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045章
顧添冷哼一聲,苗宇自顧自繼續說:“到時候,我也能名垂青史了。”
顧添哈哈大笑。
“市局裏論做夢第一人,你最行!”
“人家想上一線應該多鼓勵,閉門造車研究得出個屁。你可別看着小孩長得好有私心啊。”
“滾滾滾,你以為都像你那麽變态呢,連領導都潛規則。”苗宇翻了個白眼,顧添緊張的左右望了眼,立刻正色。
“別亂講,我和謝局是戰略合作夥伴。”
“是是是……”苗宇敷衍的回答。
卓一鳴開着車落後顧添半個車位并行,葉銳瞧着側後方的小髒車看了好幾眼,不确定地問。
“後面那個是法醫的小司吧?”
卓一鳴冷笑着睨了他一眼,葉銳頓覺自己說錯話了。
“不姓司啊?我記得叫什麽司璞琢?我記錯了?”
“沒錯,你記人家名字倒是記得清楚。”
“那晚天太黑沒看清,我還以為我認錯了呢……”
……
“他車上就他一個人吧?我記得苗苗在前頭呢,苗苗怎麽還是那麽喜歡坐顧添的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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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最貴,舒服……”
“哪裏舒服了。”葉銳嘟囔了一句。
苗宇名言:這輩子我買不起這麽貴的車,但是我坐得起……
四輛車停在了曾經的極樂宮門前,不知道是葉銳的錯覺還是真的,酒店前的車好像少了很多。
下車後,顧添一看稀稀拉拉的車輛立刻說。
“看來這死人的事還是傳出去了啊,生意影響挺大啊。”
極樂宮變成酒店後,仍然是轄區重點監督對象,三差五會來走一遭。
但是大家都沒有想到,這麽大個酒店表面看起來熙來攘往,卻有超過一半的房間不能正常使用。
更離譜的是除了一樓大廳,其他所有監控都是擺設。
一行人兵分兩路,一隊直奔樓後,另一路走上二樓。
警戒線和看守的幹警仍然未撤離,所處的位置剛好對着電梯門。
估計不知道的住客看這陣仗也猜到了幾分……
葉銳輕輕嘆了口氣,老板大概流年不利,這次的投資短時間內回本無望。
“叮鈴鈴”人群裏不知道誰的手機響了,顧添一拍褲兜清晰的震動。
他掏出來還沒看清楚來電人就按了接聽。
“謝憫嗎?”
“什麽謝憫,我是你媽,真的是娶了媳婦忘了娘耶。”
“媽,我們在工作呢,有事嗎,趕緊的……”
“沒事我找你幹嘛,你彭叔那邊究竟啥事啊?剛才你許姨又打電話找我借錢了。”
“你說我借不借,要是沒啥大事,幾十萬我就給了,左右也沒多少錢。”
“你兒子我都要窮死了,幾十萬說給就給?你的錢都是我的,得給我留着,我跟你說他們有什麽事我不能告訴你,但是一定不能給錢!”
“聽到沒!你的錢都是我的!”
顧添說完生怕他媽聽不進去還強調了一句。
“呵,我的錢是你哥哥的,你當初可是心心念念要跟着爸的的,法律意義上你判給你爸的……”
幾十年前的回旋镖終于紮到了顧添自己的身上……
他一時語塞,韓嘉佳率借機挂掉了電話,顧添不放心又撥過去叮囑到韓嘉佳不耐煩承諾說不會打錢不會再管才算完。
還未進屋,夾雜着異味的熱氣慢慢包裹住了幾人。
“這屋子裏的味道怎麽還是這麽重。”
葉銳皺着眉頭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立刻引起了顧添和苗宇的白眼。
“怎麽着,不習慣了??”
司璞琢屏住呼吸率先走到窗邊,手扶上玻璃轉頭問苗宇。
“師父,我能開窗戶嗎?能開空調嗎?”
“怎麽着?你也聞不慣?那你趁早回去。”苗宇借機說教。
“我都沒有吐,只是太悶熱了,而且一會我們也要查驗窗戶吧?”
他倒不是聞着味難受,這熱乎乎的房子一會還得幹活呢,這麽熱受不了。
司璞琢的認真解釋讓苗宇無話可說,一揮手:“開開開。”
葉銳趕緊走到窗邊深呼吸幾輪,正巧看見他們的人在樓後四散開來,他拍了拍外牆。
“我下去?”
