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人人都愛唐三藏

第9章

半盞茶後

“嗚嗚嗚……”豬首人身的妖怪伏在地上，鼻青臉腫哭得好不凄涼，“孫悟空，你害得我好苦呀……”

孫悟空擡手就給了那個豬頭一拳，“哭得跟豬嚎似的，難聽死了！再哭我揍得你牙都找不到！”

妖怪趕緊收聲，吸着鼻子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還是唐三藏心慈，走到他身邊柔聲安撫，“你還好嗎？你剛才為什麽這麽生氣？是不是孫悟空以前做了什麽讓你生氣的事？”

妖怪見唐三藏形容和善言語溫柔，不覺打開了心扉，對她将事情原委一一道來，“長老呀，我住在福臨山雲棧洞，喚做豬八戒。你別看我現在是個豬頭人身的妖怪，其實我原是天上的天蓬元帥。那時節我掌管天庭十萬水軍，那猴子在禦馬監做弼馬溫。因為我嚴禁他在天河放馬，他便記恨上了我。”

“他變做嫦娥的樣子，約我到天河看星星。我那時不知他七十二般變化出神入化，沒留神便着了他的道。那日我去了天河，沒等到他來，卻在天河附近遇到了真正的嫦娥。我以為彼此屬意，忍不住對嫦娥孟浪了些。結果嫦娥不僅将我怒斥一頓，還在玉帝那裏告了我一狀。玉帝大怒，便将我貶下凡間，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唐三藏聽他說完自己的遭遇，止不住拿眼去看孫悟空，“孫悟空，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哼。”孫悟空不屑地輕哼了聲，“這家夥若不是色迷心竅又怎會上當？況且我可沒讓他輕薄嫦娥，他是自作自受！”

“施主，”唐三藏聽孫悟空說完，複又轉向豬八戒，依舊和聲細語不忍傷他，“這事确實孫悟空有錯。不過他的話還是有些道理，施主你實在該收斂些脾性，不要見了好看的就失了神智。”

“我……我……”豬八戒臊紅了臉，拿眼極快地看了她一下，“那是因為你扮成女子，比嫦娥還要好看……噗！”卻是孫悟空重重的一腳踩在豬八戒的背上，痛得豬八戒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怎麽的？”孫悟空踩在他身上冷笑，“你這個死豬頭還想調戲我師父？”

唐三藏看見血有些慌，趕緊将沉着臉的孫悟空攔下來，“孫悟空，別欺負他了。他已經被你揍了一頓，夠了。”

“我呸！”孫悟空對着豬八戒罵了句，“我看這家夥死性不改！”

“嗚……”豬八戒見孫悟空這樣對自己，也管不了孫悟空之前威脅的話，抱着自己又開始邊罵邊哭，“孫悟空，你個天殺的！你知不知道我為了做上水軍元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可你一個玩笑，就把我從威風八面的大元帥，變成了面目醜陋人人喊打的妖怪！我是貪慕嫦娥美色不假，可是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嗎？我殺人放火了？我攔路搶劫了？我掘你祖墳了？我落到今天這一步，你敢說你真的一點責任都沒有？”

“那麽你想讓我怎麽負責？”孫悟空舉着拳頭朝他冷笑，“幫你重新投個好胎，你覺得怎麽樣？”

“嗷——”豬八戒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殺人啦殺人啦！”

孫悟空握着拳頭，青筋暴起。

唐三藏見狀急忙安撫他，“孫悟空你冷靜一點，千萬不要動手。我來勸他。”

“豬八戒。”唐三藏蹲下身子，和善地看着豬八戒，“為了彌補孫悟空對你犯下的錯，我收你為徒，讓你随我一起去西天取經，好不好？”

“什麽？”豬八戒沒聽明白。

“是這樣的。”唐三藏出聲解釋道，“觀音大士跟我說，我在取經的路上可以收三個徒弟。到了西天，三個徒弟都能跟我一起得正果。你看，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去西天取經，我保你得一個正果，重列仙班，這樣可好？”

豬八戒聽到這話驚得瞪大了雙眼，“你……你就是唐三藏！金蟬子托生，吃了就能長生不死的唐三藏！”

