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舞臺
初舞臺
《Super idol》總共107位練習生，并非每位練習生，都有幸得到單獨solo的機會。
除了皇族和大熱選秀之外，更多練習生會以團隊形式，進行合作表演。
男團合作舞臺，絕對是‘雄競’重災區。
易景臣同組的兩位隊友上場前，鐘子涵拿出化妝包，又貼了一層假睫毛。何吟低頭調整服裝，脫下外套，露出半透明的內搭。
易景臣被他倆夾在中間，造型顯得格外樸素。
[別貼了！鐘子涵你的假睫毛快紮在我腦門上了。]
[何吟，就是你打算在舞臺上坦胸露乳，至少處理一下腋毛吧？]
易景臣左右瞧了眼，兩位隊友好像吃了炸藥似的。
鐘子涵狠狠扯下假睫毛，何吟憤怒地披上外套，兩個人同時瞪了易景臣一眼。
易景臣十分無辜。
[我做錯什麽了？]
事實上，《破次元》原本是個雙人舞臺。
由于原定的何吟和鐘子涵，唱跳能力半斤八兩。
鐘子涵賽前人氣稍高，何吟出身大公司，誰也不願意給對方作配。
于是，他們達成共識，臨時把易景臣拉過來做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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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易景臣表現太好，正式演出之前，他們甚至沒有完整的彩排過，只簡單順了下走位。
反正易景臣分到的part，只有兩句不重要的過渡，其餘全部是和音，根本不需要排練。
——易景臣倒是無所謂。
雖說他練習時長0天，唱功約等于沒有。
可《破次元》這首歌，當初是漫展主辦方迎合他聲線創作的。
為了不辜負大家的期待，易景臣前前後後錄制幾百次，早已經形成聲帶記憶。
他在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舞臺走位，緊接着跑向舞臺側面的道具組，要了點小東西。
然後戴好收音設備，緩緩走向虛位以待的舞臺。
路過實時顯示直播彈幕的側舞臺，易景臣斜了眼，發現彈幕早就已經炸開了。
【等等，他們要表演哪首歌？】
【《破次元》？是我循環三千遍的《破次元》嗎？？？】
【原唱是貓殿，應該是了，辣雞節目組什麽熱度都敢蹭，真不怕貓廚撕了你！】
【貓神剛剛發消息，停更幾個月，現在貓廚有的是時間撕逼】
【不懂就問，貓是哪位歌手？很有名嗎？我怎麽沒聽過啊？】
【回樓上，我貓不是歌手，是二次元一位資深coser，混圈至少十年了，出過很多角色，還原度超高。
《破次元》是他跟漫展主辦方合作，發行的一首宣傳曲。
這首歌PV裏，貓殿總共換了101個妝造和47個場景，包括所有人的白月光和新牆頭，甚至還有中性和女裝cos。
《破次元》發布之後，給預計5000人的漫展，帶動10w+的客流，被我們奉為不可替代的神作】
【早上看到我貓停更幾個月的動态，心情已經很陰暗】
【呵呵噠，你貓斷更不是常态嗎？C圈唯一非重妝不露臉，COS圖P得親媽都不認識，線下從來不參加的見光死coser，還真有傻逼願意追随，二次元的錢真好騙】
【貓廚真ky，哪哪都有你們】
【嫌貓廚ky，讓煞比節目組別蹭我貓的熱度啊！再說我貓非商業coser，質量甩開那些四處跑漫展的撈金coser一大截，同行別太恨了我說】
【貓殿就是唯一真神】
【三次元別毀我們二次元的歌，否則別怪我們發瘋給你看！】
易景臣感受到彈幕的憤怒，悄咪咪縮了縮身子。
[節目組真會踩雷，大家看起來好生氣的樣子。]
我一定要捂好自己的小馬甲。
直到三位表演者就位，攝影師從左到右，依次推了個特寫。
最後，鏡頭定格在右側易景臣的臉上。
他恰好在這個時候擡眸，幹淨的眼瞳凝視鏡頭，慢慢彎起月牙般的弧度，企圖平複觀衆的情緒。
看清楚他的臉，剛才叫嚣着‘內娛醜男莫挨我貓’的激憤貓廚，同時安靜了一瞬。
