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天竺葵

第13章 九尾之禍

九尾之禍

夜間的山谷，一陣風刮過，本就陰冷的環境更添一層寒意。

斷壁下是高達數十尺的澗溪，小葵就坐在大門對着的斷壁處，雙腿懸在半空中晃悠，腳底下的水流涓涓，兩側雖有數位暗部看守，但無人理她。

內室已經傳來玖辛奈壓抑的痛呼聲，聽的小葵頭皮發麻，生孩子原來這麽痛的嗎？水門不讓她進去也是怕她被吓到吧，但她忍不住回頭想瞧瞧裏面的動靜，慘叫一聲高過一聲，要不是念及水門的囑咐，她現在一定飛奔進去握住玖辛奈的手，給她力量，可現在，她能做的就只是雙手合十為她們母子祈福。

拜托了，拜托了，平安順利吧……

時間可真漫長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玖辛奈無力的消聲下去，而一聲嬰孩的哭聲卻像是在預告黎明的到來一般，洋溢着新鮮和希望。

那是鳴人的聲音吧？

小葵一喜，就欲起身，然而身後一陣風掀起，眼前突然黑影閃過，自己意識卻在漸漸消散，她昏迷前最後感受到的是有只冰冷至極的手掌掐在自己脖頸處，逐漸用力……

是誰？你是誰？

木葉村內。

“卡卡西，你今天怎麽有時間陪着我出來？”

“今天我有空就跟你出來了。”

“我是說四代目之女這幾天怎麽沒有纏着你？”

“四代目家裏有事，她最近幾天都沒空。”

“嗯？”凱聽出不對勁的地方了，“什麽叫她沒有空？你幫四代目帶娃，不是看你有沒有空嗎？”

帶……帶娃？

卡卡西面罩下的嘴角微微抽搐，無奈道：“凱，不是這樣的。”

“除了執行任務，就是天天帶着那小女孩村子裏閑逛，還去山上挖土采花什麽的，這還不叫帶娃？你一個堂堂上忍做這些事可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他嘆了口氣：“你不懂，而且是我自願。”

“我當然不懂！”凱在心裏默默吐槽，陪一個五歲小孩子到底有什麽意思？一點也不熱血不青春好嗎？

卡卡西沒有再說話，只是他望着皎潔的月色，突然覺得一陣詭異的氣息萦繞周身，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湧現。

一聲驚天巨響，龐大的橙色怪物憑空出現在木葉村內，巨爪一揮，一片房屋輕而易舉的就毀于一旦，它的出現打破了寧靜祥和的夜晚，随後，房屋坍塌聲、村民尖叫聲、怪物嘶吼聲交融于一體，成為這個夜晚最驚悚索命的音符。

“九尾……是九尾啊！”

“九尾怎麽會出現在村子裏？”卡卡西看着遠處恐怖的九尾巨獸，震驚之餘是疑惑。水門老師及高層不是已經對師母的事做了充足準備嗎？為什麽九尾會出現？是老師那邊封印過程出了什麽事嗎？那小葵呢？他們現在在哪裏？

就在卡卡西心裏無數個疑問和情緒滋生時，凱卻對九尾躍躍欲試，但很快就被趕來的精英上忍們攔在身後：“你們立刻去集會所集合！這是先代火影下達的命令！”

而卡卡西問出更關心的問題：“那四代目呢？”

“四代目還沒回來。”

果然是出事了，他心裏一沉。

全村青壯年忍者全部出動，在這場接近毀村級別的浩劫面前，首先要保證的是居民的人身安全，忍者們紛紛近身牽制住九尾，将其被困在相對較小的區域內周圍發動攻擊以周旋，而逃難的民衆烏泱泱一片，從各個通道湧出村外。

一條條密集湧動的人流如織，驚恐凄厲的恐慌聲，毫無疑問，木葉似已經成為人間煉獄。

而在不計其數的奔湧至村外的逃難人群中，有一個逆行者的身影卻是如此的醒目。

“讓開！讓開！讓我過去！”黑夜中一抹小小的銀白色逆着人流穿行，稚嫩的童聲此刻淨是急躁不安。

衆人皆在逃難，唯有她卻在往風暴中心跑去。

這是天竺葵。

小葵醒來的時候，還在一開始坐的位置，睜眼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下面被水流無情沖刷的幾個暗部成員的屍體，結結實實的吓了一跳，連忙跳起身，轉身沖進室內想問水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屋內也沒有他和玖辛奈的身影，而三代目之妻琵琶湖和她帶來的助手的屍體安靜躺在房間一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害怕的身體禁不住微顫，卻是再不敢靠近那剛剛還是活人此刻就已經沒了生命體征的地上的兩人。

