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啃完手裏的全部油條,李司空掙紮着從凳子上站起來,在站起來的同時她又“嗞”了起來,并又流起了眼淚。見李司空被腿傷弄得如此狼狽,吳月忍不住對她說:“司空,我扶着你回教室,好不好?”
聽到吳月這麽說,李司空用手擦拭着自己的臉,并重新坐好,說:“行,我等你吃完飯。”
拿出棕色的木頭筷子,吳月用它攪拌着剛打出來的大米湯,一邊攪拌一邊用嘴吹着它,過了大概5分鐘,吳月用手觸摸了一下撐着米湯的不鏽鋼碗,覺得不太熱了之後,吳月端起米湯一飲而盡。
這時食堂裏的人都走了一半了,吳月不敢懈怠,從位置上站起之後,就扶着李司空一步一步地挪向教室。剛下完雨,戶外處處有積水,因此吳月和李司空的速度又慢了幾分。
等二人回到教室門口的時候,晚讀早就開始了。正在批閱着試卷的劉明見李司空的手臂搭在吳月的肩膀上,就說:“你們進來吧。”
把李司空安置到她的位置上後,吳月也迅速坐好。打開語文課本,照着黑板上老師所寫的任務讀背了起來。
這時冥之歌從李司空的側面看到了她脖子上戴着的吊墜,從吊墜上發出的藍光讓祂感到熟悉,因為陰界絕大部分的魂魄發出的光都是藍色系的。
等一下,莫非陳千就附在了這條吊墜上?這個猜想有待考證。
把頭埋到書本中的冥之歌不動聲色地記下了這個問題。
不管怎麽說,自己鸠占鵲巢着秦洛冰的身體,冥之歌心裏覺得非常對不住秦洛冰這個無辜的小女生,但為了徹底解決掉李司空和她母親之間的羁絆,冥之歌只好用此下策。
附在吊墜上的陳千也看到了秦洛冰身上發出的黑霧,她飄到秦洛冰的旁邊看到了秦洛冰在抖腿,而且在課本的書皮上用紅色的中性筆畫起了彼岸花。這還沒完,她又撕下了一張練習本上的本紙,寫道:
“回憶了一下這整件事的始末,李司空救她母親這件事本身沒錯,錯就錯在......她和她母親的力量集中起來會影響到我的位置,這也是為什麽我明明有機會幹掉陳千,但我僅僅将她泡在忘川水裏。天界的人是不會在意一個冥.......”
看着秦洛冰将“冥”字劃得直到成了一個黑塊後,就繼續寫道——
“普通的s的死活,祂們只會在意那套系統能不能正常運作。一開始我造出陳千的目的僅僅是想讓她替我處理事務,但沒想到才過去了十幾年,她的法力就超過了我,為了以絕後患,我就用她的一只眼睛造出了李司空,并讓她泡了一陣忘川水......可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沒過多久,李司空的法力就有了突破性的增強,真是麻煩,為什麽事情總是不按照我的計劃發展呢?”
當陳千看到那個“冥”字時,心裏就已經猜到眼前的黑霧來自哪裏了,當她結合全文就十分地确定那團黑霧就是冥神冥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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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不能太聖母,冥之歌寫下的內容是站在祂的立場上看待整個事件的,但如果站在陳千的立場上則是另一個不美好的故事了。
在結尾處寫下“希望這次......我的計劃能順利進行。”的冥之歌像是嘆了一口氣,末了,祂把那張紙折好并放在了口袋裏。
然後冥之歌就開始認認真真地按照黑板上的任務讀背着書,祂從秦洛冰的腦子裏扒出來的記憶片段顯示,秦洛冰只是喜歡玩手機,其他方面則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看完那些記憶片段後,冥之歌暗暗決定替秦洛冰好好學□□不能占了她身體一段時間後再讓她的成績弄下滑了。
晚讀結束的時候,劉明終于把三十多份試卷改完了,她喊來那幾個無所事事的後進生,讓她們将改好的試卷發下去,但其中一個人面露不耐煩的表情,劉明問她:“是誰欠你錢了嗎?”
那個學生搖了搖頭,劉明又問:“那你擺着這副表情是怎麽回事?”
“我不想幹這個活。”那個學生理直氣壯地說。
“你咋不早說,李司空,你來發試卷吧。”班主任喊着雙手捧着臉發呆的李司空。
“好的老師。”李司空憑着自己那還可以的記憶力,不到五分鐘就将手中的試卷發完了。
晚自習開始後,面對前面的幾道基礎題,劉老師說:“請第一第二小題做錯的同學舉手。”
四五條手臂舉了起來,劉明見狀,說:“舉手的同學一定基礎薄弱,我們定一個規矩,每道題做錯的人數超過十人,我才對那些題進行講解,如果低于十人,就說明這道題沒有講的必要了。”
其中一個舉着手的女生問:“那我們這些做錯的人怎麽辦?”
