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何宜安給養女發過消息, 又給閨女打了一個電話,沈清風在失去KEVE之後再次聯系許凝微,是借養女讓他們一家不安寧, 還是另有打算,暫時無從得知。
“凝微不會再影響到你爸, 該說的我已經跟凝微說清楚,以後不必再聯系。沈清風會不會繼續報複尚教授,就她現在這個不穩定的情緒, 很難講, 你适當提醒一下尚教授。”
“我已經提醒過。”許知意又捏了塊糕點,小小咬一口, 海風吹着發絲,清涼撲面,她消化幾秒何宜安的前一句, 還是不敢置信:“媽媽, 是怎麽樣一個不必聯系?”
何宜安笑:“我家閨女傻了。是不是今天跟沈清風碰面累壞了, 腦子轉不動,不聯系還能是怎麽樣一個不聯系?”
她把給養女的消息轉發給閨女, 對着手機道:“收到沒?你自己看。”
那麽長一條,許知意吃完一塊糕點消息還沒看完。
看到最後,端起水杯喝了半杯水才覺得真實。
“那以後你和爸爸就完完全全是我一個人的了。”
何宜安聽着心疼:“這六年裏也是。”
“我知道。我指的是最近沈清風挑撥許凝微這事。”許知意把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 “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爸爸的原因才被換, 許凝微心态崩掉,連我, 我都做不到不讓她回家看看。媽媽, 你懂那種特別糟糕卻又沒法去改變什麽,不想管她但又良心不安的那種心情嗎。”
“媽媽懂。”
所以沒人知道她有多恨沈清風, 讓自己與父母之間永遠隔着一個許凝微,但總算最後柳暗花明。
“可能我心裏從小到大太渴望父母能偏着我,導致心裏有點扭曲,見不得你和爸爸分一點關心給許凝微,就希望你們只愛我。”
“別瞎說,怎麽能叫扭曲,你爸都多大的人了,不是照樣吃尚教授的醋,我的醋他都吃。”
許知意又看一遍那條長微信,“換我,我不一定能這麽直白,謝謝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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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傻了,謝什麽。”
“因為以前不敢想。怎麽說呢,畢竟你養了她二十年,我從來不敢奢望。真話最傷人,別說是對自己養大的孩子,就是對認識很多年的朋友,有時都下不了那個狠心。”她自己做不來,所以從不強求父母。
何宜安也跟閨女推心置腹:“現在還好,第一回的時候是真難。”
許知意好奇:“第一回說了什麽?”
“親口告訴凝微,抱錯了就得換回來,我沒打算養兩個。難是因為,前一天還是自己親生的,她打算用獎學金請我跟你爸爸吃飯。說的時候,凝微剛落地曼哈頓沒幾個小時。那時對你,”何宜安頓了下,“說實話,人生第一回見,剛處了幾個小時,還沒什麽感情。我在醫院陪你那兩天,一直在想,我該怎麽去跟你親近。後來借着離開,抱了你一下。”
許知意一直記得那個擁抱,“媽媽,你剛知道抱錯時是什麽心情?”
