卻并不急着打開，只是捧在手心裏，半晌，靜靜地笑了。

藍鈞靈納悶：“怎麽了？”

白敬堂微微搖頭。

藍鈞靈茫然。

白敬堂打開了禮物盒，裏面躺着一位宮裝女子，手邊還牽着一個到她腰際高的小少年。

“這是……”

藍鈞靈赧然道：“我覺得你應該挺想念你母親的，所以就刻了你和你母親的像，只是我不知道你母親的樣貌，只求個神似。”

白敬堂将木雕捧起，久久沒有說話。

藍鈞靈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

他是推己及人，由自己的經歷聯想到這些同樣年幼喪母的男主們對自己早逝的生母應當也懷有眷戀，既然藺桐當初欣然接受了這份禮物，白敬堂不出意外也不會反感。

只是他沒想到，白敬堂的反應會這麽激動。

他一手捧着木雕，另一只手卻毫無征兆地将藍鈞靈摟進了懷裏。

藍鈞靈的臉輕輕撞在白敬堂的肩膀上，感覺到了他細微的顫抖，想了想，也反手摟住了他。

“謝謝。”

白敬堂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這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藍鈞靈在那一瞬福至心靈。

他忽然想到了白敬堂與其他三位男主的不同，他并非在有記憶之前便失去母親，恰恰相反，他親眼見證了生母的苦難與離世，因此他對生母的感情才會比其他男主更加濃烈。

藍鈞靈搭在他腰上的手向上移，在他肩膀的位置輕輕拍了拍。

*

鳳寧宮。

距離皇後被軟禁，已有近一個月了。

那日六公主帶着皇後的囑托離開，便再也沒有回來過鳳寧宮。皇後焦心地等待着結果，卻苦于沒有得到消息的渠道，許是心事太重，她這幾日失眠得厲害。

望着鏡中愈發憔悴的自己，皇後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咒罵。

倏忽，她餘光瞥見一道白影從鏡中閃過。

皇後一悚，驀然回身，卻只見身後服侍的兩名宮女垂首站在原處，并無其他人。

難道是她看錯了？

皇後微微蹙眉，喚來宮女為自己上妝。

畫眉時，又仿佛看到了一道白影，皇後吓得一震，石黛立刻在她額頭上留下了黑乎乎的一筆。

宮女立刻下跪告罪。

皇後煩躁地給了她一巴掌，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掃視着殿內。

仍是一無所獲。

此時的皇後還不知道，這僅僅只是開始。

她不僅清醒時看到的幻象越來越頻繁，連晚上入睡後，也接連不斷地做噩夢，有時夢到的是那些被她害死的妃子來向她索命，有時則是那些胎死腹中的皇嗣血淋淋地趴在她身上。

每驚叫着醒來一次，她就憔悴一分。

皇後發瘋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白鎮齊的耳中。

起初他只當皇後是在裝瘋賣傻，意圖引起他的注意，可次數一多，他到底忍不住去探望了一下這位跟了他二十餘年的發妻。

一見到皇後，他就驚了。

記憶中的容琳是高門貴女，十分要強，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脆弱的一面。可如今的容琳，蓬頭垢面，面色慘白如鬼，嘴裏喃喃不休。

皇後一見到白鎮齊，立刻從床上爬下，朝他撲了過去。

白鎮齊身邊的宮人連忙阻攔。

白鎮齊蹙着眉，擡手讓那些宮人跪下，任由皇後抓住了自己的衣擺。

“陛下、陛下救臣妾，有人要害臣妾——”

“德妃、雲妃、施婕妤、陶婕妤——她們都來找臣妾了，她們的孩子也來找臣妾了——”

“她們要害臣妾啊陛下——”

白鎮齊看着她的模樣，喊來了宮女：“可有叫太醫來看過？”

宮女垂首道：“不曾。”

白鎮齊怒道：“皇後病成這樣，為何不宣太醫！”

宮女連忙下跪求饒。

白鎮齊這時也反應過來，自己禁了皇後的足，不由閉了閉眼，讓貼身的太監去傳太醫。

太醫很快趕來，診治過後，得出皇後是由于郁結于心，這才心生幻像，然後便開了一副藥方，讓宮女去抓藥。

皇後的模樣，不禁讓白鎮齊想起了已故的德妃。

當年，德妃在冷宮中也是這般瘋瘋癫癫，最後自盡而亡。

“鳳寧宮內這段時間可有不尋常之事發生？”白鎮齊來到殿外，傳喚了貼身服侍皇後的兩名宮女。

圓臉宮女道：“不曾，只是突然有一天，娘娘說看到殿內有白影。”

