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做好事
阿蠻憑借自己的火眼金睛,一下子就認出，這千紙鶴是景哥哥折的。
只是,這千紙鶴怎麽會在這裏呢？
是景哥哥做的，還是梁倦帶過去的？
阿蠻想了一想，蹑手蹑腳的出了房間，此時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此時景一白正在洗澡，阿蠻嘿嘿嘿幾聲，湊到門口，豎起耳朵貼在門上，裏面除卻水聲,他的呼吸都格外的平緩。
突然間,水聲斷了一下。
阿蠻心裏一驚,不過很快的，水聲又繼續響了起來。
阿蠻放下心來,如同做賊一樣偷偷的竄到景一白的書房門口，她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景一白的書房，幹淨、工整，就如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刻板又有規矩。
阿蠻四下看了看，倒是沒覺得，這裏有什麽特別。
不過，她才不會被表象蒙蔽雙眼呢！
她是,無敵少女蠻！
阿蠻率先來到書桌旁，他的書桌上有一兩個筆筒，一只毛筆筒，一只鋼筆。
阿蠻輕輕的擺弄一下，随後又打量桌面，桌面幹幹淨淨。
阿蠻眨眨眼，低頭看向了抽屜，她雙手合十，輕聲念叨：“祖師爺不要怪我，我不是小偷，我是探知真相呀！”
她小心翼翼的拉開抽屜，抽屜裏，全是晦澀難懂的書，阿蠻拿起來看了一眼，覺得腦子嗡嗡的，只覺得這個書，忒難看。她繼續向下翻，看了好一會兒。
竟是什麽也沒找到。
阿蠻也說不好自己想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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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是覺得景哥哥一定會有破綻。
可是，完全沒有。
阿蠻有些洩氣，她鼓着腮幫子起身，準備出門，只是剛走到門口，突然回頭，視線落在書架上。
她二話不說，立刻來到書架前，書架上全是書籍，阿蠻本着自己的感覺，抽出一本書，輕輕的翻開，什麽也沒有。阿蠻周而複始，又翻了幾個，依舊沒有。
她哀怨的嘆息了一聲，覺得自己果然是不能找到什麽了，随意的伸手一抽，不經意的翻開，就在阿蠻以為自己又一無所獲的時候。
她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這本書裏，夾着一張符紙！
幹幹淨淨，沒有畫過，也沒有折過的符！
阿蠻左看右看，恨不能看出花兒來。
然而，什麽也沒有。
不過雖然如此，她卻打起了精神，越發的覺得，景一白這個人啊，真是很不老實了。
“嘩啦！”開門的聲音響起，阿蠻一聽，匆忙的将書放了回去，立刻湊在牆邊兒，連呼吸都屏住了。
她果然，大意了！
竟然沒有留意他的情況。
景一白從浴室出來，第一眼便看向了書房，他向前走了一步，不過似乎又想到什麽，終究沒有繼續，反而是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随着關門的聲音響起，阿蠻立刻偷偷跑回自己的房間，像是一陣風。
一關上門，她就深深的喘息，小手兒不斷的拍着胸脯，覺得自己這一次，真是好險。
可是做完一切，她又不滿意的嘟起了小嘴兒，騙人的又不是她，她為什麽要像做賊一樣？
讨厭！
阿蠻捧着下巴，覺得自己不能這麽慫，她，超厲害的！
阿蠻鼓足勇氣，毫不猶豫出門，她來到景一白的門口，一把拉開房門：“景哥哥，我覺得，我們需要談………………啊啊啊！”
她瞬間捂住了眼睛，整個人如同一個炮仗，轟的一聲，着了！
景一白，□□！
真是，太不知羞恥了！
阿蠻轉頭就跑，只是太過急切，咣當一聲，撞在了門上，她也不管那些，根本不敢睜開眼，嗖嗖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房門摔的震天響！