“大叔呢？玖辛奈呢？”她無論怎麽呼喊也沒有人應答，心裏的不安逐漸加劇，當即沒有絲毫別的念頭：先回村內，去找大叔他們！

……醒來之後，仿佛全世界都變了。

有人要對水門他們起殺心，事關他說的那個危險的怪物。外面的暗部忍者，裏面負責接生的琵琶湖已經遭到毒手，她隐約記得那人似乎對自己也起了殺心，脖子上真實的力度和觸感，可自己并沒有死，那麽，大叔他們肯定也會沒事。等等她，再等一等她。

從未有過的速度，她用盡全身力氣往村子跑去，如她所猜想的那樣，龐大的怪物身軀和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她離村子還有一段路程都能看的聽的一清二楚。

村子裏面也出事了。

快一點，再快一點。

她急速的奔跑，沒有任何雜念，只有快點到那人身邊這一個念頭，在村落道路上飛奔疾馳，逃命的人群彼此擠壓沖撞也無人在意，錯落的房屋構造此刻對她來說就像迷宮的障礙物一般，令她心急焦躁。

砰——

猝不及防的相撞。對方及時側身，小葵來不及收勢，堪堪撞到對方的肩膀，而她重心不穩撞上旁邊的圍牆，在她扶着牆站穩的時候，聽到對方懷裏嬰兒突然爆發的哭喊聲。

“很抱歉，但我趕時間！”她看也沒看對方，急急忙忙的道歉，就準備繼續往村中心跑，可手臂卻被對方抓住，她聽見那人同樣清澈稚嫩的聲音。

“九尾在村子裏，別進去，很危險。”

她聞聲回頭看那抱着嬰兒的與自己身高和年齡相仿的小小身影，只是夜幕下的偏僻角落黯淡的視野裏，她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稍稍緩解緊張到快要跳出來的心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答：“再危險我也要過去，我最重要的人可能也在那裏，我不能一個人逃。”

小葵甩開男生的手掌，道了聲謝後，便頭也不回的跑開了，一個翻身躍至圍牆上，再跳到屋頂，随即離他越來越遠。

只餘下男孩看着她堅定無畏的逆行遠去的背影，和那和月光融為一色的飛揚的銀白色長發，宛若一只月光下翩跹飛舞的銀蝶。

“聽着，你們年輕一代不許接近九尾，這不是與外村的戰争，而是內部問題，你們不該為此以身犯險。”

年紀尚小的忍者們被集結在森林訓練場，禁止他們參與這場危險的行動，然而他們的家人師長也有在前線作戰的，安靜接受實在很難。

然而隊長夕日真紅的一句“你們也是忍者，命不會太長”使得少年忍者們陷入沉默，危機無論付出多大代價總會解除，但火之意志需要有人傳承。

一個小小的身影跳到衆人面前：“你們都在這裏，那大叔呢？”

“小葵？！”

但此刻小葵卻沒有心思顧及卡卡西了，她朝着貌似是負責人的夕日真紅，仰着頭急切地問道：“波風水門呢？他在哪裏？”

夕日真紅認出了她，此前去火影辦公室向水門彙報工作的時候看到她在場，知道她就是傳說中四代目的養女天竺葵，因此對她并無隐瞞：“四代目已經回到村子裏了，現在應該正和三代目一起對付九尾。”

“謝謝！”

卡卡西見她安然無恙的來到這裏，原本擔心的情緒稍稍安寧了一些，但此刻又見她轉身就欲離開的姿态，瞬間猜到她是要去找波風水門，下意識的沖到她面前攔住她：“小葵，那裏危險，不要亂跑。”

可是他卻注意到小葵泛紅的眼眶，聽到她用微顫的聲線說道：“可是卡卡西，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必須找到大叔，只有在他身邊才能安心。”

一路上她看到被毀壞的一塌糊塗的村落，以及那離得越近就越發覺得恐怖的九尾龐大壓迫力的身軀。她知道危險，她也害怕呀，可是，越是這麽危險的時候她越是不能逃跑，冥冥之中的預感，今晚會出大事，她害怕九尾，卻更害怕自己不能繼續待在水門身邊。

卡卡西留不住她，她轉眼就消失在衆人眼前，夕日真紅也攔不住她，因為她的速度已非普通上忍所及，但是他可以攔住下意識要随她一起離開的卡卡西。

“卡卡西你不能去，你是忍者，要聽從命令。”

小葵畢竟不是忍者，她不受任何人管控，但卡卡西不一樣，他的身份職責讓他無法随心所欲。

阿斯瑪看着他握緊的拳頭，卻對他說：“如果很擔心就去吧，沒有保護好四代目之女，同樣也是失職。”

紅配合的制止了還想說什麽的父親夕日真紅，讓卡卡西得以順利脫身而去。

凱不解的問向他們二人：“脫離組織而行動，這不是違反命令嗎？”

阿斯瑪卻搖了搖頭，說道：“四代目之女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你也很久沒見到他這麽緊張的模樣了吧？”

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起碼是有生氣了，比起剛進入暗部工作的他而言。

凱也許不懂，但是紅卻贊同的點頭，只是眸中卻閃過擔憂，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