或許……
可以觀望一下……吧。
膚淺顏狗就是這麽沒有立場，三觀跟着五官走。
沉浸于易景臣盛世美顏的觀衆，還沒有看夠呢，直播鏡頭突然移開。
下一秒，《破次元》伴奏響起。
特意為這個舞臺做了妝造的鐘子涵和何吟，争先恐後怼到鏡頭前。
《破次元》作為熱度超高的漫展宣傳曲，比起歌曲本身，更出圈的是貓在PV中，還原度超高的101個角色。
何吟和鐘子涵，分別從中選擇呼聲最高的兩個角色，以此為模板進行改良。
不僅特意染發、帶美瞳，還特意聘請服裝師，量身制作衣服。
他倆滿心以為，自己在原有基礎上，大大提高妝造的質量。
喜歡《破次元》的觀衆，肯定會瘋狂pick這個舞臺。
哪知道，他們才唱了兩句，觀衆們紛紛露出地鐵老人看手機的猙獰表情。
【東施效颦是吧？cos重視還原度，誰讓你們随便改良】
【我知道你們想蹭熱度，但是抄都不會抄，活該被罵！】
【老師，我家子涵……算了，子涵的舞臺好油膩，我要yue了】
易景臣前半段一直沒有詞，餘光偷偷瞥彈幕。
[看來大家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好歹是開場舞臺，我得想個辦法救一下。]
正準備點擊小紅叉的觀衆們，聽到易景臣的心聲，手指同時停住。
恰此時，前面兩句主歌結束，輪到中間過渡段落。
易景臣一個轉身，換到舞臺正中間。
面對鏡頭，擡手，行了個優雅地王子禮，好似隔空邀請屏幕前的每位公主。
“Are you ready？”
《Super idol》初舞臺限時90秒，整個前半段，易景臣只有這麽一句過渡歌詞。
好在接在‘Are you ready？’後面，是三句合唱。
攝影師被另外兩個人油到，暫時沒有把鏡頭從易景臣身上挪開，反而切了個大特寫。
易景臣粲然的笑顏，仿佛《破次元》PV原版中，貓所呈現的那樣。
美好，純粹，好似不該出現在這個次元。
“随我進入盛大的幻想鄉。”
“那些你隐秘的虛妄。”
“全部化為不朽榮光。”
易景臣唱完最後一個音節，擡起雙手比了個星星的手勢，面對鏡頭挑了下眉。
坐在正對面的三位導師，目光齊刷刷落在易景臣身上，內心萌生不同程度的贊嘆。
魏宓：鏡頭感真好，雖然C位時間短，可是每個畫面都是有效鏡頭。
Modd Z：這麽會？他真的是純素人嗎？
顧思鈞：剛才那一段算是舞蹈嗎？我要給他打分嗎？
特邀導師權恩佑明顯心不在焉，目光沒有落在舞臺上。
易景臣飛快掠t了他們一眼，收回思緒，盡職盡責完成自己的走位。
接下來，又是鐘子涵和何吟的雄競part。
日左日右日地板，咬嘴蹭唇邪魅一笑，搞得網友紛紛表示眼睛死去活來，只能在夾縫裏尋找易景臣。
終于，歌曲到了尾聲，要輪到易景臣的第二段part。
他回憶最初唱這首歌的心情，調整好狀态。
《破次元》熱度高，90%因為貓用心拍攝的PV，還有10%因為歌曲本身。
它平等治愈每個聽到它的人，告訴喜歡二次元孩子：你不被理解的中二夢想，也擁有發光的資格。
也難怪，《破次元》發布之後，有那麽多人願意從天南海北，奔赴同一場漫展。
易景臣重新站回中間，每個音節都帶着笑。
“嗨。”
“你藏在日常之外的那個自己。”
他沒有刻意僞聲，只因為錄音棚版和現場版差距比較大，很難聯想到同一個人。
再加上易景臣第一次線下唱歌，剛開始狀态沒有調整過來。
經過大半首歌的磨合，再次開口，整個人狀态更加貼近PV中展現的精神面貌。
惹得喜歡這首歌的觀衆，一瞬間出現幻視。
似乎他們喜歡的貓殿，換上私服以本來模樣為自己唱歌。
怎料，下一秒，另外兩位隊友從左右鑽出來，打破這個美好的畫面。
鐘子涵：“做忍者。”
同時雙手合十，做出類似‘南無阿彌陀佛’的蹩腳結印姿勢。
何吟：“學咒術。”
這位大哥更離譜，竟然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重新定義中式咒術。
[……求求你們，放過紙片人吧？]
[就算真的想COS，至少稍微看看原作吧？結印和咒術是那樣的嗎？]
