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81章 第十六章
賈珂被柳無眉看得渾身發毛,笑道:“如果這人真的像王公子說的那樣,是要拿我當蠱蟲磨練,那他一定不會只出手這一次。”
柳無眉沒有說話,她默默的看着賈珂,那雙明眸善睐的大眼睛告訴賈珂,她覺得他說的是廢話。
賈珂繼續道:“咱們現在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唯一知道的就是絕不能跟着他的步伐走,那只好用我最擅長的辦法來對付他了。”
王憐花眼角一瞟他,道:“最擅長?你又要用把水攪渾那一招了?但是你現在可沒有瑪瑙。”
賈珂嘻嘻一笑,道:“眼下雖然沒有瑪瑙,但是咱們有無眉啊。”
柳無眉臉上一白,雖然明知道賈珂絕不會把自己浪費在這種事上,還是吓了一跳,道:“我?”
賈珂道:“不錯,眼下咱們就有個現成的人選,就是那個與石觀音合作的隐形人。嘿,皇上現在正在徹查石觀音生前的産業,如果他知道還有這樣一個隐形人,一定不會放過他。如果這個隐形人是針對我的人,那當然最好,有朝廷在前,他一年半載怕是沒時間來對付我。
如果這個隐形人不是針對我的人,這隐形人能和石觀音合作,必然有兩把刷子。他和朝廷對上,一定會引起大亂,而那個針對我的人,精心培養的假郡主說不要就不要了,對趙王府和汝陽王府都如此熟悉,他在京中的勢力一定很大,到時候不可能不受影響,咱們不怕他動,就怕他靜。只要他一活動,一定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
“只是,”賈珂說,“要告訴皇上有這樣一個隐形人,不能只說有這個人就行了,無眉,請你好好回想一下,這個隐形人可留下過什麽痕跡嗎?”
“痕跡?”
“比如那些突然出現的東西,它們都是什麽類型的,産地是哪裏,箱子上有沒有留下什麽特殊的痕跡,比如經過濕泥地箱子底部可能會沾上泥巴,經過沙漠箱子的縫隙裏可能會鑽進沙粒,經過大海箱子上可能會留下海腥味。那些突然失蹤的東西又是什麽類型的。”
他說這話時,人懶懶的坐在床上,用棉被緊緊裹着自己,額上系着泡過冷水
的毛巾用來降溫,臉上微現低燒的紅暈,看起來又狼狽,又軟弱,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是明亮而清醒的,正如他算計別人時的淺笑,如同利劍一般,刺入柳無眉的心裏。
她不禁問道:“你仍然相信我?”
哪怕她先前說的梅超風的情報是錯誤的,這錯誤的情報,差點害死了賈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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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珂微微笑道:“你又不是存心騙我,我為什麽不相信你?這次的事純粹是我的錯,是我太大意了,只想看看郡主搞什麽鬼,一路被她帶到那麽偏僻荒涼的地方都沒留意。”
柳無眉心頭一暖,略一思索,道:“那些突然出現的貨物的箱子上雖然沒留下什麽痕跡,但是我曾經打開看過幾個箱子,我記得有一次我打開了三個箱子,有兩箱裝的是紅珊瑚,還有一箱裝的是扶桑的武士|刀。還有一次我打開了兩箱,發現裏面裝的是很大的木雕佛像,看起來和人一樣高。而那些突然消失的貨物大多是沙漠裏的珠寶。”
王憐花道:“珊瑚是從海裏開采的,扶桑也是咱們隔海的鄰國,莫非這個隐形人是和石觀音一起做海上的生意的?她曾經去過扶桑,這人可能就是她在扶桑的時候認識的。那箱子上面可有扶桑的文字?”
柳無眉努力回想,道:“應該是沒有的。”
扶桑便是後世的日本,提到扶桑和石觀音,賈珂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天楓十四郎。
天楓十四郎是伊賀谷忍俠,素來堅忍卓絕,嗜武成癡。當年石觀音為了避禍搭乘海上商船,東渡扶桑,她本就身受重傷,又水土不服,一到扶桑島就病倒了。天楓十四郎見到她後,對她一見鐘情,幾日不眠不休照料她,等石觀音傷好後,便與他結為夫妻。
之後石觀音為天楓十四郎生下兩個孩子,在大兒子六歲的時候,石觀音抛夫棄子,重回中土,之後銷聲匿跡。天楓十四郎帶着兩個孩子來到中土,苦苦尋找一年不見蹤跡,之後他向少林寺方丈和丐幫幫主挑戰,并死在丐幫幫主任慈手上,将兩個兒子托付給了少林和丐幫,這兩個孩子就是無花和南宮靈
賈珂暗自尋思:“我已經見過無花,可見天楓十四郎已經死了,就算沒死,他也不是能做生意的人。何
況那箱子上沒有扶桑的文字,說明收貨人和送貨人都應該是中原人,不過也有可能是故意不寫扶桑的文字,這樣有人偷看見,也不會把這箱子和扶桑聯系在一起。”
便道:“如果只是海上生意,石觀音何必要遮遮掩掩的,不讓無眉插手?她連種植罂粟都是光明正大的做的,可見這門生意絕不是單純的生意這麽簡單,一定有見不得光的地方。”
柳無眉道:“也許只是那個隐形的人不準石觀音将這件事告訴我們,也許他有一個很體面的身份,所以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和石觀音有關系。”
賈珂笑了笑,道:“也許是這樣,也許他雖然沒有體面的身份,僅僅只是不想讓別人發現他的存在也說不定。咱們就這些線索,剩下的都只是猜測了。這些已經足夠了,剩下的東西就交給官家去頭疼吧。”
等柳無眉離開後,王憐花道:“你不會自己跑去告訴皇上這件事吧?”