“大壞蛋！”
景一白默默的看着面前逃開的小公主，抹了一把臉，他整個人，比她還錯愕，比她還緊張，比她還迷茫好嘛！
誰能想到，她突然就拉開房門進來了呢！
他原本正在換衣服，這下子好了，也沒有什麽換衣服的心情了，将衣服順勢向旁邊一丢，倒在了床上，景一白拉住了被子，擋住臉。
這究竟算是……什麽事兒啊！
這小插曲并不算大，可是卻足以讓“老古董”出身的兩人羞憤到爆炸，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阿蠻磨磨蹭蹭錯過了吃早飯的時間才從房間裏爬出來。
可是！
景一白還在！
他還沒有去上班！
阿蠻期期艾艾：“景哥哥哦！”
她眼神飄了飄，小小聲：“昨晚，我什麽也沒有看見。”
原本，好好的，這個話題都可以過去的，但是她卻又提起來了。景一白抿抿嘴，微微垂眸，他的發有些亂，也不知道，昨晚如何沒有睡好。
咳嗽一聲，景一白擡頭：“沒看見，就沒看見吧！”
阿蠻大眼睛閃了閃，這個話，說的有點怪怪的呢！
難不成，您還希望我看見不長？
這麽一想，阿蠻又臉紅了！
害羞！
她坐下開始扒飯，景一白看她這個樣子，說：“吃點小菜。”
哪有光吃白粥的？
阿蠻擡頭，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景一白看她這個樣子，突然就笑了，他說：“看沒看見真的無所謂，就算看見了，也是我吃虧。你不也好意思什麽？”
阿蠻的腮幫子鼓了起來，想說自己沒有占他便宜。可是又不覺得這話說出來不太對，一時間竟然有些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怎麽了？緊張？”景一白笑着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蛋兒。
阿蠻立刻：“我才沒有。”
她認真：“我在想今天去那個男同學家裏的事情呢！”
景一白長長的哦了一聲，沒有拆穿這個小騙子。
小騙子以為自己騙過了景一白，開心的笑了一下。
“鈴鈴鈴！”阿蠻的電話響起，梁倦：“大師，我已經在你們小區樓下了。你們等一下可以直接下樓。”
阿蠻說了好，挂掉電話，擡頭一看，果然，他們約好了九點鐘，現在已經八點五十八了。
如果不是昨晚的小插曲，她哪裏會忘了這件事兒啊！
阿蠻嗔怪的瞪了景一白一眼，景一白倒是認真：“反正都一定遲到，吃完再下樓。”看她都瘦成什麽樣兒了。
阿蠻在景一白的堅持下，還是吃過了早飯才出門，景一白陪着她，他說：“我不放心你！”
阿蠻好奇的問：“那你的工作呢？”
景一白似笑非笑：“我今天沒有課！”
阿蠻哦了一聲，又掃他一眼，說：“你沒騙我哦？”
景一白失笑：“我看起來像是一個會騙人的人嗎？”
他認認真真：“我不是那種人。”
阿蠻：“……………………”
她恍然想到昨晚書房的發現，覺得這人真是相當靠不住了！
什麽不騙人！
都是假的咧！
她聰明的很，立刻：“那等回來，你把你的課程表給我一份，我要随時知道你的課程！”
景一白詫異的揚了揚眉，阿蠻得意起來，如果有尾巴，恨不能翹起尾巴！
景一白點頭：“可以。”
二人很快的下樓，就看梁倦已經等在這裏，看到阿蠻，他一臉感激：“大師，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昨天，根據阿蠻提供的地點，他真的挖出了一具女屍，雖然還沒有進行最終的DNA比對，但是他相信阿蠻的能力。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也感覺得到，感覺到表姐的魂魄昨晚就在家裏。
這是以往從來不曾感受到的。
阿蠻：“一樁樁，一件件，總不能一蹴而就，我們先去你說的那家看一看吧。”
梁倦點頭：“可以。”