“人懵了。齊正琛他爸打電話時,我們正準備吃午飯,你爸接到電話不相信,後來看到你照片,我們飯沒吃就去了機場。齊正琛他爸說,你很優秀,家裏人很疼你,他們一家是看着你長大。我們又了解到你養父母的條件不錯,養父是TOP2的教授,還是科研大佬,姥姥姥爺都是高知,心裏總算安慰。”
可能不想他們心裏難受,齊正琛爸爸就沒提蕭美桦從小偏心小閨女。
“當時告訴過凝微各回各家後,也打算和你攤開聊,結果你高燒一直不退,我和你爸在醫院陪着你,尚教授還是不放心,你睡着後,他都是寸步不離,趴在你床邊睡。”
“看尚教授那麽不舍得,想着也不急于一兩天,非要在你燒還沒退時說這些。反正做親子鑒定時跟他提過,結果出來肯定是要把你接回家,他心裏有數。”
“等你退燒,身體差不多恢複,沒想到凝微又病了。那天在視頻裏,凝微哭着問我,能不能多留在我身邊一些日子,母女二十年,我拒絕不了,也舍不得,就答應了。”
“所以各回各家的時間,又往後推。”何宜安再次停頓,“當時不知道你跟蕭美桦關系不怎麽樣,之後連個家都沒有。”
許知意愣了下:“爸爸說,是他舍不得許凝微,不放心她,才委屈我多留在養父母家。”
何宜安也怔住,看向沙發上的丈夫,緩了好半晌:“是我,不是你爸。那天他沒說錯,沒有人會比他對你更好,我都趕不上。”
許向邑走過來,輕輕抱了下妻子,抽過她手裏的手機,對着聽筒道:“知意,你媽媽很愛你的。”
許知意知道爸爸擔心什麽,“放心,現在不會跟媽媽有隔閡了。”
如今父母都是全心全意愛她一個人,剛才聽到何宜安的話,一點波動沒有,但如果換在六年前知道,那肯定會特別傷心。
因為當時,她最在意何宜安愛不愛她。
“爸爸,謝謝你。”
許向邑笑說:“你不用謝,一會讓你媽媽謝我。”
通話結束後,許知意握着手機,盯着暗下去的手機屏看了許久。
蔣司尋大概猜出她們母女聊了什麽,擡手抱抱她,拿着水杯去給她添水。
許知意把手機輕放在桌上,如果沈清風當初沒換孩子,她在父母身邊長大,那該是怎麽樣的一種幸福。
如今,只能憑空去想,去幻想何宜安是怎麽抱小時候的她。
手機振動,蔡秘書的消息:【沈清風替路劍良認回兒子,路劍良給她與商韞合作的那個項目,另加兩億港幣。沈清風今晚的航班飛去了北京,不知道那麽着急是去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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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六點半,許凝微在家旁邊的早餐店吃早飯。
假期結束,今天必須得回實驗室,想過請假,可再這樣下去,她連自己都養不活,許知意大概會看自己笑話。
剛吃了一口豆腐腦,對面一襲紅裙的女人坐下。
早餐店拼桌再正常不過,因為自己眼睛微腫,不想擡頭,許凝微自顧自吃着碗裏的豆腐腦,嘗不出是甜是鹹。
“是鹹口的好吃,還是甜口的好吃?”
沈清風的聲音。
許凝微猛地擡頭,女人溫婉一笑,“好吃嗎?我也打算來一碗,好多年沒吃過豆腐腦。”
沈清風打量着面前還在震驚中的女孩,眼睛水腫,看來昨晚哭過,哭得還不輕。
“你養父母跟你斷絕關系了?我沒猜錯的話,理由就是許知意所謂的查出是我換了你們倆,而且還是因為記恨尚教授。”
“如果真是我,就憑許向邑的本事,六年還能讓我這麽逍遙?”
“但我記恨許向邑是真的,如果不是他,我當年早跟就路劍波結婚。”
“其實你養父母對你算不錯,但畢竟人家有自己的親閨女,親閨女不容你,你覺得何宜安還會像以前那麽對你?”