［懸着的心死了又死.jpg］
易景臣偷偷嘆了口氣。
坦白說，他并不排斥自己的歌曲被翻唱。
二次元畢竟屬于小衆圈子，如果能讓更多人通過自己的歌，了解和尊重這個團體，也算好事一樁。
可是，他們倆的表演，就像記者采訪前不對稿一樣。
毫無誠意。
近距離看到自己唯一的歌曲代表作被毀，易景臣心情格外複雜。
幸好，上臺前，他稍微做了點準備。
但願能把舞臺評分拉回來。
易景臣擡手，打了個響指，手中出現一張紅桃A的撲克牌。
他唱出自己的半句歌詞，“跨世紀的魔盜K。”
尾音落下，他把紅心A扔出去。
當初為了诠釋這個角色，易景臣特意學了一個具有代表性的小魔術。
哪能想到，漫展沒機會展示，居然在選秀綜藝派上用處。
脫手的瞬間，那張撲克牌變成綻放的紅玫瑰。
花瓣灑下，化作瑰麗的玫瑰花雨。
在皚皚白雪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明豔，美得驚心動魄。
仿佛牢不可破的次元壁，此刻真的裂開一條縫隙。
何吟和鐘子涵算來算去，沒想到易景臣竟然還有這麽一招。
兩個人張大嘴巴，內心‘我艹我艹’、‘不講武德’罵個沒完，竟然忘記還有接下來的合唱。
幸好易景臣把這首歌唱過無數次，能夠完美救場。
《破次元》歌詞早已經倒背如流，準确無誤卡着節拍開口，進行收尾的一段獨唱。
“突破次元吧。”
“有限的時間裏。”
“釋放無限的你。”
【啊啊啊啊啊（明媚的爬行】
【最後兩句太好聽了！強烈要求出易景臣獨唱版！！！】
【‘無限的你’這句的咬字，太像貓殿本貓了，我宣布，易景臣就是我的白月光代餐了】
【代餐+1，貓殿我沒有爬牆~你依然是我的大本命】
【爬牆就爬牆呗，你家不敢見人的貓，卸妝後絕對是個醜八怪，比不上易景臣的一根鼻毛】
結束初舞臺表演的易景臣，默默退回舞臺角落，悄無聲息觀察每一位導師。
按照選秀流程，導師會根據他們每個人的表現，給出A、B、C、D、F五個評級。
A評級代表選秀的最高榮耀。
初舞臺的A班只有九個席位，導師們必須慎重考慮，讓有資格的練習生坐上去。
第一組登場的練習生，往往最難評級，因為沒有可以參考标準。
顧思鈞輕輕皺着眉，內心充滿糾葛。
[景臣表現挺亮眼，但是給A太随便了。況且，變魔術能算舞蹈嗎？]
魏宓同樣覺得為難。
[鐘子涵和何吟訓練過，有唱功，但是不适合這首歌。易景臣倒是适合這首歌，但是完全聽不出唱功，要給什麽等級呢？]
Mobb Z假裝很忙的樣子，內心卻幸災樂禍。
[哈哈哈哈哈這首歌根本沒有rap！我不用給評級！真特麽爽！]
易景臣端詳他又冷又拽的酷哥臉，死活想不到，內心活動像個發現老師沒有留作業的小學雞。
他目光流轉，對上旁邊權恩佑的視線。
權恩佑時而左看，時而右看，假裝認認真真思考評級的樣子。
然而，真正的心理活動卻是：
[反正我混通告費，跟着其他導師評。早點錄完破綜藝，回家陪孩子。]
易景臣瞬間捕捉到關鍵詞：
[孩子？]
[權恩佑不是宇宙第一純情，跟女生握個手都要消毒嗎？]
[敢情用下面握手不用消毒，甚至還可以交換液體]
原本只想收集素材，應付畢業論文的易景臣，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忙着評級的導師、以及等待評級的練習生和觀衆，同時被他的心聲吸引。
彈幕極力否認權恩佑有孩子，卻因為不能跟心聲對話，只剩下滿屏的問號。
“孩子？什麽孩子！”權恩佑仿佛被燙到似的，猛得彈了一下。
[我有兩個私生子這件事，連公司高層都不知道，節目裏怎麽會有人知道？]
同步讀心的易景臣，兩眼突然放光。
[兩、個、孩、子！]
[生兩個孩子，至少需要一兩年時間。也就是說，權恩佑至少從兩年前就開始用下面握手了。]
[你的粉絲居然一直沒發現，還以為權恩佑宇宙第一純情呢。]
[詐騙傳.銷還找什麽目标，直接鎖定他的粉絲群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