唐三藏想起吃唐僧肉的金池長老，心中止不住尴尬，但還是在豬八戒驚愕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豬八戒在驚愕中愣了半晌，将下巴合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下滾到唐三藏腳邊，一把抱住她的腿，大聲而誠摯地喚了聲，“師父！”

能拜如來佛祖座下高徒金蟬子為師，簡直賺大發了有沒有！

豬八戒還沒來得及高興，孫悟空已經大步過來，一拳将他打飛出去，“特麽再敢動手動腳，老孫直接廢了你這個死豬頭！”

第二天一早，高太公将師徒三人從出高老莊。

唐三藏正在跟高太公道別，孫悟空則抱着手立在一旁，因為無緣無故多了一個師弟而悶悶不樂。

而豬八戒的臉上，全然沒有被騙着退婚的憤怒和沮喪，此刻他的一顆心，全在他新拜的師父身上。

“師父我幫你拿行李。”

“師父我幫你牽馬。”

“師父你小心着走，要不要我扶你？”

“師父……”

孫悟空轉向高太公，“老頭，去準備兩籮筐米面吃食。我新師弟這體型，路上可不能餓着。”

“是是是，我馬上去辦。”高太公見識過孫悟空神通，自然對他俯首帖耳，不多時便将滿滿兩籮筐的食物，讓人用扁擔挑了出來。

孫悟空滿意地點點頭，走到哈巴狗似的圍在唐三藏身邊噓寒問暖的豬八戒身後，上去就是一腳。

豬八戒跌了個狗吃屎，爬起來就指着孫悟空罵，“孫猴子，你為什麽無端打我？”

孫悟空懶得理他，沖他遞個眼神道，“去挑擔子。”

“憑什麽我挑擔子？”豬八戒不服氣地回敬，“你怎麽不去挑？”

“喲。”孫悟空動了動拳頭，輕飄飄地說話，“新來的師弟，好像不太願意聽師兄的話呀。”

“我……”豬八戒對着孫悟空漸漸攥緊的拳頭咽了咽口水，“我去挑就是。”

孫悟空一直盯着豬八戒将扁擔挑起，這才将白龍馬牽過，走到唐三藏身邊，對她道，“上馬吧，師父。”

唐三藏先松口氣，而後對孫悟空輕聲囑咐，“以後都是師兄弟了，你不要欺負八戒太狠。”

孫悟空只是挑眼看她，“師父的意思，我去挑擔，讓師弟來替師父牽馬開道？”

“別！”唐三藏趕緊壓住孫悟空準備放開缰繩的手，沖他讨好地笑了聲，“悟空，為師還是覺得同你親近些。”

孫悟空不悅地掃了眼她壓在他手上的手，“松手。上馬。”

唐三藏忙将他的手放開，騎馬上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孫悟空看她的眼神總帶幾分嫌棄。不過，比起過分殷勤的豬八戒，她還是情願受些孫悟空的冷眼。

三人向西行了數日，來到一條河邊。眼前河道水卷黃沙，河面寬廣，遼闊望不到邊。岸邊一塊石碑，上寫“流沙河”三個大字。

唐三藏勒住馬頭，回頭先看孫悟空，“悟空，這裏河水湍急，四下卻無船只，該如何過去才好？”

孫悟空理所當然地回，“問人不就好了？”

唐三藏舉目四望，周邊一片黃沙，四下裏哪裏有半點人影？“此處并沒有什麽人家呀。”

“沒有人，有妖怪也是一樣的。”孫悟空說着，拿手點了點自己的耳朵。金箍棒得了召喚，自他耳中飛到河面，刺入水中，開始快速地旋轉。

寬廣的河面被金箍棒這麽一攪，即刻翻江倒海，巨浪翻騰，仿佛整個河面都沸騰起來了一般。沒一會，果見一個赤目獠牙的妖怪自水底浮了起來，高聲怒喝，“什麽人來擾我流沙河？”

孫悟空上前一步，還未開口，那妖怪突然怒目圓睜身形暴漲，祭出一把降妖杖便向孫悟空襲來，“孫悟空！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