這句話直戳許凝微心髒,她不敢去想昨晚何宜安那條長消息。
沈清風捕捉到她眼裏一閃而過的痛苦,“KEVE現在是許知意的,你應該也知道,來找你,是真誠邀請你去我項目的研發中心。”
“你如果不想跟我接觸,覺得我挑撥你,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出現在你面前,以後讓商韞那邊的人聯系你。”
她直接拿出聘用合同給許凝微,“待遇都在這上面,白紙黑字,你在其他地方幹十年不如在我這裏一年。”
許凝微看一眼合同封面,沒接。
沈清風直接放她手邊,“這不是我私人給你的待遇,你如果同意,直接去人事部那邊簽合同走流程。”
她瞅着許凝微身上的衣服,“這套衣服也不便宜,想要維持這種生活水準,靠那點工資,你覺得現實嗎?許知意随随便便一件衣服,你忙活一年都不一定買得起。”
許凝微終于出聲:“別提她。我是我,她是她。”
沈清風笑,“但你心裏不甘,不是嗎?換我我也不甘心。以前出去玩一趟,百萬千萬随便刷,過個生日,禮物多到房間堆不下。現在呢,買條貴點的裙子都要肉疼半天。許向邑是慈善家,一年捐出去多少錢你應該比我清楚,他缺那點養你的錢嗎?不缺。”
許凝微捏着瓷勺,指尖泛白。
第一次,她反擊回去,用的是何宜安在消息裏的那句,“我有父母,又不是領養。再說,我也沒窮到需要資助。”
沈清風笑得更歡樂:“如果你真能這麽想,你還至于眼睛腫?好了,不是看你笑話,我比你還慘,現在一無所有。”
她反問一句:“你覺得自己有我慘嗎?至少你現在有家人,有疼愛你的父親,你有學歷,有天賦。我呢?”
許凝微這次平靜看了一眼對方,但沒吱聲。
沈清風:“我都沒被許知意打倒,你這點挫折又算什麽。只有自己活得更好,對方心裏才不痛快,你說是不是?”
許凝微依舊沉默。
沈清風笑笑,自顧自道:“你來我這邊的研發中心,既能拿到高薪,還又不荒廢你的天賦。你親爸那關可能不好過,畢竟他先入為主,覺得是我換了你們倆。”
理由,她已經替許凝微想好,“你可以這樣跟你親爸說,就說假裝答應我,其實是報複我。”
許凝微直直盯着她:“你就不怕我真報複你?”
沈清風好笑:“你報複我什麽?退一萬步,就算是我換了你跟許知意,你是最不會恨我的那個人,不是嗎?”
許凝微舀了一勺豆腐腦放嘴裏,沒吭聲。
沈清風:“以前可能還想挑撥你,利用你讓許向邑不安寧,現在人家都跟你斷絕關系了,我挑撥你還有什麽意義?”
斷絕關系是事實,卻又如此刺耳,許凝微無意識咬了一下唇。
沈清風:“以前拉下臉找你,是許向邑的面子,今天是你自己天賦的面子。”
人都喜歡聽好聽話,許凝微面色稍緩。
沈清風繼續:“以後你賺你的薪水,專心做你的科研,我做我的生意。我生意做大,你水漲船高,等你財務自由,在業內也有了知名度,有一天你會感謝我。我想不出你報複我的理由在哪。”
該說的已說,點到即止。
她起身,指指那份合同,“留給你,有空仔細看看,如果想好了,直接去人事,公司辦公地址就在津運大廈。”
許凝微知道津運集團,商韞家公司。
從早餐店出來,沈清風吩咐司機去機場。
這趟北京之行是專門邀請許凝微去研發中心,她看中許凝微的天賦,更看中許凝微身後尚通栩的資源。
許向邑以後也不可能再無條件贊助尚通栩實驗室科研經費,對她而言是個機會。
等許凝微去了她那邊,了解她是認認真真在做項目,再由商韞出面找尚通栩合作,會更容易一些。
想要翻盤,必須得跟尚通栩團隊合作。
手機振動,路劍良:【哪天回來?】
沈清風:【別說你一天都離不開我。】
路劍良冷哼:【周二晚,肖家在港的一個項目啓動,晚上有酒會,你趕不趕得上。】
沈清風:【連夜我也得趕回去。】
肖家與寧家是摯交,老一輩創立了肖寧集團,總部在倫敦,到現在都沒分家,算是一個奇跡,畢竟親兄弟都為了利益争個你死我活。
除了共同持股的肖寧集團,兩家各自有自家的商業版圖。
肖家的項目,寧家肯定捧場,自然也少不了虞睿家,更少不了路劍波,他跟肖寧兩家關系最要好。
沈清風:【他去吧?】
路劍良:【都結紮了,你還念念不忘呢。】
沈清風沒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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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的時間,蔣司尋也收到宴請。
邀請函是父親讓人送來,只有一張,上面沒具體寫邀請誰。
許知意打開反複看了看,開玩笑說:“不會是送給我的吧。”
男人回她:“不是。”
“……跟你開玩笑,你非得說實話。”
許知意又看一遍邀請函,默默放回吧臺上。
蔣司尋去書房找了一只鋼筆,親自動手填名字。
許知意托着腮,趴在吧臺上看他寫,“像你這樣的,刷臉就能進去,邀請函上根本不用寫名字。”
說着,她瞥見他下筆的第一畫不是蔣,忙湊近看:“你怎麽寫我名字?”