頓了一下，他說：“一般人恐怕不能相信世上有鬼這些事兒，所以你們的身份，實在是不好說。我會向他們介紹，你們是我的同事。您看可不可以？”
具體怎麽介紹，阿蠻才不放在心裏呢！
她點頭：“好呀！”
這種事兒，自然随意。
那位男生的家是本市一棟豪華小區，車子開進小區停車場，門崗并沒有攔着，看來他們習慣了梁倦最近常來。
梁倦說：“走吧，他們家住在十八樓。”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一身藍黃的T恤，眉眼帶着幾分精明，看到梁倦，眉梢兒細不可查的皺了起來，她抿抿嘴，說：“梁警官怎麽又來了！”
她的語氣，真是稱不上好。
房間裏有些丁零當啷的鈴聲，阿蠻向內一看，就見一個道士模樣兒的人正在驅鬼，他一身道袍，搖着鈴铛，相當慎重。
梁倦側頭看向了阿蠻，阿蠻深深的看了道士一眼，沒說話。
梁倦：“李宇承媽媽，這位是我們上級部門的領導，因為聽說這個案子出了一些纰漏，所以走訪一下。”
梁倦為她“介紹”了景一白。
這也是他一開始就打算讓景一白一同來的原因，最起碼，能唬住人。
有些人，真是天生就帶着貴氣，說他是上級來的領導，一點也不突兀。
李宇承媽媽看向了景一白，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這點，她說：“原來上級領導。”
這倒是也不奇怪，這事兒鬧得很大，如果說有上級部門擔心出纰漏過來走訪，也不足為奇了。
她的視線又落在阿蠻身上，梁倦立刻：“這位是我們上級部門的實習生，她是領導的助手。”
李宇承媽媽抿抿嘴，掃了阿蠻一眼。
“進來吧！”
将幾個人讓進門，道士似乎沒有察覺，還在丁零當啷的搖晃，嘴巴念念有詞。
梁倦：“這是……”
李宇承媽媽毫不遲疑：“大師是我們請來驅邪避兇的。”
客廳窗簾都拉着，客廳內有些昏暗，阿蠻望了過去，就見客廳坐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表情淡淡的，他原本似乎并不在意他們的進門，但是看到來人之後，視線卻在阿蠻的臉上停頓了一下，眼中的驚豔一閃而過。
景一白察覺到這股視線，心中有些不虞，他拉住阿蠻的手腕，往自己身邊扯了扯。
李宇承媽媽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嘲弄的翻了個白眼，心裏已經将阿蠻當成勾搭領導上位的小妖精了。不過，這些跟他也沒有什麽關系就是了。
她呵了一下，說：“三位請坐吧。”
接着又說：“我兒子正在做法術，不能動，不能說話。”
這也是解釋了為什麽李宇承沒有開口的緣故。
梁倦點點頭，他又看了阿蠻一眼，随後說：“李宇承爸爸呢？這麽重要的場合他怎麽也不在家？”
李媽媽：“早上公司那邊出了點問題，他爸不去不行，你也知道，有能力的人，事情就多。”
梁倦笑了一下。
道士還在噼裏啪啦的念叨，他突然伸手，将一把大錢撒了出去，大錢四散，一枚枚一寸寸變成了紅色。
這時，道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兒，認真：“這孤魂野鬼，被我打成重傷！”
李媽媽立刻：“那打死沒有？她一直糾纏我兒子！虧我兒子對她還那麽好，病成那樣還幫她抓兇手，她竟是如此恩将仇報。還想着把我兒子拉去做鬼郎君，真是打個魂飛魄散都不為過。”
道士有些遲疑，随後道：“打死倒是沒有，她沒有做過惡事，若是打死，恐怕是于我不利。所以我只将她打傷。她已經走了，這個傷勢，該是很久都不能來騷擾令公子了。”
“那怎麽行！”李媽媽尖銳的叫：“你放虎歸山，她一定還會來找我兒子的。”
她接二連三，又是許諾了不少好處，倒是也不管現場還有警察，只想着為自己的兒子解決這個困境。
大師遲疑半響，說：“那好吧，我也念在你是為了兒子，愛子心切。若是虧損我一些功力，也就當我做善事了吧！不過今日我已經發過一次功，身體受不住，若要再次法功，只能七日後了！”
