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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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了◎
到了孕晚期, 向栀和陳最開始想孩子要起什麽名字。
本來像陳最這種大家族,到他的下一代是有自己的字的,陳毅力那邊也找人算好了名字, 但陳最不樂意, 為此還和陳毅力吵了一架。
但起名這事還真有些難度, 馮佳佳和朱岐都來了,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
他們翻着詞典,你一句我一句的提着名字,卻都被向栀否了。
不好聽, 不合适,不喜歡。
最後馮佳佳問,“你們兩個到底想要什麽樣的名字?”
向栀有些沉默地看着陳最。
朱岐說,“那換種想法,你們對他有什麽期盼, 反正不管男女, 你們總對他的未來有點想法吧。”
向栀和陳最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 “快樂。”
“平安。”
向栀笑了一下, 一拍手, “那就叫樂安,快樂平安, 無論生男生女都可以叫這個名字。”
“小名呢?”陳最問。
向栀堅決不想再動腦筋, “你想。”
陳最颦眉,“女孩叫小櫻桃, 男孩叫小石頭。”
向栀聽了有些嫌棄, “這也太土了吧。”
陳最懶洋洋往後一靠, 觑着她, “老一輩都這麽取名,好養活。”
向栀努嘴,“那叫狗蛋不更好養活。”
陳最不說話了,向栀以為他是在重新思考小名,誰知道朱岐來句,“我向栀妹妹真乃神人,陳最的小名就叫狗蛋,你看多好養活。”
朱岐說完,一個抱枕沖他飛過來。
陳最的臉已經黑了。
陳最的小名是他太爺爺給他取的,說是老一輩都這麽取。
向栀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後來反應過來,笑得前仰後翻的。
陳最的臉更黑了。
向栀到了孕晚期有些反應遲鈍,腿也有些浮腫,肚子大了,走路都累。
但為了鍛煉身體,她還是會每天走一段路,當然也是為了讓陳最給她買栗子餅。
名字起好了,朱岐和馮佳佳走了。
向栀撫着沙發沿站起來,她剛走兩步,胳膊被人扶住,是陳最。
“腿還疼嗎?”
“有點。”
“我幫你按按。”
陳最扶着向栀回了房間,他讓她靠着床頭,拿了一個枕頭墊在她後背的位置上。
他找人學了幾下按摩,哪個穴位緩解疲勞,哪個穴位有助于睡眠。
他的手隔着褲子,輕輕揉捏着她的腿。
向栀看着他,心裏總是有些波動的。
她有時就在想,明明那晚知道是陳最,為什麽還是會和他睡呢。
那時有些性沖動。
“我都胖了好多。”她突然抱怨。
陳最笑了一下,“等把這個臭小孩卸了貨,你就瘦了。”
“那也是胖啊。”
“我給你養回來。”
他說得篤定,向栀哼了一聲,才不信呢。
有的人能養胖,有的還能養瘦?
除非他不想給她飯吃。
她瞥了他一眼,有些無聊地玩起手機,她點開微信,偷偷看了一眼陳最,嘴角微勾,删删減減打了幾個字,最後點了保存。
她看着手機又偷偷地笑了,陳狗蛋,她給陳最改了備注。
到了孕晚期,向栀晚上總會睡不着,她需要側躺着,保持一個動作睡覺,這很難。
很多時候陳最從身後抱住她,他怕她總是擔心睡着了會平躺,為了讓她安心,他會從背後抱住她。
一開始向栀是不同意的,她覺得陳最這個風流鬼是故意想上床,她買了一個大的抱枕,但不管用。
她又被翻身折磨地睡不好,最後還是同意陳最抱着她睡覺。
“你不要動手動腳!”
陳最有些無奈,“我不動,你把我當個抱枕不就行了。”
“哪有恒溫的抱枕。”向栀小聲嘟囔着。
她閉上眼睛,身體依舊緊緊繃着,不能放松,陳最拍了拍她的手,“放松些,我不會做什麽。”
可向栀還是不敢動,陳最的手沒移開,他從後面環住她,他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想讓她放輕松些,睡得舒服一點。
感受到他的體溫,他的觸碰,向栀身體更加緊繃,她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緊張地抿嘴。
感受到陳最沒有下一步動作,她才放松一些。
“好好睡一覺,你翻身我會醒,不用擔心孩子。”
他低沉的聲音,鑽進她的耳朵,撫平她緊張的情緒,她眉頭舒展,漸漸有了困意。
後來朦朦胧胧地,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背被輕輕拍打,很輕很有節奏,像是小時候媽媽就是這樣拍着哄她入睡。
她無意識地翻身,他就會醒,他幫她換個位置,兩人就變成面對面躺着。
陳最沒了睡意,他擡手幫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她嘟着嘴巴不知道在說着什麽夢話。
他笑了笑,輕輕地靠近她,最後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臨近預産期的時候,向栀住進醫院,醫生推測應該是在3月23日的時候。
鐘姨和陳最都陪着住進醫院。
當真正住院的時候,向栀有些害怕了。
醫生讓她多下床走動,她就撫着肚子,下床走動,陳最扶着她,他們一起在走廊散步。
有一次散步,走到手術室門口,向栀立在那,不動了。
陳最看向她,輕聲問,“害怕嗎?”
向栀搖頭,她其實是緊張,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樣一個小生命到來,她該怎麽迎接呢?