“那就在課下的時候問一下做對的同學,你們把手放下吧。”
因為定了這個規矩,劉老師的講題效率比何倩高多了,何倩一節課能講完的試卷,劉明只用了半節課,講完試卷後,劉明讓學生們休息了5分鐘,然後她讓學生們做起了第二張試卷。
看着答着模拟試卷的大部分學生,劉老師說:“答題時間截止到第三節晚自習放學,這次依然要寫作文,請同學們抓緊時間答題。”
話音未落,底下的學生們就竊竊私語了起來,大概是因為這些學生忍受不了一天寫兩篇作文的工作量。上學期要寫的小短文比起這學期的600字作文簡直是草履蟲對大象,小巫見大巫了。
難怪許多學生連一年級都沒上完就辍學回家了,因為第二學期要掌握的知識大約是第一學期的8倍左右。近六成的學生都在第二學期中漸漸失去了學習的興致。
好在吳月總是見縫插針,一有時間就開啓學習模式,李司空也總是不打擾她。日積月累,吳月在這學期期中考試之前就把數學,語文應該掌握的知識點牢牢地記在心裏了。
而時秋雖然第二學期才來這裏上學,但是她結合自己在其他空間學到的知識,半玩半學在全班30多個人中大約排15到17名。可能是沒有預習的緣故,導致她的數學有些薄弱。
這個排名雖然不算壞,但也絕對說不上好,看着自己那居中的成績,時秋內心毫無波瀾,她的心态非常平和,反正自己只是來這個空間體驗生活的,一段時間後分主神就會帶她回時之域。
但是......時秋看着眼前正在努力答題的李司空,突然意識到她的生活實在是缺乏動力,她來異空間了那麽長時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始終是個旁觀者。
答第二張試卷上的題答了四分之一的李司空像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看她,一擡頭,正對時秋的那雙如海洋一般顏色的狐貍眼。
李司空不解,用意念問時秋:“你怎麽不寫題,看我幹什麽?”
“沒什麽。”時秋同樣以意念回答,“......我還是寫題吧。”
可能是因為時秋帶來了緊張感,又或許是時秋想使自己的學習有一些進步。總之,這些都可以是時秋第一次那麽集中注意力的理由。
轉眼間,三節晚自習過去了,李司空将她的那一列從後往前傳給她的試卷整理好交到劉老師手中之後,就和吳月結伴而行,向寝室進發。
回到自己的寝室,時秋才發現陰華住在了自己的上鋪。
她愣了一小會兒,轉身從床鋪底下的淡藍色的洗腳盆裏拿出了牙刷牙杯牙膏,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杯水,接着從一管牙膏裏擠出了大約5毫米的牙膏。
花了5分鐘的時間,時秋把口腔裏所有的牙齒都刷了一遍。
當時秋拿着刷牙三件套正準備把它們放回原處時,從廁所裏走出來的銀飛叫住了她:“時秋,讓我看看你的牙膏。”
時秋警惕地問銀飛:“看我牙膏幹什麽?”
“我想知道你牙膏尾部的那條杠子是什麽顏色。”
看了看自己牙膏的尾部,時秋說:“是綠色。”
銀飛思索片刻,說:“我那只牙膏的杠子好像是黑的。”
時秋問:“不同顏色的杠子是不是對應着不同的配方啊?”
銀飛點頭。
随後銀飛又問起了時秋牙膏的價格,時秋說:“一管這種牙膏十幾塊吧......有點貴。”
“貴?”銀飛驚訝地說,“我的那支牙膏一只三四十。”
寝室裏頓時鴉雀無聲,時秋回想起每個周日銀飛從她家來到學院時總是帶着兩大袋零食,和她腳上穿的高檔運動鞋,倒也理解了銀飛為什麽那麽說。
因為她家有錢,上一學期時秋幫李司空覺醒時所在的那個像旅館一般的大房子,一開始時秋不在意,現在想想真的很恐怖。
接着時秋問起銀飛家人的工作,銀飛醞釀了一會兒,她說:“我爸從事的職業有些不好說,我媽和你媽的工作一樣。”
時秋對答如流:“我媽應該是個平面設計師,我爸,咳,我都不知道他長啥樣。”
銀飛聽完時秋的回答,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詞——單親家庭。
這時在公司加班的分主神打了個噴嚏,她這次是向老板主動要求加班,因為月底公司要裁掉一部分人,如果自己被裁,那家裏就沒了掙錢的人了。為了時秋,同時也是為了自己,她明白自己在這段時間裏一定要撐起12分精神應付工作。
這時一段來自時之域的傳音傳到了分主神的耳朵裏:“小分,你什麽時候回來?”
“再過一段時間吧,我得加班了,勿擾。”集中精神幹活的分主神對于這段傳音有些厭煩。
此時的時之域,日主神和時主神在床邊照顧因勞累過度而倒下的秒主神,因為分主神去了異空間,所以秒主神要幹兩份活,而日主神和時主神替代不了她,因此三個時間之神都希望分主神回歸。
當分主神終于用PS将老板安排的任務完成并保存後,都已經10點多了。
正想靠着轉椅睡覺的分主神想到自己沒辦法接時秋回家了,就握着脖子上的吊墜向時秋傳話:“時秋,這幾周我接不了你了。”
時秋沉下臉,問:“為什麽?是有什麽事嗎?”
“這段時間公司要裁人,所以我得加班了,我想,你也不希望我沒工作吧?”
時秋一聽“沒工作”三字就說:“好吧,我明白了,你安心加班吧。”
銀飛聽到時秋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問:“你在跟誰說話?”
“我媽,她告訴我她這周接不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