李媽媽有些擔心，可是想到他答應将女鬼打個魂飛魄散，又立刻高興起來，她将一個檔案袋交給了這位大師，裏面鼓鼓的，想來也有幾萬。
“這是這次的費用，大師下次來，必定讓你滿意。”
梁倦第三次看向阿蠻，阿蠻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
梁倦還真是摸不出這個小姑娘的脾氣，不過，雖然摸不出，但是也不多言。
大師并沒有久留，施施然離開，只是離開的一瞬間，再看阿蠻，就覺得她的笑容，相當的意味深長。
他不管那些，總之錢是拿到手了。
道士離開，阿蠻看向李宇承，問：“你感覺如何？”
李宇承：“還好吧。”
他虛弱的微笑：“其實、其實我不太相信這種東西，但是我爸媽堅持，我也不好……”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阿蠻挑挑眉，哦了一聲，她繼續問：“聽說，你最近總是撞鬼？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情況？”
李媽媽不樂意了：“我兒子撞鬼本來就難受，你還問他這些？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早知道我就不讓我兒子幫你們警察指認歹徒了。你看看，明明做了好事兒，竟然是這麽個結果！我們家冤不冤枉呢！我們鄰裏鄰居還有親朋友好友可都說了，真是再也不能做好事兒，不然誰知道怎麽就能纏上。那小姑娘也是，自己不檢點被人盯上了，結果落個那樣的下場。死了還要拉我兒子作伴嗎？是，我承認他們談戀愛，可是少年時期的戀愛，誰說就是一輩子？她倒好，就這麽糾纏上我兒子了，你看看孩子這臉色，都什麽樣兒了？再說，我兒子跟她談戀愛之前，成績可在全校前幾名，可是跟她談戀愛之後呢！一下子下滑到五六十名？你說她一個差生，憑什麽能籠絡我兒子啊？還不是憑借一副好皮囊？指不定憑借那張臉，睡過多少男人呢！不要臉的爛貨！現在的小姑娘，真是憑借自己長得好，就亂來，不檢點，死了也活該！”
李媽媽罵了一通，看阿蠻越發的不順眼。
阿蠻擡眸，雙目澄淨：“人都死了，我看您還是慎言才是，若不然，倘若今晚來找的是您，就不好了！再說，古往今來，就算是相約一同殉情的男女，也不見一方死了，另一方糾纏。當然，不是說人人都想得開。而是，就算想不開又如何呢？總歸陰陽相隔，不是你想糾纏，就能糾纏的。再有情，都是一樣的。而既然令郎能夠感覺到被糾纏，想來必然不是因為感情的難以牽絆。”
她側眸，說：“你母親不了解真相，胡言亂語，但是你是知道的，不如，說一說？”
李媽媽被她一說，氣紅了臉，怒道：“你這小姑娘怎麽說話呢！我看你是警察才招待你們進來，沒想到你倒是出言不遜。滾，給我滾出去！”
上前就要拉人，梁倦趕緊：“李媽媽，您這是幹什麽！新人入職，聽不得您的那些話，語氣沖了些，您多擔待，您多擔待一點。”
他拉住李媽媽，将她拉到一邊兒壓低了些聲音，低語：“您千萬別動手，免得惹大麻煩。大領導家的小孩，京城來的，不懂人情世故，待幾天就走，我們也難……”
他故意吓唬李媽媽，胡說八道暗示了一下。
果然，李媽媽雖然還是有些不忿，倒是立刻沒再動手。
人總是對高官強權有些本能的畏懼，李媽媽也不例外。
阿蠻眼看李媽媽安靜下來，順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輕輕的一下下點着，看向李宇承，說：“你能說說那天出事兒的情況嗎？”
李宇承抿抿嘴，說：“我跟江虹是同學，從初中就一個班，那時候接觸不多。她其實初中的時候學習挺好的，擦線進的我們高中，然後我們又一個班了。她，她時常找我補習，我們就慢慢在一起了。”
阿蠻手上的動作沒停，像是女孩子俏皮的小動作。
不過作為警察，梁倦就覺得，這個動作似乎有什麽寓意。
李宇承繼續：“自從談戀愛，她就不愛學習了，我勸了她很久，可是她都不聽，反而經常拉着我一起去溜冰看電打電玩唱K，後來，我們的成績就一起下滑了。”
阿蠻點頭，那些，都是什麽玩意？