她想着孩子出生她要準備些什麽,可是真到孩子出生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想全,孩子就提前出生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這天,陳最剛好有一個簽約,他必須到場。
向栀肚子疼,她弓着身子,後背冒了很多汗。
她抓着鐘姨的手,生生忍着。
直到她被推着進手術臺,她也沒見到陳最,于是生小石頭的時候,她一直在心裏罵陳最。
這個混蛋!關鍵時刻掉鏈子!
陳最接到鐘姨電話的時候,已經出了電梯,他直接讓秘書送他過來,他腿軟,開不了車。
到了醫院,他沒等到電梯,就一下子跑到了十三樓。
等到了手術室,大家都在。
他松了一口氣,靠着牆坐下,他大口大口喘氣,身上都是汗。
向栀被推出來的時候,身上也都是汗,她有些虛弱,只能閉着眼睛。
陳最慌忙站起來,向栀睜開眼看他,罵了一句混蛋,便又閉上眼睛。
她有些累,生孩子的時候,她就下定決心,只要一出來,她一定要打陳最一拳,還要罵她。
可是她高估自己的體力,她連罵他混蛋都沒有力氣,更別提打他了。
她只想閉眼睡覺,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想。
小石頭是鐘姨在照顧,陳最抱了抱他,瞧着他的臉,他們都說小石頭像他,但他倒覺得小石頭像向栀,嘴角動的時候,好像有兩個小梨渦,和向栀的一樣。
後來小石頭被鐘姨抱走了,陳最就陪着向栀。
他搬了把椅子放在床邊。
瞧着她安靜的樣子,他蹭了蹭她的臉,“辛苦了。”
向栀是聽不到的,陳最就這樣安靜地看着她,看着看着,他的眼眶就紅了。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又說,“對不起。”
一滴淚從眼角落下來,最後他捂住臉,哭了。
向栀醒過來已經是深夜,她睡得很香,很舒服。
身上的疲憊減輕不少,身體也輕松了很多,可底下仍舊是痛的,她聽醫生說孩子有六斤半,是一個胖小子。
第一眼看到小石頭,她就覺得這個胖小子不就是翻版陳最嘛,長得可真像。
她睜開眼,盯着頭頂的燈看了看。
屋子裏有些昏暗,窗簾拉上,只有床頭一束小夜燈在發光。
她想伸手時,只覺得右手被禁锢着,她偏過頭,陳最雙手緊緊握着她的右手。
她抽手,也抽不出來。
向栀怒瞪着他,剛想要開口,便看陳最擡頭,他的眼圈紅紅的,濕潤潤的。
像是哭過。
“你……哭了?”
陳最不說話,盯着她,“還疼不疼?”
“當然疼了。”向栀撇嘴,瞧見他哭的樣子,她心情舒服多了,他哭過的樣子還挺惹人憐的。
向栀盯着他,“你別打岔,剛剛你哭了?”
陳最偏過頭,揉了揉後脖頸,不說話。
向栀嘿嘿一笑,“你是哭了吧?陳最你哭了?”
她抓到嘲笑他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她得意洋洋地擡着下巴,“我生小石頭那麽痛都沒哭,你怎麽哭了?難不成你害怕?”
陳最看她,他眸光深邃,握着她右手的手緊了緊,他害怕?他不害怕,他是心疼。
向栀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她張了張嘴,“我想起來。”
“現在不能起。”
“那我總能靠會兒吧,就一會兒。”
陳最拗不過她,扶着她靠着枕頭。
向栀看着他,這樣近距離觀察,他哭過的眼睛水潤潤的,很好看。
“陳最。”
“嗯?”
“你到底為什麽哭啊?”
他抿了抿唇,維持着扶着她的動作,低頭看她。
兩人距離有些近。
“對不起,今天來晚了。”
向栀微微怔愣。
便又聽他說,“辛苦了,這些日子。”
他的眼神帶着歉疚,帶着心疼。
向栀只覺得鼻尖一酸,她輕哼了一聲,“你還說呢。”
“對不起。”他吻了吻她的額頭,一滴淚從他眼角劃過。
剛剛他比這個哭的還要兇。
向栀感受到那滴淚掉在她的額頭,她擡眼去看,他眼角還有淚痕。
她心酸酸的,她沒想到陳最會哭。
她覺得他會為了有一個孩子開心,她還想着等她醒過來,屋子裏還會有人嗎?
她沒想到他還在這兒。
她咬了咬唇,開玩笑道,“你別哭了,我又不是死……”
這個字還未說出口,陳最便堵住了她的唇。
他可不想聽那些話。
他只是堵住她的唇,并沒有下一步動作。
反倒是向栀咬了一下他的唇。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向栀看着他,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咬他的唇,只是想那樣做。
所以,當他吮吸她的唇時,她回應了。
他的吻很輕,小心翼翼地吻着她,生怕自己的動作弄疼她。
他也緊張,手不知道該放哪裏。
“該輸液了。”
護士輕輕咳了一聲。
陳最一愣,他停下來,離開她的唇,向栀緊張地看着他。
兩人一動不動。
倒是小護士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我也不想打擾你們,時間到了要輸液的。”
小護士嘿嘿一笑,“不用擔心,小場面,這種我見多了,你們可真恩愛,羨慕啊。”
小護士笑了笑,輕松熟練的給向栀紮針,她調了一下輸液速度,臨走時,提醒道,“月子的時候不要行f事,對女生不好。”
向栀紅了臉,悄悄蓋上被子,還不忘瞪了一眼陳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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