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煩惱
“後來魏謙有打過電話來,他說他會處理。”阮恬想了想之後發生的事情,魏謙回電話的時候阮恬已經給李澤言喂過藥了,所以只說他生病不能去,也沒讓醫生過來。
“我知道了。”李澤言對魏謙的辦事能力還是放心的,“你快回去睡吧。”
阮恬見他和平時也沒什麽區別,而且她又喂了藥,“有事再叫我就好了。”
等到阮恬離開房間,李澤言掀開被子,看着身下一片狼藉的床單和內褲,二話沒說全把東西塞進了床頭的垃圾桶裏。
他一定是燒糊塗了,身體太脆弱所以被欲望支配了腦子,什麽走腎不走心亂七八糟的都只是因為生病了而已。
什麽梨花帶雨!不存在的!
阮恬難得有些賴床,雖然她腦子裏想着李澤言發燒她應該起來做早飯,可是大妖怪窩在夏涼被裏有氣無力地翻了個身,她有些失血過多了。雖然昨天她沒放多少血出來,但是對于一個勉勉強強活到現代社會的草藥精來說,她是真的元氣大傷。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到了平時要起床的時候,阮恬把手機往旁邊一扔,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李澤言本來以為他會因為混亂的腦子而睡不着,結果他似乎有些高估自己的身體,渾渾噩噩睜開眼的時候,陽關已經能透過窗簾間的縫隙照進屋子了。他看了下時間,已經将近中午了。
來到客廳的時候,李澤言努力調整好心情,才克制住了那股想換沙發的沖動。平日裏這個時候已經在忙着午飯的阮恬并不在,李澤言去廚房走了一圈,完全沒有什麽痕跡。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半夜醒過來的時候,應該沒有表現的和平時不一樣吧?
走到阮恬房間前,李澤言試探性地敲了敲門,“阮恬?”
“嗯......”屋子裏傳來無精打采的哼聲,“我不舒服,你自己吃飯吧。”
“怎麽了?”李澤言聽見她說不舒服,不是說妖不會生病麽?當下有些擔心,手轉開門鎖,“我進來了。”
阮恬躺在床上看着他,一副病入膏肓的慘白樣。
李澤言被她這幅樣子吓了一跳,急忙走到她身邊,“怎麽了!”
“貧血。”阮恬看他把手貼在自己額頭上,“我沒發燒。”
“妖怪還貧血?”李澤言總覺得眼前的情況怎麽看都不科學,“我做點什麽給你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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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缺的是精血,不是血。”阮恬有氣無力的翻了個身,“再讓我睡會兒就行了。”
“起來。”李澤言哪裏敢放任她這麽睡下去,“我帶你去醫院。”
“你見過哪個醫院能治妖......”阮恬把被子又往上拽了拽,“幫我把空調關了,冷。”
“怎麽好端端的突然就這樣了?”李澤言繞到另一邊,看着一臉慘白的阮恬,“真沒事?”
“沒事。”阮恬看着他一臉擔憂的表情,為了安撫他笑了笑,“想吃薯條。”
“好好養着。”李澤言皺眉盯着她,“吃什麽油膩的。”
阮恬沒再說話,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李澤言看着阮恬的樣子,皺着眉盯了她一會兒,他放心不下卻又無計可施,只能關了空調離開房間,讓阮恬休息的安心一些。打電話給老宅子裏的管家,讓對方準備些清淡補血的吃食送來。想着阮恬哼哼唧唧說要吃薯條的模樣,李澤言打開冰箱,哼了一句,“幼稚。”
渾渾噩噩在床上躺了一天,阮恬努力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醒了?”
旁邊有人聲,阮恬一激靈,睡意全無。
李澤言坐在小飄窗前的桌子上,面前攤着一堆文件。
“你怎麽在這?”
李澤言看着阮恬,小姑娘比之前精神一些了,“你睡着的時候一直喊我名字,跟招魂似的。”
“有......咩?”
李澤言一手支着臉,語氣十分好奇,“和我說說你夢見我什麽了?”
阮恬對此毫無印象,“我真的說夢話了?”
李澤言看着她沒吭聲。
阮恬蔫蔫的哼了一聲,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是不是真做夢了。
“既然醒了就起來。”李澤言朝她走過來,“我讓人送了湯過來,你收拾一下來餐廳喝。”然後從床尾走出去,把門關上了。
阮恬愣在床上,看着李澤言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
等阮恬洗好臉來到餐桌前的時候,就看上面擺着個小砂鍋還有一杯布丁。
“有布丁啊。”阮恬端起杯子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李澤言,“謝謝。”
李澤言看她眉開眼笑的模樣,終究是比之前病怏怏的順眼多了,“真不用去醫院?”