她也要叫景哥哥陪她一起去！
不過走了一下神，阿蠻手上的動作沒停，也繼續問：“那再之後呢？”
“因為我們的成績都下滑，老師就找了家長，我爸媽不許我們在一起。她爸也打了她，她親媽死了，後媽對她不好。現在連她爸都不疼她了，所以她就約我一起私奔。當時我也知道不好，可是我太喜歡她了，還是答應了她。”
說到這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厭惡：“我們都從家裏拿了錢，我準備去滬市投奔表哥，可是她說，走的太急說不定會被家長抓回去，不如先躲在當地，等過幾天他們都覺得我們不會從車站走了，再離開也不遲。于是我們就去郊區租了一個房。現在租房子都要押一付三，我們住不上那麽久，沒辦法，只能選擇沒人住的民房。我們原本覺得自己錢挺多的，但是真的用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不是那麽回事兒了！可是她倒是不管那些，嫌棄環境不好，嫌棄吃的不好，嫌棄這個不好，嫌棄那個不好。才兩三天，我就覺得很難了。也就是因為她在餐館不停的抱怨，才被隔壁桌的人盯上。那三個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流裏流氣的，一直盯着江虹，我叫她走，她還不樂意。當天晚上，就出事兒了。”
“砰！”開門的聲音突然響起，李爸爸進門，愣了一下：“梁警官？”
他這幾天總來，讓李爸爸也不太滿意：“又有什麽事兒？”
劇烈的聲音似乎驚到了李宇承，他捂住臉，抽泣起來：“我很喜歡她，我不想她出事兒！為什麽，為什麽當時我要出去買東西？為什麽？我為什麽不能留下來陪她？如果我也在，兩個人，也許就不會出事兒了！”
李媽媽立刻：“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要是留下來，說不定也出事兒了！你千萬別這麽說！”
“不，不……”李宇承捂着臉，肩膀抖動。
突然間，房間內憑空刮起一陣風！
房梁上的符都被吹的搖搖欲墜，茶幾上、桌上的東西稀裏嘩啦的落在地上，李家人立刻尖叫起來。
風越來越大，衆人都被迷住了眼，接二連三的閃躲。
梁倦原本只是聽說，沒想到真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現場狂風大作，阿蠻安安靜靜的看着面前的情形，旁人看不見，但是她卻看到一身校服的少女長發散亂，一臉恨意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似乎想要殺了他。
她張牙舞爪，卻不能靠近他一分。
李宇承因為激動而衣服有些淩亂，倒是讓他脖子上挂着的吊墜露了出來。
而李宇承的胸口，挂了一個玉佛。
阿蠻想，這就是江虹不能靠近他原因。
所以，她寧願每晚都吓他。
她伸手取出自己随身攜帶的小鏡子，掐指一念，突然就上前，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江虹，江虹原本還并未留意阿蠻，只是她突然過來的一瞬間，她竟是被她……結結實實的抓住！
“啊啊啊啊……”
阿蠻的動作沒有停頓，她順勢按住自己的銅鏡，江虹瞬間消失在銅鏡內。
一瞬間，所有的一切狂風消失的幹幹淨淨。
“剛才是……什麽聲音？”
李家人互相對視，眼神更加恐懼。
阿蠻搖頭，不過卻做出一副有些害怕的樣子，她輕聲：“我看，這裏挺邪門的，我們還是走吧。”
她心裏明白，旁人只顧着閃躲這狂風，不會留意她的動作，自然，就算不小心看到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大家都被吹的東倒西歪，胡亂伸手想要抓住什麽定住，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她小臉兒煞白煞白的，認真：“快走快走！”