蔣司尋:“上面寫你,下面寫我。”
許知意看他:“你要帶我去?”
“本來就是邀請我們兩人,你看許伯伯和許伯母的邀請函,什麽時候給過他們兩張?不都是一張。”
“那不一樣,我爸媽是夫妻。”
男人寫好了前兩個字,開始寫‘意’,回道:“我和你很快也是。”
說着,将人拽到身前,筆給她:“我名字你來寫。”
許知意被他圍在懷裏,周圍都是他身上雪松木的清冽味道。
“酒會都有哪些人?有我熟悉的嗎?”
蔣司尋:“寧允應該去,她最近在港。其他人你見過,應該沒有熟悉的。”又道,“我們家人除外。”
許知意想到了沈清風,在他懷裏轉身,眼神剛對上,男人似乎知道她心裏所想,說道:“沈清風肯定到場。”
這樣的場合怎麽會少了她,醜聞風頭剛過,她勢必要跟路劍良同框出現,證明夫妻關系并未受到影響。
沒有了KEVE科技,路劍良是她唯一的底牌,她不會輕易放手。
許知意在他唇上吻了吻,這才轉過身去繼續,剛寫完一個蔣字,又轉頭看身後的人:“寧允還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了吧。”
“知道,跟她說過。”
許知意放心,轉回去寫中間那個司,寫了一半,再次轉身,“你後來雖然澄清跟寧允是互相利用,但有些人根本不信,都喜歡按自己預設的方向腦補吃瓜,到時看到我跟你一塊出現,那不得引起騷動。”
蔣司尋:“不用管他們怎麽議論,反正我是清清白白跟你在一起。”
許知意真想來一句,有多清白。
男人問:“想說什麽?”
“一下忘了。”許知意老老實實轉回去寫名字,剛要落筆,再次轉身,這回話還沒說出口,男人眸光很深,“不用一直回頭,邊寫邊說。”
“我不是想看着你說嘛。”
蔣司尋:“你這樣蹭來蹭去。”
他話說一半,許知意卻聽懂了,耳朵被火燒雲染過。
“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
這人還一本正經回上了,許知意推他一把,欲要轉回去把‘司’補完整,卻被男人環住肩膀帶到懷裏,吻鋪天蓋地而來。
許知意手裏還拿着鋼筆,生怕筆尖戳他身上,只能拿遠,任由他吻着。
吧臺上,手機不停振動。
蔣司尋結束吻,手機有電話進來,單手抱着人,點了接聽鍵。
路劍波問逆子,邀請函看到沒。
又道,邀請函是他一個人的。
蔣司尋看一眼懷裏的人,對着手機問:“什麽意思?”
路劍波:“我帶知意過去。”
蔣司尋依舊是那句:“什麽意思?”
路劍波想起兒子四歲半的那個暑假,哭着說我要回家,重複了好幾遍,現在想來,應該每一次的意思都不一樣。
他耐心解釋:“因為你帶着過去,不夠分量。還用再說得直白一點嗎?”