卓一鳴走過來抓着他的袖子給他扯到了一旁。
“你在上面待着,我下去。”
“對,卓一鳴下去。”
顧添說完,司璞琢立刻從背包裏拿出準備好的軟梯扣在了窗臺上,他和苗宇打開了記錄儀,站在不同位置确保室內外所有行為全部被交叉記錄下來。
“你們開始吧,我們準備好記錄了。”
卓一鳴一個縱身躍上了窗臺,還沒等葉銳反應過來,他已經站到了外牆的軟梯上。
顧添和另一個幹警站在房間中央,努力想要還原曾經這裏發生過的景象,葉銳看了幾眼總覺得心不踏實幹脆轉過身雙手扶着梯子,生怕不穩當卓一鳴摔傷。
他的手指不知不覺勾進了梯子裏,司璞琢看到立刻拽着他的手拖了出來。
“你手指不能放在這裏,危險,你看這有縫隙,下面一動一壓你手指會受傷。”
葉銳抽出手,尴尬地回答:“哦,是嗎?我看看呢。”
他總覺得被一個認識沒幾天的男人抓着手怪怪的,為了緩解尴尬他真的低下頭認真地盯着窗框。
“诶??”葉銳剛埋下頭發現了異常。
黑色的鋁合金窗框上有一些細微的磨損,滑軌頂端有一些米粒大小的地方表漆脫落,露出了金屬色,不湊近根本看不出來。
就算偶然看到也會以為是正常損耗。
幾處磨損位置縱向對應,橫向間隔一致。
葉銳輕輕拉動窗戶,移動順滑沒有絲毫異常。
“你們快來看看。”葉銳猛地擡起頭。
“哎喲”
“啊!”
兩聲慘叫混合到了一起……
卓一鳴聽到叫聲一驚立刻往上爬了幾梯,司璞琢捂着嘴,葉銳捂着後腦勺。
“你趴我後面幹嘛?”葉銳揉着後腦勺很是無語。
司璞琢揉着嘴,包着眼淚:“我看你在看什麽,不知道你怎麽突然擡頭了。”
葉銳被打斷的記憶再次續上,趕緊側身:“你們快來看看,這是什麽,會不會跟逃跑有關。”
苗宇掏出放大鏡一點的看,一點點照,觀察半晌又蹲下身子在牆壁上尋找。
“嘿,你別說,這真有點像梯子的卡扣,但是這內牆沒有痕跡啊,你看我們這個梯子卡在這裏都會留下痕跡。”
卓一鳴一聽伸手要了個放大鏡,貓下身子一點點在外側牆上尋找。
“這外面有很細微的痕跡,不真切。”
“我們假設彭世賢借助工具從窗戶離開,他一個大活人怎麽做到離開後收走工具?”
“他年紀不小了,如果沒有每天攀爬鍛煉,能這麽熟練不留下一點踩踏痕跡嗎?”
如果每天聯系,他為什麽要練這個?蓄謀已久?”
卓一鳴一口氣提出了好幾個疑問。
司璞琢瞧着床上歪了歪腦袋:“那可能不止一個人?”
“如果他們用被子或者床單先打底,是不是就可以不留下痕跡?”
“我草,小夥子你可以啊。”
葉銳一巴掌拍在司璞琢肩頭,毫無防備的司璞琢差點被拍到地上,站在窗外的卓一鳴忍不住伸手拽開了葉銳的爪子。
“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做什麽。”
苗宇趴在窗臺邊,盯着那幾處被忽略的破損不斷啧啧啧。
顧添捏着他的肩膀提起他:“你不用緊張,這種不算失誤,畢竟我們之前也沒想到他們能從窗戶跑……”
在這麽一個監控沒有,堪稱四處漏風,背後還是小樹林子的地方,誰能想到,嫌疑人居然放着正路不走要翻窗戶呢?
“如果案發當時除開劉嬌嬌,還有兩個人,那就有意思了,為什麽房間裏完全沒有另一個人的痕跡?”
“那個人是以什麽立場站在這裏?彭世賢叫來的幫手?”
“如果是彭世賢叫來的幫手,沒有引起劉嬌嬌的警覺,那說明劉嬌嬌對這個人也很熟悉吧?”
顧添和葉銳你一言我一語推測案發現場沒能被及時發現的隐藏面,說完兩個人一起看向苗宇。
苗宇抹了一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語氣鎮定。
“如果除了被害者,案發現場不止我們收集到生物檢材的那個人,那我推斷還有至少三個人。”
“為什麽至少是三個人,而不是兩個人?”司璞琢反問。
“我們現場除了死者,确定的只有一個人的痕跡,沒有發現別的痕跡兩個原因,他在這裏停留不久,事後打掃過。故意只留下一個人的。”
“如果只有兩個人,他們應該一起離開,另一個人肯定不會留下他打掃,只有三個人這個可能才成立。”
“這麽說,彭世賢可能不是唯一的嫌疑人,甚至可能不是兇手?”苗宇的推論如果符合事實,另一個可能也會成立。
被故意留下痕跡的人除了處理不掉,還可以用來轉移警方視線……
“媽的,我現在繼續休病假還來得及嗎?”葉銳第一次感覺到棘手。
“晚了……”顧添冷笑一聲。
“哐哐哐”嘈雜的聲音忽然響起,幾個人一回頭看見屋子裏幾乎所有櫃子都打開了。
司璞琢頭伸進櫃子裏不斷敲敲打打。
“你在找什麽?之前我們找過都是空的……也确認過沒有夾層。”
苗宇着急詢問,他真怕又發現什麽他遺漏的線索。
司璞琢退出來站定,手指在空空的櫃子前劃了一圈,點了點頭:“對,都是空的。”
“我記得我們進來時候,被子卷成一團,還是這床吧?”司璞琢說完又提起被子抖落了一下。
“咱們出去問問呗,看看有沒有清潔工進來打掃過。”
“是要問問。”葉銳瞟了一眼堪稱空蕩蕩的房間,擡腳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