白鎮齊道：“什麽白影？”

圓臉宮女道：“奴婢也不清楚，奴婢沒有見到過。”

這時，另一個杏眼宮女說道：“奴婢見到過。但也只有一回，記得那日是奴婢值夜，殿內的窗子不知為何突然開了，奴婢怕娘娘受涼，便去關窗，回到內室的時候，就看到有一道白影從房梁一晃而過，再去看時，已經不見了。”

圓臉宮女驚慌道：“莫不是……”

接下去的話她不敢說，畢竟在皇宮內妄加議論鬼神之說，是死罪。

杏眼宮女也心有戚戚焉地垂下了頭。

但她們不說，白鎮齊也多少猜到了，但他本身并不相信也并不懼怕鬼神，他身為九五之尊，尋常鬼怪根本不敢近身。只是，他突然想到了皇後方才發病時喊出的那幾個名字，那些都是他曾生育過卻又紅顏薄命的妃子。

這其中有什麽關聯嗎？

*

皇後發瘋的消息到底沒能瞞住。

或者說，白鎮齊沒有刻意隐瞞的意思，畢竟因為元宵節的那件事，皇後的身份在他眼中已經形同虛設了。

藍鈞靈知道後，第一時間想到了被白敬堂帶走的那些飯菜。

而且從那天起，他的飯食中便再也沒被下過毒。藍鈞靈不覺得是那些人收了手，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手中的毒藥被掉了包，誰掉包的，答案不言而喻，掉包的毒藥去了哪裏，皇後如今的表現似乎也給出了答案。

在游戲設定中，白敬堂的生母便是被皇後設計陷害才打入冷宮的。

而入了冷宮之後，皇後擔心她會複寵，便在她的飲食中加入了致幻的藥物，讓她變得瘋瘋癫癫，徹底杜絕了她複寵的可能性。

白敬堂的複仇是必然的。

藍鈞靈什麽也沒說，只是在下一次與白敬堂見面的時候，交給了他兩粒良心丸。

“這個藥丸服下之後，能夠讓人在一定時間內有問必答，且說出口的都是最真實的語言。這裏有兩顆，你可以先試驗一下，有需要可以再來找我。”

“我明白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三月上旬，白林洛回來了。

他進宮複命，同時也得知了皇後的情況。由于她生了病，白鎮齊解除了她的禁足，允許其他人去探望她，只是以她現在的狀态，要出門已經很困難了。

白林洛思忖片刻，還是先去了鳳寧宮。

鳳寧宮的宮人一見他便面露喜色，立刻将他請了進去，同時闡明了皇後如今的困境。

白林洛進殿的時候，皇後剛服了藥躺下。

太醫的藥只能起到少許安神的效果，皇後仍是能時不時看到白影，或是從噩夢中醒來，狀态比白鎮齊上回來看她的時候還要差，甚至可以用形容枯槁來形容。

白林洛見到她的模樣，不由蹙了蹙眉。

宮女來到床邊，欣喜道：“皇後娘娘，您看是誰回來了？”

孰料，皇後看到白林洛後，非但沒有像以往那般露出笑容，反而面露驚恐，一個勁兒地往裏退，口中還喃喃道：“她來了，她來找本宮了……”

“三殿下，這……”

宮女求助地看向白林洛。

白林洛眼底閃過一絲暗芒，臉上卻挂起了笑榮，走到床邊，不顧皇後的抵抗，抓住了她的雙手：“母後這是怎麽了？見到兒臣回來不開心嗎？”

“不，不——你走——”

皇後奮力掙紮，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一個成年男子的力道。

白林洛又毫無征兆地松開了手。

皇後還在抵抗，猝不及防失去了制衡的力量，整個人朝後摔去，後腦撞在了床板上，兩眼一翻，失去了意識。

宮女驚恐地看向白林洛。

又在白林洛看過來時，惶然低下了頭。

白林洛冷冷道：“好好照顧母後。”說罷，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