賈珂笑嘻嘻道:“當然不會,我聽說六扇門正在選總捕頭,我想金兄現在一定很頭疼,像我這樣的大好人,當然要雪中送炭,送他幾件功勞了。”
賈珂說的當然是金九齡。
王憐花很不喜歡他,他喜歡聽話又忠誠的手下,偏偏金九齡不僅心眼多,還随時準備反水,若非他确實有用處,王憐花早把他除掉了。
王憐花道:“你讓他知道這麽多,不怕他哪日反咬你一口?”
賈珂道:“有點怕,不過他是個很現實的聰明人,他這樣的人當然以利益為先,何況我只是用他,而不是信他,他最多把我經他的手做過什麽說出去,既不能重傷到我,反而還會把自己拖下水,除非必要,不然他不會這樣做的。要是哪天他被人買通來算計我,那多半沒用,因為我半點也不信他。
這就好像養狗一樣,有些狗是忠心耿耿,看家護院的忠犬,有些狗卻是兇悍無比,最會咬人的惡犬,做主人的心裏要有數,惡犬當然要放出去咬別人,如果放在家裏,咬到自己,那只能怪自己笨了。”
王憐花噗嗤一笑,道:“哦,那我在你心裏又是什麽樣的?”
賈珂故作驚訝道:“王公子是在說自己像小狗嗎?”
王憐花惱道:“
誰像小狗,我像你老子。”
賈珂大笑道:“你要做我老子,你是暗戀我家二太太嗎?還是看上我哪個姨娘了?口味還真重。”
“誰會看上她們,”王憐花拿筆杆挑起賈珂的下巴,笑吟吟地道,“我要看上也看上你啊。”
“嗯?”賈珂頓時渾身僵硬,一時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王憐花繼續笑着道:“鼎鼎大名的月神的兒子,光這名頭就可以賣不少錢吧,你要哪天惹我生氣了,我就把你賣到南風館去。”
賈珂聽了這話,一點也沒生氣,反而笑嘻嘻的說:“原來真的有這種地方啊,我還一直想去那裏開開眼界呢。”
“為什麽?”
賈珂拿眼角瞥他,一臉蕩漾的說:“因為那裏據說是男人的天堂啊。”
“咔嚓。”
王憐花沒有說話,只是他手裏握着的那根用來調戲賈珂的毛筆的筆杆斷了。
賈珂咽了口口水,道:“怎、怎麽了?”
王憐花微笑道:“大概是這支筆看到自己的主人一臉Yin|蕩,羞愧難當,只好自盡了吧。”
“呵呵,真是支有靈性的筆。”賈珂幹笑道,他非常明智的轉移話題,說,“那麻煩你再拿來一支比較污穢的不會自盡的筆,我要趁我忘記之前,把《九陰真經》給寫下來。”
王憐花挑了挑眉,道:“《九陰真經》?梅超風帶着的《九陰真經》竟然沒有被石觀音拿走?”
賈珂回憶起自己看的那本《九陰真經》,字跡不算多麽娟秀,應該不是黃藥師的妻子馮衡寫的那份,便道:“應該是他們逃亡之後重新寫下來的,那兩個白癡做出這種事來不奇怪。他們可是看到“五指發勁,無堅不破,摧敵首腦,如穿腐土”這句,
就認為一定要攻擊人的腦袋才能生效,練功的時候也要用白骨來練,搞得所有人一看見頭骨和上面的五個指洞就知道是他們。黃藥師自诩聰明絕頂,不知道怎麽會教出這兩個愚不可及的徒弟來。等我練的時候,就找一塊花崗岩天天戳,畢竟頭骨再硬,也趕不上石頭硬啊。”
作者有話要說:石觀音:老娘都涼了這麽久了還不放過我,小心半夜來找你們談心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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