一行人很快的出門，梁倦想要問什麽，只是景一白突然就咳嗽了一聲，看向了監控。
梁倦瞬間了然，他說：“這李家也太邪門了，以後還是少來吧！”
阿蠻配合的重重點頭。
三人很快的出門上車離開。
梁倦發動車子，駛離小區，問：“怎麽？”
景一白：“有人盯着監控。”
梁倦瞬間蹙眉，“會是什麽人？李家人？還是其他？”
阿蠻側目：“景哥哥怎麽知道？”
“我長眼睛。”
阿蠻：“……………………”
還裝，還裝！
哼！
梁倦心有餘悸：“他們家，真的鬧鬼。”
阿蠻笑：“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幹嘛還這麽害怕的樣子。”
“那鬼……”
阿蠻：“被我帶出來啦！”
阿蠻很認真：“等一下，我們就可以親自問一問具體的情況了！那個李宇承，心術不正！”
梁倦點頭：“他今天跟你說的，和之前跟我們說的，完全不同。”
他想到阿蠻的小動作，問：“你剛才一直點玻璃杯，有什麽意義嗎？”
“有呀，我在給他營造一個坦露內心的舒适環境，不過，他防備性很強，潛意識的保護自己。而且，開門的響聲打斷了他。”
阿蠻有些失望，不過又說：“但是沒關系，我們有了她。就算李宇承不說，我們也會知道真相。”
梁倦想到阿蠻随身帶着一個鬼，心裏有點發毛，不過又一想，有什麽呢？
如果鬼就是江虹，那麽江虹才是受害者。
他認真：“我會為她找到真相的。”
阿蠻拿出小鏡子，敲了敲，說：“喂，你聽見了嗎？警察叔叔會為你找到真相的！”
梁倦看向鏡子，臉色變了：“這個，和我表姐屍體上的鏡子，很像！”
他找到的屍體，所以很清楚。
阿蠻點頭：“對啊，這個就是困住他們靈魂的鏡子，我就是找到這個鏡子，才知道他們的事兒，才能找到他們的屍體的。”
梁倦驚訝的看着鏡子。
阿蠻認真：“別小看這個東西哦！這個，超厲害，可以收鬼的！”
說起這個，阿蠻突然反應過來：“我這算不算是偷啊！人家放在鬼屋鎮鬼的。我自己直接就拿走了！不問自取，是為賊。”
阿蠻捧着臉，有點不好意思。
景一白緩緩說：“如果那些人是用這個東西來做壞事兒，那麽我倒是慶幸，這個被你拿走了。因為你只會用它來幫助人。不會用它來害人！而且，如果沒有你拿走這個，那幾只鬼，還被困在鬼屋，難見天日！所以，沒有什麽不好！就像你說的，留在那裏陰氣森森，倒是不如用它做點有用的事兒。別想太多，你做的對！”
“鬼屋？什麽鬼屋？”
梁倦問起，阿蠻簡單的将那日的事情說了說！
她可不是小偷哦！
她是做好事兒呢！
梁倦立刻：“那麽說，我表姐的魂魄，原來是被困在那裏。也許鬼屋的老板或者工作人員和他們的死有關，稍後，我會去調查一下那間鬼屋！”
他又問：“還有其他麽？如果還有，請大師您一定要告訴我！也許，這其中就有蛛絲馬跡可以讓我們找到設定聚財陣的幕後黑手。”
七個人，七個人啊，他們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而且，如若沒有阿蠻大師，想來他們還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入土為安。做這件事兒的人，太歹毒了，必須受到法律的懲罰！
阿蠻點頭，“好！不過，他們和鬼屋的老板無關。一般設定聚財陣要鎮魂，都不會把屍體放在距離自己近或者有關的地方，會影響風水的！”
“那也還是查一查，我才能更加安心。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謹慎點更好！”
阿蠻是不太懂這個道理的啦。
她轉頭，與景一白耳語：“梁倦這個人哦，看起來，是個好捕快。就是腦子不靈活！”
景一白微笑，點頭。
大有，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姿态。
梁倦：“……………………”
你們耳語的時候，能不能小聲點？我都聽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