阮恬随便找了個借口,“妖怪的生理期而已。”
“妖怪也有這個?”
“我們妖怪也是可以生孩子的好麽......”阮恬覺得李澤言對妖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妖怪和人在一起雖然可以做任何事情,可沒辦法有孩子,不過妖怪和妖怪在一起就行了。當初好多妖怪想變成人,還不是為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結婚生子。”
“生殖隔離。”李澤言試着從科學的角度分析問題。
“......”阮恬氣呼呼的吃布丁去了。
不大的小甜品很快見了底,阮恬有點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這個真好吃。”她轉身問李澤言,“布丁是在哪裏買的?好好吃!”
李澤言把手裏的書一合,朝着阮恬走過去,“想知道?”
阮恬急忙點頭,“嗯嗯。”
“不告訴你。”總裁先生微微一笑,指了指砂鍋,“快喝,不然涼了。”
阮恬哼了一聲,掀開了蓋子,一股香味的味道撲面而來,“黨參枸杞紅棗湯?”
“你倒是識貨。”李澤言拿起桌上的勺子遞過去,“喝完。”
“我睡兩天就沒事了,你別擔心。”阮恬有點受寵若驚,李澤言又是布丁又是湯的養着她,“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得絕症了。”
總裁先生懶得理她。
阮恬把湯喝完,看着坐在她對面吃晚飯的李澤言,有點兒不确定的問,“我睡着的時候除了喊你名字,沒說別的吧?”
“你還想說什麽?”李澤言打量着小姑娘,“看不出來我在你心裏形象還挺豐富。”
“不是!”阮恬撐着臉,“我只是沒聽說過妖怪會做夢啊。”
“誰知道你是做夢還是撒嬌。”李澤言想了想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在廚房裏就聽見你喊我,還以為你有什麽事,結果推門進去你睡跟躺屍一樣,叫都叫不醒。我剛把門關上要走,你又開始喊我,折騰了兩三回,我才發現只要我在屋子裏你就老實了。”李澤言說起來也覺得好笑,“我這麽讓你安心啊?”
阮恬這才聽明白了,她根本不是做夢了,而是因為李澤言身上有她的血,所以才會做出的無意識反應。她細細看了李澤言一會兒,已經察覺不到他身上還有自己的氣息,估計不會再這樣了。随意扯了個借口,“你房子這麽大,我生病了害怕。”
只是這些話讓李澤言聽起來,小姑娘就有點撒嬌的意思。存了故意逗她的心思,李澤言問道,“說好的修煉多年的大妖怪?”
“我現在虛。”
李澤言看着臉色蒼白的小姑娘,不知道阮恬怎麽就突然一副病重的模樣,難道是昨天自己生病,害她累着了?又想到她縮在床上迷迷糊糊喊自己名字的樣子就有些心軟。“晚上給你找個抱枕摟着。”
所以當阮恬看到李澤言拎着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胡蘿蔔抱枕走進房間的時候,“我得絕症了麽?居然出現幻覺了。”
李澤言木着臉把抱枕往阮恬床上一扔,“我讓人送來的,省的你晚上再叫我。”
阮恬本來想解釋說她不會了,結果聽李澤言那嫌棄的語氣,就有點火大。她現在這幅樣子是還不是為了救他!小姑娘指着床上的胡蘿蔔委屈巴巴,“我不要它!我要和你睡!”
李澤言覺得阮恬真的病入膏肓了。
“胡鬧。”
阮恬一鼓作氣朝着李澤言身上撲過去,擡手環住他的脖子,仰頭看着他。“我就要和你睡!”
李澤言伸手要把身上的八爪魚拽下來,結果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小姑娘果然不是人,力氣大的出奇。
“下來!”
“我不!”
“你給我下來!”
“我就不!”
兩個人拉拉扯扯,阮恬本來就比李澤言矮,墊着腳挂在他身上,一個重心不穩就朝旁邊的床上倒了下去。李澤言被她連拉帶拽,一起倒在了床上。
屋子裏靜悄悄的,兩個人側身倒在床上,四目相對。
李澤言不可遏制的又想起了那個夢,夢裏的阮恬,似乎也是這般模樣。
“李澤言。”
小妖精的聲音很好聽,清清泠泠的。像是一個個玉石子,砸在李澤言平靜無波的心上。
李澤言覺得他有些口渴,不然喉嚨為什麽會發緊。
“李澤言。”
阮恬又喊了他一聲。
“嗯......”
“你有喜歡的人麽?”
李澤言被阮恬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有些發愣,阮恬的手還在攬着他,兩個人貼的那麽近,近的只要他一低頭,那個夢或許就能成為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先動心就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