蔣司尋:“……”
路劍波:“你告訴知意,那天當是女兒陪父親參加宴會,怎麽挑禮服,她心裏自然有數。”
許知意此刻就貼在男人的懷裏,電話另一端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挂斷電話,蔣司尋把手機丢回吧臺上,若有考慮,還是決定讓父親帶着許知意去參加這次的晚宴。
在港島幾大家族面前,他說話的分量與父親比,不是一個量級。
許知意這次來港沒帶禮服,只帶了幾條适合家宴的長裙,現買來不及,于是打電話給何宜安,讓人從上海家裏送一套過來。
聽說是陪路劍波參加酒會,媽媽給她選了一套立體花仙女系列高定,多層薄紗,禮服并不是隆重繁複款,但裙擺飄逸,仙氣十足。
酒會那天,造型師也從上海趕到港島。
裙子太仙,妝容自然得淡,淡到遠看以為是素顏。
傍晚,路伯伯的司機來接她。
蔣司尋與她一起下樓,今天他穿了黑襯衫,自從收起亮色的襯衫,每隔一兩天就能看見他穿這個顏色。
黑襯衫在他身上顯得禁欲,成熟沉穩,格外有男人味。
連她這個天天與他在一起的人,都忍不住會多看幾眼。
進了電梯,蔣司尋交代她:“酒會上別亂看。”
許知意笑:“這不應該是我叮囑你的嗎?”
蔣司尋:“我自覺,不會看別人。”
許知意後知後覺,他就是想表白一下她。
她問男人,酒會上會不會去找她說話。
蔣司尋:“後半場我帶着你。”
下電梯時,許知意抱他一下,“我等你來找我。”
出了公寓樓,黑色加長版轎車已經停在門口,保镖打開後車門,看見車裏的人,她微一怔,受寵若驚:“路伯伯,您怎麽還親自來了。”
路劍波:“換成你爸,你爸不得在電梯口等着幫你按電梯鍵。”
許知意輕笑出聲:“那倒是有可能。”
她把裙擺整理好,對着窗外揮手。
路劍波沒打算載兒子一起,滑下車窗,讓逆子自己開輛車過去,酒會結束後他就不送知意回來,他們自己回。
今天這個酒會,如果不是為逆子與知意,他沒想參加,因為沈清風必然會去,他去之後,必定引起騷動熱議。
汽車駛離,路劍波問還在看窗外的人:“最近有去看你蔣阿姨嗎?”
許知意回頭看路伯伯,思忖着怎麽回。
路劍波真的是怕了她和逆子這兩人,一到關鍵時刻就沉默,想撬嘴都撬不動。
“随便說說,說什麽都行。司尋從來不跟我說他媽媽。”
許知意:“路伯伯您想聽什麽?”
路劍波:“不知道。”
“您跟蔣阿姨應該沒可能了。”
“不是應該,是肯定。”蔣月如那個脾氣,做了決定就不會再回頭。他當年求她,她都沒原諒。
別說後來又發生了那麽多事。
路劍波:“所以,有時想知道她到底怎麽樣。”
“蔣阿姨生活很簡單,天天忙工作,全年無休,晚上喜歡一個人在院子裏看電影,一個人在院子裏吃飯。就這些。”
一直到宴會廳所在酒店門口,路劍波都沒再說話。
從車上下來,路劍波叮囑她,晚上跟在他旁邊就行,想吃東西的時候告訴他,“我們一起去吃。”
許知意:“……”
宴會上的父女檔飯搭子。
“路伯伯。”身後有人喊。
許知意與路劍波同時轉身,只見一襲淡紫色長裙的氣質美女走來,短發,淡妝,丹鳳眼裏帶着一抹淡笑。
紫色長裙裁剪簡單,無任何多餘裝飾。
他們說的是粵語,許知意聽不懂。
寒暄過,對方看了一眼她,路劍波改用普通話介紹道:“許向邑老許家的寶貝女兒,許知意,剛出生時我沒把她看好,這不長大了我得好好帶着。”
又轉臉對她說:“虞家的虞睿。”
許知意淡笑:“幸會。”
虞睿回以淡笑:“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